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簫簫雨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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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回貝勒府,李佳氏看到弘晊的衣服都破了,臉上也有淤青。

  “這是怎么了,楚才,是不是你的錯。”珠赫說道。

  “珠赫,不是楚才的事兒,你們都散了吧。我沒事兒。”弘晊說道。

  珠赫氣急敗壞的走了。

  弘晊回屋換了件衣服,用眼睛瞟我。我討厭他。其其格也好,烏云珠也好,我都覺得這樣的女人我是比不過的,我放棄好了。雖然會痛,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我不理他,他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兒他沒禮。男人嘛,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何況我一個罪人,我是什么東西呢,我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第二天,我就回到松姑姑那兒繼續做我的苦力。弘晊去找我,我也不聽,他沒法,只好回去了。

  我動用了我的銀鐲子,我買通了守衛,我出去買了支簫,簫上綴著麒麟穗子。

  按著穆占說的地址,去找他。

  門房通報去了。穆占出來了。看到我手上拿著簫。

  “楚才,是你。”他說道。

  “這簫是買給你的,我不懂簫,所以不知道好不好用。”我說道。

  他接過簫,笑了。

  “你現在在貝勒府里累嗎,要是委屈了,就和我說,我會給你贖身。”穆占說道。

  “我這個罪人,你若給我贖身要通過皇上的。”我說道。

  “是不是我堂哥的事兒,你也…”穆占說道。

  “都過去了。不提這些。”我說道。

  “不進去嗎?我們也是來京不久。我現在在做生意。”穆占說道。

  看來沒有借上塔瞻的光,反而要經商了。

  我跟著他進去,看到了塔瞻的叔叔和嬸嬸,遠沒有塔瞻家榮耀,當然現在的塔瞻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們也怕沾上塔瞻這個晦氣的奴婢,話里話外是不想他兒子和我有什么聯系,不過穆占沒有瞧不起我。我出了他府上。

  往王府走。遠遠的看到了弘晊。他站在那兒,看著我。面色微慍。

  “怎么,這么快就忘記了我。”弘晊說道。

  “我只是去給穆占買了支新簫,沒做什么。”我說道。

  “你還想做什么,一個塔瞻已經夠了,還要和那個該死的家伙,那個叫什么穆占的人有什么?”弘晊說道。

  “主子,奴婢只是個奴婢,你有個其其格,好好對她,畢竟長成那樣,她也不容易。”我說道。

  “其其格,她已經讓烏雅汗給送走了。我說過烏云珠只有一個,她再也回不來了,我要珍惜的是你,你是活生生的,你為什么老是和我耍脾氣。”弘晊說道。

  “奴婢,奴婢何德何能讓貝勒爺這么抬愛,奴婢只想這樣好好的安安靜靜地等塔瞻回來。”我說道。

  “你心里真的沒有我嗎?”弘晊說道。

  “奴婢,心里沒有你,我只是因為沒有親人,沒有人能幫我,所以才委身于你。”我說道。我這是氣話。其實心里有他,怎么會沒有他呢。

  “你就是塊冰我也能捂化了,可是你心這么涼,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枉費了我對你的真心。”弘晊說道。他快步走了。看來是傷心了。

  討厭他周圍的女人,討厭他天天那么多女人圍著,討厭他那么好看,討厭他總是充滿魅力來媚我。討厭他。

  我回到松姑姑那兒,臉上的痛苦表情讓松姑姑都問我是不是病了。

  誰讓其其格出現了呢,即使是走了,以后還會來的。只要她不說話,哪個人也不是她對手了。

  我心情不好就偷偷地用我的銀鐲子買通了守衛,出去逛逛。

  整天魂不守舍的,走在街上,身后就有人大喊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等我轉過身來的時候,一輛馬車驚了,馬沖著我瘋跑過來,眼看著我就要葬身車輪之下了。被牲口給踩扁了。

