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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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一盅,(必须冷服。)熟睡良久,脉症略减三四,再以八味丸服之,诸症悉退,后戒冷物而痊。

  薛立斋治李阁老序庵。有门生馈坎离丸,喜而服之。曰∶前丸乃黄柏、知母,恐非所宜服者。《内经》有

  云∶壮火食气,少火生气。今公之肝肾二脉,数而无力,宜滋化源,不宜泻火伤气也。不信,服将两月,脾气

  渐弱,发热愈甚,小便涩滞,两拗肿痛,公以为疮毒。曰∶此肝肾二经亏损,虚火所致耳,当滋补二经为善。

  遂朝用补中益气汤,夕用六味地黄丸,诸症悉愈。尝见脾胃虚弱,肝肾阴虚而发热者,悉服十味固本丸与黄柏、

  知母之类,反泄真阳,令人无子,可不慎哉?

  一男子口舌糜烂,津液短少,眼目赤,小便数,痰涎壅盛,脚膝无力,或冷,或午后脚热,劳而愈盛,数

  年不愈,服加减八味丸而痊。

  一男子咳嗽喘急,发热烦躁,面赤咽痛,脉洪大,用黄连解毒汤,二剂少退。更以栀子汤,四剂而愈。

  蒋仲芳治楚中一商,性急而嗜烟,阅三日,五心发热,咳嗽大作,百药不愈。诊之,六脉俱洪,火症也。

  莫非烟毒乎?其人亦悟曰∶吸烟则嗽愈甚。遂以麦冬、知母、山栀、花粉、黄芩、苏子、甘草、蒌仁、枇杷叶,

  煎成去渣,入砂糖一两和服,四剂而愈。(此无外感而火热伤津之嗽,故治法如此。)

  聂久吾曰∶子禀素弱,神虽强而精弱,脾肾两虚,即节欲犹然。二十前后,常服参、术等补脾,仅免于病。

  至三十后,脾胃稍可,颇觉上膈有热,时齿痛口舌痛,每服清上药辄愈,亦不为大害也。至乙未春夏,自察脉,

  觉两尺弱,而寸关亦不旺,疑下虚,水不能制火,宜补下滋水以制之。若但清上,非治本也。商之饶姓老医,

  亦以为然。遂以人参、当归、熟地、茯苓、五味、酸枣肉、巴戟、故纸、肉苁蓉、鹿胶、仙茅、远志、枣仁、

  天麦冬、枸杞、菟丝之类,以山药末,酒糊为丸。服至二三月,上膈虚火尽除,口齿等病不复作。自后滋补丸

  药,服无虚日,迄今二十余年,无虚火者,滋水制火之功也。(可与虚门黄履素案合参。)

  恶寒

  属性:戴原礼治松江诸仲文,盛夏畏寒,常御重纩,饮食必令极热始下咽,微温即吐。他医投以胡椒煮伏雌之法,

  日啖鸡者三,病更剧。戴曰∶脉数而大且不弱。刘守真云,火极似水,此之谓也。椒发三阴之火,鸡能助痰,

  只益其病耳。乃以大承气汤下之,昼夜行二十余度。顿减纩之半。后以黄连导痰汤加竹沥饮之,竟瘳。(《两浙

  名贤录》)

  李士材治吴文邃,眩晕三载,虽战栗恶寒,而不喜饮热汤,五月向火,数外家拥帷帐,屡服姜、桂不效。脉

  浮之细小,沉之坚搏,是郁火内伏,不得宣越也。用金花汤加柴胡、甘草、生姜,乘热饮之,移时而恶寒减。

  再剂而撤火炉,逾月而起。更以人参汤进六味丸,两月安全。

  张路玉治谢某,七月间病疟,因服芩、知、石膏辈,稍间数日,后因小便精大泄,遂脑痛如破,恶寒振振

  欲擗地。医用八味、六君子,三倍参、附而寒不除。继用大建中,每服人参三钱,熟附二钱,其寒益甚。至正

  月诊之,脉仅三至,弦小而两寸俱伏,但举指忽觉流利,其症虽身袭重裘,大畏隙风如箭,而不喜近火,或时

  重时轻,口鼻气息全冷,胸中时觉上冲,小腹坚满,块垒如石,大便坚硬,欲了不了,小便短数,时白时黄,

  阳道虽痿,而缓纵不收,气色憔悴,而不晦暗。此症本属阳虚,因用参、附过多,壮火不能化阴,遂郁伏土中,

  反致真阴耗竭,论证不清。法当升发其阳,先与火郁汤六服,继进升阳散火、补中益气,肢体微汗,口鼻气温,

  脉复五至。后服六味丸、生脉散、异功散,调理全康。

  张子和治一妇,身冷脉微,喜食沸热粥饮,六月重衣,以狐帽蒙其首犹觉寒,泄注不止,常服姜、附、硫

  黄燥热之剂,仅得平和,稍用寒凉,其病转增,三年不愈。诊其两手脉,皆如绳有力,一息六七至。脉诀曰∶

  六数七极热生多。乃以凉布搭心,次以新汲水淋其病处,妇乃叫杀人。不由病者,令人持之,复以冷水淋至三

  四十桶,大战汗出,昏困一二日,而向之所恶皆除。此法华元化已曾用,惜无知者。

  周贞,字子固,玉田隐者,治卫立体得寒病,虽盛夏必袭重裘,拥火坐密室中。他医投以乌、附,转剧。

  曰∶此热极似寒,非真寒也。用硝、黄大寒之剂而愈。(《医说续编》。)

