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你倒是说话啊！”
古连九故意拖着不说话，玉龙空老头子有些急眼了，师傅对待徒弟从来都是那样严苛。
李言静静地站在边上看好戏，云起医馆的人如果不能敢作敢当，那么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审判。
“我……”
古连九把头猛地一转，他瞥了一眼渡边麻友，见云起那边没有给自己答案，他便选择了妥协。
“对，济世堂是李大夫亲自操办起来的。”
“什么？那你们还骗我！以为我是老糊涂吧！”
古连九那边话音刚落，玉龙空老头子顿时发飙起来，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但是面子摆在那里，徒弟骗师傅出山，不生气才怪。
“啪！”
玉龙空老头子二话不说，直接上去给了古连九一个大嘴巴子，“嘭”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太大，把边上观看的人群都给吸引了过来。
大家的目光全都投射到了这边，古连九如今已然是岐黄学院的一把手，甚至整个古医界的扛把子。
他竟然被人当众打脸，李言为了掩饰尴尬，特意把头也给转了过去，他本就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可咋的一想，师傅教训徒儿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小古，为师不在的这几年，你在山下都干了些什么？连师傅都敢骗！”
“我…！”
“罢了，为师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归去！归去咯。”
玉龙空老头子脸色红涨，想必是真的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方才在李言面前展现出来的泰然自若，瞬间消失不见。
“师傅！师傅请不要走！”
古连九一个激灵，拉住了玉龙空大师，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毕竟自己是拿了钱的，不把事情办好，指定得丢面子了。
接下来的古医道比试还有两场，玉龙空老头子在综合诊断的切脉中完胜李言，可根据比赛规则，下面的两场比试将由抽签来决定。
“不让我走？你小子是不是收人家钱来，才骗我出山的？”
“师傅，徒弟错了！请师傅一定要比完接下来的两场，不然徒弟这小命就难保了！”
“扑通！”
古连九的情绪险些崩溃，他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玉龙空老头子的面前，他双手抱着大师的腿，嘴里说着些恳求和悔过自新的话。
玉龙空大师这么久也不是白活的，早些年在瑞中经营医馆时，他什么样的恶人没见识过，全都是为了利益相互争斗。
尘世不就那么丁点事儿吗？大家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罢了！
“亏为师苦苦教你几十年，你现在连是非善恶都分不清楚了，被利益遮蔽了双眼，还怎么苦修医道，将来做个正人君子都难。”
“哎！”
玉龙空老头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来，对于古连九这个徒弟，简直是失望极了。
李言就站在边上，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古连九这是自作自受，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上去给补了一句：
“前辈，上门挑战本就是古医界的老规矩了，济世堂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它虽然还不够强大，可也能接受挑战！”
“请前辈继续比试完接下来的两场。”
玉龙空老头子一听李言说这话，赶紧替他抱不平，让古连九那小子气得不成样子。
“孩子，你被人欺负了知不知道啊，咱们古医界什么时候定的这个破规矩？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方才李言还只是猜测着云起医馆是故意闹事，才临时定的和破规矩，现在听前辈那么一说，还真的灵验了。
这一切果然都是云起医馆那边挑起来地事儿，他们故意放大矛盾，想要把还在襁褓中的济世堂给彻底毁掉。
“你…你个不孝的弟子，简直就是忤逆！”
玉龙空老头子故意加重了语气，不过听他这么说的话，事情很可能要发生转机，济世堂今天的生气，就完全取决于大师的态度了。
“晚辈也不知道医道上面的规矩，今天的挑战是云起医馆发起的，古老前辈负责审核判决，我们都不太知情，不知者无罪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从李言的最终说出来时，却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明明是好言相劝，听起来却像是冷嘲热讽。
古连九猛地抬起头，他两个眼珠子瞪地老大，恨不得现在就手撕李言，丝毫不带含糊的。
“你…你闭嘴！”
“你有什么权利管我们师徒二人的事儿，岐黄学院与济世堂不可能成为朋友！”
古连九很显然是急眼了，李言这几句话说的，直逼他的心口子，更何况是当着他师傅玉龙空老头子的面。
人要脸树要皮，云起医馆可是下了大手笔在这场比试上，玉龙空要是突然离场，这场比试也就完犊子了。
李言见状，立马恭敬地转过身去，他本就不想参合到这师徒二人的矛盾中去。
“小古…你变了，为师后悔当初教给你那么多，你不把咱们岐黄的医学去造福百姓，在这里搞什么阴谋诡计……”
玉龙空老头子情绪失控了，他右手扶住胸口，面色红涨，估摸着把半个世纪要发的脾气全给一同甩了出来。
“师傅！我错了，请师傅不要动气，伤了身体啊！”
古连九抱着玉龙空的腿，迟迟不肯撒手，看见这种情况，李言心里并没有感到丝毫高兴，作为岐黄一派的开创人物，同样为传承古医道发挥着自己的巨大作用。
“老夫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非之地啊……”
玉龙空老头子说着给了他的混账徒弟一个大嘴巴子，随后径直离开了西街，他老人家发起脾气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老爷子在前面有，古连九便在他的身后紧紧跟随着，毕竟师徒情深，万一玉龙空老头子出什么事情，那可是岐黄一派的血脉，千万不能出什么闪失了。
“咚！”
擂台上的锣升再次响起，这一次并不是李言的问题，而是云起医馆已经派不出能够跟济世堂同等PK的厉害角色了。
“别了，老爷子。”
李言嘴里小声嘀咕了几句，他没有亲自过去跟玉龙空老头子告别，相反只是在远处目送那位长者的离去。
作为跟靖远掌门同等阶的古医道高手，实在不能小看了，更何况玉龙空老头子的医德如此高尚，在如此纷乱错乱的商业社会里，显得格外珍贵。
“咚！”
“咚！”
锣声一连响了两次，此次上门挑战的裁判员全都是云起医馆给安排的，作为裁判长的古连九已经落荒离去，渡边麻友早就慌了神。
“唐书记，我人都在这台上站半天了，那云起医馆怎么还不派人出来跟我比试，是不是要认输啊？”
李言故意慢步走到唐书记的旁边，看见到云起医馆的人全都簇拥在一起，像是在商量些什么。
“小言啊，云起派出去的玉龙空大师离场，这种情况实在有些突然，我们公证会需要先商量商量才行……”
唐书记这几句话说得不疼不痒，实际上具体要怎么做，他的心里也不清楚，渡边麻友正在跟自己医馆里的手下商量着呢。
悦色突然挂在了脸上，李言一言不发，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最后的公证结果。
过了大致半个钟头，天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济世堂里前来庆贺的宾客还没有完全离去，他们全都端坐在里面，白临雪跟谢雨欣负责现代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