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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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疣

  属性:(附瘿)

  周汉卿治山阴杨翁,项有疣如瓜,大醉仆阶下,溃血不能止。疣溃者必死。汉卿以药糁其穴,血

  即止。(《明史》)

  薛立斋治长洲庠王天爵,辛丑春,左腿近环跳穴患瘤,状如大桃,按之濡软。恪服除湿流气化痰

  之剂,恶寒发热,食少体倦,形气俱虚。脉洪大而虚,气瘤也,肺主之。盖肝属木,肺属金,然发于

  胆经部分,乃肺金侮肝木,元气亏损,而其脓已内溃矣。遂用十全大补汤,数剂出清白稀脓甚多,顿

  加寒热,烦渴头痛,殊类伤寒状,此因脓泄而血气益虚,仍用前药。其势益甚,脉洪数大,按之如无,

  乃加附子一钱。其势愈甚,而脉复如前,此虚甚而药不能及也,更加附子二钱,三剂诸症顿退。乃朝

  用补中益气汤,夕用十全大补汤,各三十余剂,出腐骨五块,疮口将完。后因不慎起居,患处复溃,

  诸症更发,咽间如焚,口舌无皮,用十全大补加附子一钱服之,诸症即愈。二日不服,内病悉至,患

  处复溃。二年后又患,服前药不应。诊其尺脉,微细如丝,此属命门火衰,用八味丸为主,佐以十全

  大补汤稍愈。至乙巳,仍患虚寒之症而殁。

  一男子左腿外侧近臀肿一块,上有赤缕,三年矣,饮食起居如常。触破涌出血脓,发热恶寒。此胆经受症,

  故发于腿外侧。诊其脉,左尺洪数,左关弦洪,此肾水不能生肝木,用补中益气汤、六味地黄丸而痊。

  一老妪右腋下生一瘤,渐长至尺许,其状如长瓠子,久而溃烂。一方士以长柄鲜葫芦烧存性,研

  末搽之,水出消尽而愈。

  系瘤法∶芫花净洗带湿,不得犯铁器,于木石器中捣取汁,用线一条浸半日,或一宿,以线系瘤,

  经宿即

  落。如未落再换线,不过两次自落。后以龙骨并诃子末,敷疮口即合。根据上法系奶痔,累用得效。系

  瘤法,《苏沈良方》有用蜘蛛丝者,然费力,不如此径捷。如无根,只用花泡浓水浸线亦得。赵氏家

  姊尝用系腰间一瘤,不半日即落,亦不痛。(《百乙方》)

  (按∶芫花用之系瘤即落,雄猛可知。虫门中,孙文坦尝用三分,以治某氏妇,立下其症。苟

  非实积,未可轻试。)

  孙真人治瘿一二年者,以万州黄药子半斤,须紧实者。若虚而轻,即他处产者,用一斤。取无灰

  酒一斗浸,固脐器口,以糠火烧一伏时,停待酒冷却开,令患者日饮之,不令酒气绝。经三五日后,

  以线围颈觉消,即停饮,否则令项细也。用火时不可多,惟烧酒气出瓶头,有津即止火,不待经宿也。

  已验如神,忌毒食。

  黄履素曰∶予年三十时,臀生一小瘤,根细如线,而头如豆大。越十年,渐大如荔,有妨跨马。

  予有鉴于决瘤之说,不敢医。常叹曰∶吾年若六七十,此瘤当如碗大,必妨行坐矣,奈何?既而叹曰∶

  七十即碍行坐,亦何妨?遂安意养之。及四十七岁时,偶擦伤瘤皮,水渗出不止。惧其成漏,乃延潘

  惠峰问之。云∶欲去此瘤甚易,欲塞此漏甚难,瘤去则漏自塞矣。不得已,听其治。潘以药涂瘤,甚

  痛,其肉尽黑,少倾血出津津。予甚惧且悔,不复求治,但求止血之药。越宿,则黑肉已坚如石片,

  数日脱去,其根尚存如豆,水出仍不止,复商之潘。潘曰∶不去其根,漏仍不可塞也。又以前药点之,

  痛甚,肉黑如初。次日复点,凡三次。内服托里散,每剂用黄五钱。凡旬日,坚肉脱去,则根已平,

  仍服托里散,外用长肌收口药,绝欲色劳,以渐收满,肌肉完好。予之服药,勤守戒慎者,而潘君亦

  可谓妙手矣。

  张子和在西华,众人皆讪以为吐泻。一日,魏寿之与张入食肆中,见一夫病一瘤,正当目之上纲,

  肉色如灰李,下垂覆目之睛,不能视物。乃谓寿之曰∶吾不待食熟,立取此瘤。魏未之信也。语其

  人,其人曰∶人

  皆不敢割。曰∶吾非用刀割,别有一术焉。其人从之,乃引入一小室中,令俯卧一床,以绳束其,刺

  乳中大出血,先令以手揉其目,瘤上亦刺,出雀粪立平。寿之大惊。张曰∶人之有技,可尽窥乎?

