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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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夜空,同样的星星,同样的静谧,梅亚迪丝带着珀兰向斡烈的大营走去。十一师团还是宿营在沙漠里,军靴踩在柔软的沙地上,发出吱吱的轻响。

  珀兰心情格外高兴,玩弄着手中的马鞭,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仰头望着夜空道:“师团长,我发现这里的星星特别明亮,你看星星从地平线上升起来,爬到头顶上眨眼,好像伸手就能摘一颗下来,真没想到在荒凉的沙漠中还能看到这样的美景。”

  梅亚迪丝边走边低头思忖着,浑然没在意珀兰说些什么。

  珀兰看到梅亚迪丝没有在听,不高兴地拍了她一下道:“喂,在想什么呢?说话也不理。”

  梅亚迪丝清醒过来,歉意地道:“噢,我走神了,一会儿就要和斡烈师团长他们商量部队下一步的行动,我正考虑着该怎么说呢!你刚才在说什么,再说一次我听听。”

  “哼,没听到算了,你是大人物嘛,哪有功夫听那些不关紧要的事。”珀兰不满意地哼道。

  梅亚迪丝讨好地搂住珀兰肩头,轻摇着她的身子娇声道:“好了好了,珀兰小姐,都说了是人家的不是了,你还紧咬住不松口。”

  珀兰破颜微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哎,我还忘了问你了,昨天你和那个千夫长在树林里都说些什么,当时人多我也不好开口问,现在你该对我讲讲了吧!”

  梅亚迪丝装作无所谓地道:“都是些关于部队调动的事,你不感兴趣的。”

  珀兰点了点头,又转头向梅亚迪丝道:“师团长,昨天你与他进树林谈话,艾玛告诉我你与那个千夫长有过节,我还以为你要和他在树林里算帐呢,我们都说好了,若势头一有不对,我们就进去助战。”

  梅亚迪丝失笑道:“你们怎么会那样想?当时人家才帮了咱们一个大忙,我就是有怨气也不会在那时发作呀!”

  珀兰了然地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怒手不打笑脸人嘛!其实我看那个千夫长人还不算太坏,若是没有太大的恩怨,师团长不如抛开成见和他交个朋友也不错啊!”

  梅亚迪丝转头看向珀兰,浅褐色的眼眸放射出异样的神采,她似笑非笑地审视着珀兰道:“小妹,真是难得,你也会做起和事佬来了,这可不太像你,通常你总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啊!”

  珀兰有点心虚,明眸闪烁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俏脸僵紧地嘻嘻笑道:“我只是建议一下,听不听在你喽!昨天你们都晕倒了,让我一个人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是那个千夫长领人帮了咱们,这大凉天,我说你们中暑了,人家一点也没揭破,给咱们留了面子,所以我觉得咱们也该给人家一个台阶。”

  梅亚迪丝轻眯着凤目瞟着她,长长的睫毛像帘子一样遮住了她的眼神,“你这样为那个千夫长说好话,该不是对他有点意思?”

  “我哪有!你别乱说!”珀兰大声抗议般地辩白道:“你以为我是安薇尔那样没见过世面的乖乖女吗?我不过看他昨天帮咱们很够意思,想找机会还个人情罢了。”

  梅亚迪丝撇嘴哂道:“咱们昼夜急行军援助他们,他们帮咱们一个小忙是应该的,要谢也得他们谢咱们才对,咱们什么时候欠他们人情了?”

  珀兰绯红了俏脸,死硬地道:“你非要如此想,我也没办法,总之没这回事就是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又默默地走了一段,梅亚迪丝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看到已成功引起珀兰的注意了,脸上摆出一种置身事外的公允态度道:“其实那人有什么好?先不说他脸上的那道刀疤,就说他撇嘴而笑的神态,充满嘲讽与轻蔑,好像把世间所有人和事都看透了。他的眼神更让人受不了,好像能一手遮天,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了的,这种无凭无藉的狂妄,比炫耀权势的傲慢更叫人无法忍受。”

  珀兰不高兴地反驳道:“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都是你有偏见,他是习惯笑的时候撇嘴,不过一点也没有看不起别人的意思,相反还特有人缘儿,让人感觉温和容易亲近。他的眼神不是狂妄而是帅气,充满自信,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担当的人,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小妹!你今晚是怎么了?总是和我做对!”梅亚迪丝瞪大明眸脆声叫道。

  珀兰有些羞涩地拉着梅亚迪丝的手笑道:“姐姐,你也看出来了,其实我对那个男孩还不太反感,在这方面你最有手段了,你能帮我想个法子吗?”

