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502系统沉默了须臾,才道,“宿主至今一个任务也没有完成,积分不足以兑换解药。”
“我收回我刚才夸你帅的那句话。”额头上滑下三根黑线,喻文墨心里真的很想哀嚎一声,无语望天。
算了算了,502这个小憨憨靠不住,那就只能靠她自己了。既然这个什么定身,是类似于麻醉剂,也就是说,药效是有时限性的了?
可喻文墨还没有来得及计算药效时间,就被蜂拥而上的奴仆们给压制住了。事情发生在转瞬之间,喻文墨只来得及看见路媛一个无声的手势,命令下人。
“拿下她!”
“……”疼,很疼。
但是,饶是被两个大汉压在了地上,双手被扭到了身后,屈辱的跪在地上,喻文墨也没有露出路媛想象当中的神色。
但这比起中枪、骨折、脱臼好多了。喻文墨能忍得住,她只是闷哼了一声,甚至面上的神色变化,也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如此平静,路媛想象当中的惊慌失措,恐惧害怕,竟一点都没有在喻文墨脸上看见。
“切,装什么硬骨头。喻文墨本小姐告诉你,我哥今天一大早就去巡查学堂了,每月去两次,每次都好几天回不来的,你别指望会有人来救你。”路媛只当喻文墨是在逞强,毕竟年纪尚轻的路媛总是这样,用自己龌.龊不堪的心思去揣度别人。
哈?连唯一的救星路瑜都飞了?
看来这一次,她是插翅难逃了。路媛可是铁了心要她“付出代价”的。
喻文墨的头被迫仰着,大汉粗暴的拽住了她的头发,头皮传来一阵刺痛,她可以说是恶狠狠的盯着路媛,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手里面的紧握着的针线零落的掉在地上,彰显着场面的混乱。
怪不得,怪不得早不找麻烦晚不找麻烦,偏偏在这种时候选择彻底破罐摔摔。
生不逢时。
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喻文墨死死的盯着路媛看,嘴里还在说着嘲讽的话:“路二小姐,恕我直言,你也就只有这点欺软怕硬,趁人之危的能耐了。”
“啪——!”
话音刚刚落下,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就扇在了脸上,喻文墨的左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了红印,她微软的指甲,无声无息扣进了泥土里面。
十指连心,如何能不痛?
可现在所承受的痛苦,都远远比不上喻文墨的屈辱感,她总算是明白了,虎落平阳被犬欺是什么感受了,当初,她就不该对路媛心软,只是按着她尝了一尝冷水的味道。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什么时候,特工都开始忘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了?
“让你嘴硬,喻文墨你不是最会说了么?不是生了张巧嘴么?我今天,就让你这张贱.嘴再也说不出话来!”路媛的声音是刻骨的恨意。
她手指轻抚着喻文墨脸上的那道疤,因为502系统和灵泉水的功劳,伤疤已经淡化了很多了,使得喻文墨那张本就绝代芳华的颜容也泄露了几分,看到这些,路媛就手痒痒起来。
“喻文墨,你求求我啊,求我我就下手痛快一些。”
少.女的声音无端狠戾,声音里,尽是报复的快感。
喻文墨的瞳孔颤抖了一瞬间,她意识到,路媛不是嘴上说着玩玩的,而是动了真格。
心如死灰这个词儿,从来不会出现在喻文墨的字典里面,也永远不会跟她沾边儿。反正都已经开始想起接下来要如何报复回去,她也不是那种吃了亏,只会往肚子里咽的人。
路瑜早就不在府上了。在这路家,思来想去,也只有路瑜还能救救她,可如今事况危急,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路瑜根本不会赶回来。
想必路媛就是算计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大大方方就带着人守在了芜院里面。
那一刻,喻文墨的思绪万千,真的要求饶?这个念头在喻文墨的脑海里面只短暂停留了一秒钟,就被她自己给否决掉了。
“呵,求饶?”
方才那一巴掌,路媛可当真是下了狠手。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儿,喻文墨直接呸了一声,血渍溅在了路媛那张得意到扭曲、甚至狰狞的面孔上。
“如果你已经睡醒了,那就别说梦话。”坚决而带着讥嘲的声音代表着喻文墨的不屈不挠,路媛是多么睚眦必报之人,她恐怕是最清楚了的,依照路媛对她的厌恶程度,就算是求饶,也不可能放过她的。
人性本恶。
更何况,路媛不过是想看自己苦苦哀求,在她脚底下被她践踏,然后享受那种胜利者的快感罢了。
喻文墨从来不觉得路媛这种人,会言出必行。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闭上了眼睛,明知前路等待她的是多么糟糕的事情,喻文墨也不愿意求饶。
并不是不愿意放下自己的尊严,小女子能屈能伸,喻文墨自然也不是那种只会白白赴死的铁憨憨。但是对于路媛势必要把你拍死的这种人,不管是屈还是伸都没有用。
因为心知肚明,所以无所畏惧。
“呵哈哈哈哈哈哈,好,你喻文墨也有今天。”路媛目光落在她那张脸上,忽然笑了出来,春风得意,不但没有因为喻文墨的话被激怒,或许并不是没有怒气,不怒反笑起来,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栽在我手上,算你倒霉!”
切,喻文墨心道:她能够穿越来这个架空王朝,就已经够倒霉了。无言等待着审判,她无声的阖上了眼眸,甚至不想看一眼路媛丑恶的嘴脸。
而站在一旁的袁瑰,面上则是摆着一副隔岸观火的气派。
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这种事情做的也是肮脏至极,就算再讨厌喻文墨,袁瑰还不屑于亲自动手,交给路媛去做这个恶人就够了。
但,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原来路家的二小姐,小小年纪竟是这般的恶毒。”一道低醇如酿造多年的酒香般的声音,自头顶上想起,“看来,路家人,也不过如此。”
谁都没有预料到,在如此关键紧张的时刻,会出现完全意外的发展。
“有刺客,快保护小姐!”不知是谁突然爆出了这样一句话,顿时,家丁们纷纷簇拥上来,把路媛和袁瑰圈在了中间,保护的好好的,丝毫不漏缝隙。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喻文墨像是有所察觉一般一下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墙上,空空荡荡的屋檐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What?顾以沉?!
一个令喻文墨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人,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偏偏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在了不合时宜的地方。
为什么?顾以沉为什么会在这里?
喻文墨眼底的惊讶和反常,被路媛和袁瑰尽收眼底,随着喻文墨的目光,路媛和袁瑰不约而同顺着看过去,也看见了顾以沉的身影。
“你好大的胆子!”由于墙太高,又是逆着光,路媛第一时间没有瞧清顾以沉的面孔,“敢擅闯知县府,还敢口出狂言污蔑我路家,来人,把他给我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