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菀这也算是和安贵人成了朋友,自那天之后,路清菀就常与安贵人来往,相谈甚欢。
皇甫瑾知道此事后,还特意问了一下路清菀,只听他说:“你与她谈得来也是不容易,她只是一个老书生的脾气。”
路清菀闻言,轻笑说:“她也是个不一样的,好不容易宫里出了我和她两个异类,谈得来,那便交个朋友。”
皇甫瑾一听,也是笑了,确实,一个关心国家大事,一个心系诗词古典,二人虽说在意的不同,可就是能凑到一起,也是缘分。
正巧,前朝又传来了金国的消息,说是要和亲,皇甫瑾决定再去问问路清菀的见地,想听听她一个女人家还能说出些什么见地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路清菀听说金国并未动兵,而是派了使臣来议和,当下便道:“这金国是想看看我国国力吧!”
皇甫瑾闻言,惊讶不已,这和他所想一样,便又问:“朕也是这么想的,朕打算在迎客宴会上做一些珍贵的吃食,再让军队演练一番,好好折折他们的煞气。”
路清菀思考半分,立刻解释说:“不行!这样,损耗国库,劳民伤财,不可。”
皇甫瑾一听,又问道:“那你有何见地?”
路清菀思考一阵子,便说:“要我说,就将最平常的东西给他们看,看我国良田美池,广阔无垠,迎客宴会上的饭食,可以取东南西北中五方最具代表性的吃食,让他们知道我国百姓安居乐业,我国物资丰饶盈盛。”
听到路清菀这番话,皇甫瑾真真是被惊艳一番,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见识,实在是可叹。
后宫的女人大多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也不敢说,生怕自己一句话得罪了前朝从而惹了一身灾祸,但是,路清菀不一样,她对于前朝的事情那是有见地就说,看不对就骂,说句不好听的,前朝的忠臣都不敢说他批的奏折的不是,可是,路清菀敢,只要是维护百姓的,她都愿意做,这是皇甫瑾意愿中皇后的样子,不得不说,路清菀符合他的要求。
皇甫瑾就此回忆他与路清菀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那时候,路清菀的胆魄,就让他对她有了注意,再到朝堂上,她提议治理岭南水患,路清菀若是男子,一定是栋梁之才,可惜……
路清菀见皇甫瑾不说话了,赶忙道:“臣妾僭越,可是,臣妾所说,句句在理。”
这是路清菀最吸引皇甫瑾的一点,倔强,从来不会因为别人怎样,而违背自己的心意和初衷。
不得不说,此刻的皇甫瑾,真的是觉得路清菀在发光,她所做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吸引着他的注意。
皇甫瑾出声说:“你说的非常对,朕确实有些劳民伤财了,不过,丽贵人,你不觉得,你妄议朝政,有些僭越了?”
路清菀闻言,沉吟片刻又道:“皇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妾虽为女流,但,自以为是匹夫一个,若是不敢出言为百姓,为国家建言,那怕是,连匹夫都担不起了。”
听到路清菀的诡辩,皇甫瑾哈哈一笑,伸出手搂着路清菀的腰道:“你真是与众不同。”
路清菀附身轻笑:“若是泯若众人矣,岂不辜负皇上的宠幸。”
听到路清菀这么说,皇甫瑾大笑,捏了捏路清菀的鼻头说:“你啊,真是伶牙俐齿,朕喜欢的很。”
路清菀闻言,勾起唇角,她成功让皇甫瑾离不开她了,接下来,就是获得更多的权利,救路家,贺原于水火之中。
路清菀这么想着,只是她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她觉得自己这样做,会伤了皇甫瑾的心,可她又无可奈何。
皇甫瑾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不过,她眼中的那抹愧疚,还是让他很受用,最起码,这路清菀不是个白眼狼,不会让他一腔热情空负。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立春马上就来,虽说冬天的寒气未散,但是,春天的暖意已来,外面的迎春花也差不多开了,路清菀拿着烫金的请柬,来了御花园,一进去,就见各宫妃子争奇斗艳的,她晃了晃眼,以为是深春之际,各花争奇斗艳一般。
皇后看她来了,便命一旁的小太监领着她坐下,这下子,路清菀不再是坐在最后面了,而是,坐在了中间,她再受宠,还是个贵人,不可与妃嫔相提并论。
坐在她邻桌的,是安贵人,路清菀见了旁边是她,也是欣喜万分,安贵人自然也是,毕竟,她的朋友只有路清菀一个。
二人没一会儿便有的没的聊了起来,在安贵人的影响下,路清菀这个冬天也没少读古人的诗词。
只听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周围的有心人本想听听她们聊什么,结果听来的都是些诗词歌赋,也是无可奈何。
没一会儿,众人聚齐了,只见几个小太监宫女拿着笔墨纸砚就到了各位娘娘的桌前,按规矩行了礼数,便开始将手中的东西摆放下来。
等摆好了,又回了皇后那里,这只听皇后一声令下,各娘娘便开始动了手,路清菀看着这阵仗,实在是有些无力吐槽,这怎么整得和个考试一样,皇后还来回转悠着似乎在查看是谁作弊。
路清菀随手写了几句,便听前面皇后道:“滟妃,你怎么一个字都不写。”
滟妃一脸生气的说:“都说了,你们文人墨客的事情别带上我,我只会舞刀弄枪的。”
众人闻言,都哄堂大笑,一旁不知是谁说:“柔嫔还是将军府出来的,怎么不见人家舞刀弄枪啊。”
滟妃一听,立刻生气说:“哎呀!都说了不许打趣我!”
路清菀闻言,也是笑了,她一直觉得滟妃没脑子,其实今日看来,滟妃还是可爱的很的。
路清菀随便一撇视线,就见安贵人心无旁骛,认真作诗,不由得感叹,真是个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