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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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黄连解毒汤加知母、贝母、石膏、连翘、元参、花粉、葛根、栝蒌、桔梗、酒蒸大黄,早晚服。至百日外,

  以六味丸加解毒汤在内,与前汤药并进,又百日始瘳。后归田逾年,仍为酒困而卒。

  陆祖愚治吴武祖之母,少寡长斋,禀性极薄,因正啖糯米粉食,人误报武祖不入泮,不觉惊而且闷,遂成

  内伤。或与之消导过多,而中满过甚。脉之,两手断续不匀,洞泻口开,头汗如洗,元气将脱,胸中仍不可按。

  脉不足而症有余,宜先补后攻,急用附子理中汤,二剂脉稍有根。以枳实理中汤进之,其积渐觉移动,脉亦有

  神。后以润字丸,每服五分,仍以前剂送之,积去身和,调理而愈。(用药次第可法。)

  徐小园子,新婚多痰,脾已受伤,又加外感,遂往来寒热,项强背痛,头疼,表里具在。或谓疟疾,遽用

  截药,因而口渴,多食生冷,变为吐泻,与柴苓汤不效。诊之,四肢厥逆,不省人事,面色青黄,脉左三部与

  右尺隐欲脱,右关滑而有力,乃用参附理中加枳实、浓朴、山楂等,三剂脉起。而内伤之症才身大热,舌焦芒

  刺,脐上下手不可按,四肢然汗出,下症悉具,第用枳、朴、熟黄少许,加铁锈水导之,去燥矢三四块。

  势未减,又与枳、朴、楂、连,小柴胡加人参少许,间四五日进润字丸五分,大便去一次。如是八十余日,里

  症去,六脉有神。向晡时潮热,胃气不开,口干腹满,前方去参,四剂势又大减。或谓伤寒三七不解,谓之坏

  症。经云∶安谷者昌,绝谷者亡。今将百日,粒食不进,焉有生理?况身不热,舌无苔,纵晡时微热,亦是阴

  虚之故。急宜滋阴养血,开胃健脾自愈。遂服药一剂,又强饮粥汤半盏,及龙眼汤一杯,是夜仍身体大热,心

  口作痛,异常烦躁,舌上有苔。再诊,右关尺沉实,仍用枳实、黄连、卷柏、麦芽、楂、朴,送润字丸一钱五分,

  大便一次极畅,诸症顿除。改用六君子,方知饥饱,计百三十余日,头发落尽,年余未得出门户。

  陈孟昭新正赴馆,偶开别室,见一柩,心中怦然,是晚梦遗。次日勉强行文,薄暮啖肉面,遂头疼身热,

  右胁有块如碗,疼痛寒热,疑为肿毒。诊之,谓内伤兼感。不信。疡医视之,外用敷药,内服解毒之剂,不效。

  或与投补,遂昏冒烦躁,谵语如狂。再延诊,脉洪数无伦,此误补故也。仍作内伤饮食治之,用青皮、陈皮、

  枳实、浓朴、山楂、黄连等,又以麸皮炒熨肚腹。稍苏,再用润字丸五分。数服后,宿垢去而痛减,改用参、

  术、归、芍、麦冬、陈皮、茯苓、甘草之类,调月余而安。

  沈振宇患阴症似阳,用温经益元汤而愈。乃病愈未几,因食馒头、羊肉等物,遂胸腹胀满,痞塞不通,服

  药旬余不效。口渴烦躁,晡时更甚,大便闭结,凡硝、黄、枳、朴、槟、楂、麻仁、青皮、红花、归、地、芩、

  连,遍服而大便不通。陆曰∶大病须以大方治之,若拘拘一二钱,力量轻薄,安能奏捷?如元明粉、槟榔,必

  用五钱,枳实、生地、当归、黄芩,必用一两,红花必用三钱,另以山楂四五两煎汤,代水煎药。临服必加铁

  锈水半酒杯,其垢自行矣。如言,一剂果腹中运动,响声不绝。两时许,下宿垢半桶,顿觉爽利,调理而痊。

  昔有婆罗门僧东来,见食面者,云此大热,何以食之?又见食中有莱菔,云∶赖有此以解其性。自此相传,

  食面必啖莱菔。又小说云∶人有中麦面毒者,梦红裳女子悲歌,有一丸莱菔火吾宫之句。(《医说续编》、本草。)

  扁鹊云∶酒饮过,腐肠烂胃,渍髓蒸筋,伤神损寿。有客访周,出美酒二石,饮石二,客饮八斗。

  次明无所苦,酒量惯也,客已死矣。观之客胁穿肠出,岂非量过而犯扁鹊之戒与。(同上。)

  王海藏治秦生好服天生茶及冷物,积而痼寒。脉非沉非浮,上下内外,举按极有力,坚而不柔,触指突出

  肤表,往来不可以至数名,纵横不可以巨细状,此阴证鼓击脉也。一身游行之火,萃于胸中,寒气逼之,搏大

  有力。与真武、四逆、理中等汤丸,佐以白芍、茴香,酒糊丸,使不僭上。每百丸,昼夜相接,八九日服丸至

  半斤,作汗而愈。亦世罕有也。(《阴症略例》、《医说续编》。)

