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苑被小翠等人拉到镜子前，脸上姣好白里透红，不安的攥着衣袖，扭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本宫自己再想想别的法子。”
总觉得用跳舞来吸引皇甫瑾是个下作的法子。
这样的自尊心让她放不下身段去做这些。
“娘娘怕什么？一舞倾城，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本事！”
“就是啊，娘娘天生丽质，连身段都比别人好看，就得物尽其用。”
路清苑噗嗤笑出声：“你们鬼主意多，可是——”
小翠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替她扶好梳好的发髻：“别可是啦，时间紧迫。娘娘难道不想栓稳皇上的心吗？”
这句话直接把路清苑问清醒。
没错，她的确得这样做，哪怕以前从未这样过……
“好吧，你们快些梳妆。”
……
妥协后，路清苑换好了衣裳，静静等待着夜晚到来，不到天黑时，皇甫瑾是不会出御书房的。
那边的太监也已经打点过，待会会绕路过来，避开其他妃嫔的宫殿。
她有这种心思，别人也会有，那就只好把其他人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
小翠在前面望风，瞥见队伍的火光在渐渐靠近，朝后面的人提醒道：“来了来了！”
路清苑的心宛如战时擂鼓，跳得很强烈。感觉有一年半载没见过皇甫瑾那样，明明早上才见过的。
凉风阵阵吹来，轻衫贴在肌肤上，在月色下的她显得更加动人。
很久没有跳舞了，路清苑回想着那些优美的舞姿动作，在宫女们的琵琶笛子伴奏下，宛如一朵正在盛开的牡丹花，白藕色的手缓缓展开，迎着风飞扬。
外面的队伍停了下来。
皇甫瑾又一次停在这，挺郁闷的，看见那抹人影后，心里跳得迅猛。
“皇上——”
“嘘。”
就这样静静欣赏着路清苑的舞姿，她像抓不住的风，会从指缝间飞走，又像枝头垂着的花，开得厚重又惊艳人间，她是今晚的月色，也是今晚的喑哑。腰肢柔软得没有骨头一样，跳得十分入情，看得都呆住了。
宫女们卖力演奏着，时而温柔时而激烈，路清苑的舞步也随之变化。
思卿见卿，可心却隔着距离，这大抵是最无情的事情。
路清苑跳完后转身，恰好和皇甫瑾撞上了视线。伪装出惊愕的表情，还没上去，皇甫瑾便从轿子上下来，朝她走来。
这一刻她知道，成了。
“怎么赤脚跳？”
路清苑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两人的距离上，“丫鬟们翻出了这身舞衣，缠着臣妾跳一曲，刚好无事，就——”顿了顿改口道：“臣妾以为皇上要去琴嫔那，所以没准备……臣妾现在就去换回宫装。”
今晚倒是乖巧了很多。
皇甫瑾抓住她腕子，摩挲着细腻的皮肤：“不是你嚷着要朕来么？”
路清苑抬起星星般的双眸：“可皇上一向是去琴嫔那。还是别让她久等了，昨晚就没去。”
赌气似的，皇甫瑾直接拉着她进寝殿。
“不去了，朕想看谁就看谁，不行吗？”
当然可以。
路清苑心里正在偷笑，觉得他孩子气的时候特别可爱，还有点想逗他。
“随意啊，反正臣妾又管不住皇上的腿。”
起身要去换衣裳时，又被她拉住，路清苑跌坐在他腿上，“干什么？”
“别换了。”皇甫瑾上下打量着她，路贵妃有别人没有的优势，皮肤十分细腻白嫩，能掐出水来一样，“你这样穿，很好看。”
“可臣妾不喜欢这样。”
皇甫瑾霸道的搂紧她：“朕喜欢就行了，嗯？为何今晚跟昨晚不一样，你不是挺能耐吗路清苑，继续啊。”
偏不！
“不要，臣妾这人生性本分，而且皇上说了要去看琴嫔的，还是快去吧，等会夜深了，琴嫔又得等你通晓。”
皇甫瑾不悦道：“这么关心她？朕看不懂你了，你现在到底是向着朕，还是其他人？”
路清苑巴不得时时刻刻占有他呢，可那行吗？现在后宫不同以前了，而她也真正明白什么叫君王之爱，既不是朝露，也不是亘古一样的存在。它游离在各种因果中。
“跟朕在一起还能发呆，你到底在想什么？”
皇甫瑾故意抖了下脚，“不缠着朕了？”
路清苑认真盯着他眼睛：“皇上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皇甫瑾蹙眉道：“记得，朕的记忆还没那么差。”
不过再往前推几日，兴许就不记得了。
路清苑耸了下肩膀：“好吧，那臣妾不用那个法子了。”
“那个法子”是指昨晚的行为吗？皇甫瑾震惊道：“谁教你这些的？朕记不起以前的事，是因为太忙了。”
不对……
最近他也觉得自己反常。
柔弱无骨的手顿时圈住皇甫瑾的脖子，路清苑依偎在他怀里，“那皇上确实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皇上还记得自己为臣妾点过千灯吗。”
说到这，大殿内突然沉默起来。
路清苑知道他肯定是忘了，或者说是被蛊术给催忘了。
“没事的，臣妾会一点一点帮皇上记起来。”
皇甫瑾拼命去回忆时会头疼欲裂，这种痛同时刺激着让他暴躁，猛然推了下怀里的人。
“滚下去。”
路清苑知道他病犯了，死死拴着他脖子。
“不要，死也不要，就要赖在这。”
手替皇甫瑾揉着眉心，路清苑朝他脸上吹了口气，“皇上，臣妾要问一个问题。”
“下去……朕头疼死了。”
路清苑使劲往里钻，“皇上去琴嫔那里时，都在干什么？还记得吗？她是不是经常给你准备糕点，又或者其他膳食。”
“你管那么多？朕想吃就吃，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暴君脾气又上来了！
路清苑得问个明白才行。
可这些问题在皇甫瑾看来，就是另一种意思了，以为她要监督自己一举一动。或者，是在问自己跟琴嫔有没有过肌肤之亲。
“怎么，你不满意？”皇甫瑾无情地睨着她，“你嘴上说着让朕过去，其实心里巴不得朕留下来吧？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