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十几天便飞快地过去了。
在这短短数天,喻文墨在诊治病人的同时还多行善事,减免穷人的药费,还故意多找零钱,替看病的孤老寡人为远在边疆的儿子写信。
这样一来,喻文墨的药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得到了安陵镇很多百姓们的支持,一提到喻文墨,大家一个个都是面容可掬,夸一声有医德的好大夫。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之前他们还纷纷讨伐着,说喻文墨是个见死不救没良心的黑心大夫呢。
在药店的门前排了好多人,不是来看病的,就是来拿药的,他们一个个口中都说,喻文墨是出了名的好大夫。
恐怕这世上像她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了。
“姑娘,您可真好啊,乐于助人。”一位前来买药的老婆婆笑着对喻文墨说道。
喻文墨听着老婆婆这样说,唇角勾起了一抹难得真心的微笑,毕竟,她在这镇上算是稳住了脚跟:“婆婆,这是您要的药,一日三次,每次一包,开水服用。”
这位婆婆拿到药之后,便笑着与喻文墨道别。
喻文墨的声誉鹊起,药店的生意也是一日比一日好。她看着自己的药店越来越好,收入也越来越可观,内心也几分欣慰之感。
可谁知瘟疫却突然自起。
翌日,月言之的孤儿院里的两三个孩子都出现了干呕的现象。最初,月言之没有太在意,认为只是胃不舒服,可是久而久之,孩子们的的嘴唇便出现发紫的状况。
慢慢的,月言之的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得了这样的症状,月言之连忙的为他们把脉,却发现他们得的居然是瘟疫。
而在这个时候,当地官府的人却上门来了。
在孤儿院的大门被踹开之后,刚刚还在替人把脉的月言之,一脸茫然的看着官府的人:“几位是来……看病的?”
看这架势,怎么也不像啊。
“看个鬼的病,我们是奉命来此,将这些得了瘟疫的人火葬活埋的。动手,有反抗的直接抓起来!”这人的话音刚落,他手下的那些人,便将这些孤儿全部给抓了起来。
“等等,住手,我说住手你们听到没有?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不过区区瘟疫,治好不就可以了吗,住手啊!”月言之就像是疯了一般,开口嘶吼道。
可是再如何阻拦,也抵挡不住。
毕竟东流水。
在没有得瘟疫的人,得了瘟疫的人便是死神。
人人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这些病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们。可是,这些病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莫名其妙的被传染,然后祸及池鱼被抓,下场只有一死。
他们何其无辜,又何其可悲。百姓父母官听到瘟疫的风声,第一个想法是火葬所有人,来斩草除根杜绝疫情扩散,而不是寻找着解决瘟疫的法子。
最后,那些得了瘟疫的孤儿,还是被官府强行火葬活埋了,并且还对外传言说是得了不治之症而死的。月言之对不起这些孩子们,没能救活他们,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孩子一个个的在他面前死去。
不敢相信,官府居然这么无情无义,这么小的孩子,都如此对待!
这官府居然下得如此狠心,将那些孩子都给火葬活埋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就这样白白的浪费,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月言之真好不容易收留的那些流浪儿童,本想给他们一个家,结果却被官府活埋了。
荒谬!简直荒谬!
从病人口中得知此事的喻文墨,真想与官府理论理论。
他们为了不让更多的人传染上瘟疫,就将那些得了瘟疫的孩子都给杀害了,这还有人性?官府都做出这样的事儿。
简直大逆不道,这孩子才多小啊,居然下如此狠的毒手,瘟疫怎会这时发起?瘟疫是从何而来?让这么多的人都染上。
大家都知道,只要感染上了瘟疫,那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现在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一位大夫,能够医治得了这瘟疫。
可是,可是竟连做做样子都不屑于去做,官府做事竟如此草率,现今不管的吗?
他看着这些得了瘟疫的孩子的棺材,眼泪不禁的滑落下来,这些孩子太可怜了,从小无爹无娘,最后居然落到了这个下场。
得将这些孩子的棺材都搬进里面去,以免到时候瘟疫散发出来。月言之看了看这些棺材,在心里想到。
随即他合力地将这些棺材都一同搬进到了一间平敞的屋子里。
此时此刻,大街上,民众聚拢在一起。
“大家伙快来看啊,瘟疫四起,看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必定是躲不过了。”一位男子在街上大喊着。
人们也随之而来,大家一听瘟疫都吓得瑟瑟发抖,这瘟疫大家都知道,没有人能够医治得了。
那人说完这番话,便带着民众们一同来到了有间药堂:“听说这瘟疫是从有间药堂传染的,走,我们大家伙去药堂,去找他们说理说理,今日必定要来讨个说法!”
“出来,出来!”
喻文墨听到门口传来喊声,前去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好几群人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前。
“是他?!”
引领他们过来的男人,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喻文墨药店门前闹事之人么?怎么这次还有他,难道都是由他引来这些人?
“大家看吧,这个男人就是我们镇上的“神医”!之前还说什么要替喻文墨担保,我看啊,那就是蛇鼠一窝,——全都没个好鸟!”那人不可理喻的说着。
有间药堂内,月言之看着这群跨门而入的不速之客,眉心蹙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
想来他们今日前来必定是想要来闹事,其实,在官府上门的那一刻起,月言之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你们这是作什么?想来我药堂闹事不成!”
“我们得开棺验尸才行,我们怀疑月言之你杀了孩童,拿他们的器官做药,所以才导致了瘟疫横行。”
此人的话音刚落,众人便起义让开棺验尸!开棺验尸,亏他们想得出来着,说着简单。这棺材里面关着的,可是得了瘟疫被活埋的孩子,没有被火化的,月言之几乎都给他们买了一个棺材。要是处理不当,在座的所有人都会感染上瘟疫。
此事非同小可。
“不行,为了诸位的安全着想,开棺验尸绝对不可能。”没有丝毫犹豫,月言之拒绝道。
众人见月言之不肯开棺验尸,便对之前的话信以为真,更加不可理喻。
却没想到那人竟咄咄逼人,“开棺验尸!开棺验尸!我们要是不亲自看这开棺验尸,我们怎么会知道你说的就是真的,难道你是怕我们知道真相?”
“你们可知道,你们所说的开棺验尸究竟有多么荒谬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染上瘟疫,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月言之不想看到再多人感染上瘟疫,若是疫情扩散,蔓延到了其他地区,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开棺验尸,不可,没有商量。”
没有商量,他也不是在跟他们商量。
“你说不开棺验尸就不开棺验尸啊,我看你这就是在为你自己的过失找借口罢了。”众人们还是不肯相信月言之所说的。
众人可不想感染是瘟疫这可怕的病毒,却不知道他们此刻的行为却是在作死,把自己的小命置于不顾,为了求得一个所谓的真相,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开棺验尸!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开棺验尸!”
声音一阵比一阵高,月言之蹙了蹙眉头,大声喊道:“静一静!我明白你们大家现在的心理,我也知道,你们都害怕感染上瘟疫,难道我们就不能团结一心抵制瘟疫,在这里闹事,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这句话的确合乎情理,可是现在这些众人哪里听得进去啊!这瘟疫可是能够要了人的性命。
“我看你们就是要拿孩子们的器官拿来做药,我又不是不知道儿童的器官拿来做药之事,是很好的药材。”
“是啊,这么小的孩子,你们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
“果真是看错你们了,如果不是剖器官作药,又怎么可能发生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