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榷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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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省北新關暫緩開設疏同治三年

  浙江巡撫左宗棠

  竊照杭州北新關。向設武林門外。其水旱城門。及附城水陸要口。均設稅卡。每年額征正餘稅銀十七萬二千六百餘兩。銅銀水腳銀一萬五千三百餘兩。本年二月省垣克復。前織造鶴昶奏明俟三月後再設關試辦。嗣於七月十一日啟關。迄今已逾三月。征數寥寥。而釐稅亦形減色。推究其故。因向來關書巡役。視為利藪。藉端刁索。任意抽收。商民久已視為畏途。茲當公私罄竭之餘。遽行設關。書役故態復萌。以致商賈裹足不前。咨怨更甚。迭據各商呈控。以釐捐與關稅。雖同為商所應納。然輸於釐局者。無留難詐索之煩。輸於關口者。有守候掯勒之害。臚列十款。備陳苦況。臣知其情狀非誣。咨商織造恆延。擬以釐金劃抵現收關稅。會奏暫停關口征收。以順輿情。恆延以事非定制。未免為關吏所持。不敢徑決。臣維杭州省垣。向稱繁富。自經兵燹。彫敝不堪。至今市肆蕭條。未能復業。即設法招徠。猶難期遽復舊規。若令竭澤而漁。各懷疑畏。不但百貨翔貴。商賈無利可圖。即此孑遺之民。生事艱難。必致益形窘蹙。此固事理之不容坐視者也。然使關稅能如前暢旺。下有所損而上果有所益。臣亦何敢擅議更張。乃自八九兩月。正當關期暢旺之時。而該關口極力搜羅。所得稅項。每月不過三千數百兩而止。即照此數牽算。一年所獲。亦不過四五萬兩。而虧欠正餘各款。常在十萬以外。是暫時復設關口。下有所損而上並無所益。亦何樂而為此乎。臣與在省司道從長集議。謹擬於浙江各屬釐捐項下。按月劃撥錢一萬串。解交織造。為採辦一切工料之需。月撥銀一千兩。津貼織造司庫庫使等辦公。及該衙門書吏匠役紙張飯食各項用費。其向解部科飯食。即於每月撥解錢一萬串內。由織造酌量解給。計每年釐局共撥解錢十二萬串。市價約合銀九萬兩。又津貼銀一萬二千兩。以抵關稅。較該關現征銀數。已加倍蓰。於該關公私。均有裨益。嗣後如餉需稍裕。釐捐有餘。尚可量為加撥。以補正額。統俟軍需一律告竣。釐捐停止。再復舊制辦理。庶關釐不致並舉。商民得以稍紓。亦用其一緩其二之義也。如蒙俞允。即請飭下杭州織造。速將關口各稅。一概暫停。毋聽關書慫恿。別生枝節。庶關稅得歸有著。而杭州商民永戴皇仁於無極矣。

