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五個防風鏡,一只給了容熙,一只給了弘晊,那兩只給塔瞻和福柔帶去,容熙帶了一個女扮男裝的丫鬟叫天兒。我們走官道,有護衛軍護衛,十匹駱駝,容熙三匹,我四匹,弘晊三匹,我東西多,弘晊讓給我一匹。我的罐頭研制成功,做了三十多瓶各色果蔬罐頭,用箱子裝上里面塞滿棉絮,防止遠道撞壞了。
皇上旨意一道,我們就出發了,我騎著紫云,帶著得福,這兩個朋友我要給塔瞻送過去,他在伊犁一定很孤獨,有它們陪伴應該能好過點兒吧。弘晊騎著巴圖爾,容熙騎著一匹棗紅的駿馬叫祥兒。大隊人馬被那四個貝勒和弘晊的家眷們送出了十里,最后我們一隊人馬消失在夕陽西下的陽光大道。
眾鳥高飛盡,孤云獨去閑
雖然只是出了京,但我好像要生出翅膀,振翅一飛要去找塔瞻。塔瞻你一定要活著,等著我呀。
天兒很會打扮主子,容熙也讓她給我打扮,因為要騎馬,所以我穿著一身粉色滾邊旗裝,上繡牡丹,下擺短到齊膝,下穿獵靴。頭飾也是前所未有的美麗,頭上簪著兩只粉色水晶珠串的蝴蝶,蝶翅下的兩條穗子是由兩條綠松石和珊瑚穿的,兩只蝴蝶對飛,中間簪了朵半開的牡丹,那么漂亮。一對珍珠白耳墜,我欣喜不已,要見到塔瞻了,我可要好好的打扮,要讓他看到我美麗的一面。
容熙也是花枝招展。她頭上也同樣是珠翠耀眼,一對金垂珠耳墜,一身淡紫色的旗裝,繡著玉蘭,同樣是獵靴,馬鞭子還是漆制手繪牡丹的馬鞭,她不說話,一萬個男人喜歡她,看到她行事風格,一個男人都能嚇跑。
弘晊的行服很漂亮,鐵灰色右大襟鑲邊馬褂,繡了N只蝙蝠,大襟上還掛著一個金質小鏈兒,好像要去航空公司去應聘空勤人員似的。得瑟什么,臭美什么,討厭。
他一路瞄了我不知道多少眼,干什么呀,最討厭他的眼睛了,里面不說話也全是故事似的。
晚上我們來到驛站,騎了一天馬,卸下我的軟甲,坐在桌子旁和容熙吃飯,弘晊坐另一桌,他是貝勒,按規矩是不能一起吃飯的。
“楚才,你這是點的什么菜,紅燒大蒜!”容熙厲聲說道。
“奴婢覺得這大蒜燒出來就略帶著點兒甜,很好吃的。”我說道。
我忘記她是最討厭我的那套臭豆腐加大蒜了。我撇嘴一笑,弘晊居然還在看我,怎么?我臉上有字嗎?討厭。我別過臉去。
我馬上吃了飯,回到我們住的房間里,我和天兒住一間屋,我是下人,所以要合住,我掏出了我懷里的小本子,給塔瞻寫上幾句。
“楚才,貝勒爺叫你。”得貴說道。
我去找他。
“什么事兒?”我說道。
“只是想看看你。”弘晊說道。
“你發情了?怎么老看我。討厭。”我說道。
“這兒就你一個女人,我是不能缺了女人的。你可知道?”他說道。
“容熙,天兒不是女人嗎?”我說道。他知道天兒也是女孩兒。
“誰喜歡容熙那樣兒的,她那鼎鼎大名的刁蠻任性,誰見了不敬而遠之呢,塔瞻那樣的都收拾不了她。”他說道。
“怎么?你有巴圖爾,你可以騎著進城去青樓呀,這方圓不算荒僻,應該有妓院吧。”我說道。
“有你在,我去哪門子青樓。”他直言不諱。看來要出事兒。
“沒有你,我也能去新疆。”我說道。
“當然,沒有我陪著,你可以去新疆,但是沒有皇上的圣旨,我的腰牌你能見到塔瞻,你以為你是鳥兒?”他說道。
“我偷了它們,自己去。”我說道。
“你哪兒點像我的樣子?我的樣子早已在各個驛站和關口人手一份了。”他說道。
“我弄個你的替身。”我說道。
“我又不是雙生子,怎么能有那么像的,再說了,假冒貝勒,死罪的死罪呢。”他無賴。
我突然意識到,弘晊怎么和府里的那位一點不同了呢,難道他是替身?