  一個人一抱我,轉了幾個圈兒,終于脫離了危險。我的心跳得厲害,剛才差點沒死了。

  “姑娘,你沒事兒吧。”那個救我的人說道。

  “謝謝恩公救命,不知恩公叫什么名字,奴婢也有個回報的。”我說道。

  “這位是多羅貝勒弘明。”一個太監打扮的人過來說道。

  之后又來了幾個穿著打扮非常華貴的男子。他們幾個牽著馬,過來了。

  “還不參見理親王。”一個太監說道。

  我腦中出現了弘皙這個名字,這就是皇長孫弘皙。以后會被乾隆給囚禁的罪犯。此時他三十六歲。弘明是十四阿哥的兒子,此時二十五歲。

  在這街上看到他們,一定是他們來京每月朝會,弘明可能是來看他被囚于壽皇殿的阿瑪允禵的,當然也不是明目張膽地看望吧。

  “雪染青松拂玉枝,紅塵不到靜階墀。

  黃花未謝梅將發,相伴琴書在是時。”我吟道,是允禵的《十月雪》。若是知道的呢,一定是親兒子了。

  “姑娘,你這不能亂說呀。”弘明說道。他怕我的詩被皇上的奸細聽到報到皇上那去。他也參加了弘皙的忤逆案,他阿瑪十四阿哥允禵被囚禁半生,堂堂大將軍變成階下囚,而且因為皇上不放心,自己的親生胞弟也差點兒被正法,現在還被囚禁呢,他不參與忤逆他還是人嗎,允祿王爺非參加忤逆案不可,因為他的愛女福柔被發配新疆,從格格變成了養蜂女郎,這仇大了。弘晊的哥哥弘升也參加了忤逆案,這和他沒有襲親王,被皇上給發到家里嚴管有關。弘晊不惹事兒,但是我總給他找麻煩,恒親王也不省心。

  “你怎么知道這首詩?”理親王弘皙說道。

  “奴婢是恒王府辛者庫的奴婢。”我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弘皙說道。

  “奴婢叫楚才。”我說道。

  弘皙的地位和恒親王一樣。雖然他比允祺小一輩兒。若不是他阿瑪二阿哥胤礽不著急當皇上的話,他一定是乾隆那個角色了。可惜命運\,可惜就是這個命運\了。時運\不濟,神也沒著。

  “奴婢給理親王,貝勒請安。”我才緩過來。

  “免禮。你說你是恒親王府的人,這次來京還真應該去看看我五叔去。”弘皙說道。

  一行人就隨我去了恒親王府。允祺不知道是熱情招待他們好,還是躲著好。

  弘晊也在,他看到我領著這些人,都是皇上恨的人,冷汗都冒出來了,至于嗎,這些人以后和你哥還要搞個失敗的小政變呢。

  他們一干人都用滿語說話,我一句聽不懂。我剛要下去。

  就聽弘皙和弘晊說話。

  “王爺你是想要楚才,可是他是我的人,我不能從命。”弘晊說道。

  謝謝你弘晊,我要是和他去了鄭家莊,我下半輩子就見不到塔瞻了。我就得變成奴上奴了。

  我一笑,躲到了弘晊的背后。

  “可是,楚才這個奴婢好像知道得很多。”弘皙說道。

  “奴婢是知道得很多,但是奴婢可以送你一句箴言。”我說道。

  “你是不是會看相?”弘皙說道。

  “奴婢只是知道,理親王以后會過得舒心,只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我說道。

  “楚才,你放肆!還不下去。”弘晊說道。

  “不不不,讓她說下去。”弘皙說道。

  “奴婢只能算到這些了,說多了,泄露了天機會折壽。”我說道。

  “折壽,折誰的壽。”弘皙說道。他的意思說如果折我的壽完全可以折壽。

  “是折理親王的壽。”我嚇唬他。

  他也就不敢再問了。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這個親王出門都要有人看著,給他當玉皇大帝也不自由。他在乾隆朝的忤逆其實就是對自己的命運\不甘心,他這一生也行了,年少有康熙帝的垂愛,在鄭家莊還生了一大堆的孩子,隨沒有在政治上有何作為,但是畢竟衣食無憂,最后也是因為自不量力而窩囊死的。