  閩省征收運\銷茶稅疏咸豐五年

  福建巡撫呂佺孫

  竊照閩省商販茶葉。向不頒給執照。征收課稅。自道光二十九年。直隸督臣訥爾經額以商人販運\閩茶。官私莫辨。議請由產茶之崇安縣給發執照。經過關隘。稅放行。嗣因出產茶葉。不僅崇安一處。近來茶商。多係散赴各縣購買。繞道出販。復經督臣王懿德請自咸豐三年為始。凡出茶之沙縣邵武建安甌甯建陽浦城崇安等縣。一概就地征收起運\茶稅。由各該縣給照販運\。先後奏奉敕部議准在案。前歲因粵匪竄擾江楚。茶販不前。深恐藉茶餬口之人。失業生事。奏准暫弛海禁。各路茶販。遂均運\茶至省售買。不從向日輸稅各關經過。非特本省崇安等處關稅日減。並恐浙粵江西等省關稅。亦無不漸形短絀。臣上年履任之際。自江西河口入閩。取道崇安。沿途體察。即已略知大概。到省後。每於接見僚屬及地方紳士時。悉心諮訪。僉稱自開海禁以來。閩茶之利。較從前不啻倍蓰。蓋自上游運\省。由海販往各處。一水可通。節省運\費稅銀不少。是以商利愈厚。正賦轉虧。若不設法變通。亟加整頓。何以抑逐末而裕國課。況現在粵逆尚未蕩平。兵餉軍需。重煩籌畫。前奉部議征收房店各租。因閩省情形不同。未能照議舉辦。茶乃閩地所產。類於濱海之鹽。茶商身擁厚貲。什一取盈。初無所損。且徵諸販客。不致擾累貧民。完自華商。無慮糾纏。夷稅以天地自然之利。為國家維正之供。迥非添設科條加增田賦者比。臣等督同在省司道再三審度。計維征收運\銷茶稅一法。為裕課均商善政。惟是閩省之茶。各府屬均有種植。不止崇安數縣。現在既開海禁。商民趨利若騖\。無不販運\來省。若於各處分征稅課。不特漫無稽攷。且恐狡獪之徒。百計繞越。希圖偷漏。必在附省扼要處所。設立關口。並添設卡。擬定課則。頒給印照。嚴立法制。以憑稽核。即界連江西浙粵。堪以販茶出省各處。亦應一體設立關卡。加增稅課。俾免趨避。請自咸豐五年為始。凡有販運\茶斤。概行徵收運\銷茶稅。所徵稅銀專款。解存司庫。報部留支本省兵餉。惟創行伊始。多寡未能預料。應俟試征一二年後。再行比較定額。據藩臬兩司會同糧鹽二道臚列章程條款。詳請具奏前來。除未盡事宜。容再督飭司道悉心妥議。隨時奏明辦理外。謹會同閩浙總督臣王懿德恭摺具奏。伏乞皇上聖鑒訓示。

  粵海關志序例

  方東樹

  周官冢宰掌建六典。六曰事典。以富邦國。以任百官。九職任萬民。六曰商賈阜通貨賄。九賦斂財賄。七曰關市之賦。小宰均節財用。以八成經官府。曰聽取予以書契。聽賣買以質劑。聽出入以要會。九府掌受貨賄幣賦。皆慎其出入之用。司徒設十官。治市以教商。各掌其賣儥之事。司門正貨賄。舉犯禁之財物。司關掌國貨之節。司貨賄之出入。掌其治禁。司馬九。曰施貢分職制畿封國設儀辨等詰禁均守比小事大。掌固分其財用。受法以通守政。職方氏掌夷蠻閩貉之人民。與其財用。制九服之貢。各以其所有。懷方氏掌來遠方之民。致方貢致遠物而送迎之。合方氏掌達天下之道路。通其財利。訓方氏掌道四方之政事。與其上下之志。誦四方之傳道。形方氏掌制地域。使小國事大國。大國比小國。匡人掌達法則。使無敢反側以聽王命。撢人掌誦王志。以巡天下之邦國而語之。秋官大小行人司儀行夫環人象胥掌客掌訝掌交諸職。大抵於九經皆屬懷柔之政。故終其詞曰。以諭九稅之利。九禮之親。九牧之維。九禁之難。九戎之威。觀周之設官。所以制財用綏邦國者。何其若是之繁重周詳也。自漢初與南粵通關市。自是以後。肇開九郡。舟車輻輳矣。而海舶猶未通也。據班志。有譯長與應募者。俱入海市。所至國。皆稟食為耦蠻夷。賈船轉送致之。亦利交易。是中國商賈入海往市。而夷舶未來也海舶通市。起於隋唐之際。而盛於宋元明。宋初置市舶司。以知州兼使。元置市舶提舉司。衡其職守。不過與茶鹽坑治大使同倫。明亦置三市舶司。而以中官主政。洪惟我朝馭外控內。法制嚴明。粵海設關以來。或兼轄以大吏。或監督以親臣。皆簡自欽命。崇其體統。口岸譏察責諸舟師。給照引水董諸澳丞。撫綏按馭籌大計主之督臣。與周之六官大小維繫相與流通之意同條其貫。蓋聖主立法。體大思精。後先同揆。有迥非前代之所及者。今當纂輯關志之始。竊仰窺創制之精。發明斯義。用以等百王而垂範焉。宋潛說友撰臨安志。載詔令於首。然冠以前朝。非尊王之義。惟鄭居中等政和五禮新儀。首列御筆指揮。最為足法。今用其例。恭載列聖謨訓。為諸蕃通貢通使專由粵省而戒飭者。用昭國家綏南懷遠設官制用之大法。兼示一書之限斷焉。國家一統之盛。超邁前古。諸蕃外國。效順納款。雖在萬里。視道如咫。然會同有館。職貢有圖。非一隅之志所宜侈載。惟其貢道所經。例由粵東者。於其國土氏姓封號來貢歲月。及昔由粵省而後改由閩省者。悉撮大略。以著粵關職幟。至其事例。詳載大清會典。不復備錄。其來貢之國。壹以國朝為限斷。若事在前朝及歷代者。各具史志。別為前載一門。

