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到XD团仍有可能在寻索着自己,阿浚决定连暂替长铁剑的武器也不买,两人就直接出发离城了。
“主人,JP先生他们要怎么办?”银月担心的问道:“他们不知道要怎样找到贝欧武夫啊。”
“现在只有先去洛伦斯了。”阿浚剖析道:“如果JP他们平安无事的话,应该也会往那里了,毕竟那是我们事先说好的目的地。”
“是这样吗?”银月恍然大悟。
“再者,我们也会在路上互相打探对方的消息。”阿浚解释道:“只要在一些必经要道上托人传个口信,我们就可以知道彼此的情况了。”
“哦~主人真的太聪明了。”银月喜上眉梢的道。
“嗯…’阿浚脸露忧色:“若他们真的安然无恙的话就是了。”
“乐观点嘛,主人。”银月鼓励道:“JP先生和妮凡那么狡猾,一定有办法逃出去的。”
“欸,你是在夸他们还是在贬他们啊?”阿浚啼笑皆非的道。
“唔……’银月顿了一下,转换话题道:“总之主人就不要担心啦。”
“好好好。”阿浚失笑道:“有你在就不会愁了。”
“主人您说甚么啊?”银月道阿浚是在消遣自己,不满的鼓鳃道。
“我是说你这么可爱,我不会担心那边的事啦。”阿浚笑道。
“咕…主人真是的……’银月害臊的别过脸去。
阿浚莞尔一下,走在前方回头向银月说道:“来,走吧。”
“是啦。”银月既羞又恼的跟了上去,劫又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风尘仆仆,阿浚和银月二人一道沿着艾因河在沙漠走了两天。路途上是意外的平安,没遇上甚么魔物袭击或其他危险,值得两人额手称庆。
“已经两天了哩……’阿浚见得前头的群石林,便知这是老伯所说的路标:“若老伯没错的话,明天往东北走就应该能离开沙漠地带吧。”
“是哩。”银月望着头上逐渐昏暗的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主人。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好。”阿浚望望天幕,稍亮的繁星都已经冒出来了,便如此回道。
一如以往,阿浚负责打鱼,银月则负责升起营火,实行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过去几天的经验让二人熟练起来,晚餐就很快的预备好了。
“喏,这是你的份儿。”阿浚将烤鱼递给银月。
“谢谢主人。”银月接了过来,津津有味的吃着。
晚饭过后,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点点繁星冒现夜幕,伴着阵阵风声流水声,晚上的沙漠变得迷离起来,同时亦添上了几份浪漫。
“看了这么多次,夜景还是好美哩。”俟着大石仰看夜空,银月徐徐说道。
“是哩……’伴在银月身旁,阿浚不自觉的作出联想:“让我想起了跟你初遇的那晚哩。”
“哦…?”银月望着阿浚,两眼眨着期待他的说话。
“还记得为甚么我要给你起这个名字吗?”阿浚没有正面继续,反而向银月问道。
“唔……不记得啦。”嘴上这么说,实则银月早已牢牢记在心里,不过是因为害羞而装作遗忘罢了。
银月的忸怩阿浚看在眼内,也是心知肚明,便道:“现在,你的名字还有多一个意思了。”
“啊?”银月好奇的看着阿浚。
“在黑夜之中照亮道路,带给旅人指引。”阿浚迎上银月的视线,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这一轮明月,旅人就没法前进。同样的,没有银月你,我也没法前进。”
“是…是吗……’银月脸蛋泛红,却没有因害羞而别过脸去不看阿浚,只是含羞答答的看着阿浚。
“谢谢你,银月。”凝视着银月,阿浚徐徐说道:“若没有你,我就只能孤独地走了。”
“我也是哩,主人……’银月低着头,红着脸笑道:“没有主人的话,我还留在那个阴暗山洞里,说不定就这么度过一生了,完全没有机会见识到那么多东西。”
“跟你在一起,我也见识到很多东西啊。”阿浚笑道。
两人凝看彼此,感激、信赖、爱慕静静地交流在不言中,远远胜于千言万语所能表达的。
摸摸银月的头,阿浚说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继续上路哩。”
“嗯…’银月乖巧的点头,应道:“要早点休息哩。”
拿出斗篷来铺好,二人就躺在其上,俟着对方取暖入眠了。
翌日,两人起程往东北方向走去。
如老伯所说,走了半天果然离开了沙漠地带。挨了差不多一星期有多的燥热天气,阿浚和银月都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不再用纳凉术了。”银月笑道。
“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了。”阿浚拍拍银月以示赞赏:“继续往前走的话,应该能在用不着多久就能到洛伦斯环宫了。”
“是哩。”银月点头道。
继续上路,两人一直走至薄暮时份才停下脚步,打算觅地休息。
“又是一天了哩……’看着西沉山下的夕阳,阿浚感慨的道。
“对哩。”银月附和道。
就在放下行装没多久,阿浚忽然一阵心绪不宁,皱着眉头望向一个方向。
“怎么了,主人?”银月奇怪道。
“嘘…’阿浚示意银月噤声。
收敛心神,阿浚尝试去捕捉那一刻的悸动。静心听去,原来是为数众多的不寻常气息。
有别于过往所听过的,那些气息相当的阴沉,欠缺了一份生物应有的朝气。阿浚直觉到一点:这些气息的源头相当的邪恶,而且极其难缠。即便一个人再邪恶再污秽,也不可能有那种予人强烈厌恶的气息。然而,阿浚又觉那些气息不是源于动物,两者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非人类非动物,那些生物会是甚么?