  “你别瞎说,什么我最有手段了,我有什么手段了?”梅亚迪丝有点羞恼,脸颊泛起红晕。

  “嘻嘻,姐姐你就别装了,克利夫兰、斯图亚特,还有夏洛特,那么棘手的追求者都被你摆弄的服服贴贴,还不够有手腕吗?”珀兰满脸敬佩地道。

  梅亚迪丝无奈地摇头道:“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信,他们只是普通同僚而已,珀兰,咱们是在军队任职,不可能不和人打交道的。对他们我总是礼貌地保持距离,别人不知道,但你不应该误解我的呀!”

  珀兰眼睛灵活的转动着,和解地道:“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还不行,不提他们了,现在说的是那个千夫长,到底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梅亚迪丝没有说话,脸上表情犹豫不定,好像拿不定主意,半晌才迟疑道:“咱们和他们根本拉不上关系,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珀兰噘着小嘴,不满地瞪着她道:“还说亲如姐妹,到了关键时刻就只会说风凉话,一点小忙也不愿帮,我算看透你了。”

  梅亚迪丝忙拉住她的小手讨好地说:“谁说不愿帮了,不过姐姐拿手的是如何拒绝别人又不使人家心存怨恨,对于主动出击我和你一样没经验,你这可是难为我了。”

  珀兰瞪着她不说话,梅亚迪丝只有低头再想,最后她抬头道:“这样吧,以后若有两军协同行动的机会,我就尽量要求斡烈师团长派他那个千人队与咱们合作,所有需要与他们接洽的任务都由你来做,这样你与他接触的机会就能多一点,至于结果怎样,我这个姐姐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珀兰转怒为喜,搂着梅亚迪丝的脖子欣喜道:“就这样说定了,好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梅亚迪丝也附和地笑着,笑容有点酸涩。

  等珀兰安静下来,梅亚迪丝才柔声问道:“小妹,你真有勇气,敢想敢做,我就不行,要是被男孩子拒绝了可多难为情啊!其实暗恋你的人不在少数,咱们女孩子应该等着男孩子来追才有身份。”

  珀兰鄙夷地斜视着她道:“姐姐,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主动追求也许会被拒绝,可那人一定是比你更出色、更优秀的,最起码也是你真心喜欢的。若在追求你的人中挑捡,最多只能找个差强人意的,要想尽善尽美很难。”

  “噢?是这样吗?”梅亚迪丝有些茫然地应道。

  此时一队巡营的哨兵经过,珀兰低声窃笑道:“快到地方了,咱们别说了,若让哨兵们听到就糗大了。”

  十一师团的中军帐外插满火把,毡帐周围侍立着二十多名卫兵,军旗在夜风中飘舞。

  看到梅亚迪丝她们到来,侍卫长高喊:“敬礼!”

  持矛侍立的卫兵们整齐地横臂于胸,向她们行军礼。侍卫长将梅亚迪丝引入帐内,珀兰则按例留在外面等候。

  帐内被四个火盆照得通亮,居中几张矮几对在一起拼成一张大桌子,上面散乱地摊放着地图与酒樽,斡烈、阿瑟、迪恩围坐在一起,意外的是还有张凤翼也在座,看起来几个人已经谈论好一会儿了。

  梅亚迪丝看着桌面温婉地笑道:“看来我来迟了,大家等了好长时间了吧!”说着眼睛扫了一下张凤翼,说好的只有万夫长才参加的,她对张凤翼也在帐中感到有些诧异。

  “呵呵,蕾师团长快请入座,你来的一点也不迟,这种地方不聚在一起聊聊也无事可做,我们几个只是打发时间而已。”斡烈热情地请梅亚迪丝上座,他看到了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实不相瞒,凤翼虽然职位不高,却是我的智囊,这里是绝少不了他的。”

  张凤翼客气地冲她点头微笑。

  梅亚迪丝抿嘴笑道:“我与凤翼大人也算老相识,朋友相见,高兴还来不及!”

