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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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講經義摺子乾隆三年

  彭啟豐

  行爵出祿必當其位

  臣案盛夏之時。發生方遂。大君行慶賞之典。所以順天時也。大尉。先儒以為秦官。傑俊謂有才。贊則引而升之。賢良謂有德。必遂其行道之志。長大謂有力者。則舉建而用之。然猶恐有濫及也。故申之曰。爵必當有德之位。祿必當有功之位。書曰。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記曰。爵人于朝。與眾共之。人君馭?臣之柄。莫大于此。設有不當。而徇一(已)之私好。則必無以正朝廷。正百官也。臣愚竊謂所以使之當其位者有三焉。一曰尊宰輔以崇其體。二曰恤?臣以達其情。三曰久任使以專其職。明良之世。泰交一德。君不疑其臣。而臣自不欺其君。至于懲大臣之專擅。戒?情之朋黨。此為夫主威不立。庶政不修者言也。若夫英明素著。躬親萬幾。宵旰憂勤。無時或替。其左右之大臣必有耆艾碩德。從容朝廷之上。以培養元和。自能汲引善類。扶植忠良。故曰任賢勿貳。去邪勿疑。既知其為賢。則布以腹心。隆以禮貌。此國家體統所關。而凡陳力就列者。皆有所倚重矣。至如小臣。雖僅邀一命之榮。沾代耕之糈。未能當大任。與大議。然自其讀書稽古之日。積思展布。亦已久矣。今日之小臣即他日之大臣。故聖王每優恤而厚期之。

  其厚期之至意。尤在作其敢言之氣。有時大臣不言。而小臣言之。不可以位卑言高為罪也。臺諫之官。以言為責。固當責以盡言。即翰林曹郎亦宜令分班陳奏。講明經術。敷陳庶事。朝廷耳目既廣。自能贊成清明之治。臣下支體輻輳。亦摩厲而不至于廢?此安坐而獲用人之至計也。天之生材。至不齊也。人之抱才。不相假也。有嫺于文雅。未必能理刑名者。即如虞廷諸臣。兵農禮樂。各有專司。一官終身。不易其任。若甫履其地。旋改而之他。叩以政務。必茫然莫辨。亦有明習其事。而不肯精心辦理者。夫既定三載考績之典。則黜陟幽明。約以三年為斷。非有大故。不輕去位。俾人與官相習。官與事相宜。推之郡邑守令。有民社之責者。使果吏習而民安。宜仿古者增秩賜金之制。即有殊擢。亦不遷其地。則惇大成裕之風。與明作有功之效。相濟而成矣。古者累日以致貴。積欠以致官。銓?之法。莫善于簡要。莫不善于煩瑣。刪訂冊籍。判別歲年。吏書不得顛倒其間。而後畫一可守。況人才之造就。亦必優游漸漬。俟其有成。苟非有奇材異能。震驚儕俗之望。甯循循焉守資格而不變。既可免壅滯沈淪之歎。亦足息覬覦奔競之私。履之象曰。君子以辨上下。定民志。禮之為?秩然不可紊。能使民志甯一。官人者亦較量先後。秩其次第。則章程釐然。志氣恬然矣。凡此三者。要在人主之一心。公平正大。悉去偏私。舉錯自得其當。乾坤之量。無不覆載。日月之明。無不照臨。所謂正其本萬事理者也。書曰。百工惟時。撫于五辰。庶績其凝。四時皆然。不但盛夏之月也。

  治法論

  陸隴其

  帝王之道。中而己矣。惟中故緩獄措刑而不厭其寬。詰姦鋤暴而不厭其嚴。治具?悉而不厭其煩。獨持大體而不厭其簡。此唐虞三代之治。所以萬世莫與京也。苟不審其中。而徒徇於一偏。方其寬也。則姦宄肆行而不知詰。方其嚴也。則無辜觸網而不知恤。方其煩也。則天下多事而吏弗能紀。方其簡也。則教弛法廢而上弗知飭。安在其能振風俗而感人心乎。漢唐宋之所以有古治遺意者。則以其寬嚴煩簡偶合於中也。其所以不如三代者。則以合而有未盡合也。今皇上紹承先烈。思所以整齊風俗。和輯人心。則寬嚴煩簡之間。誠\不可不加之意。然愚竊謂今日為寬嚴煩簡之說者。皆未得其要而徒徇一偏者也。故見周禮之委曲煩重。則以為宜用煩。見太公之三月報政。則以為宜用簡。見漢高三章之約。則以為宜用寬。見諸葛嚴峻之治。則以為宜用嚴。夫周公之治周誠\煩矣。然其間豈無簡者存乎。太公之治齊誠\簡矣。然其間豈無煩者存乎。漢高孔明誠\一以嚴而一以寬矣。然寬者豈無用嚴之處。嚴者豈無用寬之處乎。蓋寬嚴煩簡者。為治之大體。因乎時者也。寬嚴並用。煩簡互施者。為治之大要。隨乎事者也。故善為政者。貴因時而知變。又貴因事而知變。苟謂時可寬而一乎寬。或可嚴而一乎嚴。猶未知寬嚴之變者也。謂時可簡而一乎簡。或可煩而一乎煩。猶未知煩簡之變者也。皇上垂統方新。比之於周。則正成康制禮作樂之會也。其道宜用詳。擬之於漢。則又文景與民休息之會也。其道宜用寬。此今日之時則然也。然以其事論之。則又有不可概論者。愚請得指其一二。而其他可以類推焉。今日之宜詳者莫大乎尊卑上下之差別。宜簡者莫要乎簿書文移之虛名。宜寬者在錢糧之詿誤詔獄之株連。宜嚴者在吏胥之舞法守令之貪汙。尊卑上下之辨。所以節淫侈定民志也。今胥隸得與搢紳同服。商賈得與公卿齊飾。而法制不立。其間將何所底止乎。宜命禮臣酌其差等。不厭精詳。務為定式。庶貴賤不踰。而朝廷之名器。足為重於天下。此以詳為貴者也。簿書文移。

