紫光咋现,雷声滚滚,粉雾弥漫,杀气腾腾。
狐大哈哈大笑道:“天魔舞虽妙,可也杀人于无形。尽管我活腻了,但也不想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可惜了这套玄功密法,我却无福消受。”
阿狸咯咯笑道:“无妨,能将你困住便好。看你藏在大有空明天中的百鬼阴阳大阵还能不能保得住!”
狐大的笑声嘎然而止,变成愤怒的叫嚣:“贼婆娘!你给我记着,一旦我脱困,必定要你好看。”
“不就是拆了青丘吗?哼,十个、百个青丘也比不上我孩儿的一根毫毛。你不将贝贝还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狐大气急,“你脑子发昏了,还是短路了。我把贝贝藏起来干嘛?我也是她老子,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我还是一只通灵的九尾狐。”
粉雾里传来一声嗤笑,阿狸冷声说道:“上次你偷袭青丘,贝贝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侍女和外门长老找不到也就罢了,我施展天听地视大法,监视千里方圆也没发现她的踪迹。倒是在大雪山下找到了几根毛发。你说,与你无干,岂不是笑掉人大牙。”
“你说什么?”狐大瞪目结舌的问道。
“哼,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反正,你找小三就已经让我们两人恩断义绝,再加上这一桩也不过是加深仇恨而已。从今日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谁能撑到最后!”
“你这个贼婆娘真是脑子秀逗了,上了人家栽赃嫁祸的恶当,还不自知。若非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我总是留了三分力气,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
被粉雾围在核心的狐大也是打出了真火,双眼紫电乱闪,双手一翻,一株黑色莲花出现在手中,六朵花瓣迎风荡漾,一缕缕黑色火苗缠绕其上,端得是神秘莫测、奇妙万方。
此莲一出,天地变色,黑浪翻涌,无数人脸载沉载浮,鬼哭神嚎,整个大雪山瞬间变成人间鬼境,鬼影憧憧,阴森恐怖,反而将粉雾包裹起来。
藏身粉雾的阿狸尖叫道:“你真是狠心,居然将黑炎阴莲炼成了。畜生,你到底窃取了多少人的魂魄?”
狐大面色狰狞,恶狠狠的说道:“你管我用了多少人的魂魄,反正若是有天罚,我早就被劈死了。既然我现在还活蹦乱跳,就说明根本没有什么天罚。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想干嘛就干嘛!谁也别想管我!”
阿狸大叫道:“你疯了,真是疯了。”
“哈哈,我就是疯了,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很早以前,我就对你的做作感到恶心。明明练得是天魔勾魂舞,勾引的男人越多,威力越大,却从来不用;明明生性保守,却总是装出一副淫娃荡妇的摸样。看得人好不自在。”
“现在,我终于不用每天对着你的脸,违心的讨好你。哼哼,自由自在,笑傲世间,喜怒随心,生杀予夺。多好,天皇都没我活的滋润。”
阿狸喃喃说道:“原来,原来,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亏得我对你百依百顺,都做了无用功。我早该发现的。”
“今日我就将你打入黑莲,让你日日受黑炎焚心,看你还敢忤逆我吗?”狐大一头黑发在风中狂舞,双眼紫光大盛,隐隐有电闪雷鸣,猛地摇动黑莲,放声高歌:“一株黑莲分六瓣,本生冥狱化冤魂;万鬼祭献现人间,颠倒阴阳生死轮。”
“死来!”
武当山真武观在众多武当山道观中并不出名,方圆不过十亩地,仅有大殿两间,另有厢房七八间,香火不盛,道士不多,颇合道家清静无为的宗旨。
观主名为清虚道人,与英家聘请的清泉道人同为一脉师兄弟,年龄也相差不多,若非清虚道人早入门三日,清泉道人便是这一脉的大师兄。不过论起道术来,清泉道人倒是这一脉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清虚道人虽然口舌笨拙,但心性灵动,早在师父去世之后,就找了一位武学一脉的师叔,拜入门下。苦熬几十年,总算是混成了观主,也算是给道术一脉占了个道场,没有让道术一脉彻底衰亡。
说起来,清泉道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清虚道人是道术一脉的功臣。就算他对武当山再怎么不满,对上这位昔日天资不佳,又改换门庭的大师兄也要退避三舍。毕竟清泉道人可没本事弄一个道场出来。
不过,真武观确实太清静,清虚道人从早上就坐在大殿之上,直到下午快四点了,也没见什么人来上香,气闷之余,这位清虚道人心神一动,便玩起了算卦。
要说清虚道人有什么本事,武当山上上下下都知道,他除了算卦之外一无是处,不管是武艺、道术,还是对各种道经的参悟,都差强人意,辩论起来,连一个刚出校门没几天的大学生道士都不如。就算算卦,别人也只当他是胡说八道,谁也不会当真。
何况真武观面积不大,名声不显,又没什么镇观的宝物,久而久之,便没人看得起真武观,顺带也看不起清虚道人。
其实清虚道人从进门哪一天就知道自己天赋不好,话说回来,五十年前,谁会没事去当道士!那会儿,政策对道门可不怎么有利,要钱没钱,要媳妇没媳妇,还有许多道士都被勒令回家种地。要不是几年大饥荒,实在活不下去,清虚道人也不会出家当道士。
五十年前,道门的规矩比现在要严格的多,别说娶媳妇了,连山门都不能随意出入。清虚道人憋得没趣,又学不会道术,练武也是颠三倒四,搞来搞去,总算是学会算卦来打法时间。
反正只要记住卦辞,怎么说还不是由他,而且那时候,算卦被当作封建毒草,没多少人重视,也没人教。清虚道人乐得有一门专长,便将算卦坚持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算卦这门职业又重新风生水起,兴旺发达起来。可惜,清虚道人这时候和年轻时的心态大为不同,轻易难得出手,正应了他的清虚道号。
清虚道人看了看卦象,忽然诧异的叫了一声。旁边挨着他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的青衣老人,被清虚道人惊动,睁开了双眼,淡淡问道:“清虚师伯,不知什么事让你失态?”
清虚道人摇了摇头,瞑目跌坐,掐指计算。过了十几分钟,方才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说道:“叶秋叔,南方有异变发生,有人擅自打开了封印的洞天!”
叶秋叔大为震惊,“在末法时代,谁能破坏封印?莫非,这天要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