  一女子未嫁,年十八,两手背皆有瘤,一类鸡距,一类角丸,腕不能驯。向明望之,如桃胶然。

  夫家欲弃之。张见之曰∶在手背为胶瘤,在面者为粉瘤,此胶瘤也。以针十字刺破,按出黄胶三两

  匙,立平,更不再作。非素明者,不敢用此法。

  一妇人年四十余,有瘿三瓣。张令以咸吐之,三涌、三汗、三下,瘿已半消。次服化瘿之药,遂

  大消去。夫病在上皆宜吐,亦自有消息之法耳。

  张景岳三旬外,忽臀下肛门前骨际皮里生一小粒,初如绿豆许,不以为意,及半年大如黄豆,又

  一年如枣核,复如栗矣,乘马坐榻,皆有所碍,且渐痛。料此作敷药可散,又非煎药可及。若渐长大

  如升如斗,悬挂腰股间,行动不便,将奈何?谋之识者,皆云不可割刺。恐为害,初亦不敢。然熟思

  此时乘小不取,则日久愈大愈难矣。遂决意去之,乃饮酒乘醉,以柳叶针刺之,所出如豆腐白皮之类。

  盖粉瘤也,刺后顿消。两日后则肿如热痈,以会通膏贴三日,脓溃而愈。不两日又肿起,更热更大,

  始悔其刺之误,再以会通膏贴之。又三日而大溃,溃出一囊如鱼脬者,然后收口全愈。使治之再迟,

  则难瘳矣。(藜按∶徐灵胎云∶凡形体有形之症,最宜外治。此语极为有见。余乡一人项生瘤大如拳,

  已十余年,一日忽消去。问之,则曰近得一膏药贴之,故遂愈。急索其方,视之不过半夏、贝母、花

  粉、陈皮、芥子、当归、川芎、红花、降香、桂枝、山甲、羌活、防风、麻黄、大黄等药,大意消痰

  活血,通经络,并无奇特。然用之辄应手取效,后用之以贴流注,亦即消散。可见,药不在奇,对症

  即能取效。景岳以瘤为非敷药可散,亦未明此理耳。)

  一人眼皮下弦生一小瘤,初如米粒,渐大如豆,外科用攒针三四枚,翻转眼皮,刺其内膜,少少

  出血。如此二三次,其瘤日缩,竟得尽消。

  一人臂上生一瘤,渐大如龙眼,其人用小艾于瘤上灸七壮,竟尔渐消,亦善法也。或用隔蒜灸之,

  亦无不可。

  一人腹上生一瘤,大如胡桃,治者以蛛丝捻成粗线,扎其根。数日其丝渐紧,瘤根渐细,屡易屡

  细,不十日竟脱落,诚奇法也。可见他线日松,惟蛛丝日紧,物理之妙,有当知者如此。然缠之亦宜

  早,若情势既大,恐不宜也。(方出焦氏《笔乘》,旧案已载其略。)

  沈抠文幼啮指甲,及长不能自禁,此肝火血燥也。又颈侧常生小疣子,屡散屡发。又臂生一块如

  绿豆大,若触碎则如断束缕,扯之则长,纵之则缩。后两鬓发白点,求治。曰∶子素肝病,此部亦属

  肝胆经也。夫爪为筋之余,但行人身之侧,正与啮爪生疣等症相应,须滋补肾水,以生肝胆,则诸症

  自愈。与六味地黄丸服之,一年白点自退,瘤亦不生。

  一男子小腹中一块,不时攻痛,或用行气化痰等药不应。犹以为血鳖,服行气逐血之剂,后手背

  结一疣子,渐长寸许,形如鳖状,肢体间如豆大者甚多。彼疑鳖生子,今发于外,亦用行血,虚症悉

  至,左尺洪数,关脉洪数而弦。谓肾水不能生肝木,以致肝火血燥而筋挛,用六味丸滋水生肝,三月

  而愈。

  陶氏佃民有病瘿者,尝与陶仆输谷如市,道远劳极,瘿撄其颈,气几不接。陶仆素愚,匆遽间削

  竹为锐,刺之,瘿穿气溢,颈复完,复荷担而起,一无所苦。(《说颐》。雄按∶可谓其愚不可及

  也。)