“烏云珠靈堂上靠門右側墻上第三張畫上,烏云珠的畫像,她頭上戴的什么釵?”我考考他。若是答不出就是假的,我就誣告他是假的。
“干嘛,提這些。”他說道。
“沒準兒你也是假的呢。”我說道。
“是菊花釵。”他說道。
“蒙的,幾瓣兒菊?”我繼續追問。那日在靈堂,我都能背出他為她畫的畫了,無聊加冷,分散精力用的嘛。
“十五瓣兒。”他說道。
怎么能答對呢,他是真的,那為什么這樣,難道人格分裂?
“你也知道我府里福晉多,可是這兒就你一個,所以你允了我,我自會對你好,若是反抗,有你好瞧。”他威脅道。
跟老娘玩兒,這孫子應該降降級。
他不說話了,過來抱著我,我推開他,他又抱,我們這么推推搡搡地鬧了一會兒,他手快,找到了我的麻穴,用力一揉,揉了半天,終于我渾身酥麻了起來。他從府里拿的被子出來的,他才不用驛站的被褥呢,連餐具都自帶。
“你看著我治你的。你滾開。”我喊道。
“你安靜點兒。”他說道。
他解開了我的衣襟兒,很享受地吃著我身上的兩個餑餑。這討厭鬼。
“塔瞻救我!容熙救我!”我喊道。
“喊什么?容熙知道你在我府上做了什么,我都和她說了,你以為她現在造次,我能饒了她?”他無賴。
你今天毀老娘的清譽,明兒我就閹了你。
“你放開,我愛的是塔瞻!”我吼道。
“我也沒喜歡你,只是借你身子用用,用完了,就清空記憶,忘記。”他說道。
“烏云珠在天上看著呢!”我說道。
“不許說她,你若不從了我,我可以告訴公公你沒有病,你跑到新疆去見塔瞻了。”他要挾我。
是呀,我若不從,我想到了如惠,他能告狀呀,如惠不也是因為他告狀而瘋了嗎。反正身子是翠娘的,但是我也不能讓他好受了。
“我剪了你命根兒。”我說道。
“你要是還愛著塔瞻就乖乖的聽話,要不我不高興了,你就去不了新疆,說不定塔瞻也會因為你而死。”他恐嚇道。
算了,閉眼睛不理他。
他居然用手扒開我的眼皮,我就又閉上,他又扒開。他玩得樂和著呢。一次一次地讓我不禁尖叫起來。
“臭婊子,你讓爺掛心了這么久,不回報我,我不是吃虧了。”他說道。
原來他對我好都是假的。太虛偽了。
“偽男!偽君子!是你害了如惠!”我故意說不好聽的。
他揚起手來要打我,但是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怎么忍心打你?”他說道。
這么糾結了很久。直到他幫我穿好衣服,讓得貴送我回屋。他怕我下手剪了他。
這么久了,當官妓也當出點麻木了吧。我居然睡著了。
第二天,天兒給我打扮,頸子上還帶著一只銀項圈兒,上面綴了一把小小的蝴蝶鎖。
我居然如春風般地出現在容熙的桌子旁,我決定容熙可能在給我使絆兒。
我挑著眉,看著容熙,容熙很詫異。
“楚才,你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她蠻橫起來。
“你和弘晊有沒有什么貓膩兒?”我說道。
“我都不認識他。”她說道。
“出來都幾天了,你不認識他?”我說道。
“楚才,你說什么呢?”她說道。她在裝糊涂嗎?我一頭霧水。算了還是別冤枉她了。
我們又上路了,一路鳥語花香的,春天的山川草木皆有情。紅得如火的木棉花,花蕾滿枝,含苞初綻,花香引來了蜜蜂嗡嗡,偶爾還能看到野百合,那馨香讓我想到了春香丸的香氣,難道是用這個做的嗎?
