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轻描淡写的答了句，“都有。”
“相传白小姐这些年一直病着，倒是射箭和医术竟一样都没落下，着实让人有些佩服。”秦北顾又笑了笑。
白辛夷抿嘴一笑，“王爷说的没错，若这些年我不会点什么，怕是也活不到现在了。”
秦北顾静静的盯着白辛夷，没有再说话。
因为他之前有调查过白辛夷，白辛夷的状况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倘若真的是装的，那只能说明白辛夷比任何人都不简单。
小小年纪的她就学会了隐忍和隐藏，还能是一般人吗？
只是她说这话，秦北顾完全没有反驳的机会，出生在这样一个名门望族，母亲早逝，没有人庇佑，要想活下来的确不是件易事。
更何况，白辛夷的母亲是一个名医，白辛夷与生俱来便有着比常人不一样的天赋。
可即便秦北顾说服自己这样去想，他也没办法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毕竟那个时候的白辛夷年年仅五岁，还常年服用了府医特制的药，他没办法想象白辛夷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当白辛夷看到秦北顾一会儿眉头舒展，一会儿眉头紧蹙的样子，就知他打心底里也在纠结这些问题。
“有些事本来就没有定数，就比如当所有人都在告诉子剑，我不是好人的时候，子剑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我，选择相信。”
秦北顾听出了白辛夷这话中的言外之意。
他当然可以不去纠结白辛夷身上这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东西，只是他更在意的是白辛夷和北明国究竟有没有关联。
等到天黑，白子剑有些困意的时候，白辛夷便说要回府了。
却没想到秦北顾说，今晚月色极好，是个观赏都城夜景的最佳时期，便拉上白辛夷去了城郊后山。
“这儿就是王爷所说观赏都城夜景最佳之处？”白辛夷有些难以置信，这处位置极不容易找到，而且来坡上的路也狭小曲折。
“是不是比阁楼看都城的视野更宽阔了？”秦北顾望着都城尽在眼下，对身侧的白辛夷说道。
“确实如此，王爷是如何寻到这个地方的？”白辛夷望着都城夜景忍不住问道。
然没事想到秦北顾竟然沉默了。
白辛夷都不禁在想，这处地方该不会是秦北顾和自己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情感吧。
良久，秦北顾这才缓缓开口，“这个地方是兄长找的。”
后来白辛夷才知道，这个地方是年幼时秦北顾目送着南王和兄长出征的地方。
也是在这个地方，秦北顾看着南王护送兄长秦北苑尸首回来。
之后便是秦北顾经常独自一人来。
“眼睁睁看着亲人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痛才是最致命的。”白辛夷不禁道。
秦北顾还未开始伤怀，倒是白辛夷忽然说起了这话。
“白小姐这话……”
白辛夷的母亲在生白辛夷的时候难产，白辛夷怎么说是亲眼看着亲人惨死？
察觉是自己口误后，白辛夷立马道：“王爷不说，我都能感觉到这种难受，就像是我没有见过母亲，却在长大后得知母亲死于非命，一样的痛苦。”
这倒也是说的过来。
秦北顾没有再说话，白辛夷也默默的望着都城不再开口。
重活这一生，她只为复仇而生。
只要完成目的，她会以死向被利用过的人谢罪。
“白小姐放过孔明灯吗？”不知何时，秦北顾的手上多了一盏孔明灯。
见白辛夷愣住了，秦北顾便道：“据说放孔明灯许愿很灵验，今日机会难得，白小姐也许个愿吧。”
白辛夷自是知晓秦北顾这么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不就是想试探昨晚那盏孔明是否与她有关。
白辛夷接过笔，在孔明灯上写了一个“安”字。
“国泰民安。”白辛夷收笔，念叨着。
秦北顾倒也是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若一个拥有极高的专业杀手，不想透露消息，即便是胁迫也不可能露出任何破绽。
白辛夷就是这样一个自小炼就出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服从萧晏命令的人。
即使现在不同，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见秦北顾回来了，尘风跟上前询问今日的情况。
见秦北顾摇头，尘风只好道：“白小姐生病这十年从未离开过将军府，想必此事真是我们找错了方向。”
“你说一个人会不会凭空消失？”秦北顾坐下，看着昨日尘风找回的这盏险些在空中湮灭的孔明灯。
要是白辛夷生病是真，会不会被掉包换了个人？
尘风不解，但还是老实答道：“属下不知一个人会不会凭空消失，但属下知道北明国的人眼下是真的消失了。”
“加派人手，继续查，相信他们没有达到某种目的，暂时不会离开都城。”秦北顾确信道。
这边，白辛夷带着白子剑刚踏进将军府，就被白子柒和白子苒拦住了去路。
白子苒上前一把将白子剑揪过去，埋怨道：“我给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白子剑低头不语，任由白子苒发火。
“怎么回事？”老将军正巧从军营回来，撞见这一幕。
白子柒立马告诉老将军，“今日子剑教书师傅等了他整整一日，二妹妹却把子剑给带出去玩儿了。”
白辛夷正想开口，白子柒又道：“也是怪我，事先没有问清楚，害师傅久等。”
“辛夷，这究竟怎么回事？”老将军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回祖父，辛夷是看子剑这些日子学习逼迫的紧，觉得应该让其适当放松些，这才将人带出去的。”白辛夷解释道。
“二妹妹这话说的没错，可子剑学习本就不及同龄人，自是应该更加勤奋才是。”白子柒反驳道。
“可倘若用错了方法，勤奋又有何用！”白辛夷继续反驳。
站在一旁的白子剑听到这番对话，心里一阵失落。
“若非今日二妹妹将子剑带出将军府，今日《礼记》第三章早已学完了，就快赶上书院的弟子了。”白子柒越说越气。
白辛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子剑赶的脚步一直都是书院弟子。”
“什么意思？”白子柒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