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三件高价拍卖,这样既能提高制作效率,也能拿到同样的利润。
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祁钰凡却也答应了:“好,另一幅设计图是也只做三件吗?”
毕竟,她可是画了两个。一件霓裳羽衣,另一件却是对襟丝纱裙。
“不,另一件就和侠客衫一样,批量生产。”喻文墨画好了押,在书契上一气呵成的签下两个大字,递给了祁钰凡,“书契签好了。嗯……殿下现在能否先帮我个忙?”
难得,她居然也有找他帮忙的时候:“你说。”
眉心微蹙,喻文墨问道:“殿下可认识季家的东家?”
“认识。季家的少东家季修然是本太子的手帕之交。”说到季修然,祁钰凡眸色微微一暗。
在这偌大的京城里,谁不知道季氏布庄的少东家季修然?那可是五陵贵公子之首啊。
自幼学习经商,深谙其道,及成年便接手季家名下所有财产,打理的井井有条,被世人成为“经商奇才”。时而毒舌,字字珠玑;时而圆滑,左右逢迎。给人感觉深不可测,行事总是出其不意。
不管是个性、出身、财力、颜容,还是经商手段,那都是一等一的。
可季修然唯一的败笔,就在于他自小体弱多病,不得不靠着药罐子来续命,听闻是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被小妾下了药,差点儿一胎两命。后来好不容易两个人都保下来了,胎毒却在季修然的身体里深深的落下了病根。
“天衣坊,想步入皇商之列。但是,想要成为皇商必须接受季氏的考核,如今天衣坊连想见季氏布庄的少东家一面,都是难上加难,不知太子殿下,可愿帮我这个忙?”喻文墨道。
“当然没问题。”
没有丝毫犹豫的,他一口答应下来,毕竟,对于喻文墨这样难得对他胃口的女人,祁钰凡从来是不会拒绝什么的,只是……:“不过,喻小姐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嗯?”
“现在掌家的可是少东家季修然,他,——可不是一个太好相与的人。”话少,孤僻,毒舌,至少在祁钰凡看来,季修然就是这样的。
“无妨。”
哪怕再难,再不好相与,她喻文墨也得硬着头皮上!
“好。”果然跟爽快人说话就是不用理会那些弯弯绕绕,祁钰凡眼角眉梢处快速的划过一丝狡黠,“今夜皇宫会举行中秋晚宴,本太子正好缺位佳人傍身,不知喻小姐可有时间?”
“我不过闲人一个,时间当然有,只是……”闻言,喻文墨有些踟蹰,她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殿下身旁不缺女人,让我去赴中秋晚宴,到底意欲何为?“”
说真的,喻文墨始终不明白,祁钰凡这么做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随便找个女伴,应付应付七大姑八大姨的唠叨和说亲说媒?
祁钰凡低低一笑,周旋了这么半天,终于问到点上了,他薄唇轻言:“本太子年及弱冠却仍未娶妻,每年一次的中秋晚宴,本太子都会遭人数落非议。
这一次,若是有像喻小姐你这样的佳人傍身,自然可以冒充本太子宫外的相好之名,替本太子挡一挡这些琐碎的流言蜚语。只是,中秋晚宴不仅达官显贵帝王贵胄会来,父皇和母后也会出席,届时,本太子要你,——艳压群芳。”
这样,才能完美地堵住悠悠众口,和那些不停的把女儿往东宫塞的大臣们,更能……在顾景言面前,昭示她和他的关系。
哪怕让顾景言误会也好,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顾景言才会离喻文墨保持距离。这也是他堂堂太子殿下,没办法正大光明的强娶一个女子之前,唯一能做的掐灭烂桃花的法子。
——宣誓主权。
“好。”喻文墨也不问为什么,而是浅浅一笑,两个可爱的酒窝浮现,眸底却闪过一丝暗光,她轻启朱唇,“我定会,一鸣惊人。”不负所望。
其实不用祁钰凡说,喻文墨本意也是如此。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她需要在拿到皇商的名头之前,打出自己设计师的名号,并不动声色的宣扬天衣坊的衣裳。
毕竟,京城里的那些贵妇小姐们的财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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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穿着那一身战袍,喻文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天衣坊,直接就跨过店门口进了里间。也懒得掀眼打量里间有什么人,喻文墨刚想坐在皇后椅上休息片刻,一道小小的身影便冲着她奔了过来。
眨眼间,那道影子便一个熊抱,扑进了喻文墨的怀里。喻君九茸茸的脑袋不停的蹭着自家娘亲的大腿:“娘亲,你怎么才回来吖?阿九想死娘亲了。”
轻笑着揉了揉喻君九的脑袋,里间后又有一道清冽却掩饰不住稚嫩童音的女声开口:“哥哥你害不害臊,都多大的小孩了,还赖着娘亲不放。”
喻君九撅起小嘴,哼了一声:“才不听阿七胡言呢。”
喻君九和喻卿七这一对龙凤胎,性情不知道是随了谁大相径庭。完全的两副模样,明明早出生几秒钟的兄长喻君九,却总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模样,典型的萌萌哒小正太。
但是晚出生几秒钟的妹妹喻卿七,性格却像个小冰块一样,打小就不爱笑,做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年纪轻轻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天天板着一张扑克脸,让喻文墨不由得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但是,当喻文墨转过头去看喻卿七的时候,喻卿七旁边站着的人,却让她当场石化在了原地。
一定是她眼花了,一定是的!
为什么……为什么顾以沉他会在这里?!
正当喻文墨对上顾以沉灼灼的视线,在片刻的呆若木鸡之后,她非常不自然的撇开了目光。恰好这时,冯纹从外面进了里间,手中还端着一壶刚刚沏好的清茶:“小墨也回来了?亏得我还怕顾将军会坐在这儿等一天呢。”
等……一天?什么意思?
还有,为什么冯姨叫顾以沉顾将军?再不是方才的不起波澜,喻文墨面色微变,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冯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