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之后,张恒与苏景阳之间鲜少有往来。
“苏景阳不管你做任何决定,你一定要顾虑周全。”张恒不管苏景阳到底有什么苦衷,他只知道李格菲现在非常的痛甘不堪:“你要我带李格菲和平阳公主离开?那你呢?”
苏景阳平静的侧脸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自然也会离开,但是目前李格菲的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平阳公主受到了太子殿下和三殿下的争抢,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张恒长长的叹息一声:“我最不想管你们这些事情,我一个商人,不想参与朝政。”
苏景阳抬步走近张恒,眸光坚定不疑:“张兄,李格菲现在还好吗?我知道她跟你在一起。”
张恒摇了摇头:“不好,太不好了。”
苏景阳闻言,峰眉紧皱,一双手拽住张恒的衣领,目光深邃而急迫:“她怎么了?”
张恒挣开苏景阳的束缚,冷笑一声:“你还在意她的死活吗?你不是和你的莺燕双宿双飞吗?”
“张恒,她到底怎么了?”苏景阳双眼如喷.火,大声的嘶吼道。
张恒浑身一震,苏景阳发火的样子很少见到,如今嘶吼的苏景阳如地狱的魔鬼一般令人发怵。
“好现在为了讨生活在一个富贵人家当丫环,你说她能她过吗?”张恒并未直接提及三殿下府,他可不想让苏景阳知道李格菲的真正去处。
苏景阳皱眉不解道:“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去当丫环呢?”
“为了讨生活呗,我给的钱她不收,从苏府出来也没有带什么钱财,不当丫环,还能做什么呢?”张恒斜觑一眼苏景阳,满眼不屑,随即又小声的嘀咕道:“现在你到是知道关心她了,早干什么去了。”
虽然张恒是小声的嘀咕,但是还是被苏景阳听到了,苏景阳感觉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如跌落湖中的石头一般,沉入湖底。
“她在哪里做丫环?”苏景阳眼神空洞的望着树林幽深的前方,语气透着无奈与隐忍。
张恒白了一眼苏景阳没有回答,飞身而跃离开了。
苏景阳一只手扶着身边的树,身体缓缓向下倒去,眼泪倾然而下,苏景阳从未哭过,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小的时候妈妈便教育他,男儿流血不流泪。苏景阳那个时候便记住了。然而,此刻苏景阳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像个无助的孩童一般,嘤嘤泣泣。
张恒回到希美院之后,回到了柴房睡觉,但是内心确感觉不爽,明明是要给李格菲报仇的,为何跟苏景阳叨叨了半天,最终也没有打起来呢?
摇了摇头,张恒便不再去想,他沉沉睡去。
天微微亮,勤劳的人们便起身做活计,李格菲和张恒也不例外,他们在这里没有睡懒觉的权力,只能早早起来打扫院子,做饭,张恒并未跟李格菲说昨夜的事情,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而苏景阳则一夜未回府,府内的侍卫在四处找人,最终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找到了昏迷过去的苏景阳,大家纷纷猜测苏景阳一定和昨夜那人比武输了,所以才会晕倒在这里。
当苏景阳醒来之时,是被大太监喊醒的。
“不是,你们苏府也要有个丫环伺侯吧?你们这一群大老爷们怎么伺侯人。”大太监带着疑惑不解尖声的斥责道。
侍卫李石走向前对大太监恭敬的说道:“黄公公您有所不知,我们苏府最近有一大批人都离去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大太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这要传太后的口谕,这苏景阳何时醒呀?”
此刻的苏景阳静静的躺在床上,纵使屋内如此喧哗,他依旧睡得深沉。
“黄公公,我们家大人昨日一夜未睡,传口谕的事情是否可以晚点。”李石向前一步小声的对大太监说道。
大太监呵呵的乐了,他上下打是着李石:“你这个侍卫到是逗趣,这是太后的口谕,能晚吗?”
说着说着大太监怒吼起来,声音如狮咆一般,令大地都颤了三颤。
李石吓的瑟瑟发抖,连忙跪地请罪:“奴才不敢,不敢。”
“罪该万死你。”大太监嗤之以鼻道。
李石连忙点头应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死之前先把你家大人喊醒。”大太监挥了挥,不耐烦的说道。
李石哦了一声站起身,走到苏景阳身前,小声的喊道:“苏大人,黄公公来了,苏大人,黄公公来了,苏大人,……”
大太监满脸震惊的望着李石那温柔细语面带微笑的冲着沉睡的苏景阳喊床,他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大怒:“你这是喊人吗?你这是在说悄悄话吧?”
李石一脸痴呆的愣在原地,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就那样侧着身,那诚挚的双眼无辜的望着大太监,像做错的孩子等待大人的训斥一般。
大太监恼怒确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如此聪明的苏景阳会让你在苏府当侍卫呢?这苏府不得进贼才怪。”说罢,大太监将李石推向一旁,冷冷的瞪了李石一眼:“看着,我教教你。”
说罢,大太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在张嘴时,声如雷鸣,嗓如喇叭:“苏大人,起床了。”
声音贯彻苏府,瞬间苏府以外都听到了大太监的雷鸣之喊。
“黄公公,功力高。”李石笑着竖起大拇指。
大太监骄傲的抬了抬下巴:“做奴才的要懂得主人的心思才好办事。”
“黄公公,可是大人还没醒。”李石微笑的点头称是,来到床边看到苏景阳依旧纹丝不动的躺着,其实此时的苏景阳已经醒了,他只是不愿意醒来,不愿意去面对大太监口中的太后口谕,更不愿意去睁眼看到天明,他现在只想知道李格菲的住处,他想飞奔而去替她受罪。
大太监疑惑不解的嗯了一声,随即明白什么似的,目露诧异的望向床上依旧沉着睡觉的苏景阳:“不应该呀。”说罢,大太监将手探到苏景阳的鼻息处,随即,神情一松:“有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