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太爷单手一握，掌中出现一柄九节鞭，朝着顾半初的背心攻过。顾半初应声倒地，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蔡老太爷以九节鞭缠住顾半初的脚腕，把少女直接拖了过来，在鹅卵石的小路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周围忽然涌动出一股暴戾的灵力，顾半初看向了某处，那抹灵力很快便平息了下去。顾半初瑟瑟发抖的看着蔡老太爷：“好疼，快放开我，您这是要做什么？！”
“哼，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今日我绝不会放你离开！你就永远留在我蔡家的土地上吧！”
“我知道什么？”顾半初颤颤巍巍的说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您真的是先帝的父亲……”
蔡老太爷破罐子破摔：“对，就是我！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当年我和皇后情投意合，皇后真正爱的人是我才对！不然她也不会生下我的孩子。皇帝根本就不爱她，皇帝只是垂涎又畏惧皇后的势力，他就是个恶毒的胆小鬼，是个没种的男人！”
蔡老太爷掌中凝聚灵力：“顾半初啊顾半初，我孙儿被你所伤，我儿子被你诓骗对七色神起了誓言，甚至还知道了我的秘密，如今你也该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足够了。”手掌握住九节鞭，之前脸上的惊恐一扫而空，冷静自持的令人发指。
蔡老太爷看着顾半初的转变不自觉的感到一股恐惧：“什么足够了？”
顾半初从地上站起身，周身灵力不断攀升直至压过了蔡老太爷的气势：“我有没有告诉过您，我等阶在您之上？”
蔡老太爷被顾半初的灵力所压制，脸色僵硬。
蔡老太爷在蔡集的口中听说过顾半初的事情，那时蔡集告诉他顾半初的等阶是颜者三阶。未见顾半初之前，蔡老太爷还夸赞过顾半初天赋好，后来顾半初来到蔡府，他也从未刻意试探过她的修为。
他是颜者四阶的修为，区区一个还没他孙子年纪大的顾半初无可畏惧。但顾半初周身的气息明明是颜者五阶修者的气息！
蔡集概不会骗他，唯一的解释就是顾半初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突破了两阶修为。她才十几岁啊，这样的天赋有谁能与之比肩？
顾半初衣袖轻拂，挥开九节鞭，亭亭玉立。
蔡老太爷被挥出丈余：“顾半初，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什么想做的，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蔡老太爷越想越惊惧：“目的？什么目的？”
顾半初前踏了几步，蔡老太爷亲眼看见顾半初脚边有一枚石子，径直穿过了她的脚掌。蔡老太爷脸色惊变，白的不能更白：“幻，幻术？！”
“啊，您终于发现了啊。”顾半初继续说道，“您可能没有调查过我，我前不久才考过了二阶的幻术师。”
顾半初打了个响指，蔡老太爷的院落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院子。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在蔡府之中，而是在风雷城中。
蔡老太爷看了眼天色，日上中天。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一觉睡的格外长久了，现在并非清晨而已经是正午了。
顾半初大概在前一夜就用了什么手段把他从蔡府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绑了出来，带到地形相似的房间，再布上幻术，重塑蔡府中的场景。他不知道顾半初是幻术师，更不会在自己的家中提心吊胆的检查周围是否有幻术。
但这些都不是令他最恐惧的，最令他感到胆寒的是周围围着的人们。
他们周围早就围了少说上百人，外围是路过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最里一圈的全部都是蔡府的家丁下人，而与他离得最近的人是蔡老爷和坐在轮椅上的蔡集，以及双手负后的上官镜。
此时他们脸上神情各异，有不可置信，有瞠目结舌，有兴致勃勃……而他的儿子孙子神情更是复杂的难以描述，实在是他们的世界观刚刚受到了太大的冲击。
“父，父亲……”
“……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
“是，是顾半初。”蔡老爷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的父亲，“是顾半初用前几日的誓约，命令我今日带着蔡府所有的人在这个地方待上一整天。”
蔡老爷一开始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难达成的要求，他原本还担心顾半初会借着这个赌约如何为难他们。他听到顾半初亲口说出来的要求时还半信半疑的确认了一遍，只是待在规定的地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直到他看到他父亲出现的那一刻……顾半初的目标既不是蔡集更不是他，而是退休了许多年的蔡老太爷。
蔡老太爷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脖子僵硬的转了回来：“他们，他们都……”
“都听见了，一字不漏。”
蔡老太爷气到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顾半初——你诈我——”
“是，我诈你。我不是蔻儿的妹妹，更不知道当年皇后娘娘临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管是太上皇，太皇太后还是先帝都已经辞世多年了，你到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半初垂眸不语，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她所为的事情太多了，这只是一场革命的开端而已。
“今日我对你说的话里有一句是真的，我今天当真要离开风雷城了。”顾半初移开视线，“上官镜，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上官镜清澄如宝石般的双眸中阴霾一片，但他仍是从人群中走向了顾半初的方向。
顾半初并非没预料到上官镜现在的反应，老实说上官镜现在还能够保持冷静他已经是她见过的最能隐忍的人了。
顾半初和上官镜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身后是无数议论纷纷的人们，和不断呢喃着顾半初名字的蔡老太爷：“顾半初，顾半初，顾半初……”
蔡老太爷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药瓶，取了几粒灌了下去：“顾半初，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