  薛立斋治一人,食粽,烦闷作渴,大便欲去不去,用消导药不应。以白酒曲炒为末,温酒调服二钱,俄顷,

  腹鸣粽下而安。一人食水晶团子过多,肚腹胀痛,亦治以此方而愈。

  一人食鱼,腹痛患痢,诸药不效。用陈皮、白术等分为末,陈米汤数服而愈。一人每食蟹即腹痛,用紫

  苏浓煎汤而安。

  一妇人停食饱闷,或用人参养胃汤、木香槟榔丸而泄泻吐痰,腹中成块。又与二陈、黄连、浓朴,反加腹

  胀不食。此胃气虚不能消磨,用补中益气加茯苓、半夏,五十余剂,脾胃健而诸症痊。

  窦材治一人,因暑月食冷物,以致胸腹胀闷欲死。服金液丹百丸,少顷,加全真丹百丸,即有气下降而愈。

  一人每饭后饮酒,伤其肺气,致胸膈作胀,气促欲死,服钟乳粉、五膈散而愈。若重者,灸中府穴亦好,

  服凉药则成中满难治矣。

  一小儿食生杏,致伤脾,胀闷欲死,灸左命门二十壮而愈。又服全真丹五十粒。

  一人嗜茶成癖,一方士令以新鞋盛茶令满,任意食尽,再盛一鞋,如此三度,自然愈也。男用女鞋,女用

  男鞋,用之果愈。(《集酒方》。)

