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舒染冷睨她，“什么样的代价？”
明湾湾低低地笑着，笑得有几分癫狂，“性命的代价。”
“你忘了你们的好朋友是怎么死的了吗？”她笑得愈发大声，“我还记得她死的时候，你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啊，我忘了，你记不得那些事情了。”
好朋友？是梦里的那个女孩吗？是照片上的女孩吗？
舒染心头莫名紧了紧，她抓住明湾湾的衣领，厉声问道，“我的确忘了，那么我能不能请你把过往的事情告诉我？”
“你想知道？自己去找寻答案啊。”明湾湾还是笑着，并没有说的打算。
她喜欢看舒染想知道答案，却无法找到答案，那个无助的样子真是令她心头大快。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舒染都总是一副从容优雅，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好像什么都不能让她失控。
外界人和媒体都夸她有大家小姐风范，就连明葛也夸过舒染，说她从容的模样很迷人。
这样子的舒染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她一直讨厌舒染，她就爱看舒染失控的模样。
“我正在找答案不是吗？”舒染提起她的领子，“明小姐，请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明湾湾不为所动，“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是蛔虫吗？”舒染冷冷地讥诮，“我还以为你就是那讨人厌的虫子，不然怎么总爱管别人闲事？我还以为你什么知道呢。”
她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告诉她罢了。
“呵呵，激将法没有用，别试图激怒我。”明湾湾道，“舒染，你别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当初你若是答应我的条件，你那朋友也不至于死掉，但凡你若是聪明一点，识相一点，你的母亲也不至于为了救你重伤。”
她抓住舒染的手，“听说舒夫人至今还躺在医院里？像植物一样躺了三年呢，她现在怎么样了？醒了吗？”
明湾湾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舒染心头，她掐住了明湾湾的脖子，将她抵在石壁上，声音冷厉了许多，“你说什么！”
她母亲在医院里？
她哥和外公外婆以及沈青丝沈清河都告诉她，她母亲在国外处理工作，外界也没有任何关于她母亲的住院的传言。
怎么会？
舒染不相信明湾湾说的话，加重手中力道，“试图激怒我的人是你吧。”
如果她母亲真的出事了，那为什么外界毫无消息？这么多年，她的家人又怎么会不告诉她？
“看来你……咳咳……不知道啊。”明湾湾虽被扼住了呼吸，却笑得很开心，“你的家人真的……咳……把你保护得很好呢。”
舒染怒从心起，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很多，明湾湾想说话，但呼吸不过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明湾湾面无血色，快要断气了，她才将她放开。
明湾湾这个人不可信，但此刻她说的话，她信了五分。
有些话明湾湾说的是事实，无论是舒祈、容策还是外公外婆，亦或是沈青丝沈清河，他们总是替她考虑，他们总把她放在第一位，他们总是把她保护得很好。
比如关于她失去的那段记忆，大概是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所以他们都不愿告诉她，她到底忘记了什么，他们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应该也是包含在那段她失去的记忆里吧？
如果明湾湾说的是真的……
“咳！”得到了自由，明湾湾大口呼吸着空气，恢复了正常，她讥讽道，“说实话，我很羡慕你，我若是也有这样的家人，绝不会像你那样不懂得珍惜。”
舒染知道明湾湾就是想要找她不痛快，就算她再怎么逼问，她都不会告诉她实情。
明湾湾就是吃准了，她不会真的对她下杀手。
“哼。”舒染甩手冷然一愣，转身向外走。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想办法找到回去的路，她也好回去问清楚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舒染！”舒染才走出山洞，明湾湾就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你又发什么疯？”舒染心情不好，说话带着怒意。
明湾湾倒是很乐意见到她这个样子，因为这样就表明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原本就是想要惹舒染不痛快的。
“没什么，就是想看你不舒坦的样子。”明湾湾说着，忽然抬手推舒染。
舒染没有防备，差点被推倒，所幸她往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
还没搞清楚明湾湾这个疯子到底想要做什么，明湾湾又冲过来，抬起手就要往她身上打。
明湾湾先动手，舒染也不客气，在明湾湾先打到她之前，抓住了她的手，然而明湾湾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另一只手‘啪’一声打在舒染脸上。
舒染丢开她的手，反手还了她两巴掌，而明湾湾趁着她打她的间隙，一拳打在舒染的肚子上。
舒染吃痛，痛得弯了弯腰，明湾湾还想继续打，她迅速调整好状态，还击一拳，直接打在明湾湾脸上。
明湾湾嘴角被打起了血，吐了一口血水，径直扑过来。
紧接着，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谁也不让谁，更没有让步的意思，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
她们打架没有用任何招式，就如同街边的泼妇一般扭打，你抓我的头发，我撕你的衣服，你抓我的脸，我掐你的肉……滚在泥水里，满身狼藉。
两人就这样在泥水里翻滚，一直到精疲力尽，谁也没办法再还手，躺在了泥水里。
“小姐……”
隐约传来有人呼喊的声音。
两人同时坐起，警惕地望着对方，同时竖起耳朵注意着呼喊的声音，喊的到底是谁。
来者是谁的人，很重要。
谁的人先来，那就意味着对方处于弱势。
“小姐……”呼喊声渐渐靠近，“明小姐……”
是明湾湾的人。
舒染暗叫糟糕，明湾湾很高兴地应了几声，她的人很快就找了过来，当看到满身狼藉的两人时，她手下的人都愣了许久，差点没认出哪个是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