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皱着眉头没说话。
舒染接着云淡风轻道，“如果我找到了人，可发现他少了一根汗毛，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理让他掉了汗毛的人呢？”
舒染很少在啊大众面前放话，可她每次说话都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
如果说她只是一个艺人，林宇自然不会忌惮她丝毫，但她不是。
他也清楚，她说让舒氏收购他的公司并不止是说说而已。
“舒小姐，我没有得罪你……”
舒染似笑非笑，“现在不就在得罪吗？”
“我们林家虽然不比舒家，但在堰都也是小有成就的家族。”林宇认真道，“舒小姐，你何必为了一个十八线的艺人和我们过不去呢，林家能带给舒家的利益远比一个小艺人能带来的多。”
“林家？哪个林家？”舒染只想到了两个姓林的人，“林蒙？林皎皎？”
“舒小姐认识我爸和妹妹？”林宇显然有点激动，仿佛见到了好朋友似的，“只要舒小姐需要，我们家会很乐意和你合作。”
舒染摇摇头，“文清现在可不是十八线小艺人了，就算不是一线二线，至少也是三线呢，林先生你低估了她的价值。”
对于舒染和他的重点不在一个点上的事，林宇不太在意，他似乎以为她只是在和他闲聊。
“她也就凭借热播的《皇妃》积攒了点人气，除此之外还是个什么家庭背景都没有的小艺人。”他轻蔑地看了文清一眼说。
“若不是她低三下四跪着求我给她资源，若不是我四处找人通关系，她能有这个机会出演袭席的戏？现在她火了，回报我岂不是天经地义？”
舒染眯了眯眼。
她之前以为文清是袭席钦点的女主角，现在看来，其中还是有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这个圈子里的事情很复杂，她进圈这么多年也没有完全搞清楚里面的这些规则。
不过袭席可不是个只看关系的导演，如果不是文清有点实力，根本过不了他的海选。
袭家不及舒家或简家庞大，但也是一流世家，凭借家庭背景，加之袭席多年的努力打拼，他在圈里是很有地位的老导演、制片人，同时也是编剧。
想要和袭席牵上线，以林家一个二流家族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说林家还有其他的人脉搭上袭席？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云枫。林家和云枫的关系似乎很好，不然她也不会好几次看到林皎皎和云枫等人混在一起……
“你的人际关系还不错嘛。”她似笑非笑道。
“舒小姐，一个林家和一个小艺人，我想你应该也能衡量出谁的价值更高。”林宇笑得眼眉弯弯。
舒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的点头加大了林宇的信心，他以为她的点头代表她同意了他的说辞，他昂着头，“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
“噗嗤。”舒染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人哪里来的自信？
“林宇。”她清晰地喊他的名字，林宇认真转头看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满眼都是他嘴里说的‘期待’。
“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舒家需要你这样的合作伙伴？”她浅笑，“你真以为你们林家搭上了大家族，自己也就变成大家族了？”
“你是不是对家族的实力定义有什么误解？这和有人想飞上枝头一个道理，不是攀上高枝就能变凤凰。”
她每说一句，林宇的脸就黑一度，配上她似笑非笑的讥诮神情，林宇的脸愈发青紫难辨。
“你什么意思？”有人这样侮辱自己的家族，林宇已经笑不出来了。
舒染觉得她真的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好脾气，居然能静静地听这个人废话。
“听不懂？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和你们家关系很好呢？若我没猜错，你爹应该抱上了云家的大腿吧？怎么你想弃暗投明投靠我们舒家？”
她加大了嘴角的弧度，讽刺之意满满，“你配吗？”
林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精彩得宛如一个调色盘，几度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从头到尾要说的只有一件事，文清要和你们公司解约。”舒染维持着笑容，“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她说完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林宇，偏头和文清说了一句上车，便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文清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林宇脸色怒如猪肝，却什么也不敢说，只能看着两人留给他的背影。
上了车，舒染直接发动，驱车出了停车场。
“舒染，刚才真的很感谢你。”见到了外面的阳光，文清才抬起头，“你在这里把我放下就好，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舒染没打算停车，只偏头问，“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文清也知道，当舒染以这样的语气说话，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她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地址。
走了一段距离，文清又叹了口气。
“其实你不必为了我得罪他们，我和林氏的合约只差几个月就到期了，解约需要付大笔违约金，不划算。林家背后是云家，而得罪云家，同时也就得罪了明家……”
“这些你不用担心。”舒染说，“我和云家、明家的梁子早就结下了，不差这一次。”
“那个林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继续留在他的公司，迟早会被他欺负，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文清满脸担忧，“可是，违约金……我没办法付那么多钱。”
娱乐公司和艺人之间都是分成形式，有些公司给艺人的工资高，可有些公司抽成很高，会抽走艺人大部分收入。
有些艺人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看似收入极高，可实际上，有些当红艺人钱包里没钱也是常态。
文清应该就属于这类。
“我会帮你付违约金。”舒染说，“借给你的，以后慢慢还就行。”
“谢谢你……”文清垂下了头，“我只怕以后接不到戏，没有收入，还不了钱。”
“你开什么玩笑。”舒染笑道，“以你的条件，有才有貌，担心什么。”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