  立斋治一男,夏月入房,食冰果腹痛,用附子理中汤而愈。有同患此者,不信,别用芩、连、二陈之类而死。

  林观子治一人,房欲后远涉,饥渴饮新汲泉水,而归病作。医以解表消中药与之,遂冷逾膝肘,外热躁扰

  不定,掀衣掷被,谩语无伦,脉寸如蛛丝,余无。急以人参、姜、附,入葱白、生姜,大剂浸冷灌之,得睡躁

  定。去葱白、生姜,服数帖得汗,肝脉亦渐和,加别药调而安。

  朱丹溪治一丈夫,因酒多下血,肚疼后重成痢,滑石半两,连翘、黄芩、木通、白芍、枳壳、白术各二钱,

  甘草五分,桃仁二十一枚,分四帖服。

  有人因忧愁中伤食,结积在肠胃,欲发吐利,自冬至后暑月积伤发,暴下数日不止。《玉函》云∶下痢至

  隔年月日应期而发者,此为有积,宜下之。止用温脾汤尤佳。如难下,可佐以干姜丸∶干姜、巴豆、大黄、人

  参各等分,后服白术散∶白术、木香、附子、人参各等分。上细末,每二钱,水一盏,姜三片,枣一个,前六

  分温服。

  一丈夫酒多病泄,久不愈,又自进附、椒等,食不进,泄愈多。滑石、黄芩各半两,干姜、黄连、樗皮,

  粥为丸,每服百丸。

  许学士治宗室赵彦材,下血,面如蜡,不进食,盖酒病也。授紫金丹方,服之终剂,血止,面鲜润,食亦

  倍常。新安一士人亦如是,与三百粒,作一服,立愈。胆矾三钱,黄蜡二两,大枣五十枚。上以砂锅,或银石

  器内,用好酒三升,先下矾、枣,慢火熬半日,取出枣去皮核,次下蜡,再慢火熬一二时,令如膏,入蜡茶二

  两,同和丸如桐子大。每服二三十丸,茶酒任下。

  孙兆治馆职学士张居易,嗜酒散诞,不为名利拘束,忽发热头疼。俾翰林医官治之,十日愈甚。诸学士共

  议召孙,孙至,脉之曰∶余人皆日伤寒,然此症痰也。张学士好酒多痰,食所伤也。今痰非伤寒,而右手脉甚

  数,左手脉平和,此必伤酒食而作头疼,宜用食药五七丸,俟之半日,进退决矣。孙遂用食药,经食久,膈渐

  宽,头痛遂减。再进利膈药,遂获安。大凡阳邪,头痛经十日,岂得不变发热而狂乱,故知非伤寒,乃食病之过也。

  朱丹溪治胡孺人,因吃冷粉与肉,头痛自汗,膈痞小便赤,用白术三钱半,陈皮一钱半,木通、川芎、黄

  芩各五分,姜水煎熟,吞之草豆蔻丸、阿魏丸、保和丸各五十粒。

  罗谦甫曰∶丁巳冬,予从军回至汴梁,有伶人李人爱谓予曰∶大儿自今岁七月间,因劳役渴饮凉茶,及食

  冷饭,觉心下痞,医投药一服,下利两行,症遂减。不数日,又伤冷物,心腹复痞满,呕吐恶心,饮食无味,

  且不饮食,四肢困倦,懒于言语。复请前医诊视,曰∶此病易为,更利几行即快矣。还以无忧散对加牵牛末,

  白汤服之。至夕,腹中雷鸣,而作阵痛。少焉,既退又泻,烦渴不止,饮食无度,不能复禁,时发昏愦。再命

  前医视之,诊其脉,不能措手而退。顷之,冷汗如洗,口鼻气渐冷而卒矣。小人悔恨无及,敢以为问。予曰∶

  未尝亲见,不知所以然,既去。或曰∶予亲见之,果药之罪与,而非与?予曰∶此非药之罪,乃失其约量之过

  也。夫药之无据,反为气贼。《内经》云∶约方犹约囊也。囊满勿约,则输泄方成,勿约则神气不俱。故仲景以

  桂枝治外伤风邪,则曰∶若一服汗出病瘥,停后服,不必尽剂。大承气汤下大实大满,则曰∶得更衣,止后服,

  不必尽剂。其慎如此,此为大戒,盖得圣人约囊之旨也。治病必求其本,盖李以杂剧为戏,劳神损气,而其中

  痛,因时暑热,渴饮凉茶,脾胃气弱,不能运化,而作痞满。以药下之,是重困也。加以不慎,又损其阳,虚

  而复下,阴争于内,阳扰于外,魄汗未藏,四逆内起。仲景所谓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如是,则非失约量

  之过而何?故《内经》戒云∶上工平气,中工乱脉,下工绝气。不可不慎。

  张子和治一佃侣,好茶成癖,积在左胁。曰∶此与肥气颇同,然疟不作,便非肥气。虽病十年,不劳一

  日,况两手沉细,有积故然。吾治无针灸之苦,但用药即可享寿尽期。先以茶调散吐出宿茶数升,再以木如意

  之,又涌数升,皆作茶色。次以三花神佑丸十余粒,是夜泻二十余行,脓水相兼,燥粪瘀血,杂然而下。明

  日以除湿之剂,使服十余日,诸苦悉蠲,神色清莹。(《医说续编》。)

  浙东监宪全公,每晨先饮阿刺吉十余杯,然后饮常酒,至六月大发热,张奕之治用冰摊心腹上,冰消后增,

  内饮以药,三日乃愈。(《药要或问》。)

  一富家子二十余岁,四月间病发热,求赵以德治之。脉浮沉无力,而虚热往来,潮作无时,脉间有力洪数,

  随热进退。因之非外感之热,必是饮酒留热在内,今因房劳气血之虚而病作。问之,果在正月,每晨饮阿刺吉,

  吃狗肉一月。既得其情,遂用补气血药加葛根以散酒毒,一帖微汗,反懈怠,热如故。因是知气血皆虚,不禁

  葛根之散而然也,必得鸡距子方可解其毒。偶得干者少许,加于药中,其热即愈。

  唐生者,病因饮酪水及食生物,下利紫黑血十余行,脾胃受寒湿毒,与六神平胃散半两,加白术三钱,以

  利腰脐间血,一服愈。

  周子固治王经历,患身轻飘飘,若行空虚中。易医凡七十人,皆以为风虚,与热剂转加。周曰∶此酒毒也。

  即以寒凉之剂驱之随愈。(《九夷山房集》。)

  张子和治一酒病患,头疼身热恶寒,状类伤寒。诊其脉,两手俱洪大,三两日不圊,以防风通圣散约一两,

  水一中碗,生姜二十余片,葱二十茎,豆豉一大撮,同煎三沸,去渣,稍热,分作二服。先服一多半,须臾,

  以钗股探引咽中,吐出宿酒,香味尚然,约一两掬,头上汗出如洗,次服少半立愈。《内经》曰∶火郁发之。

  发谓令其汗之疏散也。

  朱丹溪治一饮酒人,胸大满,发热,夜谵语,类伤寒,右脉不和,左大。与补中益气汤去黄、柴胡、升

  麻,加半夏。以黄补气,柴胡、升麻又升,故去之,服后病愈。因食凉物心痛,于前药中加草豆蔻数粒愈。

  (《治法》。)

  立斋治曹铨,因饮食汾酒,肛门肿痛,便秘,脉实。服荆防败毒散不应,用黄连内疏汤而愈。

  张子和治苏郡丞秦水心,初有中气虚寒之症,兼以案牍丛脞,应酬纷扰,遂致疲倦食少,肌表微热,不能

  治事。召诊,始而用温,继而用补,其后每剂加参至两许,附至三钱,然后饮食大进,精神焕发。复因汤液久

  而苦口,则更制丸剂常服,大抵不外扶阳抑阴之义。忽一日诸症复发,视前较甚,加之自汗头晕,懒于言语。

  亟延诊,首讯昔日大剂温补煎方,盖谓丸剂缓而无济也。诊毕曰∶症即前日之症,药非前日之药,是殆劳神动

  怒之后,复为饮食所伤,致令当纳受者不纳受,当运化者不运化,实热滞于太阴阳明两经,此王道安所谓饮食

  劳倦之中,仍有有余不足。今非昔比,参、附断断不可沾唇者,惟宜清导消热耳。郡丞首肯,遂如法治之而愈。

  所以知秦之病者,其脉左关独大,而气口紧盛倍常。左关独大者,肝主劳与怒也。气口紧盛,非食而何?藉若

  胶柱前方,实实之咎,其何能辞?

