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怎么说？”
李言觉得好奇，忍不住多问出来一句，玉龙空老头子笑笑，修行山寨版的长生术，能够活到一百五十多岁，也算不错了。
“早就跟你说过，能够到达邪医阶段的，只能是预言之子或者天选之人，普通人纵使修行了百年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承受到不了的品阶，你看看我都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年轻人心态要好！”
玉龙空老头子这哪里像是在安慰李言，这分明就是在安慰他自己罢了，想必他跟靖远师傅一样，已经苦修百年之久了。
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仿佛在说时间已然过去了许久，玉龙空老头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他精神抖擞，说起话来像个年轻小伙。
出于对古医道品阶的特殊关注，李言便追问了一句：
“现在的古医界，令牌只能发到四重阶，要是真有人突破四重，到达五重的邪医阶段，岂不是没人敢给发这个牌子？”
这个问题听起来十分弱智，实际上门道大了去，不说是瑞中的医道大会，就算是帝都的医道大会，也没办法给人颁发邪医令牌。
“呃……”
“我说你小子问题咋就这么多呢？看来看去，你跟靖远那小子可是一个模样，年轻时修行那会儿，他也是追着别人使劲儿问，只要是关于古医道的事儿，他都是头一个知道。”
玉龙空这个晕老头子，说着说着就扯到了靖远掌门，可能是李言的问题刚好说到了店子上面，让老头回忆起自己年轻时那会儿的潇洒时光。
“你小子说的没错，现在的确没人敢发这个牌子，不代表他们没权利发这个牌子…”
每年前往帝都参加医道评定的大神太多，无论是东派、北派、南派，还是西方巫术的代表大咖们，都会参加评定。
四重阶锦衣令牌的参选者也不过三五个而已，名额限制的极度控制，让大部分参选者都不敢挑战更高品阶的令牌。
“大师说的有理，可我听说三十年前，在帝都曾经给一个大佬发过五重阶的邪医令牌呢！”
李言话音刚落，玉龙空大师两只眼睛便死死地定在了他的身上，老头子退隐山林多年，虽然不知道这世上出了什么奇才，可邪医令牌是真的不能随便颁发的。
“你说什么？”
“有人给颁发过邪医令牌？不可能！不可能啊！难不成……”
玉龙空老头子像是着魔一般，疯狂地思索着方才李言所说的话，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就不是连小事儿了。
估摸着整个古医界退隐的大佬们，都得重出江湖，看看这位预言之子，天选的医道五重阶的邪医。
“大师，你怎么了？”
李言见玉龙空的神经有些过分紧张，他赶紧伸手将面前的老头子给扶住，然后放缓了语气，将老头子推到后面有座位的地方去了。
“您…您不要紧吧，先喝点茶水。”
依据自己深厚的临床经验来看，玉龙空老头子这种状况很显然是因为过分激动了，像他这么大年纪的老人，血管跟神经都是极度脆弱的，受不了什么大的刺激。
“你继续说，把刚才的话说完。”看玉龙空的样子，是有些急了。
李言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切都是按照常规操作来进行的。
“三十年前有个姓徐的百岁老人，自称已经修成古医大法，在帝都的医道大会上面夺魁，公证会集体决定授予他一块邪医令牌，因为在此之前还没有人敢颁发这种令牌。”
“公证会颁发的？那后来呢……那个姓徐的男人怎么了？”
玉龙空老头子的视线紧紧地吸在李言的身上，纵使云起医馆那边已经急地焦头烂额，只要老头子不说话，云起的人是一个都不敢动。
“后来听说那个姓徐的男人生病死掉了，活了一百二十岁享尽天寿的乐趣，可惜了！不然我真想见识见识那块邪医令牌是什么样的。”
李言说着脸上显露出来惋惜的表情，他又何尝不是对古医道深深痴迷着，痴迷于古医道无法自拔。
自幼修行到如今，别人口中的天赋异禀，师傅眼中的下一代掌门人，苦修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拿到锦衣令牌，却很难再继续进阶下去。
“呵呵，我说是谁呢。”
“原来是个冒充预言之子的混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玉龙空老头子说着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李言可听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错误的地方，难不成预言之子另有其人？
疑问就摆在面前，何不趁此机会跟玉龙空一道究竟，好好询问下古医道方面的事儿，毕竟人家是大佬。
“大师为什么说他是冒充的？我一直以为邪医令牌真正存在着呢！”
李言还是太天真了，玉龙空老头赶紧给补充了一句：“预言之子！预言之子……岂是人力所能企及的？”
“如果说真要颁个五重阶的邪医令牌出来，那也不应该是几个凡人来颁，岂不是要天上的人来？”
老头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李言，虽然说帝都的医道大会有颁发邪医令牌的权利，可从来都没人敢使用这个权利。
传说中那位姓徐的男人，或许就是违背天道，才断送掉性命的吧，不然指定还能活个百八十年。
“自作孽不可活啊！”
玉龙空老头说着大笑而去，他像是要离开的模样，可今天的古医道比试还剩下两场，分别由抽签来决定。
挑战跟比试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汤药、针灸、古医经典理论、地方巫术、骨伤等等，第一场切脉济世堂算是败了。
“前辈……！”
李言心里有些不甘心，没想到云起医馆能够派出如此厉害的大佬来，作为跟自己师傅同辈分的长者，自然输不起。
“凉了！看来济世堂命中必有一难啊！”
这回是遇到大咖了，李言心里有点慌，这些年自己在瑞中算是顺风顺水了，不碰到过什么要命的事儿。
今天的古医道比试，自己的对手竟然是师傅辈的人，看来是输定了。
“孩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玉龙空老头子特意转了个头，瞥了一眼李言，他很快看出了李言的心事。
“济世堂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我不想它还在襁褓中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济世堂是你办的？”
“对，为了继承师傅的衣钵，我重新回到瑞中办医馆了。”
玉龙空老头子一听李言这话，他脸上像是有些疑惑，顺口问了这么一句。
“这可就怪了，我听他们说这医馆是外族人开的呢！”
李言猛然间醒悟过来，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搞鬼，糊弄玉龙空老头子，不然他应该会鼓励与靖远掌门之间的情意，留给后人一条生路。
“小九……！你过来。”
玉龙空老头子一声吆喝，古连九赶紧从凳子上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丝毫不敢有所怠慢的意思。
“我问问你，今天你们请我挑战的医馆济世堂，是这孩子办的吗？”
问题一出，古连九顿时陷入了沉默，很显然心里有鬼，看他紧张的的神情，额头上都挂上了汗珠子，小手微微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