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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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过饭,斡烈把所有千夫长一级的军官都召集到了大帐。

  斡烈看看人都到齐了,轻咳一声道:“好了,咱们开会。”

  帐内十多个人都停止交头接耳的私聊,齐齐看向斡烈。

  斡烈先是对斐迪南道:“向参军司上报的信使派出去了吗?”

  斐迪南躬身答道:“信使已经连夜出发了。”

  斡烈点点头以示满意,眼望帐内众人道:“咱们已经平安到达目的地了,不过参军司给咱们的命令是要扼守住这里,防止敌军从这里渡过扎不罕河。在西面的会战结束前咱们要一直守在这里,这里的地形白天大家都已看过了,今晚召大伙来就是商量一下怎样布防的事,有什么想法都提提吧!”

  帐内静了片刻,千夫长冈瑟先开口了,“大人,我先说说,这里布防难度太大了,河滩两边的灌木丛藏个上万人马都没问题,附近也没有可以一览无余的制高点,布多少哨位都没用,有敌军来偷袭根本防不胜防。”

  千夫长韦伦附和道:“是呀,灌木丛长得比人都高,敌军摸到身边也发现不了,太容易为敌所乘了,如果长期驻守,这里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斡烈问道:“你们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们反正要在这里驻守的,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这时张凤翼插话了,“大人,我看不如把宿营地设得离这里远一些,设到二十帕拉桑之外的高地上,每天派一个百人队来这里警戒执勤好了。这样既能远离险地,保证安全,一旦有敌情,大队人马也能迅速赶到。”

  冈瑟一拍大腿赞道:“这个法子不错,我看可行!”

  “嘿嘿!军令是要咱们堵住经过这里的腾赫烈人,你们倒好,先想的不是怎样挡住敌人,却是怎样逃起来方便。”勃雷双手抱肩,不屑地撇嘴道:“把军营设在二十帕拉桑之外,哈,凤翼,你倒真想得出来。”

  韦伦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是觉得周围这些灌木丛太容易藏人了,像这样漆黑的夜晚,敌军沿着灌木丛摸进来,谁能发觉?”

  “那也不能光想着逃跑呀!”勃雷把眼睛一瞪不客气地说道:“咱们可以在河岸边就地筑垒,这里有水有泥,营区周围的灌木正好可以砍伐掉筑墙垒用。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筑起高高的土垒,外面再挖几道壕沟,插上灌木做的鹿角拒马,难道还怕一些溃兵来骚扰偷袭吗?”

  斐迪南插话补充道:“嗯,如果要驻守较长时间的话,筑垒虽然费事点,却是最稳妥保险的。韦伦不是说没有观望敌情的制高点吗?咱们可以在营垒四角多筑几座箭楼,警戒问题不就解决了。”

  迪恩捋着胡子道:“勃雷与斐迪南说的加在一起,基本上就比较完善了。这里取材方便,我们七千人齐动手,几日内筑起一座土城不成问题。”

  张凤翼摇头道:“打垒筑城不是好方法,先不说土城没筑好之前敌军来袭怎么办,太依赖工事其实就是把咱们钉死在这里了。”

  勃雷不高兴的反驳道:“什么叫“钉死”在这里了,咱们原本就是步兵,守城正是咱们的拿手好戏,筑好土城后咱们凭城而守,看谁能把咱们怎么样?”

  张凤翼道:“城池的好处是易于攻守,但这里太容易为敌所乘了,你可以砍掉城周围的灌木,可你能把河岸边所有的灌木都砍干净吗?可能某一天你一觉醒来,突然发现敌军将城围得像铁桶一般,把咱们困在自己苦心修筑的牢笼里。”

  斐迪南插话道:“西边会战溃散的腾赫烈军有能力把咱们重重围困吗?”

  勃雷也道:“围起来正好,还怕他们逃走呢!只要不跑,老子一个一个挨个收拾。就算敌军势大,西边的我军主力难道不追击敌军,难道不救援咱们。要知道,参军司给咱们的命令可是扼守住此地,不是一只脚踩在这里,另一只脚随时准备开溜。”

  张凤翼道:“你们光想到西边,要是扎不罕河东边也有敌军呢?要是腾赫烈军不只一路,还有另一路偏师呢?”

  迪恩笑着开口道:“凤翼,你又来了,敌军连浑水滩这么重要的渡口都不守,怎么可能在扎不罕河以东还另有部队嘛?这里既然没发现敌军,就已经证明了向主力侧后迂回之敌就是腾赫烈的奥古兹诸部主力。”

  张凤翼有些赌气地道:“没发现敌军并不等于没有?这地方大家白天也都看了,铺天盖地的灌木丛,藏几个斥候小队成什么问题?也许敌军正是像我说的那样,在远离这里的地方宿营,只派斥候藏在灌木丛中蹲点警戒的。”

  一听张凤翼这么说,斐迪南有点不高兴了,嘟着嘴道:“凤翼,我们千人队搜索的时候可是十分小心翼翼,如果有敌军,斥候是绝不会放过的。”

  “好了,不要说了。”斡烈摆手止住争吵,帐里争执得隐隐已经有火药味儿了,他看着众人,大家静了下来,最后他把目光转向阿瑟问道:“迪恩肯定是赞同勃雷与斐迪南的意见了,你的看法呢?”