  顾开一内人,以伤食饱闷求治。诊其脉,气口初非紧盛,而反得虚微,察其症,虽若胸次有物,而神气殊

  短,正符东垣饮酒食劳倦之说,宜补正以祛邪。即用六君子健脾,佐以姜、桂等味,助中焦腐熟水谷。一二剂

  后,腹胀宽舒,君子进而小人退之机也。改用补中益气汤,脾泻即止,饮食如常,神气日增。

  聂久吾曰∶一侍婢停食腹痛,先用消导药,略加发散,一剂而痛未减。因用炒盐汤,服二碗吐之,其痛减

  半。又用发散为主加消导,一剂其痛立止。因悟寒邪停食作痛,散其寒气,则食自消,而痛自止。自后根据此施

  治,无不神效。

  梁抚军章钜云∶向余在甘肃齐礼堂军门授一药酒方,谓可治聋明目,黑发驻颜,余服之一月,目力顿觉胜

  常。方用蜜炙黄二两,当归一两二钱,茯神二两,党参一两,麦冬一两,茯苓一两,白术一两,熟地一两二

  钱,生地一两二钱,肉桂六钱,五味子八钱,山萸肉一两,川芎一两,龟胶一两,羌活八钱,防风一两,枸杞

  一两,广皮一两。凡十八味,外加红枣七两,随量饮之。军门云∶此名周公百岁酒,其方得自塞上周公,自言

  服此方四十年,寿逾百岁。其家三代皆服此酒,相承无七十岁以下人。有名医视之曰∶水火既济,真是良方。

  其制胜全在羌活一味,所谓小无不入,大无不通,非神识神手,莫能用此也。余弟灌云广文,素嗜饮,中年后,

  已成酒劳,每日啜粥不过一勺,颜色憔悴,骨立如柴,医家望而却走。余录此方寄之,灌云素不饮烧酒,乃以

  绍酒代之,日饮数杯,以次递加。半月后,眠食渐进,一月后遂复元。比余回福州相见,则清健反胜十年前,

  而豪饮如故。盖常服此酒,日约三斤,已五年矣。

  清和酒,不能断饮之人,可用此法,庶几饮而无弊。真生地八两,天冬四两,银花八两,生猪脂一斤,生

  绿豆一升,柿饼一斤切碎,汾酒二十斤,密封浸之。一月后可饮,久藏不坏。

  加减思食丸,治脾胃俱虚,水谷不化,胸膈痞闷,腹胁时胀,食减嗜卧,口苦无味,虚羸少气,胸中有寒,

  饮食不下,反胃恶心,及病后心虚,不能胜谷气,食不复常,并宜服之。神曲炒黄、麦冬、麦芽炒黄各二两,

  乌梅四两,木瓜半两,白茯苓、炒甘草各二钱半,蜜丸,樱桃大,每服一丸,细嚼,白汤送下。如渴时,噙化

  一丸。徐灵胎曰∶此收纳胃气之方,用乌梅、木瓜甚巧。

  裴兆期曰∶病有用药伤而变重者,甚有变症莫识,而卒至危亡者,不可不知。昔一妇,患经闭,服血药过

  多,血不行而饮食反减,又增寒热呕逆,医犹以为瘀血攻心,倍加峻削,病者忽神昏齿噤,口角流涎,状类中

  风。诊其脉,伏而微,心下按之满急且有声,曰∶此饮症也。询之,乃为药所伤,非涌法不可。急取桐油,鹅翎

  探之,一涌而出酸水四五升,遂醒。先与燥湿宽中药,次与补脾健胃。俟饮啖起居如故,始进通经丸,血乃行。

  一人病疟兼旬,胸满而畏食,胃气不清故也。医不审,与以补中益气汤二服,疟反大剧。易用鳖甲、何首乌以

  截之,更胀呕不胜,汤饮俱废。或疑其误用补药,与陈皮、莱菔等汤,病益加。余诊之,六脉濡弱,此湿气满

  胸膈也。以苍术为君,佐以半夏、浓朴、泽泻、豆仁等,少加姜汁、食盐,徐徐与之,不食顷,兀然欲吐。即

  探引之,得吐黄涎恶水甚多,脉始平,疟亦渐止。又一小儿甫三岁,得心腹痛疾,医者处剂太重,煎汁又浓,

  更灌之,乳食后,反增呕吐,发寒热而兼喘,更数医罔效,渐昏沉不醒人事。其家以为不可救,遂勿药以俟之。

  自晨至昏,忽闻腹中声上下者数四,遗秽汁斗许而苏。此等病患者甚多,不能悉举。总之,人生以胃气为

  本,胃气伤,虽对病之药,皆不运化而取效,反生他症。今之病家医家,皆不之察,凡有病辄投以药,不愈更

  医以药,甚至饮食不进,不思顾其生化之源,而犹乱投汤药,致中气受伤,变症百出而死者,不少矣,可不慎

  哉。(《言医》。)

