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菀也不知道她从一开始靠近皇甫瑾的初衷早已败在了她对皇甫瑾的一片心意上,这时的皇甫瑾,虽然有权利,但是,最让路清菀在意的还是他愿意为百姓勤政的贤良之气,皇甫瑾是一代明君,这是路清菀这几日接触他所得到的一个结论。
勤政而爱民,皇甫瑾担得起。
待送走了皇甫瑾,路清菀这才又开始睡觉,这时,外面的天阴沉沉的,配着寒风,似乎有下雪的征兆,路清菀一觉醒来,抬头看了看天,便打算去御花园看看,受安贵人的影响,她也开始对御花园里的动物们有了些许好奇。
路清菀就这么走着,一路上,没碰见什么动物,天上连只鸟都没有。就在她觉得自己疯了,快下雪的时候出来找动物的时候,一转弯,就又看到安贵人穿着披风,带着食物,喂养两只梅花鹿。
路清菀实在是好奇的打紧,便靠近了安贵人,她这一靠近,小鹿看见她了,便呜咽一声,起身往安贵人身上靠,安贵人被它这么一闹,自然也看到了路清菀,安抚性的摸了摸小梅花鹿,而后,对着路清菀道:“丽贵人,你这天气出来做什么。”
路清菀摸了摸鼻子,她也不知道,大概是闲的发慌吧。
念及此处,便也不说,话锋一转说:“你又来喂它们了?感觉你常来。”
安贵人闻言,轻笑说:“是常来,大概三天两头就要来一次。”
路清菀没话找话的点了点头,而后出声问道:“那个……你一般喂它们什么啊?”
这话一出,路清菀就觉得尬出天际,这怎么聊的下去。
对面的安贵人也是愣了一下,而后,出声道:“就……吃一些梅花鹿吃的东西……吧。”
路清菀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抬头,看着安贵人文弱的书生气,突然就想起来皇后的话,她记得安贵人诗写的极好,便道:“听说你诗写的极好。”
安贵人点了点头说:“算是吧。”
路清菀又道:“你太谦虚了,我听说你每次都是诗赛第一名呢。”
安贵人闻言,温婉一笑说:“是啊,每次都是,不过是宫里的姐姐妹妹们闹着玩,有什么打紧的。”
路清菀一听,便立刻道:“打紧打紧的,你诗写的这么好,若是男儿身,定是状元之才。”
安贵人一听路清菀这话,眼中的星月都暗了下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有非有的叹了一口气。
路清菀见状,便知道这也是有故事的人,于是,出声问道:“你是怎么了?”
安贵人苦笑一声说:“有才情又如何?还不是在这红墙里等死?”
路清菀一听,心中颇有共鸣的点了点头说:“是啊,在这红墙里等死罢了。”
安贵人这才看着路清菀道:“想你也不是自愿进宫的,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可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进宫?”
路清菀闻言,摇了摇头,她不能说,也不敢说,这时,只听一旁一个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呦,二位娘娘,你们做什么呢?怎么会在这里吹冷风呢?”
路清菀一抬头,简直吓了一跳,这人是薛凯!
只听一旁的安贵人站起身行礼道:“拜见柔嫔娘娘。”
路清菀一听柔嫔,不是薛凯,便也行礼道:“拜见柔嫔娘娘。”
她可是被薛凯吓出了心理阴影。
只见柔嫔冷笑一声道:“刚才听你们聊天,说起来什么入宫情愿不情愿的,丽贵人,你可是个被夫家嫌弃的女子,别想着有的没的。”
路清菀心中一惊,又抬头看着柔嫔,这尖酸刻薄的嘴脸,简直是和薛凯重合了,便出声问道:“敢问柔嫔娘娘,可是姓薛?”
柔嫔闻言,皱着眉头,嫌弃道:“你好歹不是小门户里出来的,连将军府都没听过!”
路清菀一听,惊叹道:“啊呀,将军府?”
柔嫔颇为骄傲的点了点头,有些翘尾巴的说道:“对,将军府,我可是将军府的小姐,什么薛家,我听都没听过。”
路清菀挑了挑眉,她怎么不知道老将军有个女儿在宫里?念及此处,她便觉得要查一查了。
路清菀也是出声道:“既然如此,是我唐突了。望娘娘恕罪。”
柔嫔冷笑一声说:“你现在只是个贵人,有贵人的体统,别以为皇上宠你,你就敢目无尊长的。”
路清菀心中冷笑,尊长?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不过她也不急,出声回复说:“是。”
柔嫔看着她们说道:“天也怪冷的,安贵人你平日里不合群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大冷天的出来找动物说话,怎么,你宫里就没人能和你聊个天?”
安贵人闻言,低头不语。
路清菀见状,心中暗想,看来这柔嫔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又想起了薛凯,不由得有些可怜裴南怎么和这两个人长得像呢。
柔嫔见没人理他,也不说什么了,直接走了。
路清菀见柔嫔走了,便问安贵人:“她们说你不合群是怎么回事?”
安贵人摇了摇头,苦笑说:“我就是这样的人,脾气本就怪,从小不爱什么女红只爱看书,书中的先人们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思量,都是些大丈夫的心,我能懂,自然不愿与她们这些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路清菀看着越说越自豪的安贵人,吸了吸鼻子,不由得感叹,她的精神世界真是很丰富,不过,反正她现在没什么朋友,和安贵人交个朋友也好。
念及此处,她便出声说:“我也懂,就像你刚才说的,在这宫里等死,你这些心情,我都有。”
安贵人立刻就像是遇见了知音般,看着路清菀道:“当真!”
路清菀点了点头,说道:“当真。”
安贵人当下红了眼眶道:“丽贵人,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和那些庸脂俗粉不同。”
路清菀看着单纯的安贵人,非常感叹这宫里还有如此好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