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舒染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也曾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但他从没有过问舒染的事情。
除了他了解到的关于他的,还有景御凛告诉她的,至于其他的,他对她好像知之甚少。
“青丝,清河,我和阿祈进去找染儿,你们留在外面。”容策说,“若是有什么变故,也好随机应变。”
沈清河不赞同道,“青丝留在外面就行了,我也要去,人多找到的几率要快一些。”
“不行。”容策道,“你得留下,我们都带了手机,如果发生意外,你能定位到我们的位置。”
在这儿找到一个顶尖计算机高手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如果连沈清河也在山里失去联系,那才麻烦。
想到了这层,沈清河才没再坚持进山。
“我也去。”倒是简薄言说道。
从得知舒染在山里遇险的消息,他就派了人进山接人,如若不是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走不开,他早就亲自去了。
当时节目组的人跟他说,只是普通事故,没有什么大危险,他才放心开会,开完会议已是下午七点。
那时候节目组的负责人才来告诉他,拍摄人员在山里遭遇的是灰熊,他连忙赶过来,结果在路上,又有人来告诉他,舒染失踪了。
她说参加这个节目是为了多点挑战,可没想到第一天拍摄,就遇到了威胁生命的挑战。
“简总……”负责人听得出简薄言语气中的焦急,战战兢兢道,“舒小姐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也已经派人在找了。”
如果舒染要是真有事,他们也绝对会有事,万劫不复的那种。
虽然现在外界都知道,简薄言已经和舒染分手了有一段时间了,但那些都是外界人眼中的,他们都看得清楚,简薄言很在意舒染。
他们的关系让人捉摸不透,但如果舒染出事,简薄言肯定会震怒,也绝饶不了他们,这是一定的。
“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简薄言的眼神冷得慑人。
负责人吓得不敢再说话。
“简薄言,你就别去了吧。”沈清河说,“你若是为了找染儿遇到什么危险,那我们可没办法向你家人交代啊。”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现在的简薄言和舒染没什么关系,若是他也去,不适合。
“舒染是MS旗下的艺人,她是在工作的过程中出事的,我作为老板自然应该尽全力保证她的安全。”简薄言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多一个人寻找,速度会快一些。”
“可……”
“没有什么可是的。”简薄言说,“我应该为她的安全负责。”
他很坚持,他们也没再说什么,让他跟着一起去了。
……
舒染是在噩梦中醒来的。
她又梦见了那个在灰暗的大街上奔跑逃命的情景,梦里,她还是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看清了女孩的脸,醒来之后也没再忘记。那个女孩,就是廉歆的照片上的女孩。
即便她醒来呆坐了很久,那张甜美的面容还是那么清晰地映在她的脑海里。
她看见,那张原本甜美的面容,逐渐变得惨白,如花朵凋谢又衰败,她想伸手阻止,可触碰到的只是一片冰冷。
她到底是谁?
舒染很努力地回想,但脑海除了梦境里的画面,除了照片上的脸,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脑袋又开始疼了,她有些烦躁,一拳捶在石壁上,手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觉,她又捶了一下,一下接着一下。
“你干嘛?”明湾湾忽然道,“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关你什么事?睡你的觉。”舒染淡漠道。
“我好意关心你,还错了?好像谁愿意管你似的。”明湾湾冷哼。
本来就不是什么朋友,关心什么?这话说出来谁信?
“谁需要你管?”舒染同样冷哼,“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再说话吧。”
她隐约记得在她记忆的梦境里,明湾湾也曾出现过,和明葛一起,扮演的并不是什么好角色。
外面还在下雨,天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间点。
为了养好精神,明天好继续找路,两人又继续睡觉。
舒染一般醒来过后再继续入睡会很困难,尤其是在这么差的环境里,但可能是因为白天太累了,眼睛闭上十几分钟后,她就又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她是被明湾湾吵醒的。
雨还在下,不过小了很多,天灰蒙蒙的,不过有了几分亮度,好像到了凌晨。
这一觉睡得倒还长,但被吵醒的滋味真不好受,加之环境本就糟糕,心情也十分糟糕,她正想骂人,抬起头就看到一双阴狠的眼睛。
她暗道危险,但来不及避开,明湾湾的手蓦然掐上了她的脖子。
“疯子!你干嘛!”舒染怒骂,然而明湾湾没再给她更多时间,掐着她脖子的手愈发用力,她几乎无法呼吸。
明湾湾的眼睛透着狠辣和几分癫狂,“我说过,我会让你死!”
她是真的想要她死,手上没有一点留情。
舒染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临近窒息边缘,求生的本能让她抓住明湾湾的手腕,同样用力,想让明湾湾松手,但没用。
明湾湾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即便手被抓出了血痕,也没有任何松手的迹象。
舒染的手也愈发用力,拼尽全力抬脚揣在明湾湾肚子上,明湾湾吃痛,终于松开了手,舒染趁着这个间隙,翻身掐住明湾湾的脖子,将她压在了地上。
“真是可惜,现在要死的人是你。”重新得到了空气,喉咙不太适应,舒染咳嗽了几声。
明湾湾被扼住了呼吸,挣扎着反抗,舒染加重手上力道,几秒钟的功夫,明湾湾的脸就变得惨白。
早明湾湾接近断气的那一刻,舒染丢开了她的脖子,冷睨她,“可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明湾湾能做出这样恶毒卑鄙的事情,可她做不出来。
“咳咳……”明湾湾一边咳嗽,一边爬起来,靠在石壁上,笑得得意,“你终究还是太仁慈,和多年前一样,你会为你的仁慈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