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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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撰岳正入內閣,聞太監牛玉所薦也,墓誌作王翱薦。正友某指揮與牛玉善,故數稱薦。正於天順元年五月十一日入閣,先一日英廟召至文華殿,喜其北人,又所親擢第三人,令與呂原協同辦事。入閣僅月,前後宣召無虛日。正以天下自任,即語上,欲解曹、石兵權,上令往諭之。正即親往,道所以保全之意。石駭之,詣上慟哭乞哀。上云:「非干朕,岳正言汝二人有謀\反意,故爾。」由是二人怨正。

  某月某日,有人于左順門進一本,假給事中李秉彝出名,內具詳品曹吉祥、徐有貞等數人善惡。內云:「曹吉祥之權不減王振,而曹欽之惡不減王林」,獨石亨不與。時有貞閑住,吉祥怒,令京師大索,且勸上榜示,必得其人,逮捕至者頗眾。正自云與呂原、許彬諸人勸止。

  羅綺,都御史,其愛妾石亨之妹也。綺外除,以亨為內援,且以銀千兩賂吉祥,求轉京職。吉祥云:「此易事,但欲汝陰索徐有貞事來告,不患不得功名也。」羅竟無所報。

  岳正之被黜也,頗以饒舌之故。上嘗疾視之曰:「岳正敢多言乃爾耶!」後以家事田畝之類為曹、石所愬,出為欽州同知,尋以逗留發充軍。曹、石敗,放回原籍為民。

  雲南木邦宣慰司、龍州宣撫司俱有寶井,出寶石。宣撫司宣撫囊行美,是婦人名,頗與宣慰作抗,不能屈服。

  五月初九日,罷西廠。上使御馬監太監汪直即西廠審問妖尼,遂以校尉百人與直,專以伺察為事。而百戶韋英。為直鷹犬,遣人四出,所得贓吏一二,然自達官以下,許先報後聞,凡文官無辜受其屈辱者甚多。御史黃本以道遇韋英失敬,遂為英鞭撻不可言。左都御史李實,迎候風旨,惟恐或後,復與英結為父子,恬不為恥。自後,尚書以下,人人自恐,至內官黃暘等亦受窘迫。暘等擿內閣商輅等及六尚書同日奏:「直年幼,不識世務,韋英奸惡小人,害及無辜,有傷政體。」上即日令革去西廠,官校各回原衞着役,汪直入內。十二日,着黃暘過南京,陳祖生降一級,往鳳陽。十六日,調尚寶卿朱輝為四川某府同知,汪景昂等四人為禮部郎中等官。(「汪景昂等四人為禮部郎中等官」,原脫「為」字,據明紀錄彙編本補。)

  仁宗在東宮時監國,為漢府所譖,蓋太宗初有易儲之意,而高煦實覬覦之故也。於是使給事中胡濙往伺察仁宗,(「於是使給事中胡濙往伺察仁宗」,「胡濙」原作「吳濙」,據明紀錄彙編本及明史卷一六九胡濙傳改。)令其書不軌事以聞。時梁潛、黃淮、楊士奇等皆東宮官,善于保護,教太子禮法,而濙亦不敢曲意上承,回朝但言皇太子敬天孝親,上意稍解。後終見纔,乃徵諸東宮官,悉下獄。士奇引咎得免,黃淮等繫獄十年。潛語家人云:「此長蔴線也,不足多慮。」後被害。

  國朝修永樂大典,亦宋朝修冊府元龜之意。

  弘文館在大內之西,正統中始革去,黃淮、金問嘗直事。

  正統初,選經筵官,閣下悉以翰林院官充選。時章后在內,批云:「如何不見居外賢良?」以旨付弘文館,於是劉球等幾人自部屬進次經筵。

  京師通州兩處積米除每歲之用外,餘二千餘石,可足六、七年之食。

  王信替李某,王朝遠替宋有文,甘肅李敬替張鎣,大同彰武伯楊信、參將江山陳鶴替彭誼、秦紘巡視以北三關。王永駙馬十日謝恩。偏頭關近榆林,寧武關居中,雁門關在東。

  正統初年,北京東角頭有馬姓者,通其里婦某。遇婦之夫自外歸,馬潛隙以伺。至五鼓,夫起,有他出,以天寒不欲其婦同起,且為之覆被,撫按極其周至,然後去。馬竊視之甚審,因念其夫之篤愛如此,而其婦乃反疏外通於人,甚為之不平,入厨中取刀殺其婦而去。後以妻死坐其夫棄市,馬遂陳其所以見殺之由,曰是某殺之也。監刑者上其事,遂兩釋之。

  國朝以漢中府隸陝西,(「國朝以漢中府隸陝西」,原脫「國朝以」三字,據明紀錄彙編本補。)瞿州等衞隸湖廣者,所以分全蜀之險。山西磁州守禦千戶所在河南界中,直隸寧山衞蒲州守禦千戶所在山西境內,亦犬牙相制之義。

  戴村壩以分汶水,出龍王廟口,入運\河;堽城壩以分汶水,入洸河,出濟寧;金口壩以分泗水,入洸河,出濟寧。水利主事公廨在寧陽。

  東宮官典璽局郎覃吉,廣西人。自云九歲入內。余初在內書館教小內史,吉提督內使,因識其人,亦一溫雅誠\篤之士,識大體,通書史,議論方正,雖儒生不能過。輔導東宮之功為多,大學、中庸、論語等書皆其口授,動作舉止悉導以正,暇則開說五府、六部及天下民情,農桑兵務,以至宦官專權,蠧國情弊,悉直言之,曰:「吾老矣,安望富貴,但願得天下有賢主足矣。」上嘗賜東宮莊,吉備陳以不當受,曰:「天下山河皆主有,何以莊為?徒勞傷財,為左右之利而已。」竟辭之。東宮嘗隨老伴念高里經,而吉適至殿下,駭曰:「老伴來矣!」即以孝經自携。吉跪曰:「主得無念經乎?」曰:「否,吾才誦孝經爾。」其見畏特如此。東宮出講,吉必使左右迎請。講官講畢,則語東宮官云:「先生喫茶。」局丞章端頗不以為然,吉曰:「尊師重傅,禮當如此。」姑記此三事,以傳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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