  午时茶方,治风寒积湿,潮热恶寒,遍身疼痛,头昏目暗,肚腹痛胀,不思饮食。山楂肉四两,麦芽四两,

  陈皮二两,枳壳二两,浓朴二两,紫苏二两,香附三两,川芎一两,砂仁二两,茅苍术一两,槟榔一两,薄荷

  一两,木通二两,甘草一两,陈茶十斤,乌药二两,半夏二两。上药俱研末各包,于五月五日午时,用朱砂二

  钱,研细末水飞,投入烧酒一大碗搅匀,泡淋药末使匀,晒干贮瓶内。每服水煎三钱,小儿酌减,孕妇忌服。

  或开水泡作茶饮亦可。

  消

  属性:张子和曰∶初虞世言,凡渴疾未发疮疡,便用大黄寒药,利其势使大困,火虚自胜,如发疮疡,脓血流漓

  而消,此真格言也。故巴郡太守奏三黄丸,能治消渴。余尝以隔数年不愈者,减去朴硝,加黄连一斤,大作剂,

  以长流千里水煎五七沸,放冷,日呷之数百次,以桂苓甘露饮、白虎汤、生藕节汁、淡竹沥、生地黄汁,相间

  服之,大作剂料,以代饮水,不日而痊。故消渴一症,调之而不下,则小润小濡,固不能杀炎上之势;下之而

  不调,亦旋饮旋消,终不能沃膈膜之干;下之调之而不减滋味,不戒嗜欲,不节喜怒,病已而复作。能从此三

  者,消渴亦不足忧矣。

  昔有消渴者,日饮数斗,刘完素以生姜自然汁一盆,置之密室中,具罂杓于其间,使其人入室,从而锁其

  门,病患渴甚,不得已而饮之,饮尽渴减,得《内经》辛以润之之旨。又《内经》治渴以兰,除其陈气,亦辛

  平之剂也。刘完素之汤剂,虽用此一味,亦必有旁药助之也。秦运副云∶有人消渴,引饮无度,或令食韭苗,

  其渴遂止。法要日吃三五两,或炒,或作羹,无入盐,极效。但吃得十斤即佳。

  苦楝根,取新白皮一握,切焙,入麝少许,水二碗,煎至一碗,空心服之,虽困倦不妨。自后下虫三四

  条,状蛔虫,其色真红,而渴顿止。乃知消渴一症,有虫耗其精液者。

  按∶此方神效,服之屡验。

  鄂渚卒之,患消渴九年,服药止而复作。制苏朴散,以白芍、甘草等分为末,每用一钱,水煎服,七日

  顿愈。古人处方,殆不可晓,不可以平易而忽之也。(《经验方》陈日华、《本草纲目》。)

  朱丹溪治徐兄,年四十岁,口干,小便数,春末得之,夏来求治。诊其两手,左涩,右略数而不强,重取

  似大而稍有力,左稍沉略弱而不弦,然涩却多于右,喜两尺皆不甚起,此由饮食味浓生热,谓之痰热。禁其味

  浓,宜降火以清金,抑肝以补脾,用三消丸十粒,左金、阿魏丸各五粒,以姜汤吞下,一日六次。又以四物汤

  加参、术、陈皮、生甘草、五味、麦冬,煎服,一日三次,与丸药间服。一二日,自觉清快,小便减三之二,

  口亦不干。止渴未除,头晕眼花,坐则腰疼,遂以摩腰膏治腰疼,仍以四物汤,用参、,减川芎,加牛膝、

  五味、炒柏皮、麦冬,煎饮,调六一散服,反觉便多。遂去六一散,令仍服药丸而安。

  薛立斋治一贵人,病疽疾未安而渴作,一日饮水数升,教服加减八味丸方。诸医大笑云∶此药能止渴,吾

  辈当不复业医矣。皆用木瓜、紫苏、乌梅、人参、茯苓、山药等生津液之药,数剂,而渴愈甚。不得已用前方,

  服三剂渴止。因相信久服不特渴疾不作,气血亦壮,饮食加倍,强健过于少壮之年。薛氏家藏此方,屡用有验。

  窦材治一人,频饮水而渴不止。曰∶君病是消渴也。乃脾肝气虚,非内热也。其人曰∶前服凉药六剂,热

  虽退而渴不止,觉胸胁气痞而喘。窦曰∶前症只伤脾肺,因凉药复损伤气海,故不能健运,而水停心下也。急

  灸关元、气海各三百壮,服四神丹,六十日津液频生。方书皆作三焦猛热,下以凉药,杀人甚于刀剑,慎之。

  杨贲亨,鄱阳人,博群书,精脉理,每心计造方。有患饥者,诸医以火症治。亨久思之未得,顷见堂上木

  凳自仆,乃为湿气所蒸致朽,忽悟水能消物,不独属火,此湿消耳,遂投热剂而愈。(《江西通志》。)

