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也忘了最终她是被白子芩怎么带出妙春堂的。
只知道回来后,她便没日没夜的窝在母亲的药房里,研究双生毒。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法子,她变得恐惧,变得狂躁,变得不知所措。
“辛夷,你出来。”白子芩站在药房门口大喊。
然里面的人就像是听不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老将军直接找来下人,让他们一起将药房门给撞开。
“你是要气死老夫是不是?”老将军好不容易可以不再担心白辛夷,现在白辛夷又把自己折磨成了这番模样。
“祖父,我和王爷是夫妻,他要是活不成,到时候秦王妃就变成了秦王遗孀。”白辛夷自嘲道。
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要救人的欲望,就连当初看到虎子,都没有这般着急与慌张。
可是在老将军和白子芩看来,白辛夷这番模样让人着实心疼。
“傻丫头,人这一生自有定数,不是说每件事,你都能想到办法解决的。”老将军把白辛夷从药房带出来。
白辛夷是想为自己赎罪,她不想欠秦北顾。
而躲在拐角处的白子柒则是在回味刚才白辛夷的那番话。
什么叫还是夫妻,又成秦王遗孀了?
杏儿在一边帮白子柒整理床铺,听到白子柒嘴上叨念的这几句话便回应道:“成婚了自然就是夫妻,丈夫没了就成了遗孀呗。”
白子柒幡然顿悟,激动的站起身,“我知道了。”
白辛夷,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在老将军和白子芩的强烈要求下,白辛夷被迫跟着吃了点饭。
但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又偷偷的溜去找斯言了。
斯言再次看到白辛夷时都震惊了,这还是那个惊鸿异世的白辛夷吗?
此时的她脸色惨白,憔悴的就像是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觉的人了一般。
“你在找解双生毒的办法?”斯言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辛夷,愣是没有想到白辛夷为了救秦北顾能变成这样。
“我能想到的药方只有这些,剩下的,我怎么配都配不出来。”白辛夷遗憾的告诉斯言。
斯言苦笑道:“以前总觉得你在毒医方面非常有天赋,没想到王爷的双生毒,最终还是难倒你了。”
“毒医天赋。”白辛夷喃喃道。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法子。
“你是说你要以身试毒?”斯言听完白辛夷的法子,惊讶的瞳孔都瞪大了。
可想了想,立马拒绝了白辛夷所说的这个法子,“不可不可,这么做太危险了,再说了已经有一个中双生毒的都治不好了,再来一个……”
难道是想,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就选择同年同月同日死么!
“更何况,我们连解毒的法子都找不到,而双生毒乃世间奇毒,我们对它的了解少之又少,又如何炼制双生毒。”斯言一边否定,一边忧愁。
“你也说了,我在毒医方面很天赋,炼制毒药,对我来说应该不难!”这点小小的自信,白辛夷还是要有的。
毕竟曾让人微风丧胆的九潇,不是徒有虚名!
斯言却有些惴惴不安,双生毒他研究了这么多年,尝试了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种办法,都没能为秦北顾解毒。
就算白辛夷确实在毒医方面的天赋极高,就算她能如九潇一样炼制出双生毒,可是不一定就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这个方法太冒险,要是秦北顾知道他没有阻止白辛夷必定会生气。
但是如果不试试看,那秦北顾真的就没有救了。
斯言在两个选择中摇摆不定,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选择才能不让秦北顾生气,又能保全白辛夷,更能解了秦北顾的毒。
白辛夷慌忙的看着斯言,“没时间再让你想这么多了,斯言大夫做出选择吧。”
因为时间紧急,秦北顾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了,所以白辛夷需要斯言的帮助。
“好吧,但我还是最后再问你一遍当真做好选择了吗?”斯言不想让白辛夷在最后以身试毒没有成功后,而感到后悔。
白辛夷异常坚定,“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当然我也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如果失败,他会写下一封信告诉天下人,北明国毒医杀手九潇到底是怎么惨死在北绾清和萧晏这对狗男女手上的。
不过,以她的能力,应该不会有失败这样的事在她身上发生,即便有也已经成为过去了。
就在斯言准备和白辛夷放手一搏的时候,斯言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接近王爷是为了报仇,王爷中了双生毒就是报仇的最佳时期,你为何还要帮他?”
只见白辛夷表情十分严肃,“我说的报仇,跟王爷无关。”
“那?”那斯言就不明白了,白辛夷这话到底几个意思。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再说了白辛夷能用这么危险的法子救秦北顾,那就说明白辛夷要报仇的人,确实不是秦北顾。
纵然好奇,斯言也不再继续追问。
等这些事情都了了,相信一切都会明了。
一旦白辛夷投入到一件事情当中,状态立马恢复到九潇当年要完成任务时候的状态,一丝不苟又利析秋毫。
只是眼下的洛知衡又再次陷入了一阵纠结之中。
太后和洛尚书都在提醒他,刘太傅毕竟曾是他的尊师,当真要为了白辛夷而不信任自己的尊师?
在他眼中刘太傅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对所有事情都非常有见解的一个人。
而今他成了谋逆的罪臣,又说受了秦北顾的指使,然后白辛夷又坚信秦北顾是无辜的。
变相的说刘太傅在撒谎。
让他到底该如何面对?
要是他不管,白辛夷又已经开始插手此事,倘若之后出现意外,他又会站在谁的角度想问题?
一切的一切都让洛知衡感到头疼。
第二天下午,还未等他喘口气来,天羿慌慌张张的来报,说白辛夷被罗侍卫长抓进宫了。
他一时想不到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洛知衡从书房椅子上起身,一脸焦愁的看向天羿,“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