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瑶眯眸看过去，眼神带着几分不悦。
听出沈芊芊的故意针对，林晓溪也就只是笑笑，她扫过一眼那两张照片，淡声道：“如果只是稍微学了一点，那沈小姐还是不要出来卖弄的好。毕竟秋季服装展对于一个公司本季度的新品有很大的影响。”
沈芊芊一怔，有些不满地反问道：“那请问您有何高见？”
她只是当着柳无为的面谦虚而已，林晓溪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不会吗？开什么玩笑！
知道柳家想要进军新的市场的时候，沈芊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学习相关的内容。
凭什么要让林晓溪一个外行人这么评价？
“我没什么高见，只不过是觉得沈小姐的选择对于柳家没有益处而已。”林晓溪听见后面有开门声，却没有回头，依旧是语气淡漠地道：“对于外行人来说，可能会觉得沈小姐的选择更出色，风格也更合适。但是只要是稍有涉猎的人就会发现，沈小姐的选择不过是对时尚元素的无脑堆积而已。”
“看上去舞台效果非常可观，可一旦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下，就会将缺点暴露。毕竟柳家的目标是大众市场而不是走秀人群，所以应当选一个更加适合普通人穿着的。”林晓溪指着沈芊芊选择的那张照片道：“时尚元素堆积过多会让人无法找到重点，这里本来应该是最出彩的地方，却因为其他地方的衬托而显得有些暗淡，不适合作为压轴。”
“说的有道理！”
沈沂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大步往前走两步，语气带着几分赞赏道：“我在看的时候就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却说不上来，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沈总。”柳无为站起身来，对着沈沂麒有些抱歉地笑笑：“让你见笑了。”
“没事，这位女士说的完全是我的心里话。”沈沂麒看向林晓溪，带着几分笑意道：“这是贵公司的设计师吗，还是……你怎么会在这？！”
在看见林晓溪脸的一瞬间，沈沂麒瞪大眼睛，后退两步，蹙起眉头道：“你不是应该在……”
“我在什么地方还用和你汇报吗？”林晓溪打断他的话，对着他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才道：“看来沈总和柳总有生意要谈，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柳无为淡声开口，看向林晓溪，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和你也有关系吧？不如坐下来一起讨论。”
“不用了。”林晓溪立即拒绝，她拍拍柳雪瑶的肩膀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要是知道今天能撞见沈沂麒，她说什么也不会来。
“你知道在哪儿吗？”柳雪瑶不太放心：“算了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看柳无为要和沈沂麒谈正事，沈芊芊也自动自发地站起身来，对着柳无为微微一笑道：“我下楼去给你买咖啡。”
等两人到洗手间，柳雪瑶立即揪着林晓溪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沈沂麒的？”
“事出有因。”林晓溪揉揉眉心，叹口气道：“我总觉得照这么下去，林家的那些人也迟早会知道。”
“知道就知道呗，你这么好看，还怕人看吗？”柳雪瑶看着她的脸，心情很好地道：“再说，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已经传成什么样了。你一直不出面，傅少也不反驳，深城现在都说傅明琛的妻子丑陋像是罗刹一样。”
林晓溪对这些传言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她只是伸个懒腰，转眸看一眼柳雪瑶，像是想要问什么，最终却也就只是叹口气，什么都没问。
反正，现在的这个情况下，柳雪瑶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
感情上的事情林晓溪也没办法插手，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柳雪瑶自己决定的。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柳雪瑶撇撇嘴，然后有些闷闷不乐地道：“我知道我自己做的不对。”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
林晓溪就只是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什么话都没说。
等两人回去的时候，柳无为已经和沈沂麒谈完了，沈沂麒甚至为了不和林晓溪见面，谈完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等柳雪瑶带着林晓溪回到柳无为办公室的时候，柳无为微微扬眉看向林晓溪，带着几分笑意地道：“没想到，你居然还和沈家的公子认识。”
“我认识什么人还要跟你汇报？”林晓溪扬起眉梢，口气不善，她揉揉眉心，想着之后要怎么和沈沂麒提醒一句，免得暴露她的身份。
柳无为正要开口，办公室门口就传来开门声。
沈芊芊人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拿着好几杯咖啡，她进门看看人数，有些意外地问道：“沈总呢？我还给他带了。”
“沈总有事，先走了。”柳无为站起身来，去她的手上接过来咖啡，温声道：“谢谢。”
“你还是冰美式，对吧？”沈芊芊微微一笑，将一杯咖啡放在柳无为的面前，然后又转眸看看柳雪瑶，笑着道：“我也不知道雪瑶喜欢什么，就买了香草的冰沙回来。我家里几个表妹都还挺喜欢的。”
说话的时候，沈芊芊还故意看一眼柳雪瑶，微微扬起眉梢，带着几分挑衅的意思。
话里话外，就是在说柳雪瑶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听见这话，柳雪瑶的脸就一沉道：“不用了，我不能喝凉的。”
“嗯？”柳无为抬眸看她，问道：“那你想喝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柳雪瑶冷声道：“我什么都不喝。”
“瑶瑶。”老哥叹口气，柔声安慰道，“芊芊也不知道你这个时候不能喝冰的，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你什么都不懂。”柳雪瑶猛地站起身来，拉着林晓溪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不用你管，我自己会买吃的。”
沈芊芊的眉眼间浮上几分笑意。
在林晓溪关门的时候，还听见柳无为在屋子里面和沈芊芊道：“瑶瑶有点被我宠坏了，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