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和让侍卫在廷狱门外守着,并跟他们说会儿话,给在立马的苏景阳足够的时间和说话的机会。
苏景阳按照斯言所说的给二人吃下药丸。
“秦王叔,辛夷,你们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宁皇兄一直在帮你们想办法。”苏景阳看着二人都奄奄一息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先是由斯言找到齐夫人,然后齐夫人借着陪皇后诵经念佛,将药瓶交给皇后。
皇后再找到苏景阳和苏景和,其实他们原本就没有期望过皇帝会放过白辛夷,只是想先进为退,让皇帝允许苏景阳有机会进到廷狱,见到白辛夷和秦北顾。
当然这一系列的计划都是白辛夷事先向斯言交代好的。
她说只要去找齐夫人,她一定会帮忙。
所以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
“景阳,告诉宁王,可以开始了。”秦北顾心疼的看了眼依旧昏迷不醒的白辛夷,对苏景阳轻声说道。
虽然苏景阳听不太明白秦北顾的话,加上她沉浸在悲伤之中,出来后,语无伦次的给苏景和说了句“可以开始了。”
苏景阳也不管苏景和究竟听没听懂,反正她的话是带到了。
与此同时,洛知衡着实花了些手段,也终于从杨大人的口中得到了线索,找到了白子柒。
“子柒见过洛太师。”白子柒对于洛知衡的相邀,又惊又喜。
为了来见洛知衡,白子柒特意戴上了之前柳娇娥请人替她量身打造的步摇,还戴上了新的首饰。
却抬眼见洛知衡冷着脸,完全没有多余的表情。
白子柒见洛知衡迟迟不肯开口,便开始介绍醉千杯一些特色的菜肴。
“看来大小姐对醉千杯很是了解。”洛知衡冷不丁的开口。
白子柒露出一抹动人的笑来,“其实就是来吃过一两次,也不是很熟悉。”
洛知衡面不改色的端倪着白子柒的一言一行,“那大小姐觉得梨园台的戏曲如何?”
闻悉,白子柒心想:洛知衡该不会是打算想带她去听戏,问问她对戏曲是否喜欢。
“梨园台的戏曲乃是南清最好的,不管是梨园子弟的表演,还是衣裳妆容,都是最好的,子柒对戏曲挺感兴趣的。”
“那大小姐上次去听的那台《忘秋山》如何?”洛知衡继续云淡风轻般的追问。
“《忘秋山》这台戏的故事太过悲伤,而且每月只有一天登台。”
白子柒络络不绝的给洛知衡讲述,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听到这儿,洛知衡也不打算跟白子柒兜圈子了,“辛夷和离书没签字是大小姐告诉杨大人的吧。”
白子柒顿住,全然没有想到洛知衡问这么多问题,只是想确认一遍是不是她要害白辛夷。
问她戏曲怎么样,是想确定她是否去梨园台听过戏曲,又问她对《忘秋水》这台戏曲怎么样,也是在确定她这个月的十二,也就是前两天,是否跟杨大人去了梨园台。
“既然洛太师都知道了,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白子柒意气消沉的看向洛知衡。
“她是你亲妹妹!”洛知衡漆黑幽深的眼眸看向白子柒,牙咬切齿般的对她说道。
白子柒知道自己在洛知衡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没办法改变,索性就任性到底。
“亲妹妹?”白子柒饶是觉得讽刺,“她从未拿我当姐姐看待,我又何必拿她当妹妹对待!”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洛知衡实在想不明白,众人眼中知书达理的白子柒怎么是这般模样。
白子柒对洛知衡已经没了忌惮,“因为你!”
洛知衡锁眉,“我?”
完全想不通,这跟自己会有什么关联。
白子柒回忆起往日种种,甚感委屈与对白辛夷的憎恨到底有多深。
“我亲手为你酿制的桃花酒,你看都不看一眼,而在面对白辛夷的时候,别说是桃花了,就算她对你说一句,你都要高兴到忘了自己。”
想到这些,白子柒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划过脸颊。
但她又高傲的将泪水拭去,“我终于明白,你不是不喜欢桃花,而是只喜欢与白辛夷有关的桃花。”
越说,白子柒就越是觉得自己可笑,“甚至你救我,替我解围,都是看在白辛夷的面子上,我喜欢你,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洛知衡只是单纯的把白子柒当成将军府的大小姐,当成白辛夷的姐姐看待,从未想过白子柒会喜欢自己。
“你喜欢了白辛夷多久?”白子柒问出口,却又不想知道答案,“可是我在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你,整整十一年了。”
既然已经对洛知衡说了这么多,白子柒也不介意告诉他更多。
“喜欢归喜欢,但这不是你伤害辛夷的理由。”洛知衡非常理智,他觉得白子柒太过偏执才会这样。
“为什么没有关系,你为了她,伤害了我,我哪里不比她好?”
白子柒也不顾自己平日里优雅的形象,现在宛若一个泼妇一般。
还好是在包厢,不然又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你很好,但你不是她。”洛知衡没有觉得白子柒不好,只是洛知衡只认定白辛夷一人,纵然别人再好,都与他无关。
白子柒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自嘲道:“祖父宠着她,父亲什么都给她,而你还百般袒护她,我才是那个最多余的人是吗!”
“大小姐,你偏激了,她有的你也有,只是你觉得还不够。”洛知衡道出事实。
白子柒也不想再听洛知衡维护白辛夷的话,自傲般的拭去脸上泪水,“我不需要你给我说教,总之,白辛夷签了假的和离书这件事,就是我说告诉杨大人的。”
“倘若辛夷在廷狱出事,本太师绝不会放过你。”
洛知衡看着白子柒那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手忍不住攥紧又松开。
“洛太师难道真的可以为了白辛夷,我那所谓的妹妹,不顾皇上,不顾太后吗?”
甚至可以不管白家和洛家的恩怨吗?
白子柒喜欢洛知衡这么多年,除了知道他的才华外,当然还很了解他这个人与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