  我看見了弘晊腰上的玉佩新結的穗子,是高粱穗,難道那個烏云珠又來了嗎,這次居然上了身。我真想和弘皙去鄭家莊。

  他怎么能這樣?他怎么不能這樣。他是貝勒。

  我臉色不好。弘晊看到了。

  “你怎么了?”我頭暈然后昏倒了。

  “楚才,楚才,醒醒。”弘晊喚我。

  “討厭,穗子。討厭……”我昏昏沉沉地說道。

  “什么穗子?”弘晊說道。

  我再不說話,我被帶到了別的屋子,弘明,弘皙也過來看我。

  “今兒不是我救了她,她就被馬給踢死了,是不是嚇著了?”弘明說道。

  “你說什么?她被馬嚇到了!”弘晊說道。他按著我的人中,我醒了過來。

  “楚才,怎么了,是馬給嚇的嗎?”弘晊說道。

  “不是。”我說道。

  “是沒吃飽,餓的?”弘晊問我。

  “不是。”我說道。

  “是什么穗子?”弘晊說道。

  “你身上的穗子。”我說道。

  他看看他身上只有腰帶上掛著一塊玉,玉下的穗子是紅色的高粱穗。一把拽下來,把玉佩扔出了門口。

  “你躺下,一會兒太醫就來了,讓他給瞧瞧。”弘晊說道。

  弘皙,弘明都出去了,是王爺設宴款待吧,他們即使再怎么著,也是恒親王的侄子,不能太不待見了。

  太醫過來給我把脈,說我是思慮過重,讓我別太勞神。

  我躺了一會兒就起來了,弘晊摸著我的手,不說話。

  “你的玉是誰給結的穗子。”我說道。

  “只是那天我和弘昂喝酒,因為你說不喜歡我,我天天喝酒,我們行酒令,誰輸誰就解下玉佩,這是他輸給我的。你這個傻瓜。還嘴硬,真不喜歡我,我就奏請皇上,讓你和理親王去鄭家莊。”弘晊說道。弘昂是他的胞弟。

  “奴婢不去,你若是讓奴婢去,奴婢也會逃的。這個理親王,你千萬別結交,你也勸勸你哥,不過你哥肯定會恨你的。”我說道。

  “你在說什么呢,是不是受了驚嚇,腦子嚇壞了。”弘晊說道。

  弘晊的母親很受恒親王寵愛,所以生了好幾個孩子,弘晊襲親王,和弘升不爭氣被皇上遣回家和弘晊的母親受寵有點關系。

  吃完了飯,弘皙和弘明走了。

  他們居然說還會來看我。這簡直讓我無語。

  鄭家莊距京城20余里,理王除自行往來外,不便如在京諸王一體行走,皇上升殿之日,理王聽傳來京,每月朝會一次、射箭一次;凡朝會、射箭,惟率侍衛、官員、執事人等前來;每年正月至十二月,理王幾次赴京向主子請安、朝會、射箭以及平日開啟城門、進出行走之事,均由城守尉明白記錄在檔,年終匯總開列,報宗人府記錄在案。

  也不知道弘皙來恒王府會不會被記錄在案。這個渾身都是竊聽器的理親王。我想想都覺得塔瞻還能修石頭長城就不錯了,遠遠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弘皙在同輩宗室中居長,且是廢太子胤礽的長子,這些客觀情況,為他與宗室成員之間的交往提供了便利。他與小其兩歲的十六叔、議政大臣莊親王允祿以及侄輩弘升(恒親王胤祺長子)、弘昌(怡親王胤祥長子)、弘普(莊親王胤祿次子)、弘皎(怡親王胤祥嫡子)等交結密切,往來詭秘。允祿還利用管理內務府事務之便,私自將官物換與弘皙。弘皙則恃鄭家莊王府遠離京城,以為可以少受約束,競在府中仿照國制,設立內務府下屬機構會計司、掌儀司等。他向從邪術活動的巫師安泰秘密問詢:準噶爾能否到京?天下太平與否?皇上壽算如何?將來我還升騰與否?這些在時人眼中顯屬悖逆之語,后來均被安泰供出,成為弘皙的重要罪狀。

  乾隆四年五月,弘皙的最后一個兒子(排行第十八子)出生。理王府又添麟兒,一派喜慶氣象,但接踵而至的是王府主人的厄運\。

  是年八月,乾隆帝迎來29歲誕辰,弘皙特制鵝黃肩輿一乘奉上,做為生日賀禮。鵝黃色為皇帝所專用,弘皙此舉卻引起乾隆帝的警覺。弘皙獲罪后,乾隆帝方道明疑慮:“朕若不受,伊即將留以自用矣。”

