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眉目紧皱,又再次伸手摸向苏景阳的额头:“没有烧呀。”
正在疑惑不解时,李石拿来了一盆冷水道:“黄公公,我拿了一盆冷水。”
大太监闻言哈哈的笑了起来:“你真是孺子可教也。”
李石谦虚的笑道:“黄公公过奖了。”
大太监对李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李石端着那盆冷水放到苏景阳床边,拿过一块儿毛巾,在水里沾了沾,随即将毛巾敷到苏景阳的额头上。
大太监对于李石的这一番动作着头不解,他指了指苏景阳的额头,问道:“你这是何意?”
“黄公公,您不是说大人发烧了吗?”李石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大太监心中的怒火腾然而起,他张开的嘴唇颤抖:“我以为你要泼醒他,我何时说他发烧了?”最后几句话大太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在冒烟。
李石无辜的望着床上的苏景阳:“大人辛苦不已,怎么用凉水去泼?奴才不敢。”
大太监翻了个白眼,他感觉自己身体内血液狂升,即将喷涌而出,他可不想气死在这里,他还在大好的前途在向自己招手。
苏景阳紧抿的嘴露出不易察觉的一抹微笑,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即将昏厥的大太监和一脸无辜的李石,笑道:“大太监有失远迎,请恕苏某失礼。”
苏景阳掀开棉被走下床上,李石连忙为苏景阳更衣。
大太监无力的冲苏景阳摆了摆手:“苏大人,您怎么又醒了?”大太监感觉苏景阳肯定早就醒了,但是偏偏装睡。
苏景阳歉意的解释道:“昨天府上入贼,苏某一路追赶到山坡上,跟那贼人打了一夜,太过疲乏,大太监您是不会怪苏某的吧?”
大太监摆了摆手,脸上尽是疲态,他不由的咳了咳嗓子,刚才的用力嘶吼,此时感觉嗓子干燥不已:“老奴不敢。”
苏景阳对李石挥了挥手:“快去沏茶。”
“不用,我不可不敢喝他沏的茶。”大太监连忙摆手制止,满面愁容:“你们家这名侍卫我算是见识到他的厉害了,我以后要惹不起,我要躲着了。”
苏景阳对李石训斥一番:“你是如何招惹大太监?”
李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包括太大监的一个神情都不放过,大太监坐在梨花凳上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越听越觉得这个侍卫这是拐着弯的儿说自己的不好呢,虽然他说的尽是实话。
“行了,别说了,太后今天派老奴来传口谕,老奴还要赶着回宫复命呢。”大太监直接打断了李石滔滔不绝的话,冷哼了一声。
苏景阳和李石闻言,连忙跪下领旨。
大太监将太后的口谕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声情并茂,确又带着不可亵渎的威严。
念完之后,大太监对苏景阳叮嘱道:“让你去三殿下府上炼药是好事,你可不要不懂得变通啊?”
苏景阳面无表情,对上大太监那询问的双眼,大太监直言不讳道:“老奴这双眼睛看过太多的生死离别,但是老奴唯独看苏大人最识抬举,将会得到太后的赏识与重用。”
苏景阳的嘴角露出变幻莫测的浅笑:“多谢大太监,苏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你说来听听。”大太监对苏景阳的印象不错,但是他听闻苏景阳与三殿下之间发生过冲突,所以特意好意提醒道。
苏景阳将视线放在梨花桌上,伸手缓缓的擦拭着梨花桌上的尘土:“我能理解为太后希望我孝忠三殿下吗?”
大太监直接否认道:“苏大人此言差矣,你是大岩国之人确在大端国身居要职,可见太后对你的重视,三殿下是太后喜爱的皇孙之一,太后如此一番心意,苏大人如若拒绝,将如何在大端国立足呢?”
轻重利弊大太监都隐晦的说了,就看苏景阳如休决择了。
“你的决定关系到你的生死,大人他细斟酌,老奴叨扰许久,告辞了。”说罢,大太监便转身离去了。
苏景阳连忙派李石去送客,并吩咐李石给大太监一锭无宝做回馈。
苏府大门,李石掏出那一锭金子递到大太监的手中:“黄公公辛苦了。”
大太监接过黄金,随即便手快的将黄金放到袖中,面不露色:“杂家在好意提醒一句,此事不可犹豫,也不可拒绝。”
“我们家大人的事情奴才哪里做得了主。”李石露出了为难困解的表情。
大太监本欲离去,闻言,用手指了指李石道:“你们家大人早晚被你祸害。”说完,便上了轿离去,临走前,他掀开幕帘,又道:“你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如果在宫里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把我刚才的话传给你们家大人即可。”
苏景阳知道太后的口谕不能违背,太后这是要让苏景阳投奔三殿下,而且还是没有选择性的。如果太子殿下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同样是皇孙,怎么差别会如此大呢?苏景阳为太子殿下今后的日子担忧不已。
“大人,太子殿下到了。”李石刚送走大太监,太子殿下的轿子便落到了苏府的门口。
“请。”苏景阳连忙出门相迎,对太子殿下行礼:“臣叩请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笑道:“苏大人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苏景阳抬头望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满面春风心情甚佳。
“太后身旁的大太监来过?”太子殿下询问道。
苏景阳如是回答:“是,只是催苏某赶快炼药。”
太子殿子冷笑的点了点头:“我听闻太后让你搬去三殿下府上炼药可有此事?”
苏景阳暗自一惊,这种事情太子殿下怎么会这么快知道呢?难道太后身旁有他的人不成?或许是苏府有他的人?这消息知道的也太快了。
“苏大人不必揣测,本太子今日前来看到大太监子的轿子刚刚离去,想必便是为这件事情。”太子殿下俨然已经知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