  予兄奇峰生两瘤,大如拳,僧传一方,用竹刺将瘤顶上,稍稍拨开油皮,勿令见血,细研铜绿少

  许,放于拨开处,以膏药贴之,数日即溃出粉而愈。(《续金陵琐事》)

  钱国宾治山西神池百长张侄女,年十七,自八岁左手背生瘤,日大,已如钟许,看系粉瘤可治。

  与一方,用巴豆、蓖麻子肉各四两,大杏仁一两,香油一斤二两,血丹八两,熬膏药贴之,一日一换。

  其皮渐浓,旬日皮红,半月皮破,出脓碗许,瘤消口平。

  辛酉夏,广陵各盐场大行时疫,人多湿热病。若伤寒,头疼发热不恶寒,身体痛,舌红,昏睡不

  食,思凉饮,肌黄,大便结,小便红,医用发散清凉剂,罔效。钱亦临症,治复不投病势,数日如故。

  前后胸背渐长数十瘤,如核桃大,其皮甚薄,以针挑破,每瘤出虱数千,遍抓四处,人人寒禁,莫敢

  近视。瘤破虱出调服,后

  人仿此俱愈。

  气颈之症,乃人项下坠如长瘤也。山东多有此症,虽风水所致,亦卧热炕,过食辛辣而然。他方

  间有此。根由足厥阴肝经之脉,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属肝,统于足阳明胃经。此盖起于肝胃二经,