除却那些来历不明的气息,阿浚亦察觉到好些人类气息。那些气息大部份已经相当微弱,几近奄奄一息;剩下的气息亦好不了太多,全都是急喘非常,似乎在垂死边缘挣扎着。依阿浚所看,这些人应是陷于苦战之中。
“…看来暂时不能休息了。”阿浚一把抄起放下的里贝翁,转向银月道:
“赶紧起行,有人有危险了。”
“嗯,好的。”见阿浚神色严肃,银月也是认真的道。
循气息方向快步跑去,不消一会两人就来到一个小丘谷上,恰好可以鸟瞰到全景状况。正如阿浚所料,有一班看来是保护中间大马车的蓝衣卫受到袭击,伤重倒地的人占了半数,出气多入气少,生命危在旦夕,情势相当的不乐观。
“呜…’场面着实残酷,银月抵受不住,便别过脸伏在阿浚肩上不去看。
阿浚的注意力没放在人类队伍太久,很快就转为留意袭击这队伍的妖异生物。
那些生物外貌各异,长翅翼的、四脚行走的皆有,看上去就像多种禽畜的混合体。纵然样貌稍有差别,它们都是肤色漆黑,头有觭角,而且浑身肌肉发达,似乎力气相当的大。如此的外表,再加上那浓浓的黑暗气息,教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恶魔’两个字。
受袭的一方身穿款式统一的制服,仍在奋战着的人衣服多是黑色的,倒下的则多是蓝衣。阿浚用心一看,这些人的制服跟先前在哈露堤斯遇过的皇家护卫队一模一样,看来也是同伙的。
“大概是甚么皇室成员在回去皇都的时候被魔兽袭击了吧……’瞥见大马车上的花纹,阿浚便猜想坐在其中的成员非富则贵,且大有可能是皇家的人:“有人受难就要出手相救,而对方是皇室成员的话,就更有机会请得国师克里斯帮助我了…!”
“银月,幻化战龙铠。”顾虑到里头的人有可能是先前开罪的菲琳公主,阿浚便用点方法掩饰身份,省得待会自找麻烦。
在完成幻化后,另一群魔物已经不知道在何时把阿浚重重包围起来。魔物们只只面目狰狞,向着阿浚张牙舞爪,看样子已经完全把阿浚看作猎物了。
“…看来不得不战了哩。”
阿浚徐徐的抽出背上的里贝翁,顺势虚斩了一下,战斗已是无可避免。
那些恶魔样子的生物们也在此时一涌而上,想要抢得第一块鲜肉。
隔着战龙铠的面罩,双眼闪过一丝精芒,阿浚动了。
无惧魔物的凶猛,阿浚两手持剑的欺身上前,一运力劲就挥动里贝翁。剑光一闪,锋利的里贝翁一斩而过,那只魔物就硬生生的被腰斩了,上下身截口同时喷出黑血来,散发出阵阵恶臭。
左手一扶,阿浚紧咬牙关的将里贝翁以下手姿势握着,疾速往前一冲就把第二只魔物解决掉。
一只魔物在背后伺机而动,一见阿浚顿下身子便举爪偷袭。只见阿浚像是长了后眼似的,顺着剑势耍个剑花就把那爪拨开,连消带打的将剑尖刺入那魔物的颜面,那魔物连感觉痛楚也来不及就一命呜呼了。
在阿浚的挥舞下,里贝翁不一会儿就把魔物们全数砍杀;银月幻化而成的战龙铠亦发挥其功用,为阿浚挡下好几次不轻的攻击。
“热身运动做完了。”阿浚用心灵感应道:“银月,准备好了吗?”