  抱一翁治一人,泄泻恶寒,见风辄仆,日卧密室,坐火蒙毡,出语伊芳伊芳,如婴儿气象,似沉寒痼冷,屡进

  姜、附益甚。诊之,脉濡弱而微数。濡者湿也,数者脾伏火也。乃脾伏火邪,湿热下流,非寒也。法当升阳散

  火,以逐其湿热。治以柴胡、升麻、羌活、泽泻等剂。继以神芎丸,(滑石、大黄、牵牛、连、芎、薄。)四五

  剂而毡去,次日遂安。

  薛立斋治一人,虽盛暑喜拥火,四肢常欲沸汤浸之,喜食辛辣热汤,面赤吐痰,一似实火,吐甚,则宿食

  亦出。曰∶食入反出,是脾胃虚寒也。用四君子汤、姜、附而愈。

  一士人患恶寒,右尺独滑。尺滑者,湿热下陷也。恶寒者,因积劳伤脾,胃气下陷,谷气不得升发,无阳

  以护荣卫也。用补中益气汤加肉桂,二剂而愈。(此殆阳陷入阴之证,非湿热也。)

  龚子才治一妇人,六月恶寒之极,虽穿棉袄,亦不觉热,此火极似水也。六脉洪数,小水赤少,以皮硝五

  钱,温水化服而愈。

  薛立斋治一妇人,内热作渴,大便秘结,畏恶风寒,手足逆冷,此内真热而外假寒。先用黄连解毒汤,后

  用六味地黄丸而愈。

  朱丹溪治晋胡君锡,年三十一,形肥大,面色苍浓,其家富足,专嗜口味。两年前得消渴病,医与寒凉药

  得安。有人教以病后须用滋补,令其专用黄雌鸡,因此食至千余只,渐有膈满呕吐之病。医者意为胃寒,遂与

  以附子、沉香之药百余帖,呕病除。(此谓劫之而愈,反致病重。世不知此,以为治验。古今受其害者,可

  胜数哉?)月余,天气大热,忽恶风冷,足亦怕地气,遂堆糠尺许浓,上铺以簟,糊以重纸,方敢坐卧,而两手

  不能执笔,口鼻皆无气以呼吸,欲言无力,行十余步便困倦,脉皆浮大而虚,仅得四至。此内有湿痰,因服

  燥热药,遂成气耗血散。当此夏令,自合便死。因其色之苍浓,神气尚全,可以安谷。遂以人参、黄、白术

  熬膏,煎淡五味子汤,以竹沥调饮之。三日,诸病皆愈,令其顿绝肉味。二月后,康健如旧,又以鸡汤下饭。

  一月后,胸腹膨满甚,自煎二陈汤加附子、豆蔻饮之顿安。问调理药,教以勿药,并断肉饮,自愈。

  寒热

  属性:汪石山治汪世昌,形肥色紫,年逾三十。秋间病恶寒发热,头痛自汗,恶心,咯痰恶食。医以疟治。诊之,

  脉浮濡而缓,右寸略弦,曰∶非疟也,此必过劳伤酒所致。饮以清暑益气汤,四五服而愈。

  易思兰治一春元下第归,得寒热病,每日申酉二时,初微寒,继作大热,而烦躁甚如狂,过此二时,平复

  无恙,惟小便赤黄而涩。往时一有心事,夜即梦遗,每日空心用盐饮烧酒数杯。医者以为病疟,用清脾饮、柴

  苓汤,并截药俱不效。六脉惟左尺浮,中沉取之皆洪数有力,余部皆平,曰∶此潮热病也。以加减补中益气治

  之,日进一服,三日病渐退。复用六味地黄丸兼前药,调理一月而安。或问寒热而不以疟治,何也?曰∶此非

  疟,乃潮热也。潮者,如水之潮,根据期而至。《八法流注》云∶申酉二时属膀胱与肾,此病专属二经,水衰火

  旺,当申酉时火动于中,故发热而躁,躁属肾。若疟疾肝部必弦,今不然,惟左尺独现火象。此因平日斫丧太

  过,肾水亏损,阴火旺炽,加之盐饮烧酒,引入肾经,故小便赤黄而涩也。又曰∶此非阴虚火动乎?曰∶阴虚

  之热,自午至亥,发热不间。今惟申酉时热,热止便凉,与阴虚不同。又曰∶或亦尝用补中益气而不效,何也?