  十月初,弘皙被人首告與允祿、弘升等人結黨營私。在宗人府聽審時,他不減狂傲之氣,為己辨解,被乾隆帝斥為“以為舊日東宮之嫡子,居心甚不可問。”遂被革除親王,仍解回鄭家莊居住,不許出城。允祿、弘升等人亦遭懲斥(按,這些宗室成員其后大都又受任用),弘皙十弟弘(日為)奉旨襲封理郡王,其府邸則在京城東直門內北新橋王大人胡同。

  兩個月后,由于巫師安泰的指供,乾隆帝認為弘皙“心懷異志”,其罪惡較胤禩、胤禟等人尤為重大。于是,令將弘皙拿交內務府總管,在景山東果園永遠圈禁,本身除宗籍,改名為四十六(是年弘皙46歲);與弘皙同住鄭家莊之子(女)俱來京,交付理郡王弘日為管束。

  乾隆七年九月,弘皙死于禁所,終年49歲。他被葬在鄭家莊西南黃土南店村。

  弘皙他本身就是時運\不濟的一個典型,歷史上乾隆最有福氣了,上天特別吝惜福氣,給某人降全了福祿壽喜,這個人就能驚天動地。

  “想什么呢,楚才,你還生其其格的氣?你氣性也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怎么一個大醋壇子呀。”弘晊說道。

  “我才不吃醋呢,我喜歡海鮮醬油。”我說道。

  “你喜歡吃什么,我都讓廚子給你做。”弘晊說道。

  我樂了,他沒聽過海鮮醬油,哈哈。他好笨。

  “你笑什么?”弘晊說道。

  “我笑你也管,我非有笑的自由不可。”我說道。

  “你是不是又來勁兒了,怎么這么倔強。要不理親王他們下次來讓你也跟著去鄭家莊,那風景不錯。”弘晊說道。

  “奴婢是什么,是貨物,是你的玩偶?”我說道。

  “放肆!”弘晊說道。他拉著我的手在王府里走。

  “被王爺知道了,又要生氣了。”我說道。

  “呵呵,阿瑪早不生氣了,他喜歡我。”弘晊說道。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是因為他福氣大,他一生沒有受過什么罪,只有烏云珠死了。現在還找到了其其格那樣的人,這下子他就更好了。他哥的事兒沒有牽連到他,也就是乾隆帝不那么嚇人,如果是雍正年發生忤逆,弘晊真得被牽連致死不可。雍正年誰也不敢,連恒親王都夾著尾巴做人。他的確竟做人了。

  “主子,你說你三十歲就退休這生活好不好。”我說道。

  “你說什么呢,今天怎么這么怪怪的,真得再傳太醫給你看看,怎么說胡話了。”弘晊說道。

  “我手冷。”弘晊說道。

  “冷很正常,這天涼。”我說道。

  “你給我捂手。”弘晊說道。

  “奴婢手也冷。”我說道。討厭他。

  “你冷沒事兒,我可不能冷著。”弘晊說道。

  “奴婢的手就不是手。”我說道。他吻著我的手背。

  “還冷嗎?”弘晊說道。

  為什么這樣?他傷了我的心,討厭。

  算了,得維護好他,要不我得被弄弘皙府上去,我可不能去。

  我握著他的手,給他捂著。

  “你臉紅什么?那天你說的是真的嗎?”弘晊說道。

  “真的。”我說道。

  “你還氣我,你看看我,眼睛都紅了。”弘晊說道。

  我抬頭看著他,他的美目紅了,眼睛里是血絲,看來是沒睡好。他身體好,扛折騰,沒事兒。

  “沒事兒,不就是眼睛紅了嗎。”我說道。

  “我還昏倒了呢。”我說道。

  “我都好些日子沒有看到其其格了。”弘晊說道。

  “你……”我生氣了。

  他眼睛原來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其其格,和烏云珠。

  “生氣了。你是在乎我的。”弘晊說道。

  “誰喜歡花花公子。”我說道。

  “那還帶著我給的翡翠手串兒,我聽松姑姑說你天天看著手串兒發呆。”弘晊說道。

  “啊?松姑姑也被你收買了?”我說道。

  “我一個貝勒我收買她,應該是她知趣兒。”弘晊說道。

  他擄起我的袖子,看到了五六支銀手鐲。

  “呵呵,這個很有趣兒。”弘晊說道。

  “奴婢,奴婢想出去走走。”我說道。

  “走,我們出去走走。”弘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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