  貢與市相因。既嘉其君之嚮風。亦給其民之求欲。內地無須外洋之貨稅。外洋必資內地之物用。許之通市。所以俯順夷情。包容愛育。覆幬之無私也。故凡通市之國名。來市之年載。交市之事例。互市之貨物。以及夷船之制度數額。皆臚於此篇。至蕃夷住澳。雖事始前明。而現行無改。與歷代市舶不同。且為關市之根本。故不以人前事。而載於此篇之首。

  周禮設司市十官。因市而設官。有市則必有所以治之也。兼領專設之改差。文武職司之分任。品秩儀制之殊等。及大小總口設員委員之添裁。胥吏書役之數額。悉載此篇。其遷除去任之歲月。入官職表。

  官以治其政令。然非商不能成其交易。十三行商名號緣始。與夫事例條件。以及商人報。恩賞品銜。悉載此篇。至通事之名色。於周官即象胥之職。於漢名譯長。譯傳語言。為蕃漢交易不可少之用。然究非官司。故不以入設官篇。而附於此。

  有市即有貨物。有貨物斯有榷估。榷估低昂無憑。立之科則。俾有一定之制。斯上下不惑。宋初立法至輕。其後屢以抽解太重。致形陳奏。元世祖時。凡海諸郡。與蕃國互易舶貨者以十分取一。麤者十五分取一。明洪武詔海舶市易皆免征。永樂時西洋刺泥國等來朝。附載諸貨。與民互市。有司請征稅不聽。其後立法率至十抽其二。萬歷季年。中官李鳳增粵稅二十萬。粵商苦累求免不得。我朝損益酌中。凡則例之所開載。歷有增除。溯自乾隆五十一年。清理關務條奏事宜以後。邇年復有改易。今以現奉嘉慶年新修會典及戶部則例關冊為准。

  既設稅額。則有課額。課額有增有羨。道光十四年前總督盧公坤奏。比較近年粵海關徵銀。歲多至一百六十餘萬兩有奇。而商民晏如。外夷懽欣感悅。為振古所未有。此皆由列聖深仁厚澤。涵濡培養。招攜懷來所致。雖於國帑大數。無增毫末。而貨阜貨通。均安無患。固理人制用大經也。參價搭解。每歲發運\解京事例。悉附此。

  周官理財諸職。皆謹其要會出入。不獨職歲職內司會司書也。前科則課額。皆以經其入也。若夫祿俸工食。存留支給之數。內除澳門同知香山縣丞及武職營弁歸布政司奏銷皆定有均節之式。事關奏報。句稽不可不當。至若捐助軍需工程災荒善舉一切。在經費之外者。雖用數之仂。亦不可不紀其實。存備稽考。

  會典及戶部則例。於關市一類。皆載有禁令。誠\以利之所在。獘竇朋興。不可不申嚴法制。然如走私漏稅官侵吏蝕等獘。要皆各關通例。非粵海專條。粵海所嚴禁。如夾帶華人與違禁貨物出洋。及販賣鴉片拖欠夷賬。兵船駛入內港。皆外海洋禁之大者。以其關於外蕃。比事輯。一以歸於市舶。其在內民夷雜居。良姦混處。或澳夷滋事。或漢姦句引。陰唆煽惑。恣為不法。在在皆須防範。是故出入有譏。去來有定。種種明文。懸為令甲。不特俾夷商海賈。懍遵天朝法度。恪謹毋違。亦以戢內地商民。使知劃一刑章。森嚴難犯。雖其職事掌之疆吏地方有司。而實為本關專責。固當特著為一門矣。