“呃、嗯…好的。”还不是太适应幻化,银月有点不习惯。
居高临下观察环境,阿浚锁定最近的一个战局,双手紧握里贝翁疾步跑去突入。
“哇!”在魔物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势下苦苦支撑着,深陷劣势的蓝衣军人体力不继,稍一不慎就被它以两只前脚抓住,被迫与这只庞然巨物作不可能胜出的力气比并。
面对这只力量无匹的魔物,蓝衣军人压根儿没有胜算,连半秒也支撑不到就被压倒,马上就要丧命了。
“吼呀呀呀呀呀呀,!!!!!”
阿浚提气一跃,两手把里贝翁举得高高的,一下子将魔物劈成两半,切口黑血还把那蓝衣军人喷个一身红。这蓝衣军人实战经验尚浅,连人都没杀过,现在突然面对血腥如此的状况,自然是吓个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反应了。
解救了一人,阿浚马上转过方向,向下一战局进发。
这次的军人没那么好运了,阿浚赶不及出手,那个蓝衣卫已在两只生物的围攻下被强行扯成两半,场面好不骇人。
“啧。”阿浚轻啐一声,暗叹自己迟了一步,里贝翁往前一刺就将其中一只魔物贯穿。立稳马步,阿浚双手一同用劲就将那只魔物挥向它的同伴,将两只魔物同时打飞。
阿浚就这样马不停蹄的介入各个战局,快刀斩乱麻的将军人逐个救出。幸存的固然是好,不幸身亡的只能怪自己命数如此。
“哼!”里贝翁砍在魔物肩上,阿浚再使劲将巨剑剐下去,那魔物发出一阵凶猛痛呼后,一边喷着黑血一边倒了下去。
“最后一只了……’阿浚擦擦淋漓大汗,看看四周有否漏网之鱼,才安心解除战斗态势。
恰巧来到首个解救了的蓝衣卫身旁,阿浚见他还呆坐在原地,便向他伸出手来,示意要拉他起来。
“…啊。”见阿浚向自己伸手,蓝衣卫才如梦初醒,半带犹豫的抓住阿浚的手,让他把自己给拉起身。
“在未确定马车内的人的身份前,还是先别开口讲话的好,免得露馅……’阿浚暗忖道。
“喂!你别太得意了…!”
阿浚一怔,望向发话者的方向。
那是一个疲态尽露的黑衣卫,身上已被抓出了不少伤痕,渗出的血水把军服染个黑红。满目疮痍的他,居然还要向阿浚举剑大声喝斥,可见戒心之重。
“队长,是这个人刚才可是出手救了我们的…’受阿浚救命之恩,那蓝衣卫出口维护道。
“住口…!”黑衣卫一副不容拒绝的强硬嘴脸,责难那蓝衣卫道:“身为皇家护卫队……居然沦落得要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救,还敢跟长官顶嘴…?!”
“咕……’这蓝衣卫素知自己长官脾性倔,为免再惹麻烦只好闭口不语。
“要是……要是刚才那些怪物…是他放出来演戏的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阿浚暗叹苟杳吕洞宾,便转过身子面向黑衣卫,刻意压沉声线的道:“你想我怎样证明清白?”
“先把头盔脱下。”体力稍为恢复,黑衣卫呼吸逐渐平顺下来,讲话也流畅多了:“连样子都看不见,叫人怎样相信你?”
“这下可头痛了。”阿浚穿上战龙铠就是想掩饰容貌不被人认出,现下这黑衣卫却要自己表明身份,该要如何是好?
“乔丝特,不得无礼。”一个穿着光鲜铠甲、手拿长枪的金发青年走了过来,为阿浚解了这个窘局。
“刘易斯皇子殿下…!”这金发青年似乎来头不小,连黑衣卫见了也是连忙哈腰行礼:“但这人居心叵测……’
“这人叫乔丝特…他是女的?”阿浚稀奇地打量着乔丝特。仔细一看,乔丝特长得柳眉杏眼,以男性而言也算是秀气,然而以女性来看却是略嫌硬朗、不够温柔。
“从何见得他居心叵测?”称作刘易斯皇子的金发青年反问道:“抓捕这么多恶魔,特意带来这个郊地放出来,这么费心劳力来干么?”
“就是为了取信于殿下…’黑衣卫尝试说服刘易斯皇子。
“不用多说了。”刘易斯皇子扬扬手让黑衣卫闭嘴,转向阿浚说道:“我是洛伦斯皇国第一皇子,刘易斯皇子?洛伦斯,未知阁下高姓大名?”