  几个人又寒暄几句,大家围着矮几盘坐下来,有亲兵为梅亚迪丝端上茶水。

  斡烈感慨地道:“蕾师团长,说实在的,我们几个万没料到你会只带了百余人前来,真是太危险了,在这种地方我们两万人的队伍也只敢藏在沙漠里。本来嘛,接应我部的任务其实该由我们四军团的某个师团担任的。”

  梅亚迪丝含笑道:“师团长大人,我是受托斯卡纳大人命令来支援你们的,大家都是为了抗击腾赫烈军,这是军令,你实不必相谢的。”

  阿瑟接道:“话是这么说,同是在后接应,有的队伍能拖半个月路程,前面都战死光了,也不见救援部队的人影。蕾大人竟脱离本部急行军与我们会合,安危同享,甘苦共尝,这份义气可是命令中所无的。”

  斡烈拊掌道:“二弟说的正是我的心里话,总之这个交情我们十一师团记下了,蕾大人以后不单是同僚,还是咱们的患难之交。”

  梅亚迪丝扬手阻止道:“我们师团只不过在尽力执行军令而已,理该如此的。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谈过去的事了,当务之急是商议一下下一步棋如何走法,我猜诸位大人早有对策了吧!”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意见立刻得到统一,还是阿瑟笑着开口道:“蕾大人,我们不明白,你才说咱们都是执行军令而已,这里的情形你这两天也都充分了解了,我们已把杀王滩与阔连海子搜索一遍,没有发现大股敌军。只在这里遭遇了四万腾赫烈骑兵,已被我们师团全歼,现在战区参军司的命令已经完成,我部阵亡了八千弟兄,战力大损,急待休整,我们师团当然是回师报捷即可。至于对策嘛,自然是听参军司的命令了。”

  梅亚迪丝默然,帐内几个人知道她有话要说,都不说话望着她等待她发言。

  梅亚迪丝沉默良久,方才用商量的口吻道:“贵师团歼灭两倍于我的敌军,固然大胜,可损失的确不小,部队确实需要休整,不过此一战也暴露了我军意图,或战或走,敌军一定已做出妥善布置,捕鱼海子面积广大,此时我主力进剿捕鱼海子一定会陷入被动,而几十万大军已进入草原太深,脱离要塞群太远,补给困难,拖久必资敌以可乘之机。”

  说到这里,她浅笑着看着大家,目光中流露出恳切的央求之意。帐内几个人都被看得心跳骤然加速,在那明媚的容光下有种不堪一击的惭愧。

  斡烈开口想要说话,被张凤翼使眼色止住。梅亚迪丝等待有人问她下面的意见,好乘机拿话扣住他们,等了好久几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含笑的看着她。梅亚迪丝仪态万方的浅笑着回视着诸人,只若有若无嗔怪地瞥了张凤翼一眼,张凤翼故作不知地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没办法,梅亚迪丝只有自己摊牌道:“所以为今之计,只有随机应变,改变对策。我到这里后才知道青黄岭是捕鱼海子方向北上的唯一通路,占领了这里就等于卡住了腾赫烈军北归的脖子,使他们与后方完全断了联系,捕鱼海子方向的敌军如果知道此地有我军驻扎,一定会派兵来夺回此地,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师团不妨死守此地,吸引敌军,并传信给托斯卡纳元帅,建议以青黄岭为核心摆开队伍,组织起合围圈,一定会有更大战果的。”

  说罢她希冀地看着诸人,希望得到大家的响应。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默然不语,不发表意见。

  梅亚迪丝热切地道:“既然此地是腾赫烈势所必争的要地,敌军一定还会再来的,我们只要死守此地,就能以逸待劳,使敌军来一股歼灭一股。”

