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简薄言问道，“要试一试吗？”
她望着婚纱的神情属实不算渴望，倒有几分审视，以及看不出想法的深沉，与其说喜欢，倒更像是看着婚纱发呆。
他原本以为舒染不会答应，毕竟她上一次穿婚纱时，遭遇并不美好……
可没想到舒染转过头，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
简薄言愣了愣，不太想得明白她为何露出这样的笑容。
不过他没问，带着她一起进去了。
“先生，小姐，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店员很热情地迎了过来。
看见俊男美女，工作心态都会积极很多。
除了面前的店员，店里其他的人也都将打量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好看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即便他们此刻没有露出全部面容，但周身的气质是没有办法掩盖的。
好多人都在悄悄议论，无非就是说两人郎才女貌，是一对高颜值组合。
“我想试试那件。”舒染指向柜子里一件精美的婚纱。
“这位小姐真有眼光。”店员说，“这件婚纱是由著名国际设计师Vivian设计的，全球限量，仅此一件。”
“Vivian？”舒染眉头微挑，“国际著名？可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设计师？”
“Vivian是晨明国际近两年才崭露头角的一位设计师，她向来低调，从没露过面，很少有人知道她。”
晨明国际？明氏的公司，和W2很像，主攻时尚方面。
这个名字还是几年前才改的，以前的公司就叫明氏集团，不过改了名字，也换了总裁之后，晨明国际业务直线上升，跻身于国际前一百的行列。
在国内市场，晨明国际算是W2最激烈的竞争对手。
明葛在做生意方面的天赋是真的好，短短几年就将在走下坡路的明氏重新走向辉煌。
如果明家那些人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应该会很后悔当初抛弃了他，最后还导致自己丧了命，连公司都落到了他手里。
她这些年没怎么关注时尚圈，但若圈内有什么杰出的设计师出现，即便不会轰动全城，至少圈子里的人肯定会知道，但她完全没有听说过Vivian这个人的名字。
舒染道，“很少有人知道又怎么算著名？”
店员的脸色变了变。
她原先看到这对气度不凡的情侣，原以为会有大单，没想到他们却是来找茬的？她脸上的热情褪掉，“Vivian只活跃在上层社会，能接触到她的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和开始的热情相比，这语气不知冷了多少度，其间还带着冷嘲热讽，暗讽他们不够资格见到Vivian。
舒染对她的态度补身子阿姨，笑了笑，“那要到什么程度才有机会见到这位Vivian？”
“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样，可惜只是装出来的，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上流圈子。”店员抬了抬下巴，莫名有一股优越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入上流的。”
“啊，那怎么样才算上流呢？”舒染问得真诚。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是婚纱店，你如果要看婚纱，我们随时欢迎，但如果你要问无关紧要的问题，恕我不能奉陪。”店员冷漠道，“我虽然只是个小销售，但很忙的。”
同样的称呼，但一前一后完全是两种态度，语调千差万别，一听便知道后一句到底有多傲慢。
这店员大概是认定了他们是来故意找茬的，或者是没事找事，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根本买不起一件婚纱，所以态度变得恶劣了。
全然没有要让他们试试婚纱的意思，更没有要将婚纱卖给他们的意思。
“你是销售什么的？”舒染问。
店员冷冷道，“明知故问，婚纱啊。”
“你是卖婚纱的，而我是买婚纱的。我问几个关于婚纱的问题，这难道还成耽误你时间的事情了？”舒染不急不缓道，“晨明国际请的员工便是如此水平的吗？”
后一句问话带着讥诮的味道。
店员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语气轻嘲道，“我是卖婚纱的，可你不像买婚纱的，问东问西的难道不就是耽误时间吗？”
“哦？哪里不像？”舒染饶有兴趣。
“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有钱买吗？”店员神色傲慢，“这里的每一件婚纱都是天价，就凭你估计连个头纱都买不起。”
可能是她之前的几个问题，让店员以为她没见过世面，只是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穷鬼。
简薄言偏头看着舒染，语气温和，“这里的服务配不上你，我们换一家，嗯？”
他这话一出，舒染还没表态，一旁的店员倒是急了。
“你们什么意思？要买就买，不买就别耽误时间，我们不缺像你们这样的顾客。没钱还穿着名牌装阔，兜里还能掏出钱来吗？”
说实话，这是忽然遇见过的最没有素质的店员。
以往在所有的店里，即便她穿得朴素，人家也不会敷衍接待。
像这样大品牌的店，所有店员都是经过训练培养的，眼前这样的人应该是极少数了。
难道是她太久没有逛街，世道变了吗？或者只是晨明国际的店员是这个样子的？那还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样讨厌呢。
“明葛都没落到这个地步了吗？竟只能请乱吠的狗看店？”简薄言的语气冷漠至极，和舒染说话时完全是两种状态。
店员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看向简薄言，盯了几秒，猛然睁大了眼睛，“你……你……简薄言……简总！”
冷得三尺之外都能感受到冷气的冷面阎王，她刚刚竟然没认出来！店员倒吸一口冷气。
也只怪简薄言陪舒染进来时，周身都是难得柔和的气息，那股冷漠收了起来，变得不像简薄言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店员使劲儿鞠了个躬，嘴里连声道歉。
虽然晨明和MS国际属于对立面，但那是他们两个boss之间的事，像她这样的小店员，无论得罪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若是可以，最好两边讨好。
但眼下看来，似乎不可能了，因为她已经得罪了一个，她只能尽量挽回，“简总，我能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