  曰∶加减之法,或未同耳。予之去升、柴,加丹皮、泽泻、黄柏者,丹皮泻膀胱,泽泻泻肾火,黄柏为君,以

  生肾水,水旺则火衰,而寒热退矣。用六味丸者,亦取有丹皮、泽泻耳。如不知此,仍用升、柴,乃以肝脾之

  药治肾,所以不效也。

  孙文垣治李坦渠子妇,十月寒热起,一日一发,咳嗽心痛,腰亦痛。次年正月望后,始间日一发,肌肉大

  减,喉疼,汗出如雨,白带如注,饮食减少,百治汗不止。脉之,右手软弱,左手散乱,此汗多而脉不敛,病

  至此危矣。经云火热似疟,此之谓欤。以黄二钱,白芍一钱五分,甘草、阿胶各一钱,鳖甲三钱,桂枝五分,

  乌梅一个,水煎服,其汗止。再诊,脉已敛,神气亦回,前方加何首乌、石斛、牡蛎,寒热亦不发,饮食少加,

  然有幽谷回春之象。

  喻嘉言治吴吉长内,新秋病洒淅恶寒,寒已发热,渐生咳嗽。然病未甚也,服表散药不愈,体日羸。延

  至初冬,饮以参、术补剂,转觉厌厌欲绝,食饮不思,有咳无声,泻痢不止,危甚。医议以人参五钱,附子三

  钱,加入姜、桂、白术等,作一剂服,以止泻补虚,而收背水之捷。病家无措,延喻诊毕,未及交语,前医至,

  即令疏方,喻飘然而出。盖以渠见既讹,难与言耳。前医既去,乃曰∶是症总由误药所致,始先皮毛间洒淅恶

  寒发热,肺金为时令之燥所伤也。用表散已为非法,至用参、术补之,则肺气闭锢,而咳嗽之声不扬,胸腹胀

  饱,不思饮食,肺中之热,无处可宣,急奔大肠,食入不待运化而即出。食不入,则肠中之垢污亦随气奔而出,

  是以泻痢无休也。今以润肺之药,兼润其肠,则源流俱清,寒热、咳嗽、泄泻一齐俱止矣。服四剂必安,不足

  虑也。方用黄芩、地骨皮、甘草、杏仁、阿胶,一剂泻即少止,四剂寒热俱除,再数剂咳嗽亦愈。设与若辈商

  之,彼方执参、附为是,能相从乎?又乡中王氏妇,秋月亦病寒热,服参、术后厌厌一息,但无咳嗽,十余

  日不进粒米,亦无大便,时时晕去,不省人事。其夫来寓,详述其证,求发补剂。乃以大黄、芒硝、石膏、甘

  草四味,为粗末与之。彼不能辨,归而煎服。其妇云∶此药甚咸。夫喜曰∶咸果补药,遂将二剂连服。顷之,

  腹中弩痛,下结粪数块,绝而复苏,进粥二盏,前病已如失矣,凡此,素有定见于中,始无炫惑。书之为临症

  者广其识焉。

  高鼓峰治程氏子,每日至辰时大寒,午时大热,热即厥,两目直视,不能出声,颏脱,涎水从口角涌出,

  日流数升,至丑时始汗解,饮食不进,昏冒欲绝。诊之,皆诛伐太过所至也。投以补脾之药,不即效。延他医,

  用柴胡、南星、半夏等,势转剧。复延诊,值医者在座,询之曰∶此何症也,而用前药?曰∶子不识乎?此肝

  疟也。肝疟令人色苍苍然太息,其状若死。高笑曰∶据子述经言,当得通脉四逆矣,何用前药?某诚不识此为

  何病,但知虚甚耳。请先救人,然后治病何如?曰∶子用何药?曰∶大剂参、附,庶可挽回。彼力争参、附不

  便。乃漫应曰∶谨奉教。始洋洋色喜而别。是夜用人参一两,黄二两,炮姜三钱。比晓,熟地、桂、附并进,

  次日辰时,病不复发矣,此缘劳役过度,寒热往来,医认为疟,且时当秋令,一味发散寒凉,重虚其虚,展转

  相因,肝脾大败,非峻补气血,何由得生?夫病由人生,人将死矣,而乃妄牵经义,强合病情。及至处方,又

  乖成法,自误误人,至死不觉,悲夫。

  吕仲嘉内人,在室十四岁时,寒热往来,迨后适仲嘉,又十余年,寒热如故。或作疟治,或作虚治,羸

