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文森特眼睁睁看着舒染上了景御凛的车,只得在其后对简薄言骂骂咧咧。
隔着几米的距离,舒染都还听得到文森特不满的声音,车子开出后,耳边才清净了下来。
“文森特这个人够烦人呢。”景御凛道。
舒染对此十分赞成,点头,“像狗皮膏药。”
无数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之一,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块狗皮膏药。
景御凛笑出了声。
染染果然还是那个染染。
“怎么想到当经纪人了?”他问道。
“啊。”舒染不以为意道,“忽然想尝试一下新的职业,感受不同的乐趣嘛。”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设计,你新公司的名字也显示你依旧放不下Sura的身份,为何不选择喜欢的职业?”
“舒染一直也是Sura。”舒染说,“在坚持设计的同时,试一下其他新鲜事物也是一种人生的经历,主要是当经纪人也挺有趣的。”
景御凛偏头看了她一眼,道,“我看你主要是为了洛相思那个丫头吧。”
舒染怔了一秒,随即笑开了眼。
即便他们分开了那么久,有那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但是他一如既往地了解她。
似乎无论她在他面前说什么谎话,他都能一眼识破,他似乎能看透她所有的想法。
可她却好像有些不了解他了……
面对他时,她偶尔觉得似乎还和从前一样没有距离,可大多时候,她又觉得他们中间横亘着的东西太多了。
他们隔得太远,无论她怎么伸手,都再也够不着他了。
文森特的担心倒是完全多余,她连他都够不着了,怎么可有机会让他伤害到她了呢。
“我感觉你好像变了。”她道。
景御凛笑问,“哪里变了?”
舒染只摇摇头。
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但就是能切实地感觉到那种变化。
那种变化,若说明显,又感觉不明显,若说不明显,却又让人感觉那么清晰。
或许跟他不熟悉的人感觉不出那种变化,但是他们都很了解彼此,尽管她确实不及从前那般了解他……
“你好像藏着什么心事。”舒染说完,自己先笑了。
她上次好像也这么说过?
这种感觉很强烈,可她却无法猜出他心里的事到底是什么。
景御凛啊,一个张扬又桀骜的男人,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会藏着掖着,可是现在的他,让她感觉熟悉又陌生。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景御凛说,“有些生疏了。”
舒染无言,默认接受了这个理由,好像除了这个解释,她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听说你搬回舒宅和你父亲一起住了?”景御凛转开了话题,“回去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我出生在哪里,在哪里长大。”舒染耸耸肩,“不习惯才奇怪呢。”
只不过家里有个原本不属于那里的人,让她有点心烦。
她已经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去忽略那个女人,只要那女人不来招惹她,这日子倒也能将就过下去,但若那女人故意来招惹她,她就不敢保证平静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了。
“染染。”景御凛忽然唤她的名字,唤得有几分认真。
舒染转头看他,等着他说下去。
“其实你父亲一直都很在意你。”他缓缓道,“或许你误解了他。”
舒染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
“你在景城的那几年,他常常出现在景城,虽是以工作的理由,但每次见了我,他都曾旁敲侧击地向我打听过你的消息。”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还以为你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从来没有跟他多说过。怕你忧心,我也没告诉你。直到后来知道你的身份,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关心你。”
舒染听言愣了愣。
舒俨伺原来居然还向景御凛打听过她的消息吗?
“可现在不是过去了。”她说,“即便他过去曾关心我,但如今呢?”
“如果他不在意你,便不会让你搬回去住,更不会管束你的行为。”景御凛耐心道,“他之所以几次三番对你发脾气,也是因为希望你好。”
“若说关心要以发脾气的方式表达,那这样的关心还真没有必要。”舒染看向他说,“景御凛,你怎么忽然帮着他说话了?”
若非知道他和舒俨伺不算熟,也清楚以他的性子不会有什么能诱惑他,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被舒俨伺给收买了。
她忽然想起向来随时跟在他身边的杜若,今天杜若没有和他一起出现,这已经很奇怪了,他又帮着舒俨伺说话……
她越想越不对劲,“莫不是舒俨伺把杜若绑架了?威胁你帮替他洗白?”
这回景御凛直接笑出了声,而且笑得很大声,打趣道,“染染,以你的脑洞,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景御凛道,“你呀,太爱胡思乱想了。”
他的语气又变得很温柔,“舒总是你父亲,你不该直呼他的名字。”
“有些误会终究会解开的,你别总带着含有偏见的眼光去看待他,试着慢慢发现他其他方面,嗯?”
“哈。”舒染笑道,“我好像在其他人那里也听到过你这番说辞。你们该不会是扮演的相同角色吧?怎么连台词都差不多?”
景御凛严肃道,“以上台词皆为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舒染被他认真的态度逗得大笑。
他依旧是那么幽默风趣,总能逗笑她。
和他相处,真的是一件很让人放松的事情。
……
景御凛将舒染送到了舒宅,他们到的时候,舒俨伺后脚就到了。
舒俨伺邀请景御凛进去喝杯茶,景御凛拒绝了,不过舒俨伺再次邀请,景御凛不好再拒绝,于是一起进去了。
“这还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来你家呢。”他对舒染道。
舒染给他倒了一杯柠檬茶,“以后可以常常来啊。”
景御凛见她还记得自己的喜好,眼神微动,接过杯子的手却不自觉紧了一分,喃喃道,“或许没有机会了。”
“什么?”舒染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