  有一官司。則有一建置。其時其地。不可不詳識也。凡廨署務所建於設關之初。省城大關。澳門總口。及各岸口前山寨文武官廨十三行夷館臺神廟等。凡因關市而建置者。總為一篇。以別於地方及營伍之制。

  粵關所轄之地。各郡縣皆有把截隘口。不獨省城大關及海舶所來與夫前山濠鏡黃浦虎跳門等地。苟迷其方向。則溝瞀莫辨。各為地圖。俾開卷而千里如在几席焉。

  凡志書皆分史體。史有紀志表傳。地志有圖表志傳。今為榷志。

  有表有圖。無所為傳。而歷任官司。在位名數先後之次。雖在檔冊。而稽覈為繁。惟著為官表。斯一覽易顯。

  著書固宜知有限斷。而不得其事蹟之本末。則得失何據而稽。而事蹟本末。有在於前朝者。不得不溯其由來。今立前載一門。為凡有涉於貢市之本末者則載之。然亦無取繁稱寡要。闌入冗長也。

  志乘之書。為紀人物。故有列傳。而其傳多即採之列代正史。政書非地乘之比。於法不得立傳。苟事績有可紀。論議有可採。亦略採其事。入於此篇。至於諸蕃住澳。垂三百年。長子孫。恭牧命。其風俗物產。語言文字。誠\亦不可不紀。然究於榷政無關。且印氏澳門紀。既著為專書。此志不羼載。此雜錄一門。為實關係榷政。而無門可附者入焉。

  右序目。通計為篇凡十有四。日訓典。曰職貢。曰市舶。曰設官。曰行商。曰稅則。曰課額。曰經費。曰禁令。曰建置。曰地圖。曰官表。曰前載。曰雜錄。其同在一門。而事類較繁。別為上下。都凡為卷幾十有幾。其卷目具如左。

  復曾沅圃觀察書

  胡林翼

  得手書。具悉浮梁大捷。迅復城池。該逆果受痛創。則南岸軍情稍穩矣。滌帥處兵力甚單。似非增募不可。水師難於添人。現在楊軍門一軍。視陸師欠餉尤甚。至安慶設關一節。鄙意斷不可行。設關則官派重。部費多。獘不可言。悔之無及。如能奏請篤實明白者專辦。尚可有為。否則處處糜費。處處落空。一文不可濟軍餉。而大利盡歸於衙蠹部書部吏之誅求無藝。亦實不能分涓滴以濟水陸之實。尚祈我公以此意速寄滌帥。滌帥深知關督官場之情偽。亦不待林翼之瞽說也。總之設關不如設局。委官不如委士。委任得人。猶足有濟。若奏設官督。移建公所。大局不支矣。高明詳察之。