  瘤长挂下,虽非致命,大不美观。古今并无治法。钱访海上仙方,遇异人传授∶用青皮六钱疏肝;桔

  梗六钱引导;木馒头,一名鬼馒头,存性一两,消瘿散肝胃二经结气。共末,酒下一钱。凡气颈小

  者,三四月消。大者七八月,或一年消。其功虽缓,其方百发百中。即钱已治兰溪王元直,兖州赵瑚

  琏二人矣。不惜良方,普利后世。

  会溪黄元亮,文士也,年五旬颈生气瘤。候其六脉波旺,荣卫俱足,精神元气亦浓,止肝部沉滞,

  气结成瘤。钱告之曰∶公无病患也,气瘤结于颈下,不过不美观耳,然无大害。书云∶凡粉瘤、痰瘤、

  蛊瘤、石瘤、腿瘤、虱瘤、发疽瘤可治,凡气瘤、筋瘤、肉瘤、肩瘤、瘿瘤、血瘤、肋瘤、乳瘤、肘

  臂瘤不可治,治之破膜泄气不救,宜绝此念,勿信庸愚,以轻性命也。黄拜谢而去。

  结核

  属性:王洪绪治一妇,项上痰核三处,年久生管,以拔管药插入,日易,半月愈其二,唯一管渐浅。不

  意其夫远归,两日管深如前。后其母接女归,治之即愈。

  一壮年臂上有二管,王问其有暗疾否?曰∶素患梦遗。乃以六味去泽泻,增龟胶、龙骨、芡实、

  莲须为丸,鹿含草煎汤,早晚送下三钱,服半料愈。愈后即用拔管药,仍服前丸,二管皆愈。

  一人耳下患恶核,被医穿生管,以阳和汤、小金丹轮服,未溃者全消,复求消管。王曰∶消管甚

  易,管消即敛。倘将敛时,一经走泄,管即复生矣。喜其谨疾遂愈。消管方∶皂角刺尖五钱,柘树膜

  五钱,红腹金钱

  鳖三钱,榆树皮一钱,真蟾酥一钱,研极细。每遇漏管,先以猪鬃探通,料其浅深,然后以绵纸卷药

  为条塞入,日易日塞,至愈乃止。

  薛立斋治一妇人,经事不调,肢体结核,如榛如豆,不计其数,隐于肉里,其色不变,三年余矣,

  大按则痛。或投以降火消毒,乃不按自痛,发热作渴,日晡益甚,经水过期,左关脉数,此肝火血燥

  也。用清肝益荣汤,六十余剂,诸症已愈。惟项核未消,又以当归龙荟丸散服,及八珍汤加柴胡、山

  栀,三十余剂而痊。

  一妇人久郁怒,胸胁内股外各结核,寒热往来,经候不调,胸膈不利,饮食少思,大便不调,

  左关弦洪,右寸弦数,右关弦紧。曰∶左关弦洪,肝经热也;左寸弦数,木生火也;右关弦紧,肝克

  脾也;右寸弦浮,木侮金也。法当生肝血,遂用加味四物汤而诸症退。用加味逍遥散而经候调,用加

  味归脾而全愈。

  一妇人因怒,肢体结核,睡中发搐,左关弦洪,此肝火血燥筋挛。当清肝火养元气,遂用加味小

  柴胡汤、加味逍遥散,渐愈。又用八珍汤加丹皮、柴胡、山栀、钩藤而愈。

  一妇人肢体结核,胸腹痞闷,气泄稍宽,此肝脾郁滞。不信,服降火行气化痰,病愈甚,而气愈

  虚。用加味逍遥、加味归脾,二药间服,半载而痊。

  一妇人项间结核,不时寒热,左目紧小,头项振掉,四肢抽搐,此肝火血虚风热也。用加味逍遥

  加钩藤,数剂,诸症渐愈。又用八珍汤,调理而痊。

  一妇人耳内、耳后、项侧结核作痛,寒热口苦,月经不调,此肝胆经火而伤脾胃也。用四君、柴

  胡、丹皮及六味丸而愈。

  一妇人因怒结核,经行不止,发热,昼安静而夜谵语。此血分有热,用小柴胡加生地顿安。其核

  尚在,经来先期,肝脉弦数,此肝火血涸而筋挛也。用加味逍遥加生地,月经如期而核消。

  一妇人项臂结核,头疼寒热,乳内时疼,两胁痛,此肝脾郁火而血燥。先以加味逍遥散,再用

  加味归脾

  汤而愈。

  一妇人素郁怒,患结核,内热晡热,久而不愈。若面色萎黄,则月经过期而少;若面色赤,则月

  经先期而多。曰∶面黄过期,脾经虚弱也;面赤先期,脾虚火动也。朝用补中益气,升举脾土以益气

  血,夕用加味逍遥,滋养肝血以息阴火,复以归脾汤解郁结,半载元气复而痊。又有患前症,因脾虚

  下陷而发热,乃专治其疮,变瘵而殁。

  一女子耳下结核,痛寒热。此属肝经风热,用栀子清肝饮一剂,诸症悉愈。后因怒,耳后并额

  两角作痛,寒热。此兼少阳经症,仍以前药加羌活,二剂而瘥。

  一妇人项患五核,时常寒热,肝肺弦长,而出寸口,此血盛无耦之症也。用小柴胡汤加生地、乌

  梅,治之而愈。(雄按∶阴虚者,每见此脉,治宜壮水,小柴加梅、地,不过用法之一格耳。)

  施二守项右患一核,用凉药贴颈皆肿。又敷之,肿连胸胁,冷应腹内。不悟凉药所致,尚以为毒

  盛,形体困惫,自分不起。见其敷药处热气如雾,急令去药,良久疮色变赤,刺出脓血,用托里药而

  愈。

  举人江节夫两耳下,两臂,两肋结核,恪服祛痰降火软坚之剂,益甚。薛曰∶此胆经血虚火燥也。

  盖胆经行人身之侧,前药必致亏损。至明年七月,复请视,各核皆溃,脉浮大而涩,时金旺于秋,木

  受金克,必不治。果卒。

  周上舍两耳下项间筋牵,壅肿坚硬,咳嗽气喘,内热盗汗,所服皆化痰散坚行气之剂,势益甚。

  诊之,左关弦涩,左尺洪数,此怒气伤肝,房劳损肾。须滋肾水,生肝血,慎调摄,至水旺之际,庶

  可愈矣。彼欲速效,乃外敷商陆、锻石等药,内服海藻、蓬术之类。至秋金旺之际,元气愈虚,肿甚

  而殁。

  一上舍素豪善怒,耳下结一核,后溃而疮口翻张如菌,连头痛,或胸胁作胀,或内作寒热。或

  用清热消毒之药,年余未瘥。用补中益气汤、六味地黄丸而寻愈。(疮口翻出,亦名翻花疮。)

  邵黄门子手合骨处患一核,半年后溃一小孔如粟,又年余不合,日出清脓数滴,或止三四滴,面

  上赤,脉

  数口干,夜则发热,昼则恶寒,行履如故,此气血俱虚也。辞不治。月余后,他处相会,彼云小儿有

  不药之功矣。薛曰∶过火令,方为善也。已而果毙。

  缪仲淳治一女子,颏下发一硬块而不痛,有似石瘿。用贝母、首乌各三钱,连翘、白芨、花粉各

  二钱,牛蒡、苍耳、青木香各一钱半,银花、鲜菊、地丁各五钱。先用夏枯草五两,河水五碗,煎三

  碗去渣,纳前药煎至一碗,服十剂全消。(外敷方∶南星三两,海藻、昆布、槟榔、姜黄、白蔹、牙

  皂各一两,末,醋调。)