之后我的頭型經常變,這天是一件繡蓮的蜜合色的旗裝,大襟兒上綴下一條紗質的緞帶直垂到腰,緞帶下面是云紋穗子。頭上是掐金絲紅寶石的蓮花簪,中間點綴著八九個小小的掐金絲立體的蓮藕。藍色松石耳墜。
容熙的更是精美了,她帶著一大箱子首飾,夠用到新疆了。天兒還手巧,一路新花樣不斷。連護衛隊的人都總側目瞅著我們。
弘晊,一身閃緞藍馬褂,福字紋,衣襟上換了支小鏈兒,又不是懷表,弄那么高調干嗎?腰帶印花夀紋絳帶,掛著一塊兒暖玉。
他還看著我干嘛,他眼睛斜視嗎?討厭。
我抽了幾下紫云,它箭一樣地跑了起來,他的巴圖爾跟上了,但是還有半個身子的距離,若是塔瞻在,紫云一定能把他甩了。我的騎術還不過關。
前面一條亮亮的溪水,我下馬,去溪水處掬了一口溪水喝了起來,好甜的水,2011年的任何水都比不上呢,因為這清朝的大氣層沒有黑洞。含氧量很高,空氣十分清新。
我喝完了水,看到了水中的人影。那是誰呀?
天!翠娘怎么這么美了,什么時候的事兒,是打扮的?我腦中終于明白了,是天兒和容熙搞得鬼,讓我好看,讓弘晊欺負我。
我回頭看著弘晊站在我身后,他滿眼的照相機。給我拍照?他用他藝術家的眼睛在記錄我的瞬間?離譜。
“單挑呀!”我挑釁。
“過來。”他說道。
我荷包里不是香料,我已經在驛站的廚房里換上了辣椒面兒。哈哈,有戲看了。
“干什么?”我說道。
“不欺負你。”他說道。
你等著,我有辣椒面兒,哈哈,你等著。
“對了,奴婢有個荷包要送給主子,我近日一想,我是應該收斂氣焰,就算是為了塔瞻,你要答應奴婢,見到了塔瞻,一個字都不能提我和你之間的事兒。”我說道。
我解開荷包,正要往他眼睛里撒。一陣風沖我吹過來,辣椒面兒在空中放著紅色的煙霧,飄進了我的眼睛。我喊叫著。辣死我了。
他用溪水給我洗了眼睛,還是辣,辣死了,我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那位風神這么給力。
他用我的帕子蒙住了我的眼睛,不讓風吹著。他抱我上馬,和他一騎,紫云叫了幾聲,跟著他的巴圖爾回去了。
過了三個時辰,我的眼睛才睜開。紅眼病都比不過我的眼。
弘晊一直笑,容熙假惺惺地過來問我怎么樣。行,你們幾個組團惡搞我。你們等著。
又過了一天,我早上起來執意不讓天兒給我梳頭,我就弄個爆炸頭出的門,素面朝天。
怎么還看我,一群人看我,我是猴兒嗎?
他和容熙都笑抽了。有那么搞笑嗎?
一天,沒斷了笑聲。
“你們嘲笑我!我還嘲笑你們呢!”我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他們不說話,就是笑。
晚上到了驛站,弘晊把我強行弄到他屋里,看來又來欺辱了。
我不脫軟甲,看他能怎么辦。
“你這鳥窩也頂了一天了,還不洗個澡。”他說道。
“奴婢臟死臭死自己愿意。”我說道。
“臟死臭死還怎么見塔瞻。”他說道。
“你叫他們把澡盆弄我屋里。”我說道。
“你是主子,我是主子?”他壞笑道。
“那奴婢不洗。”我說道。
他冷不防,一腳絆倒我,壓在我身上,脫去我的軟甲和衣服,把我扔進了澡盆。
他沒有嘗過我的翠娘神掌!
