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曰:道為生物,為不生物?答曰:生不生。
問曰:生不生之中,其義幾等?答曰:生不生之中,略有三種。一者即用是義,義而用之,即生不生。二者道無生察受,而察受得之以通,辯從邇起,故日道生,無心察受,故不生。三者物物自生,無道可生,故道不生。
問曰:造化之理有生,萬物之理,有優劣不?答曰:造化之理亦優劣,亦無優劣。何以得之?據其性一,可得言無有優劣,今就可分,復得云有優劣。
問曰:可分之宗,置而不論。今問據其理性則無者,云何物從理起?安得物生獨辯優劣。答曰:譬如人唾,大者如露,小者如霧,無心大小,而小大自見。
問曰:若唾有可分之性,則理處定有優劣。若唾無大小之性,則無霧露之性,而理無優劣之實也。答曰:前云互宗二義,並明性有性無,則應曉解。今就可分而辯,性則有優劣。未分之時,優劣何辯?論其無者,據在未辯。言其有者,顯就可分。言實則淳一義分,說分則體有流化。二理周圓,何所疑乎?
問曰:性有性無,理然可解。今就物差,由未通悟。形雖大小,各得其理,得理恆同,有貴賤乎?答曰:尊卑據性而言,體統則人物怛一。故《南華論》云:以道而觀,無貴無賤;以物而觀,自貴而相賤。又云: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
問曰:言實則淳一義全,說分則體有優劣。無者據其未分,有者從其流化。今言體統人物恆一者,有人有物同差分,安得恆一等於未變淳一哉?答曰:未變理性而言差分,就形質而辯,言分則無體而不異,說體則人物而無變。豈可人物之外獨有不變乎?即事非有,非有信而可宗。
問曰:以道而觀,人物一恆,就其情隔,物有貴賤者。隔情之中,審有貴賤不?答曰:就而辯隔有貴賤。
問曰:既以道而觀,無貴無賤,以物而觀,自貴而相賤,物各自貴,人何貴乎?答曰:所言人貴者,經教旨稱,信而有實。
問曰:經之與教,誰能說之?答曰:說者聖人。
問曰:說者聖人,還復以聖人自貴。聖人通於自〔貴〕,竟有何異也?答曰:自貴而相賤者,彼同類而言,雖可自貴,無妨仰貴聖人。經曰:處上而民不害,故為天下貴。
問曰:物性理殊,貴賤可知,未審凡人最貴,就何而辯?答曰:天下萬物制御由人,以此為而推人貴矣。何〔以〕得知?人有性靈,識善知惡。言無貴賤,聖人言之。論而最貴,同為教辯。言其自貴,各安守迷之。論人貴者,欲顯修漸之義。教明引接,何所不為。存而復除,始明取捨隨機願,不固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