  重酒酤議

  馮桂芬

  酒禁由來已古。禹疏儀狄。酒誥懲飲。周官司虣禁以屬游飲食於市者。漢初飲者罰金。武帝時桑宏羊始榷酒酤。而酒禁廢。惟武侯治蜀。禁酒嚴。道無醉人。餘不聞焉。王應麟謂榷酤之害。甚於魯之初稅畝。無他。食為民天。酒為食蠹。統五穀約之以升。粟成酒一斤有半為率。統萬民約之以十人而一飲。飲亦一斤有半為率。是十人而糜十一人之食也。億萬眾必有十分之一受其饑者。如之何不禁。然而不能禁也。大凡民間日用飲食。起居貿易。一切細故。相沿已久。習為故常者。一旦欲反之。雖臨之以天子之尊。威之以大辟之重。亦終於不行。不考古事。不采近聞。不達人情物理。或任性。或恃才。皆不知其不可禁。不知其不可禁而禁之。適所以擾之而汔無以禁之。雍正間。嘗禁銅。先定三品以上准用銅器。嗣又改為一品。乾隆初尚書海望疏以禁銅不效。請弛禁。亦嘗嚴酒禁。乾隆初孫公嘉淦奏罷之。疏中言直隸省一年中被繫者千數百人。不勝其株累。而釀酤如故。世宗朝當鼎盛之時。整齊嚴肅。中外孚若。宜可以令行禁止。然而不能禁。斯不能禁矣。皆前事之師也。又何論近年煙禁乎。愚竊以為如酒者。止宜重酤以困之。釐捐本抽百分之一。獨酒可令頓酤十之。零酤二十之。舞獘倍其罰。經三四釐捐。而酒值倍矣。使貧者不能不節飲。尤貧者不能不止飲。但得減釀一分。即多若干米。亦即多活若干人。有利無獘者也。至收捐有效。宜量減五穀棉布之捐。尤宜廣戒飲之諭。加酗酒之律。宴饗之事。為之節制。沈湎之人。勿登薦剡。使天下曉然知上意之所在。庶其有瘳乎。至孫疏有云。不釀酒。則梁粟棄地。轉以病民。猶之言賭場妓館。貧民轉移執事。賴以得食。成何議論邪。是無足辨。

  榷酤說

  金文榜

  自儀狄造酒。傳入中國。浸淫日甚。歷代俱有明禁。迨漢唐用榷酤法。官自造麴。置店酤酒。民間不得私釀。有買私麴者。罪至棄市。是酒已通行不諱。特必由官司製造耳。厥後奉行不善。重擾民間。遂請罷榷酤法。聽民自造。但增課鈔。酒禁於是大弛。明太祖洪武三年。令蹋造酒麴貨賣者。須赴務投稅。方許貨賣。違者並依匿稅科斷。是酒禁雖開。而徵稅不易也。今官中燒鍋之禁未嘗不嚴。而實則毫無限制。雖鈔關酒稅頗重。軍興後釐捐一款。亦以酒為巨項。然鈔關未可盡憑。釐捐斷不能久。以管見論之。似可別立章程。重其稅。一其例。嚴其禁。破格行之。於籌費中兼寓節流之意。庶乎其可。何則。酒為禍泉。天下之至可省者也。可省而不省。稅宜重而不宜輕也。凡一切貨捐。無論重輕。商民同受其病。惟酒稅一重。病商反可以利民。蓋稅重則價必貴。價貴則售必滯。售滯則釀必稀。釀稀則米之耗費少而存積多矣。請言其益。米乃萬物之寶。農人顆粒必珍。造酒家上品用糯米。次用粳米。又其次用碎米。或另造小酒則用麥。皆以水浸透。取其精液。餘其糟粕。以飼狗豕。是暴殄天物。莫甚於此。今以重稅困之。暴殄不禁而自禁。其益一也。吾郡為產米之區。而耗於造酒者。其數浩繁。以西南鄉橫金一處而論。方二十里。共七十餘圖。道光年間。有橫一萬之謠。言日出燒酒一萬斤也。況春冬大酒之數。十倍於燒酒。核計歲耗米麥。附郭各鄉。總不下數十萬石。大兵之後。荒歉可虞。窮民安得不饑。今以重稅困之。隱然勸其蓄積數十萬石為防荒計。其益二也。酒能改性。一切作奸犯科之事。遇酒則狂。物罕見珍。不能多得。人各安靜。可以省無數獄訟。其益三也。鄉民造酒為業者。恆以己田雇人代耕。是以田事鹵莽。收獲無多。酒稅既重。其業必減。橫金等處。可省出一半人工。專心務農。其益四也。有此四益。固宜決計行之。況此事並不難為。凡民間細故。一值科派。輒苦胥吏索擾。若酒則可已之物。一聞重稅。懦弱者必不樂為。其敢為者。亦不憚胥吏之悍。兼之有缸有有麴蘗。一一可憑。亦何憚而不為乎。其緊要關鍵。莫妙於將米捐一項。速行裁絕。取其捐數。盡攤入酒項起徵。蓋米之有捐。病民非細。二十年前。鈔關豁免米稅。十年中常得四五年。即咸豐四年。議石米捐錢二十餘文。當事尚憂其重。後至城陷於賊\。逐漸增加。乃至百文。今聞北鄉之米。來城經兩座城門。完捐幾及二百文。是豈可為法乎。夫穀賤傷農。原係全盛時漸開流獘之言。不可為例。若穀貴傷民。則今日游民至多。已經實受其害。斷不可無法以挽回之也。聖人治天下。正欲菽粟如水火。而豈有常捐之理乎。且兵火初息。餓殍載道。振卹方急。又奚忍剝及窮民之食乎。然則定酒捐以罷米捐。亦事之不容已者矣。

