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叔问子顺曰:“礼,为人臣,三谏不从,可以称其君之非乎?”答曰:“礼,所不得也。”曰:“叔也,昔者逮事有道先生问此义焉,而告叔曰:‘得称其非者,所以使天下人君,不敢遂其非也。’子顺曰:“然,吾亦闻之,是亡考起时之言,非礼意也。礼,受放之臣,不说人以无罪,先君夫子曰:‘事君欲谏,不欲陈言,不欲显君之非也。’”申叔曰:“然则晏子,叔向皆非礼也。”答曰:“此二大夫相与私燕,言及国事,未以为非礼也。晏子既陈屦贱而踊贵於其君,其君为之省刑,然以及叔向,叔向听晏子之私,又承其问所宜,亦答以其事也。”
魏王问子顺曰、寡人闻昔者上天神异后稷而为之下嘉穣、周以遂兴、往中山之地、无故有穣、非人所为、云天雨之、反亡国何故也,答曰天虽至神,自古及今,未闻下穣与人也,诗美后稷能大教民种嘉穣以利天下,故诗曰诞降嘉种、犹书所谓稷降播种、农殖嘉穣、皆说种之、其义一也,若中山之穣,妖怪之事,非所谓天祥也。
赵王问相於平原君,平原君曰:“邹文可。”赵人王曰:“其行如何?”对曰:夫孔子高天下之高士也、取友以行、交游以道、文与之游、称曰好义王其用之、王卒不用、后以平原君言问子顺、且曰先生知之乎、答曰先父之所交也,何敢不知,王曰寡人虽失之在前,犹愿闻其行於先生也,答曰行不苟合,虽贱不渝,君子人也,王遂礼之,固以老辞。
赵王问子顺曰:“寡人闻孔氏之世,自正考父以来,儒林相继,仲尼重之以大圣,自兹以降,世业不替,天下诸侯咸资礼焉。先生承其绪,作二国师,从古及今,载德流声,未有若先生之家者也。先生之嗣,率由前调,将与天地相敌矣。答曰:“若先祖父,并禀圣人之性,如君王之言也。至如臣者,学行不敏,寄食於赵,禄仕於魏,幸遇二国之君,宽以容之,若乃师也,未敢承命。假令赖君之福,愿后世克祚,不忝前人,不泯祖业,岂徒一家之赐哉?亦天下之庆也。”王曰:“必然,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