  张凤翼目光迫切地望着阿瑟,满眼希冀之色。

  阿瑟为难地看了看张凤翼,道:“凤翼,我与师团长一向重视你的意见。出发前咱们判定北面之敌是不是主力、敌军有没有另一路偏师,主要是看浑水滩是否有敌军驻守,现在咱们也到达这里了,这里一个腾赫烈人也没有。现在你仍认为敌军另有一支主力部队藏在扎不罕河以东,我不知道你的依据是什么?你能说给大家听听吗?”

  张凤翼有些激动地道:“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断定现在阔连海子北面之敌一定不是腾赫烈人的主力。敌军行动看似隐蔽,其实却欲盖弥彰,故意曝露给我军知晓。再有腾赫烈人一直沿着火里兀麻沙漠行进,大人也知道,腾赫烈人对沙漠是十分熟悉的,他们知道许多我们不知道的水源地,形势不利时他们随时可以避入沙漠。属下以为这正是当前阔连海子北面之敌沿着沙漠行军的目的,可如果是几十万的大部队,那沙漠里稀少的水源是绝不可能供给那么多人畜饮用的。一旦失了这重保障,他们也就没有必要非得沿着沙漠行军了。”

  张凤翼说罢环视着帐内诸人,几个好友都不自然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最终斡烈摇头道:“凤翼,你这个说法还是牵强了,既然是迂回当然要走偏避不易发觉的地方,不走沙漠边缘还能走哪?”

  张凤翼张口还要再说,斡烈摆摆手道:“不要说了,阔连海子之敌怎么迂回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师团只要把这里守好就行了。现在我决定,就按勃雷与斐迪南的法子办,咱们在河岸上起垒筑土城,为保险起见,清理周围五百步内荆棘灌木,挖三道土壕,每道壕之间再栽鹿角与拒马,这样即使再来数倍于我的敌军也能抵挡得住了。”

  帐内诸人轰然响应。

  张凤翼突然又道:“大人,请给我一支人马,让我继续向更远的地方延伸侦察。”

  帐内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张凤翼,心道张凤翼这回是怎么了,师团长已经拍板的事儿怎么他还不死心?

  帐内静了片刻,斡烈开口道:“好吧,就把斐迪南的斥候分队调给你指挥,我军外围的警戒任务就交给你了。”

  与此同时,扎不罕河东岸上游二百帕拉桑的一处谷地里,一架架白色的毡帐像天空的云朵般连结成片,云集辐辏的帐篷中间,腾赫烈诸部元首勒卡雷那座一百二十驾的金顶帐车份外辉煌高大,高高的牦尾在夜风中飘扬,宛如俯视着众生的神只。

  “元首,您猜得果然没错,汉拓威军终于来了。不过人数有些少,还不到一个万人队,全是骑兵,想必也是汉拓威军中的精锐。元首,咱们是不是趁其立足未稳,给他们来个迎头一击。”狄奥多里克用手比了个斩切的姿势道。

  勒卡雷盘坐在毡毯上,身子倚着几案,严厉刻板的脸难得地破颜而笑,“狄奥多里克,别太急躁,咱们再等几天,不到一个万人队的兵力驻守这里太少了,说不定这只是先锋,后面还有大鱼呢!”

  狄奥多里克的脑袋闪着兴奋的油光,手掌相搓热切地道:“元首,汉拓威人既然已经到了浑水滩,那他们的主力此时大概也开始北上了吧!咱们这么多部队,何必与这一小撮敌军虚耗呢,直接消灭他们,向西寻找汉拓威主力决战岂不是更痛快吗?”

  勒卡雷轻捋着浓密的胡须,紧抿着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卡尼梅德斯他们已经成功的让汉拓威人错认为他们就是我军主力,想一想要全歼一支几十万人的行军队列,汉拓威军主力势必要在漫长的战线上全面展开部队。各军团一旦展开,再集结就需要时间了,所以敌军充分展开队伍的时刻,也就是他们首尾不能相顾的时候,那时才是我们对汉拓威人展开雷霆一击的上佳时机。所以现在咱们不打草惊蛇,也是为了让汉拓威人充分分散兵力,以方便咱们以后的各个击破。”

