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最后,他选择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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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顾以沉你手里面的是什么?”喻文墨一边说着,一边投向了好奇的目光。似乎,她只是在转移着话题。

  毕竟,若是继续深入脚上的伤这一话题,估计会越抹越黑。

  “这个是……”顾以沉心虚的把玉佩握紧,恨不得能在手掌心开个洞,把玉佩给藏进去。

  难道,喻文墨也不知道这玉佩的由来?莫非顾以沉真的是偷来这玉佩的?路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对顾以沉露出了坐等好戏的笑容。

  “没什么。”欲盖弥彰的三个字,一听就是做贼心虚,喻文墨审视着顾以沉,顾以沉头一次不敢直视喻文墨那双迥然有神的眼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瑜突然开口。

  “喻文墨。”

  “嗯?”她闻声侧眸。

  “这次是阿媛做的太过分了……我代替她向你道歉。”没开始几个字就停顿了下来,路瑜都不知该如何说路媛。造成过的伤害是难以抹掉的,就算路瑜再怎么愧疚,也不可能重新回到那个时候解救喻文墨。

  因此,他才更加遗憾。

  对路瑜来说,和人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也大概是头一回,这样卑微的姿态,怕是也第一次出现在这位天之骄子身上。

  喻文墨到出乎预料的没什么感觉,道歉本就是应该说的,虽然路媛不可能朝着喻文墨低头了。按照她那个性子,喻文墨想起路媛会朝着自己道歉,就觉得好笑。

  若是路媛真的向她低头道歉说一句对不起,估摸着天上都可以降红雨了。

  “我会好好管教她的,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也可以……”一并满足你。话说到这种地步,足以看出路瑜的愧疚快要将他自己给淹没了。

  “不必。”斩钉截铁,喻文墨一点也不需要什么补偿,虽然她的确是缺钱,但要是路瑜真的给了她,她倒是会不自在。

  路瑜旁若无人的看着喻文墨的样子,似乎从喻文墨出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里只装得下她一人,在一边看着的顾以沉心情可是一点也不痛快。

  “我岂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路大少爷的道歉,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呢,我接受了。”喻文墨的态度坦坦荡荡,路瑜既然代替路媛道歉,她也不想为难自己的朋友。

  喻文墨好心安慰了路瑜几句,“路媛她不是你,你也不必对我感到歉意。”

  “那……跟我走好吗?我带你回家。”什么时候,路瑜也不知不觉在喻文墨面前放下了所有的身段,更甚至看上去卑微了起来。

  而在喻文墨看来,这是负担,而不是好处。

  “不,我并不想再回去了,路府也不是我的家。但是,我和你,还是朋友。”郑重其事的一句话,也是喻文墨真心的一句话,不掺半分的假。

  她接受他的道歉。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原谅路媛了。

  虽然是兄妹,但是,路瑜也没有必要为路媛收拾烂摊子不是?

  迁怒无辜者,那么未免对路瑜太过残酷不公。不知这句话到底是何处感动了路瑜,他的眼神之中不仅仅是愧疚,还有许多喻文墨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动容之色。

  喻文墨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刚才在旁边一直默不做声的顾以沉突然走了两步,挡住了路瑜的视线,挡在了喻文墨的面前。

  仗着他背对着喻文墨,喻文墨看不见,顾以沉朝对着路瑜做了个口型。

  ——卖、身、契。

  虽未说出声来,可表情很冷。平常温柔惯了的面孔,严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剑眉是不怒自威,有那么一瞬间,路瑜都觉得顾以沉非池中之物,这周身气度,也不像是这山里人家可以藏养出来的。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路瑜为自己方才凭空生出的想法,暗自失笑。是了,怎么可能呢?他顾以沉就算是长得好看一些,力气大了一些,顶了天不也是乡野村夫么?

  在这个时代,出身,基本上决定了一个人一生要走的路。嫁娶是讲门当户对,生育是为绵延后代,生来只为温饱奔波。

  可以这么说,除却寒门贵子走仕途、农民起义自立为王以外,村旮瘩里的人咸鱼翻身的概率,几乎为零。

  由于顾以沉挡住了喻文墨,路瑜便撇开了视线,他看的通透,除了卖身契在手,他可能再也抓不住喻文墨了,路瑜之前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如今,他才方知自己错得离谱。

  她不愿意。

  她说,路府不是她的家。

  ……是时候该放手了,路瑜自己告诫自己。

  若是他不想失去喻文墨这个朋友,也不想失去路媛这个妹妹的话,现在就该放手。更何况,他从不愿意强人所难,拿卖身契逼迫他人的手段,他不屑于用,也为之不齿。

  “……好。”艰难地道出这一个字,路瑜只觉得喉咙干涩而苦。

  “阿媛的事情,是她做错了,你若是能原谅最好,我已经惩罚她了,以后你都不用担心她会来找你麻烦。”其实,路瑜想说的话有一大堆,可真真正正能说出口的只有寥寥几句。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不定顾以沉晚来一点时间,喻文墨或许就会命丧路媛之手。一想起这个结果,虽然知道没有可能,可路瑜还是后怕至极。

  他对顾以沉的感觉是喜忧参半,既庆幸对方救了喻文墨,可也讨厌顾以沉,是顾以沉,把喻文墨给带走了。

  想必顾以沉和路瑜对彼此的印象,也都相差无几。

  “你的提议,我接受了。”很突然,甚至是莫名其妙的,路瑜盯着顾以沉的眼睛,冒出来了一句这样的话。

  至少喻文墨是没有听懂,但顾以沉和路瑜像是目的达成一致了。

  “什么提议?”没等喻文墨说完,她的手里就被匆匆塞了一张纸,顺着路瑜的低头,喻文墨顿了顿。

  那是她分外熟悉、分外想要的东西,——卖身契。

  之前她千方百计使劲浑身解数,都没有能从路瑜的手里面拿到,如今却那么轻易的就拿到了,握在手里,也像是要随时飞走的飘渺感。东西到手,一股不真实的感觉却升了上来。

  明明只是单薄的纸张,却仿佛有着千斤重一般,让喻文墨的那只手也好像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她的卖身契拿回来了?

  也就是说,她自由了?

  路瑜把卖身契塞进了喻文墨的手里面,一言未发的离开了。

  “……好好照顾她,我走了。”除了临走前如约拿到了顾以沉的玉佩,路瑜就再也没有回过头,连背影都充斥着坚定。

  他走时,身后没有道别的声音,更没有挽留的话语。

  沉默着,静寂着,喻文墨一时竟失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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