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芸菲可真是……像我妈!哈哈!”
依旧是那栋别墅,依然是那个人,眼睛里印着的景色始终没有变化,千百年来,一直静静躺在那儿的湘湖。
顾子宇拿着一瓶汇源果汁狠狠吸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先前的笑声影响了,猛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可惜此时阳台上只有他和董良吉,很显然,没人能够帮他顺气。
董良吉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就像从前一样。
好半天,顾子宇才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润。
“听说我那嫂子给大哥写了一首诗?”玩弄着手中的瓶子,顾家二老板睁大了眼睛。
“嗯!”董良吉很不情愿的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道气流,表示肯定。
“朝朝暮暮二十年,不敌孝心几句言。”揉了揉眼睛,语气有些低沉,“我这位大嫂啊,摸样出众,这文采也了得哇!”
“嗯!确实如此!”董良吉难得的开口赞同。
其实不仅是董良吉,便是顾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号雇员,只要上了年纪的都知道大夫人多才多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比现在的那些热门明星要强的多。只是自从嫁给了顾子仁之后,便很少公开展露出来,只在亲自教导两位小姐时,方能让人领略一二。
“你替我安排一下,我要见见大嫂。”
董良吉闻言,面部肌肉一抖,露出为难的神色,“恐怕……”
“当然是他们正式离婚之后。”
顾子宇怎会不知其中的难处,所以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这也让董良吉松了口气。他暗自思付道:“离婚之后,大夫人必定是要搬出来住的。这倒是容易遮人耳目。”
“还有,非洲的那件生意不是上报了吗?你去找个人告诉那个老家伙,叫他掉谢启方去摆平!”
董良吉语气有些疑惑,“这个,合适吗?”
“哼,我妈想要将大宅内的人员清洗一遍,哪能让她如意!那个小子身手不错,性子桀骜,比拉拢谢启方要容易的多。甚至都不需要我们刻意做些什么!”
“另外,那个小红的底子查的怎么样了?”
董良吉思索了一阵,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查不出来。”
“哦?”这下子,顾子宇可坐不住了,上半身支了起来,有些恼火的问道:“什么叫查不出来?”
“每次在节骨眼上,总叫人给阻拦了。我怀疑是老夫人做的手脚。”
“肯定是她,除了她也没别人了。”顾子宇恨恨几声,“就算有人企图对付顾家,也不可能让我们什么也查不到。嗨,老太婆!”
董良吉哑口无言,保持沉闷的状态。
话锋一转,顾子宇又悠然的问道:“那个小子的来历总可以查到吧?”
说来,顾子宇的脾气古怪、善变,刚刚还是义愤填膺,这会儿又是恬淡优雅,前后判若两人,若非董良吉司空见惯,只怕早就手忙脚乱,大脑混沌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倒是能不疾不徐的回道:“李随风早年混迹上海,从小聪明伶俐,尤其有过目不忘之能,极善偷蒙拐骗。因为得罪了当年上海的黑帮头子,不得不出逃香港。在港期间,曾经拜著名赌王杜飞为师,学了一手好赌技,并且继承了杜飞的武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手上的功夫一流。但是,他最得意的还是轻功。据说,他的身法飘忽不定,神鬼莫测,一旦全力施展,没人能够捉的到他的衣角。”
“噢,这倒是逃生保命的绝技啊!怪不得,他纵横许久,得罪了天南地北不少知名大佬,还能活的这么滋润!”
董良吉稍微愣了一会儿,不带感情的评价道:“出头的椽子先烂,纵然他再聪明,能力再强,这般惹祸的坑货,怕是纳入麾下对二爷没什么好处。”
顾子宇转头看了一眼心腹,奶油奶油的白脸上浮起一层油光,“谁说我要纳入麾下!不过是一种没有契约的默契而已。”
转过头叹了口气,“其实,谢启方才是个真正的人才。可惜了。”
“嗯!”董良吉轻轻答应了一声,见二爷再没开口,便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挺直了身躯,用一双锐利的双眼继续观察着四周,履行自己的保镖职责。
“你说句话嘛!你和二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两粒水珠儿在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滴溜溜的转动,顾萍儿楚楚可怜的站在谢启方的面前。
“我不是说了吗!真没什么关系?就是有关系,也是老板和保镖的关系。”谢启方心里有些心虚,但怕刺激了面前的小太妹,只能坚定的否决。
“骗人,大骗子!”顾萍儿忍不住鼻子一缩,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顺着腮边流了下来,但她双手却如狂风暴雨一般向谢启方打去。
“哇塞,这个……”谢启方对顾萍儿还是少了些了解,刚开始看到她流下眼泪,还以为她会气跑,那里想到,这个小太妹脾气暴躁,一不高兴就施展暴力,顿时被打个正着。“噼里啪啦”一顿粉拳,打得谢启方抱头鼠窜。
其实顾萍儿虽说是顾子仁捡来的孤儿,但从小被当做顾诗媛的贴身伴当培养,不仅懂得察言观色,伺候人,还懂几手功夫,这也是一种保护顾诗媛的措施。当然,顾萍儿终归是要嫁人的,再说她毕竟身份特殊,这些功夫能学得有多精深倒是无人计较,连顾萍儿自己也并不知道。
谢启方还是第一个有幸见识到顾萍儿功夫的幸运儿,只见一位美人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着他横眉竖目,咬牙切齿,双手齐杨,双腿连踢,身形闪动灵活,宛如一只穿梭花丛的大蝴蝶,看起来赏心悦目的很。
只是对于谢启方来说,这只蝴蝶美则美矣,可全身带刺,稍不留神就要挨上一拳,踢中一脚,最恐怖的是,他只能挨打,不能稍加还手,照实有些憋屈。
顾萍儿才不管谢启方让没让她,出手之际毫不留情,完全将对面的人儿当成了沙包,恨不能将其打扁,方才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