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的,喻文墨无所谓道:“不碍事,一棍子而已。”跳梁小丑一般的把戏,没什么好委屈的。
她喻文墨可是连猪笼都浸过的女人!
想当初,她险些淹死在冬天的冰河里,比起浸猪笼,这一棍子又算的了什么。
可在村长看来,这份无所谓却是无法向俞老夫人讨个公道的委曲求全,村长搓着手,试探性的迟疑问:“还得谢谢你帮我家阿楠挡了那一棍子,你……人没事吧?”
晚饭前,村长听自己儿子说了所有的事情,小孩子的是不会撒谎的,所以,当下面对喻文墨,他自然是心怀愧疚的。
说来可笑,当事人一脸的无所谓,旁观者却觉得揪心纠结。
有村民看见俞老夫人和俞文然今天下午离开了弹丸村,村长刚才还在纳闷,这俞老夫人暂住着自己家离开的时候,都不跟自己打个招呼的吗?
这么突然的不辞而别,还真是有些……
可是,怕是连村长自己也没想到,回来看见童阿楠哭的伤心,还有给童阿楠洗澡时他肩膀上那块淤青,再联想到村里村民所说的,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当初俞老夫人提出在自己家住,竟然是抱着个这样的目的。
村长心里很懊悔,早知如此,自己就绝不会因为俞老夫人说会在知县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而留下俞老夫人。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贪了小便宜,最后自食其果。他竟是不知那俞老夫人的心肠这般的坏,好在现在也离开了。
估摸着那在知县面前美言的事儿,也都是哄骗他的,自己得罪不起安陵俞家,只盼今后俞家的人再也别来了。
“……”喻文墨眼睛不瞎,自然看出了村长的愧疚之意,她只是摇了摇头,也不做声。
别说,那一棍子打得可是真狠!但,其实她并没有怪村长的意思,只是自己背后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现在她的背后肯定是一片青紫。
这么一想起来,背后像是又在隐隐作痛,喻文墨像是突然想起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的童阿楠,说道:“村长,你还是去看看阿楠吧,今天下午他哭得很厉害。”
一听到这句话,村长心里又是一番愧疚,是喻文墨替自己儿子挨了一棍,现在喻文墨还在关心着自己儿子,想到之前浸猪笼的事儿,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
“不用,我刚才给他洗澡时看过了,阿楠那小子除了肩上啥伤也没有,不打紧。”村长看着喻文墨,叹了口气,心里终究是过意不去,主动提及,“丫头,不如我送你回去吧?你就不用在留下来干活了,赶紧回去上些药膏吧。”
在村长看来,喻文墨背上的伤口肯定还没有上药。
毕竟,在自己家,喻文墨定是不会放下心来擦药的,今天喻文墨帮了自己儿子这么大的忙,自己怎么好意思,再让喻文墨留在自己家做这些杂活?
“不用了,伤了背而已,我自己可以走回去。”这句话当真是出人意料,喻文墨受宠若惊的连忙摇头,村长却很执着,执意要亲自送她回去。
喻文墨没办法,只好点头,背上的伤实在有些影响行动,现在自己只要动作幅度大一些就会感到隐隐作痛。
正值暮色四合,喻文墨跟村长一起出来,往顾家慢慢的走,今天的天还没有完全黑,自然比昨天走夜路要快得多,不一会她便到顾家门口了。
在离顾家门口几尺处,喻文墨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自己身后同样满面风雪的村长:“村长,就送到这里吧,我先进去了。”
声音湮没于这呼啸的风雪之中,似乎有些难以听清。喻文墨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实在是背后的伤不允许。
想必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她今日穿得单薄,若是再这样冻下去,别说嗓子得冻的嘶哑虚弱,结痂的伤口肯定也会龟裂破开,出血。
村长点了点头:“好,若是日后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我帮忙,就当今天的事,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
没有回答,喻文墨忍着背上的的痛意进了门。
屋里一片静悄悄的,只剩下烛火散发着那微乎其微的烛光,默燃一室。顾以沉这时也不知去哪了,顾以初的房间早已闭上,想必是已然睡了。
没有人等,也没有人在。喻文墨咽下了心底那不可言说的期待,忽略掉心尖划过一丝丝的失落,她进门看了看家里有些安静,连一个人都没有。
回到自己的自己房间,喻文墨休息了一会,然后,自己准备热水、拿出换洗的衣裳,准备洗漱一番,即使很累、很痛,喻文墨也还是想要洗漱一番再休息。
……是的没错,她有洁癖。
“宿主,本机温馨提醒,伤口若是冻裂,为避免流脓,不可沾水。”502系统永远会在不该来的时候,来刷存在感。
这句等同于废话的话,喻文墨恍若未闻,选择性的忽略的彻底。
被宿主华丽丽的无视掉的小坑比系统,也没再自讨无趣的冒泡了。
把烧好的热水,一点一点放进浴桶里。
热水的蒸汽在房间里弥漫,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给人以一种烟雨江南、镜花水月的朦胧美感。喻文墨摸了摸浴桶里的水温,刚好合适,她忍着背上的疼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解开衣带,脱去衣裳跨入浴桶。
房里热气翻腾,喻文墨身在其中。
坐在浴桶中,热水包裹着喻文墨疲倦的身体,不断的融化着喻文墨被冻的僵硬的身子。喻文墨缓缓地闭上双眼,慢慢任热水的热气缭绕着自己,任由温暖包围着自己。
她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刻。
房间里,一片宁静。
就在这时,顾以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一只修长而独具美感的手,悄然的推开了喻文墨的房间门,也许是因为喻文墨太过疲惫的原因,靠在浴桶之中的她,并没有发现顾以沉已经进来了。
无声的,顾以沉推开门。
一入眼,便看见了坐在浴桶中的喻文墨,赤裸瘦削不带瑕疵的美背,此时带着点点水珠的雪白肌肤,透着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