  枯削,几于骨立。高诊之曰∶此非疟非虚,乃血风症耳。以五加皮散加熟地二两,每剂共药五六两许,水二升,

  浓煎一升,每日进一剂。如是者二十剂,寒热顿除。

  冯楚瞻治徐山公,患似疟非疟。医以柴胡汤连进数剂,渐至不省人事,口噤僵卧,咸谓无生理。曰∶此阳

  虚作寒,阴虚作热,误当疟治,必死也。以重剂熟地、白术、五味、牛膝、麦冬、制附子,另煎人参一两冲服,

  三日而苏,后用温补而愈。

  吴孚先治小姨,病寒热如疟,语言谵妄,如见鬼状。有指为热入血室者,然证与长沙所论三条,了不相合。

  诊得右寸浮滑,知为风痰胶固肺脏,故洒淅寒热。痰迷心窍,故语言谵妄。宜发表利气自愈,用二陈汤加苏、

  防、前、葛、枳、桔、桑、杏,数剂微汗而痊。

  有一师尼,乍寒乍热,面赤心烦,或时自汗,恶风体倦,大小柴胡杂进,其病益剧。诊视脉无寒邪,但厥

  阴脉弦长而出鱼际,治以抑阴地黄丸而愈。

  薛立斋治一妇人,因夫久出经商,发寒热,月经旬日方止,服降火凉血药,内热益甚,自汗盈盈,月经频

  数。曰∶内热自汗,乃脾气虚热也,非血不归脾也。用归脾汤、六味丸而愈。

  一室女久患寒热,月经失期,以小柴胡汤加生地治之少愈,更以生地黄丸而痊。柴胡、秦艽各半两,生地

  二两,酒湿杵膏,赤芍一两为末,蜜丸。每三十丸,乌梅汤下,日三服。

  易思兰治一男子病寒热,众作疟治,年余不愈。又以为劳疟、虚疟,用鳖甲散、补中益气汤,俱不效。脉

  左右三部俱浮大无力,形瘦色黑,饮食不美。知为阴虚发热病也。早进六味丸,晚服补阴丸。七日后,饮食渐

  美,寒热减半。又服一斤,未一月全愈。盖此似疟非疟,乃阴虚之候也。凡正疟则寒热虽参差而有准。今寒热

  往来,或一日一次二次,且寒而不厥,身热如火,热退又无汗,兼之形瘦色黑,怔忡不寐,口渴便秘,岂可谓

  疟乎?且疟脉当弦,(诸虚损脉亦多弦。)发则弦而大,退则弦而小。今浮大无力,早晚相同,诚阴血不足,阳火有余。

  火发于外则为热,火郁于中则为寒。形瘦者,火之消烁也。色黑者,火极似水也。怔忡不睡者,心血亏损也。(

  肝火浮入胞络者多。)饮食不美、口渴便秘者,火炽于上下也。但生肾水,养血滋阴,阴血充则火自降,寒热退而

  病瘳矣。

  立斋治一妇人,久患寒热,服清脾饮之类,胸膈饱胀,饮食减少。用调中益气加茯苓、半夏、炮姜各一钱,

  二剂而痊。

  朱丹溪治赵孺人,夜间发寒后便热,丑寅时退,起来口渴,食少无味,谷不化,腹痛而泄,倦怠,或遇事

  烦躁,赤眼气壅。又不耐风寒,亦恶热。白术、归身各二钱,白芍、陈皮各一钱,人参、黄各五分,

  炒柏、炙草、炒芩、丹皮、木通、缩砂各三分,煎下保和丸、实肠丸,各三十丸。

  吕十四孺人,怒气后寒热咳嗽,食少淋泄,缩砂、甘草各三分,人参五分,白术钱半,连翘、陈皮、茯苓各

  一钱,姜二片同煎。

  一妇人年五十余,形实喜作劳,性急味浓,喜火食,夏却患热,恶寒发热,更无休时,衣被虽浓,常凛然,

  两脉皆涩。朱作杂合邪治之。遂以四物汤加陈皮,以人参、白术为君,生甘草、黄柏为佐,多入姜汁,吞通神

  丸三十丸,回金、抑青各二十丸,阿魏十丸。煎三帖而得睡,第五帖而身和,第七帖通身微汗,诸症皆除。

  华佗传,有妇人长病多年,世谓寒热注病者。冬十一月中,佗令坐石槽中,平旦用寒水汲灌,云当满百。

  始七八灌,寒战欲死。灌者惧欲止,佗令满数,将至八十灌,热气如蒸出,嚣嚣高二三尺。满百灌,佗乃使燃

  火,温床浓覆,良久汗始出,着粉汗燥便愈。(《三国志》)

