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在聊天的时候，旁边的简薄言和景御凛十分默契地端着酒杯走到了其他地方去，离开时相互看了一下的那个眼神看起来就有猫腻。
这两人之间明显有什么事情。
舒染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想了想，想不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事情，索性放弃了思考。
反正那两人之间的事情又不管她的事情，她想那么多做什么，她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本来运行就有点困难，何必给自己增加负担呢。
“那伴娘服……”
还没等杜若问完，舒染转过头含笑打断她，“我会自己准备。”
若是让这个女人给她准备礼服，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呢，就算杜若没有那份算计她的心思，可保不准其他人没有。
她当然知道杜若虽然自作聪明了一点但智商到底还是在线的，如果由新娘子准备的伴娘礼服出了问题第一怀疑对象肯定就是新娘子，但把责任归咎到服装师身上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这……”杜若有点犹豫。
让伴娘自己来准备伴娘服，如果到时候伴娘服把婚服的风头抢了，那也就相当于伴娘把新娘的风头抢了。
这个决定不得不谨慎。
“有什么问题吗？”舒染眨眨眼。
请她当伴娘，需要付出的可不仅仅只是两句话就能应付的，既然费力不讨好地选择她当伴娘，那也就该承担后果呀。
杜若掩饰掉眼里的复杂，温和笑道，“除了舒小姐，皎皎也是我的伴娘，我只是担心到时候伴娘服不统一。”
“哦。”舒染了然地哦了一声，随即轻笑着问，“伴娘服选好了吗？”
“还没有。”杜若答，“我想着等伴娘齐了再挑礼服。”
“那到时候一起挑就行了呗。”舒染不在意道，“话说杜小姐，你很缺伴娘？”
不然怎么会找到她来当她的伴娘？
就算这女人想要在婚礼上算计她什么，也不至于拿她自己一生或许只有这一次的典礼来算计人吧，到时候婚礼上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呢。
还是说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狠程度已经超出了常人，只求与未来老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求婚礼多么完美？宁愿牺牲一个婚礼对付一个无关紧要的未婚夫前女友？
杜若答，“伴娘本来只有皎皎，不过我觉得伴娘有两个寓意会更好，成双成对。”
“哦……”舒染巧笑嫣然，“所以我就是一个杜小姐拿来临时充数的咯。”
她刻意扬了扬语调，一副如果杜若说‘是’她就会马上拒绝的样子。
“当然不是。”杜若的回答自不会明面上得罪舒染，她挂着温柔亲和的微笑，“我说过的，我希望能和舒小姐缓和关系成为好朋友。”
“随便你。”舒染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和她多聊下去。
说来说去就只会说这几句假惺惺的话，她说得不烦，她也挺烦了，不仅听得烦，心里还有一阵恶心的感觉。
面对杜若这个人时，很多时候她连戏都不想演，她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关系，她也不想和她缓和，更不想和她有更多接触。
她有时候演戏也是很挑剔的，对于道行浅薄的对手，她没什么心情陪他们玩。
“我去找我男朋友了。”舒染转身便朝简薄言和景御凛说话的方向走。
简薄言背对着她，景御凛就在他面前，两个男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话题似乎挺严肃的，她看到对面向来嬉皮笑脸的景御凛脸上难得没有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
她隐约听到了几个词，什么‘子弹’‘女人’‘两年’，不过她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所以不太听得清楚。
等她想走近听清楚些时，那边的景御凛看到了她，他们的话题也终止了。
简薄言回头，看到她时淡淡地问了一句，“聊完了？”
“嗯。”她点点头，很自然地挽上简薄言的胳膊，“差不多吧。”
她和简薄言并肩而立，感觉到对面景御凛的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她以为是错觉，抬眸看去，正好看到看着他的景御凛。
她挑了挑眉，“景先生有事？”
景御凛微微摇头，张扬精致的面容上浮起一贯玩世不恭中带着桀骜的笑容，笑容里难得有几分真诚，声音温和得几乎像错觉，“很般配。”
般配？
他在说她和简薄言般配？
舒染以为她听错了，“什么？”
“郎才女貌。”景御凛笑容不改，“十分般配。”
舒染终于确定她的确没有理解错他的意思，眼睛盯着他，似乎想从他那张保持着一贯轻佻的脸上看出什么。
景御凛面色毫无变化，玩世不恭的笑容里的真诚显而易见，“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舒染有点分不清，他眼里玩世不恭的比例更多一些，还是真诚的比例更多一些，她甚至不太确定，那隐隐约约的真诚到底是真还是假，亦或者是其他什么。
她笑了笑，“这几率可能有点小。”
别说她和简薄言只是合约关系，他们之间根本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就算有，简家那边有个简老爷子坚守阵地，舒家也有仇简的老古板。
她和简薄言的婚礼？估计得等到下一个银河系出现。
景御凛没答话，不过那双向来肆意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舒染从未见过的复杂，还有一丝惋惜，一丝可以成为哀伤的惋惜。
而这些情绪在他眼里闪现得太快，她来不及捕捉便已消失，她甚至不太确定自己刚才是否真的看到了，也不太确定是否又是错觉。
“阿凛，你们在聊什么？”杜若很快也走过来了，一来便亲密地挽上景御凛的胳膊，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舒染，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味。
这些动作在舒染看来纯属多余，不过杜若似乎总是乐此不疲，舒染直接忽略了她多余的眼神。
“随便聊聊。”景御凛低头，满目温柔，“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
“嗯。”杜若微微皱眉，眉间露出一抹疲惫，于是景御凛和简薄言颔首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带着杜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