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到你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这时候已经起床了。”电话那头，丰子远的语气带着歉意。
舒染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九点。
这实在是奇迹。
她以前的确很能睡，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睡眠时间已经缩短了很多，特别是开始投入工作以来，她早上一般六点左右便会醒来。
而今天，她居然一觉睡到了九点，虽然睡得不算好，但若非手机铃声吵醒了她，她估计还能继续睡。
“我这段时间休息，所以会睡懒觉。”她说，“丰先生找我有事吗？”
“我最近在筹备一部电影。”丰子远说，“我想邀请舒小姐参演，我问过简薄言，他说这要看你的意思，不知舒小姐有没有时间呢？”
说到拍电影，舒染有了点兴趣，她坐了起来问，“什么时候开机？”
她当然不是答应了的意思，她只是想知道具体开机时间，她还想休息一段时间，如果开机时间比较仓促，她可能不会考虑。
题材或是角色之类的，她倒是不太在意，她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而且她拍戏以来都是以尝试各种新题材和角色为主。
演戏不会是她一生的事业，但在她把演戏当做事业的时间段里，她不会让自己被框架固定住。
“一月十三日正式开机。”丰子远说，“我准备在四月份定档。”
那也就是在四天之后，而且拍摄时间只有三个月左右。
如果她接下这部戏的话，她的假期就结束了，而且可能连春节都需要加班。
舒染皱了皱眉，“这么着仓促？”
“倒也不算仓促。”丰子远说，“这部剧我们团队筹备了很长时间，一切准备就绪，只差找到女主角了。”
“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番话？”舒染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也是丰先生你告诉我的吧？”
他那部戏不是已经拍好了吗？她还被邀请去客串了一下，丰子远还说那部电影是他今天的贺岁片。
难道是她记错了？
“我之前的确和舒小姐讲过一次。”丰子远解释说，“但我还没拍，因为我一直在等舒小姐的。”
“那你的贺岁片呢？”舒染拧眉。
莫不是她真记错了？
“贺岁片拍的是另外的题材。”丰子远缓缓道，“舒小姐还客串了的嘛。我原本打算拍早准备好的那个，临时出了点问题，没排成，所以换掉了。”
“哦。”舒染打了个呵欠，“有时间的话把剧本给我看一下吧，我看了再决定。”
至于丰子远为什么没有派那部戏，他之前没请她当女主角，现在又忽然找她当女主角了，她想不明白，但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这些需要浪费脑细胞去思考，而且即便思考出来了，也只是无用信息的东西，没必要在意。
她有时候很记仇，但有些事情，她又一点儿也不记仇，不是因为她大度，只是真的不在乎而已。
比如丰子远反复无常的态度。
“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喝咖啡？”也就是说，丰子远今天就有时间，请她喝咖啡，然后谈剧本的事情。
舒染随意道，“顺便请我吃饭吧。”
正好她省了她中午做饭或点外卖的力气。
挂了电话之后，舒染起床洗漱，在冰箱里找了瓶牛奶喝，随后给沈青丝发消息，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
研究室里一切进展顺利，沈青丝已经解开了药品的配方，而且反复试验，确定了结果无误，现在只需要找到配方里的每一味药，再配出解药就可以了。
到了中午，舒染自己开车去了丰子远发来的地址，是一家西餐厅。
昨天舒祈和容策各给她送来了一辆车，说是让她闲来无事可以处处兜兜风，她觉得自己备有车比较方便，所以收下了。
舒染到餐厅餐厅时，丰子远一家在等着她了，见她到了，很绅士地帮她拉开了椅子。
“舒小姐自己开车来的吗？”
“嗯。”舒染坐下，“丰先生等很久了？”
“我也刚到没几分钟。”丰子远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餐，“舒小姐喝什么？”
“咖啡。”
丰子远帮她点了咖啡，问了她的意见之后，点了餐，然后从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剧本，你可以先看看。”
舒染接过，文件封面什么也没有，翻开后才看到里面一页印着‘归途’两个字。
“这是电影名？”
丰子远点头，“是的，舒小姐可以看看剧本是否合你心意。”
舒染翻开随意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关于从小被送给不同人家的双胞胎姐妹的故事。
“丰导就这么放心把剧本给我看？”她笑道，“不怕我泄露吗？”
若是泄露了，这个剧本就算废了。
“既然我把剧本拿出来了，自然是不怕的。”丰子远也笑道，“舒小姐完全没有必要那样做。”
说得准确一点，应该是舒染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
他不了解她，但他却相信她的人品，因为景御凛或简薄言，似乎都无条件信任她，语气说他相信她，不如说他相信他朋友的眼光。
舒染自然也知道，丰子远信她，因为她是舒家大小姐，她的身份就昭示着，她无需耍小手段。
“这可不一定哦。”她故意开玩笑，“说不定我对丰先生你怀恨在心，所以会伺机报复呢？”
“你不会。”丰子远十分肯定地道，“舒小姐不会做这样的小人行径。”
“你这么说，我就算想做，也不好意思了。”舒染笑笑，“什么时候签约？”
丰子远愣了愣，舒染比他想象中还要干脆，或许应该说，舒染行事比他想象的更任性，更随性。
他笑了，“现在就可以。”
说着他又从文件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是合同。
舒染惊讶于他的高效率，“你这是早就料到我会答应？”
“未雨绸缪。”丰子远说，“免得我们都再跑一趟是不是？”
两人聊得顺畅，合同也签得很干脆，签完合同，餐也上来了。
吃过饭，舒染和丰子远一起离开餐厅。
停车场里，舒染因不远处的争执陷入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