  马元仪治张某,寒热数日,痛,呕逆,胸满身疼,左脉弦涩,关尺虚微。此中气虚寒,胸中之气不化而为

  满,胃中之阳不布而为呕,卫外之阳不固而为痛。以四君子补脾胃之虚,炮姜、附子、肉桂补阳气而除邪,少

  加黄连以为引导,一剂脉起,再剂痛止得睡,不数剂而霍然。

  顾允谐寒热日作,胸满不舒,自汗不止已数日。或用柴胡、黄芩两解之法不愈。诊其脉,右三部虚微,左

  三部弦涩。望其色,枯白不泽。脉微为阳微,弦为虚风,由正气不足,虚邪外袭而成寒热,治宜补中益气。即

  有胸满,亦是阳虚不布,非气实而然也。况自汗者,阳虚不能卫外故也。面色不华者,气血亏损,无以上荣于

  面也。遂与理中汤理其中气,加桂枝以祛虚邪。后倍加参、附,不数剂而愈。

  唐氏子患寒热,弥月不瘥,胸中有块高突,按之则痛,时见厥逆,兼多自汗。诊其脉,右三部虚微,按之

  如丝,此症实脉虚,邪实正衰之候也。攻之则碍虚,补之则助邪。然用补则正气旺而邪自去,若任攻则邪气去

  而正独全者鲜矣。用人参二钱,扶正养正为主,佐以炙甘草和平益气以却虚邪,炮姜、黄连、半夏以开痞而散

  结,肉桂以固其本,桂枝以越其邪。制方井井有条,可以为法。二剂寒热减,两脉起,加人参以助中焦运化,

  而痛渐平。再用桂附理中汤调理而愈。

  一妇人患寒热半月,两脉浮虚,按之则豁然空,两寸倍甚。曰∶脉见空豁,寒热不时,面色不华者,气血

  不荣也。语言错乱者,神明失养也。与归脾汤加黄连、肉桂各七分,令其心肾内交。服后脉渐有神,改用人参

  三两,黄三两,归身一两,炙草二钱,生地五钱,远志二钱,枣仁三钱,杞子五钱,大剂补气养荣。数剂寒

  热止,神气清。令早服七味丸,下午进归脾大造膏,百日而愈。

  李东垣治中书左丞姚公茂,上热下寒,用既济解毒汤良愈。(未选入。)

  来天培治马振昌室,年约五旬,夏间忽患寒热头痛,每未申时起,至寅卯时退,头晕,胸胃嘈杂。或作暑

  风治,益甚,不能饮食,无汗,气急懒言。诊之,六脉沉细,两关微弦。此劳倦伤脾,中气不足,外感寒邪,

  内伤生冷,清阳不升,气虚不能达也。与补中益气汤加炮姜、半夏,一剂汗出热短,嘈杂渐已。继以归脾汤加

  半夏、桂枝、白豆仁,寒热除,饮食进,调理而愈也。

  马氏妪年七旬,八月忽病寒热,恶心头疼,身痛,心跳不眠,呕吐不食,展转呻吟。诊之,两关弦而紧,

  余脉细小。以为脾气虚寒,肝气上逆。与姜附理中汤,加白芍和肝,二剂渐瘳。

  朱丹溪治一人,天明时发微寒,便热至晚,(病盛于阳。)两腋汗出,手足热甚,(四肢为诸阳之本。)