  上下所憑以為信者也。然今上之施於下者。非必其盡行也。以應故事而已。下之申於上者。亦非必其盡行也。以應故事而已。而徒使姦豪得借以為資。而成其所欲。此可不思所以省之乎。宜務在必行。不為虛文。庶官吏得盡心於職業。亦以少損姦豪之虛偽。此以簡為貴者也。錢糧之催徵不可寬矣。然以分毫之拖欠而遭黜革。以限期之稍踰而加譴謫。不已甚乎。詔獄之審錄。有不得已矣。然以一事之蔓延而累及千百。以一人之有罪而禍及親屬。不已甚乎。此宜以寬為貴者也。吏胥之舞法。亦既屢申飭矣。而舞法者自若。守令之貪汙。亦既屢申飭矣。而貪汙者自若。豈非舞法貪汙者未必盡發覺。發覺者未必盡加誅乎。此宜以嚴為貴者也。故愚嘗論之曰。寬而詳者為體。嚴而簡者為用。此今日之中道也。致治之謨。無踰於此。雖然猶有進焉。夫寬嚴煩簡者。治之?而非治之本也。治之本在皇上之一心。漢唐宋所以不如三代者。非獨其政之未盡適中。亦其心有未純焉。是故以至仁為心。而無雜乎偏私。以主敬為心。而無入乎怠弛。此又皇上用寬用嚴用煩用簡之本。苟無是心而欲施之政事者盡得其中。豈有是理哉。

  原法

  朱仕琇

  意者上與下同適于治之路也。法者所以象上之意。導天下使不迷于路。路之秦而譎以越。行者始信而終疑。故明法者不可不先之以意。意立矣。則法其所立之景也。長短曲直。天下得進而求之。以推其不二。故令下而風行。教成而弗叛。意者何主也。曰仁義忠信是也。四者之為天下迂久矣。然四者道行。則匹夫負重。旅山海而無憂。一日失之。則兵起于室。故雖前世暴君干辟恣睢。而其張下郡縣詔令。未嘗不日以四者責望天下。誠\見夫四者之足以藏身也。使天下誠\如暴君詔令。以敦四者。則分明而恩固。雖剝膚椎髓。赤立窮困。猶徘徊濡忍。上下相維。以持暴君。則暴君之意。豈不得耶。故迂四者。是未睹四者之利也。暴君利四者。日詔于天下。天下瞠而莫應。以法壞而意不至也。修法奈何。曰刑名之家。曰嚴家無格虜。故明威以行法。細賞深罰以致威。威氣中人則賊\心生。其法之行。如裹針于絮而寢處其上。安其柔而不知偪于刺也。息偃輾轉。未幾而身血斃矣。商君則此亡秦。酷吏以此衰漢。法行之時。夜戶不闔。道無拾遺。境內肅清。豪猾屏息。聲震殊俗。遠塞益北。上之人御此威而過自喜也。心泰意侈。巡山告功。刻石頌德。謂天下不足為。而子孫長治。然忠愛根芟。禍賊\胎結。皮傅骨離。形強脈死。九族崩心。安問閭巷。一旦乘機迸裂。遠近冰釋。名號四起。城池自下。國亡之日。

  求一人死宗廟社稷不可得。秦之二世是也。威極而犯。法極而靡。苟取一切。不可暨于精微。垂之後世。是以明君不用也。故善制法者以意。不善制法者以威。世之說者。皆曰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故為天下宜明法而隱其意。若是則以詐令也。意倍仁義忠信四者。而舉四者之法。挾非質張浮具以愚天下。天下即襮其法而衷其意。還以愚上。上下相譎。幽險荒蕪。則人心敗而世道憂。父不能恃子。夫不能恃婦。恤不能恃?任不能恃友。伏刃酒食。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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