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八章: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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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还好吗……?”

  深呼吸一口气,在看到黑猫的眼睛、耳朵、鼻口处缓缓流出黑色的血液时,喻文墨像是终于忍不住,猛地弹开。

  “我,我的饭菜里……有毒!?”

  颤抖着唇瓣,看着死去了身体已然慢慢僵硬的黑猫,喻文墨小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了个干净。

  演的很像,至少,予渡真的信了。

  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手,予渡转身,将手中的匕首,随手弃在了一旁的灌木丛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在确认无误予渡已经离开之后,喻文墨几乎是微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气,方才她就感觉到身后有杀气,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不是胭脂而是予渡。

  看着那风卷残云吃剩半盘的鱼,又瞟了一眼地上死去的黑猫,喻文墨轻轻的抚上了黑猫的眼皮,死能瞑目,这是她为这个黑猫唯一能做的了。

  好歹原主也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鬼医圣手,这么点儿小伎俩,她若是都察觉不出来的话,那未免太过对不起,世人给原主的赫赫“危”名,再说了,不是还有502系统呢么。

  502系统一被点到名就开始冒泡了:“宿主,快把草堆里的匕首捡起来。”

  “嗯。”将黑猫安葬后,喻文墨没再理那堆怎么也洗不完的衣裳,而是走到了一丛灌木的跟前,蹲下。

  手伸进灌木丛中。

  摸索了片刻,便将一把匕首捡了出来。

  将匕首抛在手中把玩着,细细的开始端详,这个弯月状的匕首,刀刃很小,刀鞘是很简单的牛皮,刀柄是纯银制的携刻雕纹。

  手握着的边缘,还镶着七颗红宝石,直线状,逐渐增大,抽出刀鞘,刀刃很简单,也很普通,上面却纹着奇怪的纹路,还镀了层银。

  匕首一出鞘,便泛着凛冽的银光。

  这把匕首,赫然是予渡方才扔下的。嘿,别说,这匕首还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佳品!轻盈便携,虽小缺精,还不易被发现。

  将匕首藏在了袖中,刚刚好和银针一起足够塞满袖口。喻文墨数了数日子,算来她离开宰相府怕是已经有些日子了。

  明天,最迟明天。

  这个任务,她定会以胜利告终。

  ……

  “胭脂。”

  深夜,予渡沉着一张俊脸,回到了凤颜楼最顶层的包厢,看着正在收拾床铺的胭脂,他道:“明早去查一查,丑丫头的晚膳经了哪些人的手。”

  正利索地叠着棉被的手微微一顿,胭脂放下了手中的活,跪在地上敛下了眸子:“公子,不必查了。”

  予渡一时没有听清楚:“什么?”

  “饭食里的毒是胭脂下的。”胭脂跪着,眸中的狠意却是不加掩饰。她本想着,若是今夜公子心软,饭菜里的毒也足以让云然毙命!

  但是看现在的样子,结果可想而知。

  “公子,胭脂只在饭菜中的鱼里面下了毒,云然却能准确无误的辨出哪些饭菜有毒,哪些无毒。”

  胭脂的语气带着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肯定,仿佛证据确凿一般,给喻文墨定了罪:“这说明什么?云然她若真是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又怎么会辨毒!”

  在胭脂看来,这本是一个万全之策。

  公子若是没有心软,一刀把云然了结自然是好的。公子若是心软也无妨,饭食里下了毒,云然必定难逃一死。若是云然察觉出了饭食里有毒,这识药辨毒的本事,便足以证明她身份有鬼!

  “她不知道饭菜里有毒。”这是予渡头一次,用这般严肃的语气厉声和胭脂说话,“不过是一只猫误食了那条鱼,她压根就不知情!”

  胭脂噎住了,旋即,她猛然抬起头,弥足失态的大声辩驳道:“……不,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合?我不相信!”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不住的摇头。

  难道就连老天爷,也在护着云然?

  “够了!我看你是把我之前的话当作耳旁风。”予渡的面色毫无温度,就如同他此刻冰冷的眸子一样,冰冷得让胭脂心寒。

  不可再没有命令,便擅作主张。

  这是予渡之前便警告过她一次的。耳旁风?他的话她从来都记在心里,又怎会当做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这一次,是她太心急动手了。

  胭脂的眸光暗了下来:“胭脂知罪,这便去地牢领罚。”

  只有寥寥数几的人才知道,凤颜楼不仅有装着拐卖来幼.女的,萧条破旧的柴房,还有如同人间炼狱般,充斥着血腥味儿的地牢。

  今天晚上,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翌日一大清早。

  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女,喻文墨必须要在卯时之前起床。然后简单的洗簌好,在凤颜楼开店的前半个时辰,将自己侍候的姑娘打理好。

  “吱呀”一声,轻轻的推开了包厢的门。

  以防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了予渡,喻文墨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绕过屏风却发现,予渡压根没在榻上,只是简简单单的斜靠着窗前的贵妃椅,睡着了。

  其实,除去毒舌、说话不好听以外,予渡闭上眼睛睡觉的模样,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安恬且毫无防备。

  初升的曦光,斜打在了他的侧脸上。带着一丝不染世俗烟火般的静美,侧脸的轮廓,就像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静静的,时间像是停留在这一刻。

  喻文墨并没有选择掏出袖中的匕首,给他一个痛快。

  她知道,他在装睡。

  习武之人,尤其是内力深不可测的武者,向来都有浅眠的习惯。自己进来,脚步声即使放轻,也不可能完全无声,予渡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察觉到了,却还是闭着眼。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在试探她。

  轻轻的伸手,却只是为他披上了一条薄薄的毛毯,她掩了窗,遮住了那曦光,默然良久,才轻声道:“很累吗?这样睡会着凉的。”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着一个睡着的人说话。可是,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摇头无奈一笑,喻文墨正打算抽手离开,去准备洗涑用的热水。

  却不曾想,手腕一把被人拉扯住。

  顺着牵扯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臂看了过去,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予渡那双如千年寒潭一般的眼眸:“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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