  酒課考

  陸心源

  武帝天漢三年。初作酒榷。

  唐德宗貞元二年。每斗榷錢百五十。

  按杜詩。速宜相就飲一斗。恰有三百青銅錢。今榷百五十。則十分抽五矣。

  宋至道二年。兩京諸州收榷課銅錢一百二十一萬四千餘貫。鐵錢一百五十六萬五千餘貫。京城賣麴錢四十八萬餘貫。

  天禧末。榷課增銅錢七百七十九萬六千餘貫。鐵錢增一百三十五萬四千餘貫。賣麴增三十九萬一千餘貫。

  按會要。鐵錢十。當銅錢一。

  慶歷二年閏九月二十四日。初收增添鹽酒課利錢。每升添一文。謂之王福部一文添酒錢。

  皇祐中。歲課合緡錢一千四百九十八萬六千九十六貫。

  熙甯五年正月四日。令官務每升添一文。

  崇甯二年十月八日。令官監酒務。上色升添二文。中下一文。

  四年十月。量添二色酒價錢。上色升五文。次三文。

  政和五年十二月十一日。令諸路依山東酒價。升添二文。

  建炎四年十一月十二日。曾紆申請權添酒錢。每升上色四十二文。次色十八文。

  紹興元年。令添酒錢。每升上色二十文。下色十文。

  三年四月八日。令煮酒量添三十文。作一百五十文足。

  按自慶歷至紹興。共增一百一文。而曰作一百五十文足。則舊課當得五十文矣。

  五年閏二月。每升各增五文。

  六年二月。權增升十文。

  八年六月令兩浙諸路煮酒。增添十文足。并臘蒸酒。增添六文足。

  九年。以都督府申請。權添十一文。

  又有發運\。使造舡添酒錢。每升上色三文。次二文。提舉司量添酒錢。又以上下色升一文不知所始。

  按酒之有課尚矣。而獲利之厚。無過於宋南渡後。四川一省。歲收至六百餘萬貫。故能以江南半壁。支持強敵。馬騰士飽。延百餘年。其生財之道善矣。蓋酒為嗜好之物。而非日用所需。不飲者雖強之而不能。嗜飲者即禁之而不止。故雖加價十倍。亦不致有累於民。較之加賦於田。抽錢於丁。相去不亦遠哉。

  南宋浙江酒課考

  陸心源

  杭。今杭州府。十務。三十萬貫以上。

  越。今紹興府。十務。

  湖。今湖州府。六務。

  秀。今嘉興府。七務。

  婺。今金華府。十務。十萬貫以上。

  明。今甯波府。五務。

  溫。今溫州府。七務。

  台。今台州府。八務。

  衢。今衢州府。四務。

  睦。今嚴州府。七務。五萬貫以上。

  處。今處州府。八務。三萬貫以上。

  此宋史食貨志所記慶歷以前未增酒課之所入也。其時每斗課錢不過五十文。而所入已如此。則南宋時增至百五十文。每歲當得三百萬矣。考文獻通考記南宋浙江戶口四百餘萬。我朝承平二百餘年。滋生日眾。視南宋約增一倍而贏。此千萬人中。飲酒者當得十之二。以每人日飲一斤計之。每日可售酒二百萬斤。每斤加錢五文。每日可得錢一萬貫。一年即可得三百六十萬貫。地不改闢也。民不改聚也。果能參古今之宜。得廉幹之人而經理之。其於國計。豈但小補而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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