  则胸满拘急,大便实而能食,(邪热可知。)似劳怯病者,(虚损之甚亦作寒热。)脉不数,但弦细而沉。(

  此张子和谓为有积之脉。)询之,因怒气而得。但用大柴胡汤,惟胸背拘急不除。后用二陈汤加羌活、防风、

  红花、黄芩治之。

  汪石山治一人,形短苍白,平素喜饮,五月间忽发寒热。医作寒治,燥渴益甚,时常啖梨,呕吐痰多,每

  次或至碗许,饮食少进,头痛晕闷,大便不通,小便如常,或一夜不安,或一日连发二次,或二日三日一发,

  或连发数日,平素两关脉亦浮洪。先令服独参汤二三帖,呕吐少止,寒热暂住三日。他医曰∶渴甚脉洪,热之

  极矣,乃用独参以助其热,非杀之而何?及往视脉,皆浮洪近数,曰∶此非疟而亦非热也。脉洪者,阴虚阳无

  所附,孤阳将欲飞越,故脉见此。其病属虚,非属热也。渴甚者,胃虚精少,不上朝于口,亦非热也。盖年逾

  六十,血气已衰,加以疟药性皆燥烈,又当壮火食气之时,老人何以堪此?然则邪重剂轻,非参所能独治。遂

  以参、各七钱,归身、麦冬各一钱,陈皮七分,甘草五分,水煎,每次温服一酒杯。服至六七帖,痰止病除

  而食进,大便旬余不通,增之以蜜,仍令服三十余帖,以断病根。续后脉亦收敛而缓,非复向之鼓击而驶矣。

  霍乱

  属性:张子和曰∶泰和间,余见陈下广济禅院,其主僧病霍乱。一方士用附子一枚及两者,干姜一两,泡水一碗

  同煎,放冷服之,服讫则呕血而死。顷,合流镇李彦直,中夜忽作吐泻,自取理中丸服之。医者至,以为有食

  积,以巴豆下之,三五丸药亦不动,至明而死,可不哀哉!遂平李仲安,携一仆一佃客至偃城,夜宿邵辅之书

  斋中,是夜仆逃,仲安觉其逸也,骑马与佃客往临急追之。时当七月,天大热,炎风如箭,埃尘漫天,至辰

  时而还。曾不及三时,往退百二十里,既不获其人,复宿于邵氏斋。忽夜间闻呻吟之声,但言救我,不知其谁

  也。火寻之,乃仲安之佃客也。上吐下泻,目上视而不下,胸胁痛不可动摇,口欠而脱臼,四肢厥冷,此正

  风、湿、三者俱合之症也。其婿曾闻其言,乃取六一散以新汲水锉生姜调之,顿服半升,其人复吐。乃再调

  半升,令徐服之,良久方息。至明,又饮数服,遂能起,调养三日平复。(雄按∶此证近世屡行,然多在夏

  热亢旱之年。今秋,江浙盛行,死者甚众。余延医者,无不活。询其病前有无影响,或曰五心烦热者数日矣,

  或曰身中殊不自觉,但视物皆作红色,已而病即陡起。大端倪若此,伏暑可知。七月中旬,治一陈妪,年已七

  旬,吐泻转筋,肢冷音飒,脉伏无溺,口渴汗多,腹痛胎黄,自欲投井。予以白虎合三黄,加木瓜、威灵仙,略

  佐细辛少许,兼以西瓜汁恣饮,即日而瘳。一李姓妇人患此,更兼溺血如注,头痛如劈,脉甚弦驶,心悸畏惊。

  余谓虽属暑邪,肝阳炽极,以犀角、栀子、柏叶、茅根、石斛、滑石、竹茹、银花、生苡仁,为大剂,和入藕

  汁,送下当归龙荟丸三钱而霍乱即止。专治血分,旬日亦痊。若此二法,即余前论中,亦未之及也。)

  张甲侨居司徒蔡谟家,远出数宿,谟昼眠,梦甲云∶暴病心腹疼,腹满不得吐而死。所病干霍乱可治,而

  人莫知其药,故死耳。但以蜘蛛生断其脚,吞之则愈耳。谟觉,探之果死。其后干霍乱者,试用辄瘥。(《客中间

  集》出《幽明录》。)

  孙文垣治程氏子,先醉酒,后御色,次早四肢冷,胃脘痛极,脉仅得四至。或以郁火为治,投以寒凉,痛

  更甚,三日前所食之西瓜,吐出未化。乃翁以为阴症伤寒,欲用附子理中汤,不决,逆孙治之。视其面色青惨,

  叫痛而声不扬,坐卧烦乱,此是霍乱兼蛔厥之症也。先当止痛安蛔,后理霍乱,可免死也,迟则误事矣。急用

  五灵脂醋炒三钱,苍术一钱五分,乌梅三个,川椒、炮姜、梅心各五分,水煎饮下,痛减大半。下午以大腹

  皮、藿香、半夏、陈皮、山楂、五灵脂、茯苓,两帖全安。

  沈继庵内人,患发热头痛,遍身痛,干呕口渴,胸膈胀闷,坐卧不安。医与参苏饮,其干呕愈甚,又加烦

  躁。孙诊之,则右手洪大倍于左,左浮数,曰∶干霍乱也。以霍香正气散去白术、桔梗,加入白扁豆、香薷,

  一帖吐止。惟口渴额痛尚未除,以石膏、香薷、滑石各五钱,橘红、藿香、葛根各二钱,槟榔、木瓜各一钱,

  甘草五分,姜三片,一帖而愈。

  柴屿青治沈阳少宗伯德福,夏月抽筋吐泻,用六和汤而愈。秋间过府署致谢之。再诊其脉,弦洪异常,谓

  宜合丸剂调养。彼谓病已可,不信。因谓京兆吴颖庵曰∶德公脉气不佳,不预行服药,脉已先时而见,明年春

  夏可虑。至期暴脱,急着人相邀,已无及矣。(凡吐泻转筋者,其肝脉必弦洪,未必平素有病也。)