  斡烈皱眉沉吟道:“蕾大人,不是我们不赞同你这个主张,实是我们师团这一仗打得太吃力,战死八千将士,还有数千名伤兵,受伤的战士得不到休整也会使军心士气大颓的。敌军如果再来,一定不只四万骑兵,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实难抵挡。”

  梅亚迪丝插话道:“斡烈大人,我们白鸥师团二万多骑兵后天即可赶到。贵部已经尽了力,下一战的主角自然应是我们白鸥师团,贵部只要从旁协助一下即可。”

  阿瑟缓缓地沉声道:“蕾大人,恕我冒犯直言,你的师团固然是精锐部队,不过来的敌人可能数倍于我,胜负实难预料呀!”

  梅亚迪丝笃定地反问道:“贵师团不是刚刚才歼灭了两倍于我的敌军吗?”

  斡烈接道:“那是不一样的,我们是乘敌人不备夜间偷袭,胜在敌人措手不及,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了。”

  迪恩也道:“此地无险可守,短时间也筑不了有防御力的营寨,要打只能是硬碰硬的野战,我们不会再有便宜可占的。”

  梅亚迪丝急切地道:“我的意思不是要以咱们两个师团独撑大局,若战区参军司同意了这个计划。主力军团很快就会到达了,我们只要坚持几天而已。”

  阿瑟不以为然地笑道:“能坚持多久得看敌我力量对比,蕾大人又怎知会来多少敌人?依我看若无像样的工事,野战是花不了多少时间的,起码撑不到主力军团到达。”

  梅亚迪丝脸颊泛起红晕,斡烈看出了火药味,赶忙插话道:“凤翼,你还没说话呢?你对蕾大人的高见有何看法?”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张凤翼。

  张凤翼端着茶杯一愣,彷彿完全没料到会点名要他表态,他有些靦腆地笑道:“两位大人说的都有理,大人们的决定我都没意见。”

  迪恩气得一把拿住张凤翼的胳膊,道:“看你小子这滑头样子我就来气,叫你说话就是算你一票,你少和稀泥,要么是守在这儿打,要么是撤,你小子到底站哪边?”

  阿瑟双手抱肩笑道:“我知道凤翼常常和我不谋而合,他的意见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张凤翼确实不愿当着梅亚迪丝的面说出心中的意见,他无奈地笑道:“如果非要我说,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在座大人们的职位该想的事情。考虑这个问题的该是托斯卡纳元帅和军团长大人们,诸位大人服从上级命令就行了。”

  梅亚迪丝紧盯着他逼问道:“换句话说,你的意思就是撤退?”

  张凤翼笑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自作主张,如果参军司命令师团进攻捕鱼海子,我也不会有异议的。”

  “现在主力与我们还有八九天路程,往返请示来回就得十多天,难道我们就把这个当藉口而贻误战机吗?”梅亚迪丝脆声道。

  斡烈皱眉道:“凤翼,蕾大人说的有些道理,你说的是藉口,不能让人心服。”

  张凤翼洒脱道:“属下所言并不是托词,腾赫烈军上次损失了四万人,如果再来一定不会少于四万,甚至会是四万的两倍,再少也不会少于六万,咱们实力不济是明摆着的事实。假使托斯卡纳元帅在此,必不会同意咱们死战的。”

  梅亚迪丝涨红了俏脸,不知怎的听到张凤翼反对她,她就感到特别生气,对斡烈与阿瑟这些老将军她只能忍着不发作,对张凤翼就不同了,她瞪着凤目清脆地道:“凤翼千夫长,你说来说去只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就不肯站在整个战局的角度考虑问题。我的思路是以青黄岭为诱饵以逸待劳,让敌军逐次投入力量,把敌军主力“钓”出捕鱼海子。也许开始咱们两个师团损失大些,可此举能使我军在战略上把握主动,就是咱们两个师团四万名将士都牺牲了,若换取了整个战役的胜利,我们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张凤翼眼睛看向斡烈与阿瑟,他们两人都向张凤翼抿嘴而笑,浑不在意梅亚迪丝尖锐的言词。

  张凤翼知道斡烈所以要他发言,就是有些话他们不宜亲口说出来,借张凤翼的口来说最合适,这样到了必要时还有转圜的余地。

  看来今晚这个恶人不当是不行了,张凤翼打定主意,脸上淡漠地道:“如果咱们两个师团四万名将士都牺牲了,却还换不来战役的胜利那又怎么说?腾赫烈军可不像咱们这么死心眼儿,完全有可能将咱们歼灭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咱们死了也是白死。”

  梅亚迪丝忍住气反问道:“凤翼大人,你就对自己的师团这么没有信心吗?”