“翠娘神掌!”我喊著,打在他的胸口,他的胸口竟然放了個小墊子。什么人性。
他按住我給我洗澡,我在澡盆里不安分,弄得水花濺了他一身。
“臭婊子,辣椒面兒你也敢用?”他說道。
他有揉我的麻穴了,我掙扎了半天,最后還是屈服了,你等著,你以為我治不了你。
他拿著香香的皂豆給我洗頭發,是古代的香皂。我烏黑的長發在水上泛起了漣漪,他看癡了。若有所思似的,是不是烏云珠也是有這一頭美發呀。
“烏云珠的頭發是不是也這么美呀?”我調笑他。
“臭婊子,以后不許提她。”他怒了,他的手用力地洗著我的頭發,我被他弄疼了。
“怎么回事兒?精神病八級!糞球貝勒!”我說道。
“你叫我什么?”他說道。
“糞球貝勒”我說道。
他一把把我從澡盆里撈出來,放到床上。
“再說一遍。”他說道。
“糞球貝勒,瘋子貝勒。”我說道。
“再說一遍。你死定了。”他吼道。
他脫了衣服,把我死死地壓住,再不給我任何機會,他肩上的,我從前咬的牙印兒還隱約可見。他是真的,但是為什么和府里的不同,可能府里他精力有地方發泄,這兒就我一個可以利用的?糞球死貝勒。死糞球貝勒。
直到我求饒,他才停止。
他給我穿好衣服,讓得貴送我回去。
老娘必須治了你,要不我真受不了這個瘋子。
算了,無論是鳥窩還是貌美如花,他都看,他癡呆了吧。
這天,我一身淡淡地黃綢,幾乎看不見黃,因為只有皇上才能用黃,八旗用黃都用一種不像黃的黃。繡著一團一個的紅金魚圖案,頭上一簇簡單的粉木樨,垂下來一條紅色的長穗子。
他一身煙色菱花紋的馬褂,金扣兒。箭袖。天兒的眼睛頻頻向他那兒瞅。讓天兒服侍他怎么樣。
“哎!”我喊他。
“你別一驚一乍的行嗎?”他說道。
“天兒,還像喜歡你,讓他服侍你怎么樣,我和容熙說。”我說道。
“爺兒,偏偏不喜歡容熙和她的仆人。”他說道。
“什么喜不喜歡的。天兒長的有幾分姿色。”我說道。
“我討厭有心機的女人。”他說道。
“我很有心機的。”我說道。
“看你那小樣兒,就知道你是個傻瓜。”他說道。
“天兒,今晚有空嗎?貝勒爺叫你去。”我策馬去天兒那耳語地說給她。她自是裝出不愿意的樣兒,心里一百個樂意吧。
晚上,天兒打扮得像個小主子,偷偷地去弘晊屋里,弘晊居然沒有在屋。
等了很久,有人敲門,我以為是天兒,馬上去開門。
“怎么是你?天兒呢?”我問。
“怎么要給我弄個美人計呀。”弘晊說道。
“天兒不美嗎?”我說道。
“天兒美不美和我有何關系。”他說道。
“記住了,以后除了你,我誰也不要。你休想跑。”他說道。
“我是塔瞻的女人,你沒戲。”我說道。
“我沒有愛上你呀,你以為呢。”他說道。
“那你干什么老要騷擾我。”我說道。
“你管的著嗎你?”他說道。
天兒在門外站著,眼圈紅了。
“天兒,你進來,是容熙說你了嗎?”我說道。
“沒有,楚才,貝勒爺說他要是再見到我到他屋去,他就宰了我。”她說道。
“呦!你也會宰人?”我說道。我以為就塔瞻偶爾殺殺人呢。
他拉著我去他屋,我的手腕都弄紅了。他想要什么呢,一個軀殼嗎?他是玩兒烏龜的?白癡。
“干什么?”我說道。
“我要你道歉。”他說道。
“為什么道歉,我做錯什么了?”我說道。
“反正你惹我了。”他說道。
我這次要主動出手,省著他凌辱我。我在他背上找到了麻穴,大力一按,他沒有反應。翠娘的力道也是數一數二的呀。
我又按,手指頭疼。
“哈哈……哈哈哈……”他樂了。
“難道我找錯穴位了?”我自言自語道。
“你沒有找錯,只是我封住了穴道罷了。臭婊子,早知道你來這手兒。”他說道。
“奴婢有個請求。”我說道。
“說。”他說道。
“若是奴婢今兒不反抗,奴婢能在你腿上寫幾個字嗎?”我說道。
“行呀,只寫字,不許別的。”他說道。
我們拉鉤。
我們完事兒,我穿好了衣服,看著他那美樣,心生憎恨。我提筆在他腿上寫了:精忠抱娘們兒。
羞辱他,因為他看不懂簡體字,我故意寫的繁體字。
他喊著得貴把我拽走。
我們一路來到甘肅河西走廊,去新疆路太遙遠了,有管道都不好走呢,我在沉思,這一生竟能在這么遼闊的土地上用雙足去丈量著土地,幸甚!妙哉!