  陈三农治一妇,暑月方饭后,即饮水而睡,睡中心腹痛极,肢冷上过肘膝,欲吐利而不得吐利,绞痛垂死,

  六脉俱伏,令以藿香正气散,煎汤吐之。一吐减半,再吐而安矣。《局方》藿香正气散∶朴、陈、桔、半、草、

  芷、苓、藿、腹皮、苏叶。

  陆祖如治陈敬桥母,四旬外,身躯肥胖,暑月多啖生冷,夜半腹痛,上不得吐,下不得泻。或与藿香正气

  散,入口即吐,不得下咽。诊之,左三部沉紧而细,右寸关沉实有力,面色紫胀,四肢厥冷,昏不知人,牙关

  紧闭。此寒气太重,中焦气滞,不得克化。先用乌梅擦牙,俟开,即投抱一丸三厘,腹中鸣响,去垢秽若干,

  四肢温暖,面色如常,然昏昏似醉,懒于言语。恐元气大削,遂用归、芍、川芎、茯苓、豆蔻、木香、陈皮、

  木通等,四剂全愈。

  王宇泰治一老人,暑月霍乱,昏冒不知人,脉七八至,洪大无力,头热如火,足寒如冰,半身不遂,牙关

  紧急。此年高气弱,不任暑气,阳不维阴即泻,阴不维阳即吐,阴阳不相维,则既吐且泻也。正值暑气极盛之

  时,非甘辛大寒之剂,不能泻其暑热,坠其阳焰,而安其神明。遂以甘露饮甘辛大寒,泄热补气,加茯苓以分

  阴阳,雪水调灌即愈。

  治一妇,患吐泻十余日,水粒不入,发热烦躁,欲去衣服,六脉浮洪,重按全无。用六君子加藿香、砂仁、

  附子,冷服,诸症悉愈。

  薛立斋治进士李通甫之内,冬间开衣箱,其内衣裳,乃夏月所晒者,开时觉为暑气所侵。良久,患霍乱,

  足趾跟俱转筋,甚恶,自分必死。用香薷饮一剂,急煎,下咽即愈。

  仪部李北川,仲夏患腹痛吐泻,两手足扪之则热,按之则冷,其脉轻诊则浮大,重诊则微细,此阴寒症也。

  急服附子理中汤,不应。仍服至四剂而愈。

  包瑞溪学宪,传缪仲淳伤暑霍乱神方∶丝瓜叶一斤,白霜梅肉一枚,并核中仁同研极烂,新汲水调服,入

  口立瘥。(《广笔记》。)

  马铭鞠传霍乱方∶用粟米连壳捣碎,煎汤服下后立愈。屡试神效。

  梁溪顾圣符,传治霍乱方∶取扁豆叶捣汁一碗,饮之立愈。

  缪仲淳治高存之家仆妇,患霍乱,以砂仁一两,炒研,盐一撮,沸汤调,冷服,一剂愈。伤冷物者,加吴

  茱萸四钱。

  瘴

  属性:陈三农治制府王姓,感冒瘴气,寒热,胸膈饱闷,头疼眩晕,恶心,脉数而洪。用藿香正气散加浓朴、槟

  榔、羌活、防风、苏叶,一剂而寒热退,头不疼。减去羌、苏、防风,加草豆蔻、半夏、枳壳,恶心胀闷发热俱愈。

  梧州方姓,脉弦而数,头疼身痛,恶心饱闷,发热。用羌、防、芎、苏、藿、朴、二陈、苍术、甘草、槟

  榔,二服而愈。因饱胀未全退,加草豆蔻、草果方愈。(此头疼、恶心、饱服,所以异于感冒,乃瘴气也。)