  狄奥多里克长吁一口气没再问了,望着勒卡雷的眼睛里全是崇敬与叹服……

  十一师团的信使昼夜兼程,三天后到达帝国军阔连海子主营。接到十一师团平安进驻浑水滩的消息,参军司三巨头虽然对驱虎吞狼之计未能奏效感到有些失望,不过更多的还是对战局判断的正确自鸣得意。

  三名送信的骑兵当天就返回浑水滩了,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到来造成了多大的震撼。事实上自从十一师团走后,各军团的总动员就开始了,大批军资下发,士兵们的弓矢盔甲配发齐备,伤员后送,随军商队撤退,所有的辎重装车,各部进入了随时开拔的临战状态,主营里从上到下都在翘首等待十一师团信使的到来。

  “我军已进驻浑水滩,腾赫烈军后路被切断”的小道消息口耳相传,迅速传遍营区的各个角落,这个消息几乎就是出战的号角,上至军团长,下至伙头兵,都知道这回要动真格的了。

  果不其然,紧接着参军司的正式军令传达到各师团。四个主力军团、两个袤远守备师团,将分西、中、东三路全线出击北面的腾赫烈军。最西面的是伊诺军团长率领的十军团,十军团的十万大军将向西北迂回迎头截住腾赫烈军的西进之势,在得手后向东进击策应中路军的主攻。

  袤远战区参军司、费德洛夫军团长的皇家近卫军一军团、克利夫兰军团长的五十六军团、外加袤远第八守备师团、袤远第十二守备师团,近二十万大军组成的庞大中路军,担当主攻任务,向北在腾赫烈军的侧翼全线展开部队。

  最后,西蒙师团长的四军团组成了东路军,向东北迂回,斩断腾赫烈人的退路,从腾赫烈军尾部兜击敌军,完成对腾赫烈军的全线打击之势。

  翌日早晨,当太阳又一次在袤远荒原上升起的时候,那座在阔连海子草原上矗立了近月余,绵延几十帕拉桑的主力营区已经从视野消失。伴随着悠长的号角,集结的大军散射出无数分支,一队队策骑挎剑的骑兵、肩扛长矛的步兵,从各个方向延伸至远方……

  目送着蹄声如雷、矛尖林立的行军队伍一队队慢慢地远去,逆风飞扬的军旗一杆杆在地平线的尽头消失。托斯卡纳亲王一手拉着伊诺,一手拉着西蒙,拉着两人的手握得死死的,情绪激动地道:“这回出击参军司已把袤远的全部兵力都赌上了。袤远局势的成败在此一举,希望两位多多努力,为了帝国免受侵辱、为了骑士的尊严与荣誉,尽到军人神圣的责任。”

  伊诺反握着托斯卡纳亲王的手慨然道:“亲王殿下请放心,十军团的每一个官兵都已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无论付出何种代价,誓将阻断腾赫烈军的西进之势。”

  托斯卡纳连声道:“好,好!我相信,军团长是帝国军中有数的宿将,十军团也是帝国军中有数的精锐之师,把斩敌之首的任务交给伊诺大人与十军团,我是十分放心的。若是连十军团也无法办到的事,那其他部队也难胜任了。”

  西蒙见状也连忙大表忠心,他握着托斯卡纳的手躬身恭敬地道:“大人,四军团虽然没有十军团声名赫赫,卑职却也愿效法伊诺大人,率领全体将士与敌军周旋到底,为会战的胜利尽到绵薄之力。”

  托斯卡纳摇着西蒙的手嗔怪地笑道:“军团长大人,我可不这么看哟!否则我也不会让四军团独当一面了。说起声望,想当年帝国军中哪支部队的声望能盖得过四军团?不提过去,就是这次出战,贵部的十一师团表现就相当出色嘛!辎重部队都如此善战,更不要提正规部队了。”

  “亲王殿下如此看重四军团,卑职、卑职……”西蒙躬着腰,两只手捧着托斯卡纳的一只手,激动得眼圈通红,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托斯卡纳微眯起眼睛凑近西蒙,亲匿地低声笑道:“我知道军团长大人一直希望支持安德烈殿下接掌储位,但却担心在下心存芥蒂不能容纳。呵呵,虽然这些都是无谓的顾虑,但咱们不妨把这次的合作当作一次彼此增进信任的契机。只要贵部在此次会战中不存保存实力之私心,敢于付出代价与敌军殊死较量,本王一定亲自向安德烈殿下转达军团长的忠心。”

  西蒙没有想到托斯卡纳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一时倒不好措词起来,他稍一怔马上圆滑地笑道:“哈哈,亲王殿下,这是从何说起,能够效忠安德烈殿下是卑职此生的心愿,不过卑职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殿下海纳百川的胸怀。殿下今日如此以心怀相示,我西蒙岂敢不肝脑涂地,粉身以报?此次出征我们四军团一定不会顾惜实力,誓与腾赫烈军周旋到底。”