  孙文垣治一书办,年过五十,沉湎酒色,忽患下消之症,一日夜小便二十余度,清白而长,味且甜,少顷

  凝结如脂,色有油光,治半年无效。腰膝以下软弱,载身不起,饮食减半,神色大瘁。脉之,六部皆无力。经

  云脉至而从,按之不鼓,诸阳皆然。法当温补下焦,以熟地黄六两为君,鹿角霜、山萸肉各四两,桑螵蛸、鹿胶、

  人参、白茯苓、枸杞子、远志、菟丝、山药各三两为臣;益智仁一两为佐,大附子、桂心各七钱为使,炼蜜为

  丸梧桐子大。每早晚淡盐汤送下七八十丸,不终剂而愈。或曰∶凡消者皆热症也,今以温补何哉?曰∶病由

  下元不足,无气升腾于上,故渴而多饮,以饮多小便亦多也。今大补下元,使阳气充盛,熏蒸于上,口自不渴。

  譬之釜盖,釜虽有水,必釜底有火,盖乃润而不干也。

  一人消中,日夜溺七八升,鹿角烧令焦为末,以酒调服五分,日三服,渐加至方寸匕。

  一人不时发热,日饮冰水数碗,寒药二剂,热渴益甚,形体日瘦,尺脉洪大而数,时或无力。王太仆曰∶

  热之不热,责其无火。又云∶倏热往来,是无火也;时作时止,是无水也。法当补肾,用加减八味丸,不月而愈。

  张路玉治赵云舫,消中善食,日进膏粱数次,不能敌其饥势,丙夜必进一餐,食过即昏昏嗜卧。或时作酸

  作甜,或时梦交精泄,或时经日不饮,或时引饮不辍,自言省试劳心所致。前所服皆安神补心滋阴清火之剂,

  不应。察其声音,浊而多滞,其形虽肥盛,色苍而肌肉绵软。其脉六部皆洪滑而数,惟右关特甚,两尺亦洪滑,

  而按之少神,此肾气不充,痰湿挟阴火泛溢于中之象。遂与加味导痰加兰、麝,数服其势大减。次以六君子

  合左金枳实汤泛丸,服后,以六味丸去地黄加鳔胶、蒺藜,平调两月愈。

  朔客白小楼,中消善食,脾约便难。察其形瘦而质坚,诊其脉数而有力,时喜饮冷火酒,此酒之湿热内蕴

  为患。遂以调胃承气三下破其蕴热,次与滋肾丸数服,涤其余火,遂全安。粤客李之藩,上消引饮,时当三伏,

  触热到吴。初时自汗发热,烦渴引饮,渐至溲便频数,饮即气喘,饮过即渴。脉之,右寸浮数动滑,知为热伤

  肺气之候。因以小剂白虎加人参,三服势顿减。次与生脉散,调理数日而痊。

  薛廉夫子,强中下消,饮一溲二。因新娶继室,真阴灼烁,虚阳用事,强阳不到,恣肆益甚,乃至气

  急不续,精滑不收,背曲肩垂,腰膀疼软,足膝痿弱,寸步艰难,糜粥到口即厌,惟喜膏粱方物。其脉或数大少

  力,或弦细数疾,此阴阳离决,中空不能主持,而随虚火辄内辄外也。与八味肾气、保元、独参,调补经年,

  更与六味地黄久服而痊。

  邵某仲夏与婢通,因客至,惊恐,精气大脱,即凛凛畏寒,翕翕发热,畏食饮,小便淋沥不禁。诊之,六

  脉弦细如丝,责责如循刀刃,此肾中真阳大亏之候。令服生料六味,稍加桂、附,以通阳气。咸谓夏暑不宜桂、

  附,另延医,峻用人参、附子,月余,饮食大进。犹谓参、附得力,恣饵不彻,遂至日食豚蹄鸡鸭七八餐,至

  夜,预治熟食,饱啖二次。如此两月余,形体丰满倍常,但若时时嘈杂易饥,常见青衣群鬼围绕其侧。再诊脉,

  其脉滑数有力,而右倍于左。察其形色多滞,且多言多笑,而语无伦次。此痰食壅塞于中,复加辛热,助其淫

  火,始见阴虚,未传消中之患也。不急祛除,必为狂痴之患。为制涌痰之剂,迟疑不进。未几,忽大叫发狂妄

  见,始信言之非谬也。

  许学士云∶一卒病渴,日饮水斗许,不食者三月,心中烦闷,时已十月。予谓心经有伏热,与火府丹数服。

  越二日来谢云∶当日三服渴止,又三服饮食如故。此本治淋,用以治渴,可谓通变也。方用生地二两,木通、

  黄芩各一两,蜜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木通汤下。

  陆祖愚治李悦吾大便燥,年五十余,患消渴症,茶饮不能离口,小便多,大便燥,殊不欲食,及食后即饥。

  病将一载,精神困怠,肌肤枯涩,自分必死。脉之,沉濡而涩,曰∶病尚可药。凡人身之津液,以火而燥,然