  张凤翼抱赧地笑道:“说起来惭愧,依我们部队的兵员素质,看准了突袭一下还有些胜算,要想在野战中硬碰硬,我倒真不敢乱打保票。”说完他装模作样的直摇头,一副难说的样子。

  “就像岭那边的那些兀鹫,看起来像雄鹰,其实却不是,它们只敢吃死尸与腐肉,味道虽然比活物差多了,可毕竟保险又稳妥,我说的对吗?千夫长大人。”梅亚迪丝脊背挺得笔直,娇俏的下巴扬起,一双细长的凤目大睁,眸子中闪动着挑衅的怒意。

  “蕾大人说得对极了,谢谢大人如此公允的评价,当兀鹫没什么不光采的,人得先活着才能谈得上逞英雄。”张凤翼面无表情地说道,脸上刀痕却扭曲起来。

  “你、你……你是懦夫!胆小鬼!”梅亚迪丝紧握粉拳失控地冲他喊道,她突然感到很无助、很委屈,一股热浪充盈眼眶,泪水使视线模糊起来。

  “凤翼,你怎么这样!”斡烈赶紧打圆场道:“蕾大人是上级,又远来是客,还不快向蕾大人赔礼谢罪!”

  张凤翼两目精光灼灼,绷唇笑道:“属下据实回答蕾大人的问话,想不出有何冒犯之处?让属下谢罪可以,还望大人先指出属下罪在哪里?”

  这时阿瑟嘴角隐约露出一丝笑意,被梅亚迪丝偶然间捕捉到了,她脑中猛的清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泪水没有从眼眶出来,止住斡烈道:“算了,咱们本就是各抒己见,凤翼大人没有错处,倒是我有些失态了,还望诸位大人莫见笑。斡烈大人,诸位大人把意见摊出来,最终拍板定案还要靠你这个师团长,关于此事,请问大人到底做何定夺?”

  “这个嘛──”斡烈一脸为难地道:“蕾大人也看到了,既然大家的看法还不一致,如此重大举措叫我个人冒然做出决断也太勉为其难了。我看不如这样,蕾大人给我们点时间容我们再想想,想好了再答覆大人如何?”

  “好吧!就这样说吧!”梅亚迪丝也知道一味强求终不是办法。

  话不投机半句多,到了这个地步梅亚迪丝也没心思再谈别的,藉口天晚起身告辞,四人送至帐外,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梅亚迪丝从大帐中出来,珀兰蹦跳地迎上来道:“怎么这么快就开完会了,我还以为要等到半夜呢!”

  梅亚迪丝紧绷着俏脸,气鼓鼓地道:“和这群言不由衷的老狐狸有什么好谈的,咱们这回根本就不该来这里。”

  珀兰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梅亚迪丝负气地点点头。

  珀兰撇嘴不平地道:“等再见到那千夫长一定要好好数落数落他,看他跟的都是些什么差劲长官,忘恩负义!”

  “再别提那个张凤翼,和我作对的就是他。”梅亚迪丝突然火大起来,恨恨地跺脚道:“这个人甭提有多坏了,他简直就像吃腐肉的兀鹫一样险恶。珀兰,听姐姐的,以后你千万别再和他打交道了,他是个只顾自己的自私自利的小人。”

  珀兰诧异地瞪大眼睛,却不敢接她的话头,只谨慎地问道:“他也参加会议了吗?他不是只是千夫长吗?”

  “我怎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那几个老头子都拿他当宝供着,”梅亚迪丝不耐烦地道:“我算看穿了,苏婷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人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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