此情此景,阿浚总不能如实相告,心电急转便随口答道:“《黑骑士》无名。”
“好名字。”刘易斯皇子赞赏道,只是听起来言不由衷。
阿浚心想这人看着眼熟,细心一想才忆起几天日到访粥店老伯时,从摊档出来的正正就是刘易斯皇子。
“殿下!”一个骑着两足大鸟伯加天的棕铠骑士持剑走来,着紧的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别小看我的身手了。”面对下属,刘易斯皇子答得显得亳不客气。
“对,他可是素有《日耀》之名的刘易斯皇子啊。”一个手持双刀的疤脸男子意气风发的道:“哪像某个花瓶只会等人救……’
“雷奥。”刘易斯皇子冷冷的唤了一声,示意让疤脸男子收敛。疤脸男子哼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无论如何,殿下没事就好了。”那棕铠骑士从百加天的鞍上下来,如释重负的道:“属下方才也去察看过菲琳殿下的情况,她只是受了点惊,没有大碍。”
“那就好了。”刘易斯皇子扬扬披风,架子甚大的随手丢开长枪,低声嘀咕:“那丫头最好别给我出甚么事……’
受阿浚相救的蓝衣卫慌忙接过长枪,乘刘易斯皇子没看见时在阿浚耳边说道:“皇子性格是这样的了,别要见怪。”
阿浚苦笑一下,暗道:“旅程可要艰辛了。”
一阵“踢踏踢踏’声传来,只见一个黑衣卫骑着一只与百加天外貌相似的深蓝大鸟跑来。这大鸟似的生物体格颇为魁梧,除却用来奔跑的双脚外,整个身体都被蓝毛覆盖着,那身长长的蓝毛看来有点蓬松,几乎连鸟眼都盖住了。然而这深蓝大鸟眼中射出的利芒,却是锋利得无法遮盖。
“看来殿下安然无恙哩。”从深蓝大鸟身上下来,黑衣卫以一把温婉男声说道。
这话音阿浚并不陌生,抬头看着发话者,居然是先前那个在哈露堤斯屋顶逮住阿浚和银月的银发黑衣卫。虽然军服款式不同了,但那把左眼厚厚地盖住的耀银浏海,和他那嘴上永挂的微笑,阿浚却是印象不浅。
“那些日子我不是白练的。”刘易斯皇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啊,这位是?”银发军人见了阿浚,问道。
“《黑骑士》无名。”刘易斯皇子代为介绍道。
“很谦虚的名字。”银发军人眼中闪过深意的光芒,道:“我是皇家护卫队总队长,神天?卡尔特,有幸见过无名侠士了。”
面对曾见过脸的神天,阿浚为免露出马脚,缄口点头算是回应。
“卡里斯,去善后一下。”刘易斯皇子向那棕铠骑士命令道:“还活着的治疗一下,死的就地埋了。”
“遵命。”棕铠骑士卡里斯相当熟练的答道。
“在下也来帮忙吧。”帮人帮到底,阿浚便自动请缨。再者,他也不想对着刘易斯皇子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太久。
“阁下岂能沾手此等事情?”刘易斯皇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让往生者入土为安是一种仁慈的高尚行为。”听出刘易斯皇子语中的鄙夷,阿浚便道。
刘易斯皇子脸上僵硬了一下,便挤出笑容道:“阁下品格可真令人景仰。”
“不必往在下脸上贴金。”阿浚语气谦虚,心里却对刘易斯皇子的虚伪反感。
与方才所救的蓝衣军人作伴,阿浚与他一道合力埋葬殉职的军人。
“刚才真的谢谢了,要不是你的话,我已经这样了。”蓝衣军人右手在颈上一抹。
“不客气。”阿浚说道:“对了,你叫甚么名字?”
“我叫奈比,刚刚从普通官兵加入皇家护卫队没多久。”奈比傻笑一阵,道:“你哩?你叫甚么名字?看你这身打扮,应该很能打吧?”
“叫我无名好了。”阿浚沿回方才的假名道。
“无名呀。”奈比一边挖洞一边道:“我故乡也是叫这个名字哩。”
“…你是说哈露堤斯旁边的那条无名村?”阿浚错愕道。
“对啊,你怎知道的?”奈比惊喜的道:“无名村明明很偏僻,没多少人知道的啊。”
“我在那里住过一阵子。”阿浚答道。
“真的?”奈比关切的问道:“啊啊,爸爸和芙蓉姐姐他们还好吗?还有王大妈和小云怎样了?”
