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说。”沈青丝不赞成道,“你说的明明是问句,答不答应在于他,他若是不愿意,若是真没时间,那谁也没办法逼着他做什么事情啊。”
舒染垂下眼眸,“可我该想得到,他不会拒绝我。”
她想起,她今天居然还答应了舒俨伺,带简薄言一起回去吃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她现在回忆起来,自己就好像一个脑袋秀逗了的人,明明她和简薄言没有什么关系了,可她居然还答应了。
沈青丝拍拍她的肩膀,“染儿,我发现你最近就是太敏感了。”
“我知道你现在是把简薄言当成朋友,所以才会请他帮忙,你自己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回想起来好像感觉自己有错一样。”
“其实事实上你没有利用任何东西,你也很尊重喜欢你的人,你别太多想了。”
她知道,之前舒染为了打消简薄言的念头,还特意避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她大概也是想通了,逃避不是问题,所以挑明和简薄言说了,只能当朋友。
若换做从前的舒染,断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好比当她处理文森特的喜欢时,那是无比果断,丝毫不犹豫,她甚至不在乎文森特被接连拒绝时心底的感受。
但她在意简薄言。
从这一点上来说,简薄言可比文森特幸运多了。
……
简薄言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也不用舒染下楼接,他知道她公寓所在的楼层,带着舒晋舟径直上去了。
一打开们,舒晋舟看见舒染,激动地抱住她的大腿,生怕她跑了似的。
“刚才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才没有带你的。”舒染摸摸他的头,“这下我不会突然丢下你就跑了,今晚你住我这里,明天我们再回舒宅,嗯?”
“好。”舒晋舟没有任何意见。
“咕咕……”他的肚子忽然响了。
“它饿了。”舒晋舟不好意思地摸着肚子。
舒染这才意识到,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们若是去舒宅吃饭的话,此时大概已经吃过了。
而他们因为处理洛相思的事情,到现在一滴水都没有喝。
“我们做饭吃吧。”舒染看向简薄言,说道,“你们应该都饿了,留下吃过晚饭再走吧。”
“好。”简薄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自己找了沙发坐下。
沈青丝望着舒染,问,“你做饭吗?”
“当然是你做。”舒染理所当然道。
她做的饭不太能吃,而沈青丝做的饭堪比餐厅供应,绝对上得了台面。
“我约了人,得出去一趟。”沈青丝说。
“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舒染疑惑,“大晚上的,谁约你啊?夜色茫茫,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还是别去了。”
沈青丝嫌弃道,“你不是担心我的安全,只是想把我留下,让我做菜的吧。”
她明面上虽然只是个医生,但她的身手也不差,加之她了解人体各个关节,随手撂倒几个壮汉都不在话下。
这些舒染都清楚得很。
她可能会担心她的安全,但不至于担心到不让她出门的地步,她的用心可谓是可疑得很。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舒染倒也坦然,“就你做菜好吃,你能让我怎么办嘛。”
“点外卖吧。”沈青丝给出建议,“或者出去餐厅吃。”
“你约的人今天必须见?”
沈青丝道,“必须。”
那么她就不能留在家做饭了……舒染陷入了纠结。
是叫外卖呢?还是出去吃?
把人家留在家里,可却让他们吃外卖,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可如果出去吃,万一待会儿洛相思醒了找不到她……
“我来做饭。”简薄言忽然开口。
沈青丝、舒染和舒晋舟一致惊讶看向他。
“你会做饭?”沈青丝不可置信,舒晋舟虽然没问,但他的表情也在表达着不可置信。
“嗯。”简薄言点头。
舒染想起上一次吃他做的饭时,确实很好吃。
“那你快去约你的会吧。”她对沈青丝道,“开车慢一点哈,注意安全。”
沈青丝几步过来,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不需要我了就急着一脚把我踢开。”
“哪儿有?”舒染眨着眼睛无辜反驳,“我是怕你约会迟到,也不知约了谁,也不是哪个人自己说必须要赴宴。”
她特意加重了‘必须’两个字,诉说着沈青丝为了约会先抛弃她的事实。
两人打闹着,简薄言很自觉地去了厨房,舒晋舟似是好奇,也跟去了厨房。
沈青丝和舒染闹了一会儿,原本想着尝尝简薄言的手艺再走,不过时间不等她,她约的人打电话催她了,她不得不出门。
这是不知隔了多久,舒染再一次吃到简薄言做的菜。
入口第一感觉便是,他的厨艺又进步了。
“你怎么忽然喜欢上厨房了?”舒染问。
他这厨艺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估计是在家天天练习,不然怎么能那么好吃?
“嗯。”简薄言淡淡道,“我发现做菜很有意思,有时间就做做。”
高冷如简大总裁,自然不会告诉她,他是为了她才去学厨的。
还特意飞去了几趟景城,让景御凛教他。
做菜其实没什么意思,很无聊,比起待在厨房,他更愿意坐在办公室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但一想到是为她而做菜,他又觉得不无聊了,反而特别有意义。
若非如此,他压根不会进厨房。
……
“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舒宅吃饭吗?”提到吃饭,舒染问出了心中纠结的事。
舒俨伺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让她把简薄言一起带去,而她当时也没有多想,擅自便替简薄言做了决定。
如果他不想去的话……
“由你决定。”简薄言却道,“如果你想让我去,我便去,如果你不想让我去,我便不去。”
这个回答,让舒染莫名感动,又莫名有点难过,替他而难过。
为了一个女人,冷漠如简薄言,竟然也做到了如此地步,如此温柔又卑微,他明知她无法给予她同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