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冯姨给她安排的这个女子的确是舞女,但却是新来的,连出演花魁大赛的衣裳都要自己去买。不过这样也好,刚好让她无声的给天衣坊的衣裳打广告。
“行了行了,下一个到你了,快去换衣裳吧。”老鸨瞥了一眼喻文墨手中月白色的战袍,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这年头,男人喜欢的都是温润如水、有才有貌的女子,谁还愿意去比武买战袍?
一百两银子,就买了这件月白色的战袍?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傻的姑娘。
“嗯,好。”喻文墨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一抹不屑与讥嘲,自顾自地去了换衣间。
……
“诶星云,你瞧,压轴好戏来了。”看着此刻出场的女子,祁钰夜收起了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地说道。
祁星云漫不经心地往下瞥了一眼,不屑地说道:“切,你曾经的红颜知己啊?”
祁钰夜撇了撇嘴,用折扇轻轻地敲了敲祁星云的脑袋,不满地说道:“小脑袋瓜子整天想什么呢?凝玉是上一届的花魁!”
“嗯——”祁星云再次认真的审视了一遍,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评价道,“柔情似水,楚楚动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有着说不出的风情,当真是个尤物!”
“是吧?”祁钰夜嘴角微勾。
“但是。”祁星云歪着脑袋问道,“你真的不想把她纳作妾么?”
要知道,夜王祁钰夜的花心和风流程度,那可是在京城里面出了名的。因为夜王可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不过一个闲散王爷,为了给人以“不成大器”的外在形象,来衬托出自家哥哥的英明果断的明君形象,祁钰夜最长去的地方不是自家王府,也不是皇宫,而是类似于凤颜楼此类的花楼。
至于另一个原因嘛……因为凤颜楼的东家与他颇有渊源。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祁星云!”祁钰夜忍无可忍地说道,“你就这么希望我三妻四妾?!”
星云郡主可是他的未婚妻,若说是在往日,别人这般调侃他也就罢了,祁钰夜压根就不会打心眼里过,但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祁星云的话……
那就,另当别论。
“世人皆知,夜王素来流连风月场所,但府中无一妻妾,难免让人怀疑……”祁星云欲言又止。
“怀疑什么?”祁钰夜挑眉,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一句话,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相处数十年,分离的时间只有祁星云随她父王去塞外浪的那么短短几年,祁钰夜早就把祁星云的性子摸清楚了个十之八九。
她这个人,说话心直口快不怕得罪人,偏偏还耍的一手好鞭子。
“不举或者,性取向不正常……”祁星云同情的目光看着小祁钰夜,一脸的惋惜。
——这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竟然是个gay!
祁钰夜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行不行,星云郡主要不要亲自来试一下?”果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一个男人被误以为不行,这是最大的羞辱,比绿帽子还要伤人自尊。
扁了扁嘴,不想在这样莫名其妙且尴尬的话题上继续聊下去,祁星云没有理会祁钰夜,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
台下,凝玉一出来,众人几乎都沸腾了。这妖娆身段,这楚楚动人的面庞,不愧是上一届的花魁啊!
“小女子凝玉,为大家献上惊鸿舞一曲。”凝玉嫣然地笑着,弱柳扶风地行了一礼,却足以让男人为之疯狂。
弱柳扶风,美人拂袖。
回眸嫣然,脚尖轻踮,玉指轻旋。
一曲终,美人儿眸光溢彩,行了一礼,便拂袖而去,徒留,意犹未尽的众人。
“再来一曲!”
“花魁、花魁!”
众人跟着起哄,——这次的花魁之冠,肯定非凝玉莫属。毕竟,谁还像凝玉这般,善解人意、才貌兼备呢?简直比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要可人得多了。
毕竟,谁会喜欢古板、规规矩矩的闺中女子,而不是这般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呢?闺阁女子,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成于良好出身,败于世家之礼。
而后台的姑娘们嫉妒地眼红,简直就要撕烂了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地窃窃私语。
“切,不就是会卖弄风sao么,花魁?她也配!”
“就是。同是女子,她哪里比得上我们凝香姐姐?”
“哼,这么会勾瘾男人,不知私底下,有多放荡呢。”
议论声实在是太大,正在换衣裳的喻文墨不由得匆匆地瞥了一眼,正打算转头继续系腰带的时候,突然就扯到她了。
“诶妹妹,你是新来的吧?”
“嗯。”喻文墨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而是低头,认真的系着腰带。
她可是这件衣裳的设计者,这次是亲自试穿,可见腰带处过于繁复的设计,系起来太费时间,看来回去还是得再改一改。
“我看啊,你就别演了吧,就你这身战袍,不招人嫌弃就不错了!”
女子言语中的轻蔑,让喻文墨不禁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了说话之人。
一身红衣,身姿窈窕,体态婀娜,只不过,胭脂抹的太多了,味儿很重。
喻文墨淡淡的应了一声:“这就不劳烦姐姐费心了。”
“你什么态度?”红衣女子还没说话,她身旁的女子反倒先开了口,指着喻文墨的鼻子骂道,“凝香姐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摆什么臭架子。”
“就是,还穿战袍,真是脑子不好!”
凝香饶有兴味看着喻文墨波澜不惊的表情。她很期待,一来就得罪了这么多人,这个新来的女子,会作何解释。
鸟都没有鸟她们,喻文墨淡淡的瞥了她们一眼,自顾自的穿上了战靴,系紧了佩剑,带上面纱。
“你还敢无视我们?!我扇死你个小——”
喻文墨抬手,抓住了女子扇过来的手,看着那芊芊玉手,她嗜血地笑了:“啧啧!多么白净的玉指啊,断了,可就不好看了吧?”
手腕微动,“咔嚓”一声,骨骼脱臼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那女子面色惨白,眸色痛苦,眼神如刀,狠狠的盯着喻文墨。
一群女子皆是惊恐的,看着喻文墨嗜血的微笑,纷纷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喻文墨。
——欺软怕硬。喻文墨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刚才触摸到女子的手,末了,把帕子扔在地上,转身便要离开。
不曾想,刚才被掰了手腕的女子还不罢休,趁着喻文墨转身的空档,猛的一个箭步冲过去,另一只手朝着喻文墨的左脸打去。
喻文墨眼疾手快的侧身躲了过去,反手便是一巴掌打在女子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女子的头偏向了一边,手捂着脸,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丫的下手明明不重,为何打得却这般的疼?
难道是用了内力?她会武?!喻文墨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半开玩笑地森然道:“枪打出头鸟,懂?”言罢,将那些或惊恐或逃避的目光,尽数抛在了身后,径直与她擦身而过的离开了。
“凝、凝香姐,你看她!”女子愤愤地盯着喻文墨的背影。
“好了,再不去找大夫,小心手废了。”凝香嫌弃的说道。
“……是。”女子不甘地应了一声,却还是听话的去找了大夫。毕竟,要是手废了,自己还怎么接客啊?
新来的女子么?有意思!
凝香饶有兴致地盯着,喻文墨决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