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御史瞥向百香琪,“你当本官是第一天认识秦王妃的吗?”
百香琪心里一怔,回想起刚才他对秦北顾时候的恭敬,极其对她所说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的样子,忽然有些担忧。
白辛夷在都城的为人如何,尚且不知,要是今日丁御史站了白辛夷那边,那么她的计划岂不就彻底泡汤了。
“御史大人莫不是觉得小女子在说谎?”百香琪直视着丁御史,“小女子不过是山乡镇的一个平常女子,自是不敢对秦王妃怎么样,只能请求青天大老爷能为小女子主持公道了。”
“听你这话,你之前就知道秦王妃的身份了?”丁御史严肃的看着百香琪问道。
别说是知道白辛夷了,她就连知道秦北顾都是刚刚才知道的。
可是等百香琪反应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御史大人不妨问问简大人,简大人当时也在场。”百香琪只好将一旁看热闹的简大人给拖了出来。
原本这件事简大人就已经在努力想帮自己减轻御史大人怪罪下来的刑罚。
而今百香琪这个没眼力见的东西竟然又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丁御史,现在王妃还尚未清醒过来,本王也希望丁御史可以将此事调查清楚,给此次事件一个交代。”秦北顾上前对丁御史说道。
“当然,丁御史万万不可手下留情,本王的王妃受过的罪,也要一样样的让他们尝过一遍。”走之前,秦北顾冷不丁道。
众所周知秦王极为护短,当然是针对白辛夷一人,他可以不管事情黑白,只在乎白辛夷有没有受委屈。
这一点丁御史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只是百香琪却现在才知道,秦北顾当年说的不近女色并非真的不近女色,而是在秦北顾心里早就住了人。
“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将此事调查的水落石出。”丁御史恭敬道。
山乡镇,关于买卖消息一事,皇帝非常关心,而秦北顾又写信回去让齐尚书极其几位朝中大臣上奏,让丁御史前来协助。
而在丁御史从都城出发时,齐尚书就告诉他说,秦北顾会提前赶到山乡镇把事情查清楚,他只管去了之后,把结尾收好,并将山乡镇的情况如实禀告给皇帝即可。
这门差事可是在皇帝面前大展头角的机会,也是个立功的好机会,秦北顾能想到他,他自然是感激的。
当然齐尚书也说了,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他做事皇帝放心,同时还具有一定的能力。
“你们可得想清楚了,这件事要是闹大,秦王妃要是出事,你们可没几个脑袋可以掉。”秦北顾走后,丁御史看着在场的人,提醒道。
师爷当下就被下软了腿,赶紧跪下告诉丁御史,“大人,此事都是百香琪的主意,而简大人是下令给老宅放火的人,御史大人这件事与我无关呐。”
简大人一听,立马踹了师爷一脚,师爷看向简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简大人,你来说说这件事究竟是怎么样的?”丁御史将视线转向简大人。
事到如今,简大人也只能让罪行给大家分担一些了。
谁又能想到他们惹到的人是当今秦王和秦王妃。
他早该想到,像秦夫人那样貌美的女子,不是常人,可是他色迷心窍,实在是没有想这么多。
“当时下官是收到了百香琪的报案,前往老宅,当时看到秦夫人……”说出口后简大人又意识到自己口误了,赶紧改口。
“御史大人,小女子说的没错吧,就是秦王妃想要杀我母亲。”百香琪赶紧说道。
“肃静!”丁御史冷眼看向百香琪,“本官没有问道你,不要插话!”
百香琪死死的攥着衣角,之前看到秦北顾一脸贵气,品性不凡的样子,她就应该猜到秦北顾并非常人。
要是在那个时候下手,那秦王妃的位置何时会轮到白辛夷。
接着简大人又说,其实白辛夷之所以那么对百香琪的母亲,是因为百香琪和她母亲策划和雕刻坊联手,把白辛夷的弟弟给劫走了,以此来威胁白辛夷离开秦北顾。
啪!
丁御史重重的将惊堂木拍在桌上,对百香琪呵斥道:“放肆,秦王妃和秦王乃是御赐婚事,岂容你一介草民说威胁秦王妃离开就能离开的!”
百香琪立马伏在地上,“于是大人息怒,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小女子当时并不知道秦王和秦王妃是皇上赐婚。”
“就算王爷和王妃是平常人,你又有何种资格威胁正妻离开自己的夫婿,更何况你可知险些被你们害的公子是什么人!”丁御史再次厉声道。
“那可是威武大将军的亲孙子。”丁御史说起来就来气。
威武大将军?
那不就是前段时间才归西不久的白老将军吗,原来白辛夷和白子剑是将军府的小姐、公子。
简大人的心,顿时又凉了一截,他这是倒了什么霉运,遇到了百香琪,给自己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这下好了吧,这回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他在山乡镇所积累下的一切,都这么玩完了。
不过,他也总算是知道白辛夷的手上为什么会有当朝太师亲手而制的箭了。
简大人愤恨又后悔的冲着百香琪道:“我之前就不该听信你的话,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就是一个祸害!”
“住口!”丁御史又再次叫停。
“百香琪,你母亲为了让你当秦王的妾室,多次对秦王妃出言不逊,秦王妃不但没有怪罪,还处处忍让,然而你们却以白公子为威逼胁迫,虽然白公子没什么大碍,但实在是罪不可赦。”
听了丁御史的话后,百香琪跪着往前走了两步,“御史大人,小女子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母亲一人所为,而今小女子的母亲已经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抵消这一切了?”
百香琪不想死,她也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死了。
所以她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卸到已经惨死的母亲的身上,或许还有一点机会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