阿浚脸上阴晴不定,幸而有战龙铠的面罩遮盖着才没让奈比察觉:“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们了,不大清楚。不过我离开村子的时候他们都…过得很好。”
“啊,那样就好了。”奈比着实是粗线条,没发觉阿浚的异样:“爸爸还健康就好啰,不过芙蓉姐姐总在做梦,村里又没几个跟她同年的男生,我还在担心她能不能嫁出去哩。”
“是哩……’阿浚缅怀的叹气道。
“哈哈,我见你戴面具,还以为你是个很难亲近的酷家伙哩。”奈比开怀笑道。
“嘛,我戴面具是有些原因的。”阿浚婉转答道。
“是甚么?”奈比直率的问道。
阿浚瞄了瞄刘易斯皇子和那辆马车,道:“你能守密吗?”
“喔喔,是秘密吗?好啊好啊,我不会说出去的。”奈比产生共犯心理,兴奋的道。
“在那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阿浚以眼神示意那轮华丽马车,问道:“在马车上的,是菲琳公主吗?”
“是啊,马车上就只有她一个。”奈比点头说道。
“呼,幸好我早有准备。”阿浚额手称庆的道:“其实我以前跟菲琳公主有过节,若被她认出的话,我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哦~你真大胆耶。”奈比坏坏的笑道:“你做了甚么?偷看她洗澡吗?”
“不是,我只是没向她行礼而已。”阿浚澄清道:“她就怀恨在心,一直刁难我了。”
“我以为是甚么好事哩。”奈比失望的道。
“你期待着甚么啊?”阿浚没好气的道。
众人齐心合力给殉职军人逐一挖墓,不消一会就埋好了大部份人。
马车内菲琳公主方才见魔兽四面涌来,吓得花容失色,现下仍是惊魂未定,不安心的频频掀开窗帘偷看外头情况。
“还不能走吗?”菲琳公主既烦又惊的抱怨着。
“殉职的队员仍未全部下葬,要他们全数安葬才能起行。”侍立在马车旁的神天答道。
“哎,真麻烦……’菲琳公主惶然道。
“…对了,刚刚是不是有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巨剑骑士来帮忙了?”菲琳公主问道。
“是的。”神天摸到菲琳公主的用意,问道:“殿下你想要见他?”
“……入城之后,给我安排私人会面吧。”菲琳公主避重就轻的道。
神天发出会心一笑,道:“遵命。”
另一边厢,负责埋葬殉职军人的一队完成工作,便帮忙处理魔兽的尸体。
“嘿咻!”奈比和阿浚合力将最后一只魔兽拖来,早已准备就绪的魔法师们便使出火魔法将之焚化。
“呼,说起来真奇怪。”奈比说道:“这些魔物都不像兰斯上的其他魔兽的,从来都没见过……是因为“月塑”的关系吗?”
“月塑?”阿浚疑问道。
“啊,每月都有一晚月亮特别大的,这晚就称为“月塑”。古时人们迷信,以为月亮带来魔力,恶魔就会在月塑从深渊爬出来袭击人类。”奈比答道。
“那么刚才的算是传说成真了?”阿浚皱眉道。
“不,这只是特例而已。”刘易斯皇子插嘴道:“以往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应该是魔族耍的花样。”
“殿下意思是说……’卡里斯迟疑的道。
“魔族在试探我们。”刘易斯皇子直接道:“哼,魔族贱种,一直在打兰斯的主意……’
“皇子殿下,请注意言行。”刘易斯皇子出言粗鄙,神天提点道。
“你给我闭嘴。”刘易斯皇子反唇相讥道:“你以为得到父皇钦点就很厉害?你以为我妹宠信你就可以骑到我的头上?听清楚了,小白脸,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不会听你胡诌的。”
“失礼。”神天丝毫不怒,只是维持一贯温和的道。
“…哼。”刘易斯皇子不屑的别过脸去,向卡里斯命令道:“准备起行。”
走到阿浚脸前,刘易斯皇子又堆出笑容道:“方才管教下属,让阁下见笑了。”
“请问殿下是否要回皇都?”对方好歹也是个皇子,阿浚便是心中厌恶亦不得不语气谦恭:“恰巧在下亦打算往洛伦斯环宫去,可否容许在下同行?”
“当然可以。”刘易斯皇子笑着点头道。
“…那就先谢过了。”本来趁势询问寻出创魔士克里斯之法的,然而阿浚意识到现下仍是言之尚早,只好把讲到喉咙的话给吞回去。
“那好。”刘易斯皇子望望周遭,见军人们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便道:“差不多要起行了,请阁下准备吧。”
“好。”阿浚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