  薛立斋治一男子,神劳多怒,颈肿一块,久而不消,诸药不应。以八珍汤加柴胡、香附,每日更

  隔蒜灸数壮,及日饮远志酒二三盏而渐消。

  瘰

  属性:薛立斋治一男子,患瘰肿痛,发热,大便秘结。以射干连翘散,服六帖,热退大半。以仙方活

  命饮四帖而消。

  一男子患此症,肿硬不作脓,脉弦而数,以小柴胡汤兼神效栝蒌散,各数剂,及隔蒜灸数次,月

  余而消。

  一妇人颈肿不消,与神效栝蒌散,六剂少退。更以小柴胡汤加青皮、枳壳、贝母,数剂消大半。

  再以四物对小柴胡,数剂而平。

  一男子因怒,项下结核,肿痛痞闷,兼发热。用方脉流气二帖,胸膈利。以荆防败毒散,二帖而

  热退。肝脉尚弦涩,以小柴胡加芎、归、白芍,四剂,脉症顿退。以散肿溃坚丸,一料将平。唯一核

  不消,乃服遇仙无比丸,二两而痊。

  薛立斋治一妇人,久郁,患瘰不溃,既溃不敛,发热口干,月水短少,饮食无味,日晡尤倦。

  以益气养荣汤,二十余帖少健。谓须服百帖,庶保无虞。彼欲求速效,反服斑猫之剂,及数用追蚀毒

  药,去而复结,致

  不能收敛,出水不止,遂不救。此症属虚劳气郁所致,宜补形气,调经脉。未成者自消,已成自溃。

  若投悍之剂,则气血愈虚,多变为瘵症。然坚而不溃,溃而不合,气血不足明矣。况二经之血,原

  自不足,不可不察。

  一男子瘰溃久不敛,神思困倦,脉虚。欲投以托里,彼以为迂,乃服散肿溃坚汤。半月余,果

  发热,饮食愈少。复求治,投益气养荣汤三月,喜其谨守,得以收效。齐氏云∶结核无脓,外症不明

  者,并宜托里;脓未成者,使脓早成;已溃者,使新肉早生;血气虚者,托里补之;阴阳不和,托里

  调之。大抵托里之法,使疮无变坏之症。(所以宜用也。)

  一男子瘰久不敛,脓出更清,面黄羸瘦,每清晨作利泻,与二神丸,数服泻止。更以六君子汤

  加芎、归,月余肌体渐复。灸以豆豉饼,及用补剂作膏药贴之,三月余而愈。

  一妇人患此症,溃后核不腐,以益气养荣汤三十余剂,更敷针头散腐之,再与前汤三十余剂而敛。

  一男子瘰未溃,倦怠发热,以补中益气汤治之少愈。以益气养荣汤,月余而溃,又一月而痊。

  一妇人肝经积热,患瘰作痛,脉沉数。以射干连翘汤,四帖少愈。更用散肿溃坚丸,月余而消。

  丹溪云∶瘰必起于足少阳一经,不守禁忌,延及足阳明经,食味之浓,郁气之久,曰毒、曰风、曰

  热,皆此二端。拓引变换,头分虚实,虚者可虑。此经主决断,有相火,且气多血少。妇人见此,若

  月水不调,寒热变生,稍久转为潮热,自非断欲食淡,神医不能疗也。

  一室女年十七,项下时或作痛,乍寒乍热如疟状,肝脉弦长,此血盛之症也。先以小柴胡汤二剂,

  少愈。更以地黄丸治之而痊。《妇人良方》云∶寡妇之病,自古未有言也,惟《仓公传》与褚澄略为

  论及。言寡者,孟子所谓无夫曰寡是也。如师尼丧夫之妇,独阴无阳,欲男子而不可得,是以郁悒而

  成病也。《易》曰∶天地,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孤阳独阴可乎?夫处闺门,欲已萌而不遂,致阴阳交争,

  乍寒乍热,有类疟疾,久而为痨。又有经闭、白淫、痰逆、头风、膈气、痞闷、面、瘦瘠等症,皆寡妇之病。诊其脉,

  独肝脉弦出寸口,而上鱼际。究其病源,其疾皆血盛而得。经云∶男子精盛则思室,女人血盛则怀胎。观其精血,思过

  半矣。(雄按∶此脉有由阴虚火动所致,未可均指为血盛。)

