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对了。”舒染坦然。
那个女人的野心似乎越来越大了，或者应该说，是在确定了舒俨伺宠她后，有恃无恐得开始显露了野心。
现在舒俨伺大张旗鼓地带莫莉在公众场合露面，应该是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娶那个女人进门吧。
“这大概有点苦难。”丰子远说，“舒总不会让你这么做。”
“就只能看谁能成为最后赢家了。”舒染耸耸肩。
她没有出去和舒俨伺打招呼，丰子远去了，毕竟舒俨伺是这部作品的投资者之一，面子怎么都是要给的。
舒染在丰子远出去之后，让陈淅淅把门给关上了，她不想听见或看见任何一点外面那俩人的嘴脸。
不过她不想见人家，人家却似乎很想见她，隔着门板，她都听见了莫莉说话的声音。
“这部戏的女主角是舒染吧？她没来吗？怎么没看见她？”
“她在研究剧本，待会儿有她的戏份。”丰子远礼貌性地答道。
丰子远倒也没有打算告诉莫莉舒染在哪里，但莫莉似乎很想知道，追着丰子远问，丰子远委婉地说舒染不想受到打扰，莫莉又让舒俨伺直接打电话告诉舒染他们来了。
就算隔着门板，莫莉那做作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若非考虑到场合问题，舒染真想上前抽她两巴掌。
莫莉才说完，舒染的手机就响了，她二话不说直接挂断。
“没接。”门外传来舒俨伺略微不悦的声音，“臭丫头越来越叛逆了。”
听到这话，舒染只是嗤笑一声。
叛逆？
他把这称之为叛逆吗？为什么不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不想想她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他就只会把责任归咎到别人身上吗？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毫不犹豫再挂断。
“她在化妆间吗？”舒俨伺问丰子远，“她的化妆间在哪里？”
丰子远犹豫了几秒，指了指化妆间的方向，“那里。”
如果是莫莉问，他可以说不知道，但如果是舒俨伺问的话，他不能不给面子，毕竟简薄言之前打电话跟他说的时候，就交代过需要尊重舒俨伺。
当然，不用简薄言说，他也会尊重他，谁让人家是投资商呢，但他却不太搞得懂，简薄言交代他的目的。
大概只在外面的对话结束了一两分钟时，舒染的化妆间被推开了。
“淅淅，你刚才应该反锁的。”她漫不经心道。
“谁知道会有人不敲门就进来呢。”陈淅淅答道，她背对着门口，她也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世上没礼貌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
“不仅是礼貌问题。”舒染补充，“还有素质。”
“你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舒俨伺走进来问。
有些人啊，就是没有点基本的素质，也没有点自知之明。
她的态度摆得这么明显，难道他们感觉不出来她不想看到他们吗？
舒染调整了一下表情，挂出了官方得不能再官方的微笑，抬头，以极其温和的语气道，“关你什么事？”
她的表情完美到无可挑剔，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也气人到了极点。
舒俨伺差点发火，最后还是忍住了，莫莉顺势拉着他的胳膊，笑得温婉，“染染，你爸爸听说你在这里拍戏，特意过来看你，你别总和他唱反调，其实他很关心你。”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那么明显的事情，怎么会有人能编出谎话呢。
如果舒俨伺真的关心她，如果他真的会特意探班，那么以前为什么从来没见他关心过？
他今天里，难道不是为了给那女人撑场面？再者，他之所以没有大发脾气，也是怕给那女人招惹非议吧？怎么有脸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噗嗤。”舒染的笑变为了嘲讽，要多嘲讽有多嘲讽，她没有看莫莉，只是对舒俨伺说，“是这样吗？我怎么就不信呢？昧着良心说出这话，不觉得臊得慌吗？”
这几句话当然不是对舒俨伺一个人说的，但他们那么聪明，不用她提醒，他们肯定也能听懂。
“舒染！”舒俨伺有些动怒了，不过压着脾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好好说话是什么样？”舒染眨眨眼睛，“你做个示范跟我看看。”
连他自己都没有做到这点，他怎么好意思来教育她？
“你们有事吗？没事的话可以出去吗？顺便把门带上。”舒染毫不客气地赶人，“我要看剧本，你们不要打扰我。”
化妆间外有围观的人听到她如此不客气，八卦的火苗纷纷燃起，议论声不间断，叽叽喳喳地特别烦人。
“还有外面那些人也是，你们都没有事情做吗？”她皮笑肉不笑，“如果没工作的话就别留在这里了。”
她所说的‘这里’指的当然不是化妆间，而是片场。
外面的人可以肯定，如果他们再留在这里看热闹，舒染会让人炒掉他们。
围观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了化妆间里的人，舒俨伺和莫莉似乎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们没长耳朵吗？”舒染开始不耐烦。
“舒染！”外面没了人，舒俨伺的顾虑也少了，厉声喝道，“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谁教你这样说话？没大没小！”
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有谁教过我不要这样和没素质的人说话吗？”舒染笑了，笑声灿烂，“我没大没小？为老不尊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年轻人谈恋爱，被当做猴子一样围观很有牌面吗？她都替他感到害臊。
“你们别吵了。”舒俨伺正要接着骂她，莫莉插话说，“好好的一家人，就应该和平相处，干嘛要搞得这么乌烟瘴气。”
舒染讥诮，“搞出乌烟瘴气的难道不是你？”
“闭嘴！”舒俨伺再次厉声喝道。
舒染漫不经心地把他看着，什么也没有说，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听说最好的化妆师都在你这里，这个化妆间面积也大。”舒俨伺说，“莫莉要和你用一个化妆间。”
他甚至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而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