  端州李别驾,镶蓝旗人,年四十余,能骑射。署雷州府时,善搏虎,不避风雨寒暑,涉溪陟岭,染瘴已深。

  其所感风寒暑热,不一而足,且久客半载,甫归本署,未暇休息,遂往省谢谒上台,可谓劳于公事,忘于己躬。

  其如积邪所感,猝然皆发。医者纷沓,据云略为解散,已进补剂,而邪气大作,寒热,神昏谵语,脉空数无根,

  神气散乱,补泻兼施,而议论纷然矣。招陈往视,脉已如水上萍,刻刻欲脱,寒热间作。盖受病既深,精气两

  虚,邪气正炽,难以措手。拟用五积散加附子、人参,去麻黄而易羌活。已言明不治之症,不忍坐视,勉尽愚

  诚,立方有难色,不欲下药之语,遂置不用。越一宿,复拉往视,脉症殆甚。因见案头昨药尚存,遂坚辞而出。

  后闻以阴疟阳虚,而用《金匮》肾气汤加参者,有以为虚症似疟,当用补中汤而加参、附者,三剂而神昏气喘,

  虚汗如雨,足冷而脱矣。不知此症,初实受瘴气,屡感深寒,今则乘虚而发,语云∶伤寒偏死下虚人,况瘴气

  而风寒暑湿备感者乎。

  正红旗孙兄,粤东转运高公令亲也。高扎云∶舍亲孙某,患不起之症,非某不治,亦作善之一端。时因余

  创育婴局于广省,故云然也。往诊其脉,空豁恍恍不定,重按无根,神昏谵语,寒热大作,加之咳嗽痰喘,转

  侧不能寐,昼夜惟伏几呻吟,且胸膈胀闷,足冷恶寒。询之,夏秋积劳,寒暑皆受。一月以前,初感头风身痛,

  憎寒恶热,咳嗽。或用桔梗、杏仁、干葛、羌活,汗而不解。复用桑皮、前胡、苏子、半夏、贝母、知母、黄

  芩,亦不应,寒热更甚。又用小柴胡加山栀、元参、薄荷,咳嗽更甚。不知此症,夏秋暑湿风寒,兼感而发,

  尚未得汗,何能解散?遂用五积散二剂,汗出如淋,咳嗽亦减,可伏枕矣。惟寒热未退,病久元气已亏,气上

  喘,小便如油短数,其火从下而上,上盛下虚,用《金匮》肾气丸二服,气平便顺。然潮热如故,时有呓语昏

  冒,午后用参附六君子汤,朝与肾气丸,经月汗止神清。凡用参、附共斤许,又服还少丹加河车、桂、附、鹿胶,

  及十全大补汤,五十余日,元气始复,饮食如常。此与李别驾同一病形,脉虽少异,一以信药而生,一以不信

  药而殒。噫。

  戊寅十一月,高鹾使公子,患似痢非痢,红多白少,恶寒微热,脉滑而数。询知自夏秋以来,由川北随任

  之粤,久积暑湿,感冒而发。用平胃加羌、防、苏、藿,一剂而寒热退,再剂加槟榔、木香而瘳。或问∶痢忌

  燥药,今用苍术而愈,何也?曰∶常人痢疾,因暑令火热之气而得,燥药乃天时之所忌,是以不可擅用。今以

  积湿之病,发于隆冬外感,乃得力要药也。所谓治病而搜其源者,一七可瘳。故医无执方,病无执药云。

  梁溪棋师周西侯之弟,开铜山于英德,其山下有水,人浣衣则垢腻皆去,相与为奇。以其近便,炊舋皆用

  之,未几,人皆黄胖身软,腹胀而无力,饮食倍进,寒热间作,善啖鸡豕诸肉,则胃腹少安。在厂同事,毙者

  不一,因来省求治。用平胃正气治其病,后以益气六君补其受毒水克削之愆而安。此即粤西、太平、柳州、南

  宁毒水瘴之一斑也。

  一时开山,同病还省数人,有似疟非疟。如驿官之仆陈某者,医以疟视,不及月余而疾笃,因势急,方求

  诊。脉已弦紧而数,饮食不进。陈曰∶若欲治,何不在一月之前?病虽甚,而元气犹在。今精神殆尽,虽有婆

  心,无药可施,奈之何哉。

  阅一载,驿官复有甥陈姓,亦以开山病归,仍犯毒水,所得似痢非痢,寒热间作。医以香、连、朴、硝、

  大黄行药消导,日益羸。易医曰∶可以进补,用白术五分,陈皮二分,茯苓四分,病无退进。召陈诊,犹谓

  饮食尚可,料不致大变。脉之,恍然不定,重按已绝,人将谢世,而饮食犹能。此所谓行尸之疾,邪火浮载,

  真精告竭矣。辞之,阅二日而卒。

  新安程圣林长子,年十六,精血充足,饮食倍进。丁丑春,从父到广,年余,患似痢非痢,足肿便赤。此

  受暑湿瘴气之病。半年前,曾视其脉,数逾六至,每言于其父,此有积疾,非寿征也。即欲急治,已属难能,

  人皆以为谬。未几而发此疾,医用寒如大黄、黄柏、黄芩、朴硝,消导如枳实、槟榔、浓朴、山楂、草蔻,补

  如参、、八珍,热如桂、附、姜、茱,兼投备进。时陈奉制府之招,留滞端州两月,归而往视,不可为矣。噫!

  洞庭贺泽民,按察云南时,分巡腾冲等处讨贼,因染瘴疠,腰股发热,有监生杀犬煮馈之,令空心恣食,

  饮酒数杯,即去溺溲,少顷清利,其胀渐退。盖犬肉能治瘴也。(《客坐新闻》。)

  治瘴法,宜温中固下,升降阴阳,及灸中脘、气海、三里,或灸大指及第五指,皆能止热。若用大柴胡汤,

  及麻黄金沸草散,青龙汤,胶柱鼓瑟,鲜不败矣。又中瘴失语,俗呼为中草子,移时血凝立死。法当用针刺头

  额及上唇,仍以楮叶擦其舌令血出,徐以药解其内热立效。(《居易录》出《赤雅》。)

  漳水界有一水,号乌脚溪,涉者足皆如墨,数十里间,水不可饮,饮则病瘴。梅龙图仪,尝沿履至漳州,

  素多病,豫忧瘴疠为害,至乌脚溪,使数人肩荷之,以物蒙身,恐为毒水所沾,兢惕过甚,行至中流,忽堕水

  中,至于没项乃出之,举体黑如昆仑奴,自此宿病尽除,顿觉康健。(《说颐》。)

  江南溪有溪毒,病发时如重伤寒。识之者,取小笔管内鼻中,以指弹之三五下,即出黑血,良久即愈,不

  然即不救。(《录异记》。)

  行路时,但见前后山间,有气如虹或白,即是瘴气,急以身伏于地下,用口含土,候其气散乃起,则无伤。

  盖其气浮空而过,不着于地也。若有槟榔及蒜,服之亦可。(《漱石闲谈》。)

  瘴疾吐下,皆不可治。治之法,惟灸中脘、气海、三里三处,并灸大指,再用针多刺额及上唇,令多出血,

  又以楮叶擦舌,令出血,然后用药解楮叶之毒,内热即除,瘴毒自消矣。(《粤拥》。)

  友人言粤西某县瘴殊甚,县令赴任即死,无逾三月者。一丞至任,历十余年,家口染疾,死亡殆尽,此丞

  久无恙,无他术,独嗜烧酒,终日沉醉而已。(《粤拥》。)

  周公谨云∶香附四两,去黑皮微炒,片子姜黄,汤浸一宿,洗净二两,甘草四两,炒研细末,入盐点服,辟

  岚瘴之气极妙。(《志雅堂杂录》。)

  王珍、张衡、马均,冒重雾行,一人无恙,一人病,一人死。问其故,曰∶我饮酒,病者食,死者空腹。

  (《博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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