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都是命。”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和资本。虽然说下去502系统也不会给自己回应的,喻文墨也只是太过无聊,自顾自的伤春怀秋一下。
“宿主确认是否兑换?”这还能有不确定的回答吗?喻文墨当然只能回答是了。
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凭空出现在了半空之中,装着已经被泡成了半透明的青绿色,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泡椒味,辛辣的味道淡淡的,也不算是太浓,可是光是闻着这个弥漫四散的味道,就能让人食欲大增。
“这就是你所谓的6升?”喻文墨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502系统:“每瓶浓缩600毫升,共计10瓶,不够宿主可以再找本机要。泡椒竹笋比例为六比一,陈于坛中腌制一月即可。”
按照502系统的操作步骤,喻文墨从房间的角落里面拿出已经清洗好了的坛子,把竹笋和泡椒水按照一定比例放进去,封闭好坛子。
“这该怎么藏进去?”难道还要她在房间里刨个土坑吗?喻文墨正犯愁呢,502系统就率先解决了喻文墨的问题。
“宿主可以把坛子放进空间里面。”
“真的?”喻文墨惊喜,她倒是没有想到,空间还有储物的功能。
“是的,空间一日,人间十天,只需要三日,泡椒竹笋就腌制好了。”药灵空间的多功能,完全是意外之喜,喻文墨脑海里意念一动,再次睁眼,地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把坛子放在了药灵空间,没了后顾之忧,喻文墨浑身上下似乎都轻松了起来。而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顾家也迎来了一件大事。
——顾以清要准备乡试了。
“咳咳,那、那个……”顾以清站在自己面前,直愣愣的站着,半天吱不出一个字儿来。
“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喻文墨也是无奈,顾以清大概是还不习惯求喻文墨,态度很是奇怪。
半是纠结,半是羞涩,喻文墨从来没看见顾以清的表情如此丰富过。
“那啥,你知道我要参加乡试了吧。”喻文墨自然知道,而且也不打算无动于衷,她有自己的打算。
不过眼下看起来,都不用她自己主动提出来,顾以清也有此意。
犹犹豫豫班半天,顾以清才鼓起勇气,朝着喻文墨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愿意教教我书法吗?”说罢,顾以清就低下了头,很是羞涩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
喻文墨憋着笑,她知道,这个时候要是笑出声,顾以清就要恼羞成怒了。她双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看似一本正经,实则是在掩饰唇角上扬的趋势:“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很喜欢书法?”
如果说是喜欢,那也说不通,毕竟,平常她也没怎么见顾以清有练字的爱好。
“……乡试临近,先生说过卷面需要整洁,若是字写得好看,阅考官也会酌情给分。等等,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到底答不答应?”没听见喻文墨的回答,顾以清也是豁出去了,狠下心来问了喻文墨一句。
要是这个时候喻文墨再不回答,顾以清肯定羞都不行,直接转头离开。
喻文墨怎么可能不答应,乡试对于顾以清而言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更何况,教导书法也不是什么耗费时间的事情,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喻文墨没理由不帮他。
“答应,答应。”一连说了好几声,顾以清才缓了缓脸色。
“这还差不多。”嘟囔着,喻文墨的听力不差,听见了顾以清的声音,对此是无可奈何。
书法教起来,对于喻文墨来说一点不成问题,她是没有教过人,但不代表喻文墨的水平不够。
但是话又说回来,喻文墨心底一直有一个疑问:“奇怪,我平日里怎么没见你去私塾上学?”按理说,从她刚穿越来的时候一直到了现在,喻文墨都没怎么见顾以清进过私塾。
只是偶尔有那么几次去安陵镇的时候,她瞧见过顾以清朝着一个大院子看得失神,那个时候她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
“很早不去了。”
垂下了眼睑,顾以清眼神几不可见的黯淡了下来,“私塾太贵了,大哥还要养活我们一家人,我不能再给大哥增加负担。而且,私塾离弹丸村有好几里远,不方便,阿初他也需要有人照顾。”
也许命运的确不公。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委屈与抱怨。
但是喻文墨却听的很是心酸。他还年少,不应该承担这些。如果在21世纪的孩子,能像顾以清这般懂事又好学,罢了,她又何苦拿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作对比呢:“没事的,乡试我定然会帮你考上。等我去给你拿纸笔。”
她记得之前她去镇上的市集采买的时候,特地给顾以清买了一沓宣纸,外加笔墨砚盘,应是被她放在床底下,忘拿了。
“不,不用了。”
见喻文墨转身便要走,顾以清还以为她是想出去花钱另买笔墨纸砚,连忙扯住了她的衣角,羞红了耳根不好意思的道:“虽然我已经半年没上私塾了,但是……纸笔还有旧的,不用花钱去买。”
看着一手拉着自己衣角,一手不安的捏着指头的顾以清,喻文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会花钱买东西的人吗?”
顾以清懵然的眨了眨眼:“可是……”不花钱买怎么拿的到东西?
轻轻地挪开顾以清扯着衣角的手,喻文墨快步去自己房间,将之前藏在榻底下的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对着顾以清狡黠一笑:“这些可都是我从路府黑过来的,没花一分钱呢。”
喻文墨微笑的撒着谎。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脸皮之厚,甚至让这安陵镇最有名的戏角儿,都望尘莫及。
也许谎言被戳穿后,很难被欺骗的人原谅。但是至少在谎言脱口的那一刻,她是出于善意的。
“这样……真的好吗?”眉心微蹙,顾以清看着喻文墨手里捧着的崭新的笔墨纸砚,心头涌起一股愧疚,“大嫂,你还是还回去吧,家里还有旧的,不需要偷别人的。”
旧的?
喻文墨之前在仿司楠衣字画的时候可是见识过了,那哪里是旧啊,宣纸被酸化,又脆又薄一个字都写不了;砚台缺了一个角,磨墨用的那玩意儿得磨个半天,才能磨出那一点点浅的墨色水迹,还有那支狼毫毛笔,笔尖早已经因为许久不换新而掉毛、硬化了。
这样简陋的装备,不充钱不买外挂,能写出个好字喻文墨就不姓喻!
“何必这么挂怀,我骗你的。”喻文墨笑道,“其实这笔墨纸砚,是路瑜觉得拿一纸卖身契换那么贵的玉佩,怕我们觉得亏反悔不换,特地在今早送到村口冯姨那里,托冯姨转交给咱们的呢。”
“真的?”对于这番滴水不漏却总有哪里感觉不太对劲儿的说辞,顾以清抱以半信半疑的态度。
喻文墨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作什么,没这个必要。”
最终,顾以清还是妥协了:“……好吧。”
毕竟,他也不知道路家在哪里,想还也没地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