  必以气化而生。前医纯用清凉之品,所以不效。洁古云,能食而渴者,白虎倍加人参,大作汤剂服之。今不能

  食,及食即饥,当合二方加升麻,佐葛根,以升清阳之气,少合桂、附,以合从治之法。每味数两,大砂锅煎

  浓汁,禁汤饮,以此代之。此病仲景谓春夏剧,秋冬瘥。今当盛暑,病虽不减,亦不剧。若根据法治之,兼绝浓

  味戒嗔,闭关静养,秋冬自愈。幸其能守戒忌,交秋即瘥,至秋末全愈。

  陆养愚治两广制府陈公,年近古稀,而多宠婢,且嗜酒,忽患口渴,茶饮不辍,而喜热恶凉,小便极多,

  夜尤甚,大便秘结,必用蜜导,日数次,或一块,或二三块,下体软弱,食减肌削,所服不过生津润燥清凉而

  已。脉之,浮按数大而虚,沉按更无力,曰∶症当温补,不当清凉。问∶消本热症,而用温补何也?曰∶经谓

  脉至而从,按之不鼓,诸阳皆然。今脉数大无力,正所谓从而不鼓,无阳脉也。以症论之,口渴而喜热饮,便

  秘而溺偏多,皆无阳症也。曰∶将用理中参附乎?曰∶某所言温补在下焦,而非中上二焦也。经曰∶阳所从阴

  而亟起也。又曰∶肾为生气之原。今恙由于肾水衰竭,绝其生化之原,阳不生,则阴不长,津液无所蒸以出,

  故上渴而多饮,下燥而不润,前无以约束而频多,后无以转输而艰秘,食减肌削,皆下元不足之过也。曰∶予

  未病时痿,是肾竭之应。既痿之后,虽欲竭而无从矣。彼虽不悦,而心折其言,遂委治之。乃以八味丸料,加益

  智仁,煎人参膏糊丸。每服五钱,白汤送下,日进三服,数日溺少,十日溺竟如常。大便尚燥,每日一次,不

  用蜜导矣。第口渴不减,食尚无味,以升麻一钱,人参、黄各三钱,煎汤送丸药。数服,口渴顿止,食亦有

  味,又十日诸症全愈。

  薛立斋曰∶一男子作渴,日饮水数碗,冬月亦然。彼用加减八味丸去肉桂服之不应。一男子患此,欲治以

  前丸,彼谓肉桂性热,乃服知柏等药,渴不止,背发疽而殁。又一男子亦患此症,日渐消瘦,与前丸数服,渴

  减半,一剂而痊,再剂形体复壮。夫肉桂,肾经药也。前症乃肾经虚火炎上无制为患,用肉桂导引诸药以补之,

  及引虚火归原,故效。又一男子脚面发痘,愈而作渴,以前丸治之而愈。又一富商,禀赋颇浓,素作渴,日饮

  水数碗,面发一毒,用消毒药溃而难愈,尺脉尚数,渴亦不止。时孟秋,谓此火旺水涸之脉也,须服加减八味

  丸,以补肾水而制心火,庶免疽毒之患。彼不信,至夏果脚背发疽,脉数,按之则涩而无力,足竟黑腐而死。

  一男子禀颇实,乏嗣,服附子等药,致作渴,左足大趾患疽,色紫不痛,脉亦数而涩,亦死。大抵发背脑疽,

  肿痛色赤,水衰火旺之色,尚可治。若黑若紫,火极似水之象也,乃肾水已竭,精气已衰,不治。《外科精要》

  云∶凡病疽疾之人,多有既安之后,忽发渴疾而不救者,十有八九。疽疾将安,而渴疾已作,宜服加减八味丸。

  既安之后,而渴疾未见,宜先服之,以防其未然。薛儿闻其父云∶一士夫病渴疾,诸医皆用渴药,累载不痊。

  有一名医教食加减八味丸,不半载而愈。

  一老人冬月口舌生疮作渴,心脉洪大而实,尺脉大而虚,此消症也。患在肾,须加减八味丸补之,否则后

  发疽难疗。不信,乃服三黄等药降火,次年夏,果发疽而殁。东垣曰∶膈消者,以白虎加人参汤治之。中消者,

  善食而瘦,自汗,大便硬,小便数。《脉诀》云∶干渴饮水,多食亦饥,虚成消中者,调胃承气汤、三黄丸治

  之。下消者,烦躁引饮,耳叶焦干,小便如膏脂。又云∶焦烦水易亏,此肾消也,六味地黄丸治之。《总录》所

  谓未传能食者,必发脑疽背疮,不能食,必传中满鼓胀,皆谓不治之症。洁古老人分而治之,能食而渴者,白

  虎加人参汤,不能食而渴者,钱氏白术散,倍加葛根治之。土中既平,不复传下消矣。前人用药,厥有旨哉。

  或曰未传疮疽者何也?此火邪盛也,其疮痛甚而不溃,或赤水者是也。经云∶有形而不痛,阳之类也,急攻其

  阳,无攻其阴,治在下焦。元气得强者生,失强者死。

  一妇人面患毒痛,发热作渴,脉数,按之则实。以凉膈散一剂少愈,以消毒药数剂而平。