  托斯卡纳摇着西蒙的手大笑道:“军团长大人,有了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同时也请西蒙大人放心,此战无论四军团受到多大的损失,回到后方后参军司一定加倍补偿。兵员、武器、铠甲全部优先补充四军团,不能让为国尽忠的将士们受到半点委屈。”

  分别的场面十分感人,托斯卡纳与西东两路军的重要将领一一作别,说了很多劝慰勉励的话,西蒙几乎是红着眼圈离开的。

  到了伊诺挥手作别,最终策马上路之后,他身旁的锐锋纵队师团长豪伊长出一口气,“终于解脱了,真是难缠啊,没想到亲王殿下竟是如此的唠叨。”

  伊诺枣核脑袋一摆,咧嘴笑道:“参军司这次下的注太大了,亲王殿下是心里没底呀!说些拉拢人心的话,听着下属们的宣誓效忠,也能产生些掌控全局的错觉吧!”

  豪伊唇角一撇道:“本来我还以为十一师团会在浑水滩栽个跟头呢,这样我们也能名正言顺的回要塞了。谁知浑水滩竟然没有敌军,看来我们真的高估腾赫烈军了,对这么关键的要害之处竟然毫不设防。军团长,你说腾赫烈人是真的愚蠢呢,还是另有诡计?”

  伊诺咬着唇角仰着头想了想,“这可说不准,起码现在没有发现敌军另有偏师的迹象。话说回来,如果北面之敌只是一股孤军的话,那这次会场是有可能建立前所未有的大捷的!”

  豪伊眼睛微眯道:“军团长是这样看的吗?我与十一师团那些人没什么交往,说实话,那个青黄岭大捷实在很值得怀疑,战报写得天花乱坠,谁知道到底含有多少水分?说到底一个辎重师团,再怎么拚命也能量有限吧!”

  伊诺哈哈笑道:“豪伊,你太偏颇了,我已经闻出了嫉忌的酸味。斡烈师团长可不是西蒙,他是沈振铎的旧部,虽然没有沈参军的雄才大略,却绝不是谎报战功之辈。”

  豪伊脸色微红地辩道:“大人,属下再不成话也不会去嫉妒一个辎重师团吧,属下只是怀疑十一师团传回情报的真实性罢了,说不定此时斡烈正被敌军窥伺在旁而不自知呢!”

  伊诺抿嘴淡淡一笑,执缰策马而行,不再回应豪伊的话。

  豪伊看伊诺这样不屑置辩的神情,心里更是不服气,强自辩道:“好吧,即使不提十一师团的战力如何,单说这次参军司的兵力调派就极不明智,派四军团那种三流部队去独当一面,却把五十六军团带在身边,这算怎么回事嘛!”

  伊诺瞥了豪伊一眼,捋着山羊胡须笑道:“豪伊,你知道吗?腾赫烈军没有策应便罢,如有策应一定是从东路军的侧后发动进攻,换句话说,必定是四军团最先遭殃。五十六军团战力较强,虽然较之四军团更适于担当东路军的任务,但克利夫兰既年轻有为,又无复杂的派阈背景,对参军司忠心耿耿,亲王殿下自是不舍得五十六军团有所闪失了。豪伊,从这个分兵布署来看,奥兰多与费德洛夫对这场豪赌也是底气不足呢!”

  豪伊如遭雷殛,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怔怔地道:“军团长,这种事西蒙大人知道吗?”

  伊诺抿嘴蔑笑道:“哼,西蒙那种见风使舵的家伙,怎么可能辨不出其中的味道呢,我说了,他可不是斡烈,老老实实地去了浑水滩,别看他说得信誓旦旦,想让他当替死鬼是很难的,走着瞧吧,戏才刚开始呢!”

  豪伊急迫地问道:“大人,既然参军司从上到下都以私利为先、不以大局为主,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伊诺道:“本来费德洛夫是力主让咱们十军团担当东路军的,是我反覆坚持才得到西路军的任命,呵呵,虽然费德洛夫那老恶棍只要一有机会就要削弱咱们十军团的实力,可现在咱们反而是最安全的一路,如果腾赫烈军没有策应的话,咱们就出手捞一把军功,如果腾赫烈军有策应,最先倒霉的是东路军与中路军,咱们有的是机会撤离险地。”

  豪伊呆呆地望着伊诺,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识见与阅历与眼前这个老人一比是多么的稚嫩可笑、不值一提。

  伊诺看了看豪伊,心知豪伊此时的想法,破颜温和地笑道:“呵呵,让你失望了是吗?虽然你不以为然,可是帝国军的生存规则就是这样,身为军人咱们不但要与外敌作战,还要与自己的战友作战,有时候自己人的争斗会比与敌军的战争更残酷。在帝国军这个大酱缸里,只有善于两面作战的人,才能长久地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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