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来，这是简薄言第二次给她拉裙子拉链了，她还记得在他家里那一次特别尴尬，相反这一次她倒没感觉到尴尬了。
或许是因为事先出现过了一次这样的情况，当再次遇到，而她请求帮忙的那个人还是简薄言，所以她才没觉得尴尬吧，反倒还有点理所当然的感觉。
她是为了陪他演戏才换的礼服，礼服也是他准备的，他帮她的确是应该的。
舒染越想越觉得理所当然。
“简薄言，你打算让我穿礼服配帆布鞋吗？”舒染出了休息室时意识到她脚下踩着的还是双帆布鞋。
她平时不太喜欢穿高跟鞋，所以即使平底鞋穿着显得她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很矮，她还是喜欢穿平底鞋。
穿平底鞋好走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穿着平底鞋上街一般人认不出她来，估计是没想到现实生活里的她是个矮子吧。
“抽屉里，自己拿。”简薄言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翻文件。
“哪里的抽屉啊？我怎么知道在哪儿？”舒染走到办公桌拉了两个抽屉都没有找到鞋盒，抱怨说，“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又不是我的，你让我往哪儿找？”
简薄言淡淡掀起眼皮瞅着她，看她瞪着他看了几秒，“办公室里有很多抽屉？你在一个抽屉里没有找到不会翻其他的抽屉？”
舒染听言剜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起身帮她找的意思，只得认命地弯腰继续打开其他的抽屉。
在她打开第四个抽屉的时候，一个鞋盒终于映入了她的眼里。
她打开鞋盒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双和她身上的礼服很搭配的高跟鞋，简约而纯美的设计让人眼前一亮。
“谁帮你选的鞋子和礼服啊，眼光不错。”舒染不吝啬地夸了一句，抱着鞋子坐到沙发上换上，站起来走了两步，“好看吗？”
简薄言轻轻瞥了一眼，“还看得过去。”
“什么叫看得过去？”舒染对这个评价不是很满意，“分明很漂亮，这双鞋子和礼服就像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舒染愉悦地转了个圈，看向简薄言时，发现他正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她，不过焦距没有落在她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是第一次在简薄言眼里看见这样的神色，很多次，他都用这种带着审视的深不可测的眼神看她。
仿佛想要把她看透，仿佛在衡量她的价值，仿佛还藏着隐蔽的疑惑不解，仿佛一种对于未知事物的勘察。
“简先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舒染莞尔一笑，“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哦。”
“呵。”简薄言轻嗤，“关于这一点，我和舒小姐持有相同的态度，我就算爱上蓬头垢面的老妖婆也不会爱上你。”
用相似的话把她说绝不会爱上他的话还给她了呀。
真是记仇的男人。
“没眼光。”舒染撇撇嘴，“不过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会很困扰的。”
她又独自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美丽，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门啊？”
“现在。”
“哦，那走吧。”舒染抬头，忽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的发型！
原本她的头发就是随意披着的，刚刚被拉链夹住弄乱了，她不可能披着头发配礼服吧！
其实她自认为披着头发也很美，但主要问题是她前几天修剪了一下头发，她现在的头发只到肩膀往上一点的位置，配礼服也不是不行，只是没那么完美。
这么美的礼服当然不能配那么随意的发型啊！
简薄言起身，舒染忽然道，“等等！我的头发！”
“还可以。”简薄言回头。
“这个发型不行！你休息室里有没有镜子啊？我整理一下，梳子有没有？”
简薄言像看啥子一样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些问题当然不用他回答，肯定是没有的，一个大总裁，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啊！”舒染一拍脑袋，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了几样东西，“还好我有化妆镜，还有梳子。”
她自顾自地打开小化妆镜照了一下，“妆也该补一下了。还好我有随身带这些日常用品的好习惯。”
简薄言就这么站在一边看她自言自语地补妆收拾头发，忽然舒染站起来把镜子递给他，“帮我举着，我梳个丸子头，拿着镜子不方便。”
简薄言没动，清冷的目光注视着她。
“简薄言，你聋了还是傻了？”舒染见他没反应，拿着镜子在他眼前挥了挥，“我说帮我举着镜子，听见没？”
“我？”简薄言挑眉。
“不然呢？”舒染望了望四周，“难道你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你可别吓我啊。”
简薄言顿了几秒，才伸手接过镜子举着，舒染一手拿梳子一手捏着头发在镜子面前比划来比划去，“你举高点，不然我还得蹲着，你长那么高怎么连举个镜子都举不高啊。”
简薄言举着镜子的手抬了抬，舒染又踮起了脚尖，“你举低点，我身高就这么点，你举太高我只能看到脑袋尖了还怎么梳啊。”
“要求真多。”简薄言冷漠道。
舒染空出余光看了他一眼，他脸色不是很好，冷冰冰的，简大总裁有朝一日也有被使唤的一天，肯定不高兴了呗。
“作为一个CEO，你就不能有点观察能力吗？”舒染心情愉悦道，“按照我的身高调整镜子高度不是很正常嘛。”
“快点。”简薄言的语气愈发冰冷，不过手里的镜子高度倒是调整得正合适。
舒染梳了个优雅端庄又不失活泼的丸子头，和礼服的风格很搭。
为避免特殊情况，她一直把‘蜀红’带着，今天倒正好用上了。
两人出发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你每天活得这么麻烦不累吗？”车上，简薄言忽然问了一句，浅浅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倒真的像是好奇。
“哪里麻烦了？”舒染反驳，“这叫精致。你个粗糙的人才不会懂呢。”
一问一答之后车里便陷入了惯例的沉默，舒染觉得无聊，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娱乐新闻。
猛然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又登上热搜头条了。
不过这回上头条和以往的不同在于，以前她都是被骂上或者八卦上热搜的，而这次她是被捧上头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