  一男子肩患疽,作渴,脉数有力。以黄连解毒汤三剂而止,更以仙方活命饮四剂而愈。

  一男子溃疡后而烦渴,以圣愈汤二剂而宁。以人参、黄、当归、地黄四剂止渴。以八珍汤二十剂而愈。

  大抵溃后有此症,属气血不足,须用参、以补气,归、地以养血。若用苦寒之剂,必致有误。

  一男子患毒作渴,右关脉数。以竹叶黄汤治之而愈,更以补中益气汤加黄芩而痊。

  一男子溃后口干,遇劳益甚。以补中益气汤加五味、麦冬,治之而愈,更以黄六一汤而敛。

  缪仲淳治湖州庠友张时泰,正月间,骤发齿痛,十余日而愈。四月间,焦劳过多,齿痛大作,医用石膏、

  知母等药不效。用力去齿间紫血,满口齿痛不可忍,齿俱摇动矣。至六七月间,饮水益多,小便如注,状如膏,

  肌肉尽消。至十一月,身不能起。冬末,用黄、地黄等药,稍能起立,然善食易饥如故,小便如膏亦如故。

  今年二三月愈甚,亦不服药,齿痛如故,当门二齿脱落,复加口渴,昼夜不止,此中下二消症也。为立方,未

  数剂而瘳。麦冬、芦根各五两,五味、地黄各三钱,黄五钱,生地六钱,天冬一两,用缲丝汤十碗,煎二碗,

  不拘时服。丸方于前药中加黄柏三两,牛膝五两,沙参六两,枸杞四两,五味六两,蜜丸常服,遂不复发。

  张景岳治省中周公,山左人也,年逾四旬,因案牍积劳,致成羸疾,神困食减,时多恐惧,自冬祖夏,通

  夕不寐者半年有余,而上焦无渴,不嗜汤水,或有所饮,则沃而不行,然每夜必去溺二三升,莫知其所从来,

  其半皆脂膏浊液,羸至极,自分必死。诊之,脉犹带缓,肉亦未脱,知其胃气尚存,慰以无虑。乃用归脾汤

  去木香,及大补元煎之属,一以养阳,一以养阴,出入间用至三百余剂,计服人参二十斤,乃得全愈。此神消

  于上,精消于下之症也。可见消有阴阳,不得尽言为火。

  喻嘉言曰∶友人病消渴后,渴少止,反加躁急,足膝痿弱。予主白茯苓丸方,用白茯苓、覆盆子、黄连、

  栝蒌根,萆、人参、熟地、元参各一两,石斛、蛇床子各七钱五分,鸡三十具,微炒为末,蜜丸梧桐子

  大,食前磁石汤下三十丸,内加犀角。有医曰∶肾病而以黄连、犀角治心,毋乃倒乎?予曰∶肾者,胃之关也,

  胃热下传于肾,则关门大开,心之阳火,得以直降于肾,心火灼肾,燥不能濡。予用犀角、黄连,对治其下降

  之阳光,宁为倒乎?服之果效。再服六味地黄丸加犀角,而肌泽病起矣。

  魏玉横曰∶胡天叙年五旬,素豪饮,而多思虑。自弱冠后即善病,近则两足及臂,常时痹痛,甚则肝肾之

  气上逆,或致晕厥,汗出不寐,齿痛龈露,夜卧阳事暴举,时时梦遗,面有油光,揩去复尔。脉之,两手俱豁大,

  关前搏指。据症脉,乃二阳之发心脾,今已传为风消矣。询其小便,云颇清白,令以器贮,超时观之,果变稠

  浆,面结腐皮,遂恐甚。告以平昔洪饮,纵欲劳神,数十年所服桂、附纯阳之药,不可胜计,未知尚能愈否?曰∶

  幸未至息贲,但能断饮绝欲,多服养荣之剂,尚可为也。今病但有春夏,而无秋冬,非兼清肃之治不可。乃与

  生熟地、杞子、麦冬、沙参、地骨、知母、黄柏、黄连、石膏,出入增减,十余剂,诸症渐平。惟齿痛转甚,

  自制玉带膏贴之而愈。次年,因诊其媳产病,告以前方出入常服,计用石膏不下四五斤矣。此则初为寒中,后

  为热中之变症也。然初之桂、附,未为痈疽,岂非天幸乎。

  黄锦芳治游昼山消渴,六脉微缓而沉,肺脉尤甚,肝脉差起,小便甚多,肌肉消瘦,烦渴不止。此必初病

  时过服石膏、知母、花粉、蒌仁、贝母、犀角等苦寒之药,伤其肺胃及肾,以致地气不升,天气不降。宜滋阴

  补气,使漏卮不至下泄。用当归一钱,炙四钱,升麻三分,玉竹三钱,桂元十个,桑螵蛸一钱,龙骨一钱,

  菟丝二钱,龟板一钱,木瓜四分,炙草三分,使其二气交合,霖雨四布,则病自愈。嘱其日服一剂,禁服苦茶。

  后病者以洋参代人参,服之甚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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