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向他俯下身去，他也深深地向我俯下身去。
哇，这些土地公的礼仪真是标准。他们真的很讲究礼仪。我原本很随意的，此刻我有点尴尬。
“难道你没有足够的钱贿赂领导升职吗？你为什么总是守着这片土地？”马师傅撅着嘴，自己拿起一支香烟。
但他不敢点燃。他一抽烟，我就盯着他看。他只能过过手瘾，他也怕我向白昊辰告状。
土地公笑了两声：“污泥里可以开出莲花，死人可以重生，每件事都有它自己的机会……”
土地公说了这些话，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觉得他在向我传达一些事实。不管怎样，不管我是否理解，先谢谢他，总是没错的：“谢谢。”
他笑了笑，转身和马师傅说话。
以前我不明白诸神之间的区别。现在我渐渐明白，大多数神都有神职。他们或者是慈悲的，或者是愤怒的，或者是无法无天的，或者是守着一个小地方的。
而神仙则更自然，更潇洒。无论是大罗金仙还是散仙，甚至有一些鬼仙和尸仙。天地之间的奥秘也是神秘的。这真是“不可言说”。
“最近的形势也不好。封印邪灵的法阵几乎只存在于名义上。白四爷每天都要来检查。很多年前，封印邪灵的法阵，不仅是道教和散仙的力量，也有大和尚的力量。然而，佛法已经枯萎，没有继承者。现在都是为了钱……据说有的寺庙里成立的娱乐公司……”土地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忍心看你们这些凡人一个接一个地往前走。然而，人与鬼是生在两面的。冥界的力量属于阴。我只能尽自己微薄之力……现在这位小仙姑在这里，她一定能以极大的慈悲成就伟大的功绩……”
啥？大慈悲成就大功德？
我自动地曲解了他的意思，牺牲了我的孩子来实现功德？我是个凡人，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意识形态？
即使我说服自己一千次，如果法阵倒塌，不仅孩子，还有我的近亲都有危险。我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
但是当事情走到尽头的时候，还是有成千上万的人愿意坚持，愿意努力，不愿意放弃。
我不关心成就什么功德，我一介凡人，我真的无所谓。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能做的最多就是不给自己加业力，和家人过稳定和谐的生活。
“小仙姑，阴和阳只是事情的两面。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不要犹豫……白四爷有无穷的力量，一定会保护你的。”土地公安慰我。
＂……真的吗？”但我并不担心自己。我很担心两个孩子。
我只希望白昊辰在被老百姓神化的时候，能考虑到自己的骨肉。
地上的纸钱灰微微飘动，土地公在我身旁鞠躬：“白四爷来了，土地公躲开了……”
从那以后，土地公的身体就渐渐淡化，不见了。
白昊辰出现在我旁边。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那么冷淡。有什么好事吗？
“泰迪精被抓了？”我问。
“嗯，还有更多的人。”他伸出手，把我抱到车上。
“谁？”
“小和尚”。
我有点惊呆了。刚才我听土地公说，在法阵里有一个和尚。这个小和尚是跟他有关的人吗？
白昊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走吧，去白家村。你还记得路吗？”
“没事，就算我不记得了，用手机导航，咱们也能到的了吧？”马师傅发动车，向山上开去。
全是山路。我被车晃来晃去的，很快就晕车了。
“小张，你想停下来让你吐出来吗？”马师傅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开车。
“不……我只想尽快到达咱们的目的地……”我捂住嘴，用力回答。
白昊辰伸手把我抱在膝上，坐了下来。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靠过来。”
感觉车窗旁的风真的可以抑制我内脏里的翻滚。
像这样抖了两个小时之后，马师傅下汽车的时候，我的腿都发抖了。
我被白昊辰搂住。白昊辰并不在意这里的人看到他。
这是一座小而居高临下的山坡。山坡前有一座茅亭，山后有一座木屋。那木屋看起来有点旧了。它应该是由贵族家族建造的他们来这里是为了隔绝恶灵。
房子的两边有许多军用帐篷，一些法师站在那里窃窃私语。
“让我下来……”他们看着被抱着的我。他们也不想惹事，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们。
白昊辰放下我：“你先待在这里。我去看看岑承。等我回来，我带你去看些东西。”
“好吧。”我点点头，和马师傅站在一起。
离白家村近吗？
为什么天空中黑色的空气靠近我们，而我们却看不到这里的法阵？
马师傅小声对我说：“小张，你可以在那个亭子那里看到那个村庄。过来看看吧？”
我点点头，和马师傅一起走进了山中央的茅草亭……
我不知道这个亭子是干什么用的，直到我走进去。
一座普通的茅草亭将两个世界分隔开来。
身后是平凡的穷山穷水，面前是一片只存在于我脑海中的尸海。
在山脚下的空地上，有许多破旧的房屋和庭院，就像沙盘上的模型。从远处可以看到散落的白色骷髅，鬼魂们在街上游荡着。这些鬼不能进地府，进入轮回，没有鬼差敢逮捕他们。
这些是什么？
最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个村庄的脚下。
我想象中的恶魔很可能是一团黑雾，然后大地干裂，布满白骨，寸草不生。
现在我亲眼看到了。
真的很难想象世界上有这样的场景……
整个地面就像一层脆弱的薄冰，有黑色的雾，死人骨头和鬼魂散落在上面，下面是一个看不见的黑洞。
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洞穴里满是不完整的白骨四肢和木呆呆的鬼魂，紧紧地挤在一起，就像成千上万条毒蛇盘绕在竹盆里。它们在里面咆哮，汹涌，像蛆虫一样纠缠在一起。
他们的目光是空的，但却凶猛而执着地向地面伸出双手，一波又一波地往上冲，拼命地想要撕扯法阵的枷锁。
每次触碰法阵，中央阵眼会发出微弱的黄色荧光，地八卦的方向也会有荧光反应。
可是光线太微弱，微弱得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只能照亮中心的纹路。
马师傅深深地皱了皱眉头：“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只有这个的一半大。现在它已经扩展到这种程度……法阵已延伸到对面山坡……现在至少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
我忍不住看着下面的黑洞，就像一个爬满蛆虫的茅坑。
庄家营有那么多魂魄，可以飘出很多东西。如果这里坏了，会有多少暴力的鬼魂冲出来？
我肚子里宝宝的先天法力能摧毁这个巨大的洞吗？
突然有人走到我身后。我都要转过头了。突然，一只厚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吓得我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