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轻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很快将消息汇报过来：“有两家公司同时中签了，升辉跟秦三爷，那边的意思是你们进行二次竞标，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维持现状，就是你们平分这次的资源和资金。”
“什么？”沈安宁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
两家公司同时中签，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沈安宁不想再跟秦铮岩竞争一次，她怕时间上来不及。
沈起升已经开始以付烟的名义售卖玉佩，她再做不好这件事，在升辉没有发言权，一切可就来不及了。
钟轻羽问：“我也不清楚，要不就再准备一次？”
沈安宁侧眸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硬着头皮说：“不用了，我想想别的办法。”
如今，最快的方法就是说服秦铮岩退出。
可两人冷战了这么半天，沈安宁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到秦铮岩看了一条消息，沈安宁才试探着猜了一下：“你也收到招标会那边的消息了，你怎么看？”
秦铮岩摁下手机，安稳地坐在车上，余光都没往她这边扫一下，语气更是平静淡漠：“公平竞争。”
沈安宁又是一阵头疼，眉头紧锁。
她心里着急，如今也顾不上许多了，硬着头皮说：“二次竞标得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你刚刚接管秦氏，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吧，这次招标秦氏也不是非要不可。”
沈安宁觉得自己暗示得足够明显了。
秦铮岩也的确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不配合，只不咸不淡地说：“如果你觉得浪费时间，你们可以退出。”
沈安宁怔了一下，有些无语。
她要秦铮岩退出，秦铮岩也让她退出。
“你明白我的意思。”沈安宁深吸口气，“或者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肯退出。”
秦铮岩总算回头看了她一眼，却依旧神色平平：“我说了，公平竞争，我没有退出的理由。”
沈安宁还有些不死心：“所以，你是不可能把机会让给我的是吗？”
亲秦铮岩根本没正面回应她的问题，冷淡道：“如果你不想二次竞标，就按照这次的结果平分，我也不建议二次竞标，你会输得很惨。”
望着他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样子，沈安宁恨不得咬死他。
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她完全不想跟秦铮岩分一杯羹。
可秦铮岩不配合，互相都希望对方退出，就这么僵持住了。
……
而另一边，沈起升也没闲着，利用付烟的名义倒卖玉佩，赚得风生水起。
刚开始他还怕有人看出来有所收敛，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沈起升胆子和野心就越来越大了。
秦复也不满足现状，怂恿沈起升：“国内市场毕竟有限，如果你真想做出名堂来，还是得拓展国外市场，海外才是玉佩的最大销售市场。”
他最近在秦氏集团处处不顺，讨不到秦文深的好，就开始钻研起沈起升这边的门道来了：“那些外国人都喜欢收藏玉器玉佩，这批货若是能出国，身价都得翻上一番。”
作为合作伙伴，沈起升做得越大，他就能拿到更多钱。
只要有了钱，秦文深迟早有用得到他的时候。
沈起升却有些迟疑：“可是付家在国外也是做玉佩生意的，跟他们抢生意……”
他不是担心自己抢不过，就是心虚。
毕竟是借着付烟的名义在做，可付烟根本没留下这么多东西，都是造假的。
秦复不知道他造假的事，听到这话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玉佩生意又不是被他们付家独揽了的，他们能做，别人就不能做吗？”
秦复现在满脑子都是做出成绩来让秦文深好好看看。
他太清楚沈起升的为人和小心思了，故意刺激他：“再说了，市场上客户看的是货色，只要我们的货够好，就是我们说了算，难不成，你还怂了？”
沈起升听不得有人说他怂，而且还是面对亡妻的娘家，更不能退缩了，当下拍板新一批货就要卖出国。
他不顾温红梅的劝阻，执意将生意拓展到国外去，结果就被远在加州的付家知道了。
付海亦打电话给沈起升，起初态度还算客气：“听说，你们公司在售买烟儿雕刻的玉佩？”
这两天国外的生意销量太好了，沈起升高兴过度，根本没怎么把付海亦还在心上。
他有心敷衍：“大哥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家的生意了，大哥一个人在国外做了这么多年，倒是混得风水水起。”
他摇摇头，接二连三地叹息：“不过你是不知道国内市场有多不景气，生意难做，老弟实在艰难，你也别怪我跟你抢生意，我这也是为了生存。”
“你少给我扯这些。”付海亦语气冷了下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烟儿根本没留下多少东西在你那里，你这几个月国内国外借着她的名义卖了多少假货，你当我不知道吗？”
沈起升脸色也冷了下来，这段时间他混得好了，走到哪儿都有人恭维着，哪里听得了这种话？
他冷哼了一声，满目不屑。
付海亦沉着眼眸，伸手捏了捏眉心，隔着电话的声音听着有些冷冽的空灵：“沈起升，你们已经离婚了，这么消耗你死去前妻的名声，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良心不安？
他挣了这么多钱，所有人都追捧着他，没有人再敢瞧不起他。
再不用像从前一样，因为一笔投资就要放低姿态四处求人，就连傅靳然家对他的态度也有所好转。
他过得这么好，哪里知道什么叫良心不安？
沈起升冷笑出声，无所谓地耸耸肩，语气冷淡：“付先生，大家都是为了生存，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是，她是我前妻，可难道我这么多年替她养着女儿不需要花钱吗？”
付海亦几乎要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气死，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那也是你的女儿！”
付海亦不想跟他继续争辩下去，没好气道：“我跟你没法交流，马上终止你的生意，让我知道你还再利用烟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沈起升哪能这么容易妥协：“付先生，生意不能你一个人做吧，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到嘴边的肉，他哪有那么容易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