  一男子耳下患五枚如贯珠,年许尚硬,面色萎黄,饮食不甘,劳而发热,脉数软而涩。以益气养

  荣汤六十余剂,元气已复,患处已消。一核尚存,以必效散二服而平。

  一男子因劳而患怠惰发热,脉洪大,按之无力,谓须服补中益气汤。彼不信,乃服攻伐之剂,吐

  泻不食而死。大抵此症,原属虚损。若不审虚实,而犯病禁经禁,鲜有不误。常治先以调经解郁,更

  以隔蒜灸之,多自消。如不消,即以琥珀膏贴之,自有脓,即针之,否则变生他处。设若兼痰兼阴虚

  等症,只宜兼症之剂,不可干扰余经。若气血已复,而核不消,却服坚散之剂,至月许不应,气血亦

  不觉损,方进必效散,或遇仙无比丸。其毒一下,即止二药,更服益气养荣汤数剂以调理。若疮口不

  敛,宜用豆豉饼灸之,用琥珀膏贴之。气血俱虚,或不慎饮食起居七情者,俱不治。此症以气血为主,

  气血壮实,不用追蚀之剂亦自腐,但取去使易收敛。若气血虚,不先用补药剂,而数用追蚀之药,适

  足取败耳。(雄按∶洪大无力之脉,显属阴亏。攻伐固谬,补中益气亦岂可投?其余议论,皆是见到

  之言。)