弘晊他就一點好,從不打擾我的沉思,他看我看的,我看著這遼闊的河西走廊的一隅。
漢唐時的“絲綢之路”經這里通向中亞、西亞,是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一條黃金通道。
其由一系列北西走向的高山和谷地組成,西寬東窄,由柴達木盆地至酒泉之間為最寬,約300公里。有著豐厚的永久積雪和史前冰川覆蓋,這些積雪和冰川在每年特定的季節融化,為這一地區大量的綠洲和耕地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源頭活水。
“不怪我不帶你來,這天遠地闊,山高水長的,你一個弱女子怎么能克服呢。”弘晊說道。
心在遠處了,難道要感謝這個糞球貝勒嗎?離譜呀!
西漢初期,河西走廊是匈奴人游牧的地方。通西域有功的漢武帝使者張騫第一次西去是在公元前139年,他就在這里被匈奴截住,軟禁了十年,娶妻生子。他壯志未酬誓不休,終于逃離西去,完成了使命,但在歸中原途中,又在這一帶被匈奴截留,一年多后,才回到長安,可見,通西域必須經過河西走廊。
張騫第二次去西域在公元前119年,這次行走比較順利。因為公元前121年,西漢大將軍霍去病兩次鏖戰河西走廊,將匈奴驅趕出去,咽喉之道得以暢通無阻。
李白有詩:“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這里風沙大,大小就沒見過這么大的,這么劇烈的天氣變化,白天風大沙狂,夜里有些涼,不過春季還不錯,有雨,山下一片茫茫綠意,遠山高高的皚皚白雪。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天四季。”
我們帶了防風鏡,各個外星人一樣,一個小女子要征服高山,卻又不是愚公。
這里的甜瓜很甜,日照時間非常多,所以含糖量很高,因為是管道,好走多了。要不非掛了不可。
進入戈壁,看到了胡楊和尖果沙棗林。
為防止風沙和干熱風侵襲,綠洲地區,鉆天楊、青楊、新疆楊、沙棗等作為防風林帶點綴在祖國廣袤的大地上。
青稞、黑麥、蠶豆、豌豆、馬鈴薯和油菜作物鋪滿了這片土地。偶爾收住紫云的韁\繩,立足而望,能望到遠處羊群在移動,像云一樣。
馬也彪壯,人也粗獷,絕不是江南的柔美能比的。
我有時放馬狂奔,吹著我頸子上的銅哨。
“塔瞻,我愛你!”我吹道。
“我來了!塔瞻!”我吹道。
我一個人聽,我一個人吹,吹給遠方的那個人聽。
戈壁除了黃沙,還有水草豐美的綠洲,我們一行人邊走邊看,心情好多了。雖然他一路騷擾我,但是我每次都會清空記憶。
這天,我們正走著,就聽得福狂吠不止,到底怎么了,狗的的聽覺是人類的十六倍。
它一定是聽到了什么。
弘晊拿出望遠鏡看著狗吠的方向
“那兒有個人。”他說道。
“給我看看。”我說道。
他遞給我望遠鏡,單筒的。天!天!天!
是茶水僧。
隨之而來的是他疾馳著朝我們奔過來,距離近了,他發出了暴雨梨花針。
我下意識地用身子擋住針,因為弘晊他不能有事兒,我還要靠他見到塔瞻呢。
我橫著身子飛了過去,把弘晊撞到了馬下,一陣針過后,護衛軍的亂箭射死了茶水僧。
她是朝我來的,當年沒有殺了塔瞻,看來塔瞻一定是活著,要不他不會殺我。
我居然露出微笑。
“你怎么樣了,楚才。你受傷了。”弘晊喊著我。有人拿來藥箱,給我包扎脖子,因為脖子上中了一針。
“沒事兒,我知道塔瞻還活著,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我說道。
“你傻了?”弘晊把我抱到懷里。
我脖子被包得像木乃伊。
“別弄得像木乃伊似的。”我說道。
“什么是木乃伊?”他說道。
“一種埃及法老的尸身。”我說道。
“什么是埃及法老。”他說道。
“你怎么總問為什么?你小學沒念?”我說道。
他一頭霧水,他問我茶水僧的事兒,我就說是塔瞻認識的人,和他有仇。之后大家也沒有時間理這些,埋了他的尸體,我覺得他很可憐。容熙也嚇得夠嗆,不過我告訴她沒事兒,她才放下心來。她即使害我,我也不怪她,因為她曾經救過塔瞻。
我們一路西行,到了伊犁境內。
我是八戒,那弘晊是誰,難道是吃肉的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