  一男子体素弱,瘰溃后肉不腐,此气血皆虚,用托里养荣汤,气血将复。核尚在,以簪挺拨去。

  又服前药,月余而愈。

  一男子患此症,气血已复,核尚不腐。用针头散及必效散各三次,不旬日而愈。

  一男子患瘰,痰盛,胸膈痞闷,脾胃脉弦,此脾土虚,肝木乘之也。当以实脾土伐肝木为主。

  彼以治痰为先,乃服苦寒化痰药不应。又加以破气药,病愈甚。始用六君子加芎、归,数剂,饮食少

  思。以补中益气汤倍加白术,月余中气少旺健。又以益气养荣汤,两月肿消而血气亦复矣。夫左关脉

  弦,弦属木,乃木盛而克脾土,为贼邪也。虚而用苦寒之剂,是虚虚也。况痰之为病,其因不一,主

  治之法不同。凡治痰,利药过多,

  则脾气愈虚,则痰愈易生。如中气不足,必用参、术之类为主,佐以痰药。

  一妇人因怒项肿,月经不通,四肢浮肿,小便如淋,此血分症也。先以椒仁丸数服,经行肿消。

  更以六君子汤加柴胡、枳壳,数剂,项肿亦消矣。亦有先因小便不利,后身发微肿,致经水不通,名

  曰水分,宜葶苈丸治之。《妇人良方》云∶妇人肿满,若先因经水断绝,后致四肢浮肿,小便不通,

  名曰血分。水化为血,血不通则复化为水矣,宜服椒仁丸。若先因小便不利,后身浮肿致经水不通,

  名曰水分,宜服葶苈丸。

  一室女年十九,颈肿一块,硬而色不变,肌肉日削,筋挛急痛,此七情所伤,气血所损之症也。

  当先滋养血气。不信,乃服风药,后果不起。卢砥镜曰∶经云,神伤于思虑则肉脱,意伤于忧愁则肢

  废,魂伤于悲哀则筋挛,魄伤于喜乐则皮稿,志伤于盛怒则腰脊难以俯仰。何侍郎有女适人,夫早逝,

  患十指挛拳,垂莫能举,肤体疮疡如栗粟果然,又汤剂杂进,饮食顿减,几于半载。适与诊之,则非

  风也,正乃忧愁悲哀所致耳。病属内因,药仍以鹿角胶辈,多用麝香熬膏贴痿处,挛能举,指能伸,

  病渐安。

  一妇四肢倦怠,类痿症,以养气血健脾胃药而愈。

  一室女性急好怒,耳下常肿,痛发寒热,肝脉弦急。投以小柴胡汤加青皮、牛蒡、荆、防而寒热

  退。更以小柴胡对四物,数剂而肿消。其父欲除病根,勿令再发。谓肝内主藏血,外主荣筋。若恚怒

  气逆则伤肝,肝主筋,故筋蓄结而肿。须病者自能调摄,庶可免患,否则肝迭受伤,则不能藏血,血

  虚则为难瘥之症矣。后不戒,果结三核,屡用追蚀药而殁。

  一少妇耳患肿毒,勤苦,发热口干,月水每过期而至且少。一老媪以为经闭,用水蛭之类通之,

  以致愈虚而殁。夫月水之为物,乃手太阳手少阴二经主之。此二经相为表里,主上为乳汁,下为月水,

  为经络之余气。苟外无六淫所侵,内无七情所伤,脾胃之气壮,则冲任之气盛,故为月水,适时而至。

  若面色萎黄,四肢消瘦,发热口干,月水过期且少,乃阴血不足也,非有余热之症。宜以滋养血气之

  剂,徐而培之,则经气盛

  而经水自根据时而下。

  一放出宫女,年逾三十,两胯作痛,肉不肿,色不变,大小便作痛如淋,登厕尤痛。此瘀血溃入

  隧道为患,乃男女失合之症也,难治。后溃不敛,又患瘰而殁。此妇为汤氏外家,汤为商常在外,可

  见此妇在内,久怀忧郁,及在外,又不能如愿,是以致生此疾。愈见流注瘰,乃七情气血皆已损伤,

  不可用攻伐之剂皎然矣。故精血篇云∶精未通而御女以通其精,则五体有不满之处,异日有难状之疾。

  阴已痿而思色,已降其精,则精不出而内败,小便道塞而为淋。精已耗而复竭之,则大小便道挛疼,

  愈疼则愈欲便,愈便则愈疼。女人天癸既至,逾十年无男子合,则经不调。未逾十年思男子合,亦不

  调。不调则旧血不出,新血误行,或溃而入骨,或变而为肿,或虽合而难子。合男子多则沥枯虚人,

  产乳众则血枯杀人。观其精血,思过半矣。

  一室女年十七,患瘰久不愈,月水尚未通,发热咳嗽,饮食少思。有老妪欲用巴豆、肉桂之类,

  先通其经。谓此症潮热,经候不调者,不治。但喜脉不涩,且不潮热,尚可治,须养气血,益津液,

  其经自行。彼惑于速效之说,仍用之。薛曰∶非其治也。此类乃悍之剂,大助阳火,阴血得之则妄

  行,脾胃得之则愈虚。经果通而不止,饮食愈少,更加潮热,遂致不救。经云∶女子七岁肾气盛,齿

  更发长。二七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然过期而不至,是为失常,必有所因。夫人

  之生,以血气为本,人之病,未有不先伤阴血者。妇女得之,多患于七情。寇宗曰∶世有室女童男,

  积想在心,思虑过多,当多致劳损。男子则神色先丧,女子则月水先闭。何以致然?盖忧愁思虑则伤

  心,心伤则血逆竭,血逆竭则神色先散,而月水先闭也。火既受病,不能荣养其子,故不嗜食。脾既

  虚,则金气亏,故致咳嗽既作。水气绝,故四肢干。木气不充,故多怒,鬓发焦,筋骨痿。俟五脏传

  遍,故卒不能死者,然终死矣。此一种于劳中最难治。盖病起于五脏之中,无有已期,药力不可及也。

  若或自能改易心志,用药扶接,如此则可得九死一生。举此为例,其余诸方可按脉与症而治之。

  一男子先于耳前下患瘰将愈,次年延及项侧、缺盆,三年遂延胸及腋,不愈。诊之肝脉弦数,

  以龙荟、散坚二丸治之,将愈,肝脉尚数。四年后,小腹阴囊内股皆患毒,年余不敛,脉诊如前,以

  清肝养血及前丸而愈。

  薛立斋云∶一富商项有瘰痕一片,颇大,云因怒而致,困苦二年,百法不应。忽方士与药一服,

  即退二三,再服顿退,四服而平。以重礼求之,乃必效散。又一媪治此,乃用中品锭疮内,以膏药

  贴之,其根自腐。未尽再用,更搽生肌散药,数日即愈。又一道人治此,用鸡子七个,每个入斑猫一

  枚,饭上蒸熟,每日空心食一枚。求者甚多。各书瘰门及本草云∶合前二法观之,惟气血不虚者有

  验,虚者恐不能治也。

  薛立斋治一瘰妇,面黄体倦,咽酸嗳气。此中气虚弱,欲用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半夏。不信,反

  降火利气,胸膈痞满,疮肿痛。又散坚利气,嗳气不绝,大便不实,四肢时冷。曰∶今变中气虚寒

  矣。用六君子汤加姜、桂,少用升麻、柴胡,渐愈,更佐以补中汤全愈。

  一妇人患瘰,嗳气,用降火清胃,食少吞酸,胸膈痞闷。用利气消导,吐痰气促,饮食日少。

  用清热化痰,大便坚涩,内热身瘦。曰∶吞酸嗳气,脾胃气虚也;胸痞痰喘,脾肺气虚也;大便坚涩,

  内热日瘦,脾肺血虚也。遂以补中益气汤加炒黑吴茱萸三分,数剂,佐以六味丸,诸症顿退。乃用归

  脾汤、逍遥散,间服而愈。

  一男子患瘰肿硬,久不消,亦不作脓,服散坚败毒药不应。令灸肩尖、肘尖二穴,更服益气养

  荣汤,月余而愈。

  一妇人瘰久溃发热,月经每过期且少。用逍遥兼前汤,两月余气血复而疮亦愈。但一口不收,

  敷针头散,灸前穴而痊。常治二三年不愈者,连灸三次,兼用托里药必愈。

  田氏妇年逾三十,瘰已溃不愈。与八珍汤加柴胡、地骨皮、夏枯草、香附、贝母,五十余剂,

  形气渐转。更与必效散二服,疮口遂合。惟气血未平,再与前药三十余剂而愈。后田生执此方,不问

  虚实,概以治人,殊不知散中斑猫性毒,虽瘰多服则损元气。若气血实者,以此下之,而投补剂,

  或可愈。或虚而用下药,或用追蚀药,瘀肉虽去,而疮口不合,反致难治。

  一儒者愈后,体瘦发热,昼夜无定,此足三阴气血俱虚。用八珍汤加麦冬、五味,二十余剂,

  又用补中益气加麦冬、五味及六味而愈。

  儒者张子容素善怒,患瘰久而不愈,疮出鲜血,左关弦洪,重按如无,此肝火动而血妄行,症

  属气血俱虚。用补中益气汤以补脾肺,六味丸以滋肾而愈。

  陆子温病两耳下肿硬,用伐肝软坚之剂益甚,其脉左关弦紧,左尺洪数,此肾水亏损而筋挛也。

  当生肺金滋肾水,则肝得血而筋自舒矣。彼不悟,仍服前药,竟至不起。

  杨乘六治俞某患瘰,左右大小十余枚,俱坚硬如石,头项肿大,不能转侧,吐血咳嗽,梦遗半

  年,皆服滋阴降火,固精伐肝之剂。脉之,弦劲中兼见躁动,左关尺独紧,细如刃,口舌青嫩而胖滑,

  知其肝胆用事,肝胆先病,延及心脾。其痰嗽不绝者,肝气虚逆,痰随气上也;其梦泄不止者,肝血

  亏损,疏泄失职也;其瘰肿大,肝火郁结不舒也。乃以养荣汤,内加肉桂,月余已有痊意。更以前

  方佐归脾养心,二方消息守服,三月而愈。

  周汉卿治钱塘王氏女,生瘰,环头及腋凡十九窍,窍破白沈出,将死矣。汉卿为剔窍贯深二寸,

  其余烙以火,(灸之也。)数日结痂愈。(《明史》)

  张子和治一妇人,病瘰,延及胸臆,皆成大疮相连,无好皮肉。张曰∶火淫所胜,治以咸寒。

  命以沧咸吐之,一吐而着痂。再用凉膈散、解毒汤等剂,皮肉乃复如初。

  灸瘰,以手仰置肩上,微举肘,取肘骨尖上是穴,随所患处,左即灸左,右即灸右,艾炷如小

  筋头许,三壮即愈。复作即再灸如前,不过三次,永绝根本。先汤寿资宰钟离,有一小鬟,病疮已

  破,传此法于本州一漕官,早灸,晚间脓水已干,凡两灸遂无恙。后屡以治人皆验。骆安之妻患四五

  年,疮痂如田螺,靥不破退,辰时着艾,申后即落。所感颇深,凡三作三灸,遂除安矣。

  薛立斋治一男子,素嗜欲且劳神,恶热喜冷,仲冬始衣绵,乃患瘰,脉洪大无力,曰∶此阴气

  耗散,阳无所附,阳气浮散于外而恶热也。败毒散加芩、连、山栀,服四剂少愈。再以四物汤加芩、

  连、白芷、桔梗根、甘草、金银花,数剂而消。(雄按∶既云此脉为阴耗阳浮,何以第十三条主以补

  中益气耶?此用败毒,亦系发表太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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