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顾和云落在林中木屋碰面的时候,雨刚好停了。
若非云雾遮挡,圆月早已挂上了天空。
“王爷,你体内的毒还是没有找到解决的法子吗?”云落看到秦北顾努力克制毒性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
“或许有个人能解,但现在还不清楚。”秦北顾也不知道白辛夷究竟能不能解他的毒。
秦北顾顿了顿后,面向下巴有颗痣的云落说道:“说正事吧。”
“北明绾清公主野心颇大,和驸马成婚不过是噱头,她想要瓦解太子身后势力。”云落将自己调查得来的消息告诉秦北顾。
秦北顾初次见到北绾清的时候,便察觉北绾清这位公主可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正如他猜想的一样,北绾清果然有动作。
“北明太子年幼,对北绾清来说操纵起来轻而易举。”秦北顾认真分析道。
云落想想,不以为然道:“但是太子有北明皇帝撑腰,绾清公主想要颠覆怕没这么容易吧。”
“但你别忘了,现在北绾清手上掌握了暗夜卫,有暗夜卫的协助,北绾清达到目的是早晚的事。”秦北顾提醒北绾清已经和萧宴成亲了。
“对了王爷,您让属下找的九潇,已经死了。”云落告诉秦北顾曾一度让人微风丧胆的暗夜卫毒医杀手九潇已经被北绾清杀了。
秦北顾眸底深邃,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原以为九潇作为毒医杀手,找到她或许对解他身上的毒有帮助,可是世事难料。
难道他最后的希望真的只能寄托到白辛夷身上了吗。
“不愧是绾清公主,只要有所威胁之人,一个都不放过。”秦北顾不由得感慨,跟北绾清比起来,他真的差远了。
“那她利用完萧晏之后,会不会连萧晏也一起杀了?”云落想着这么可怕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一点也不意外。
秦北顾摇头,“萧晏掌握着暗夜卫,而暗夜卫对北绾清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就算日后她得势,但暗夜卫掌握太多,她也不可能对萧晏动手。”
“纵然如此,萧晏也不过是她手里的一个棋子。”云落叹息道。
“那这次细作入城,可是跟她有关?”秦北顾想验证最后的猜想。
云落点头,“如王爷所料,是绾清公主派来的,她想破坏南清朝堂关系,有意拉拢一部分人。”
“也就是说,绾清公主要的不单是北明国皇位,她还想要更多?”秦北顾拧眉道。
“暂时还不知道,毕竟北明国只是一部分权势在绾清公主手中。”云落也说不上来,毕竟北绾清这个人实在是太难让人看透了。
秦北顾心口突然一阵剧痛,他捂着心口对云落说道:“继续查,务必要查清楚绾清公主安排细作入城的真正用意。”
“王爷,要不您先回去吧,属下在都城多停留几日,有什么事王爷到时候也容易通知属下。”云落有些担心秦北顾的身体。
“不,你要赶紧回北明。”
秦北顾要护南清周全,早已把自己的身体置之度外了。
云落无奈,只好应下,然后让尘风送秦北顾回去。
云落躲进暗处,望着尘风带秦北顾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祈祷,愿秦北顾早日找到解毒之法。
“你们是什么人?”白辛夷借着火把的光,抬眼看向满嘴龅牙的男人。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告诉我们,将军府二小姐国色天香,让我们好好伺候你。”
龅牙男人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色眯眯的往白辛夷身上瞟,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对方给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白辛夷想着不过是出钱办事么,要钱她也有。
龅牙男人和身边几个兄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钱多没意思,我们哥儿几个主要是想伺候二小姐。”
说完,龅牙男人就想伸手碰白辛夷的脸。
白辛夷厌恶的躲开,“那在此之前总得告诉我是谁花钱指使你们的吧。”
其实不用猜,白辛夷也知道他们肯定是柳娇娥派来的人。
白辛夷博得了老将军喜爱,在将军府的地位明显上升,柳娇娥之前三番两次未能如愿,这一次想必是趁着她来祭奠母亲,毁她清誉。
曾一度以为她是冷血无情的毒医杀手,面对敌人杀伐果断,即便是来到将军府也能游刃有余。
然她忘了在名门望族中还有一种不见兵刃便能将一个人毁于一旦的方法。
她的崛起,早已成了柳娇娥的眼中钉,肉中刺!
龅牙男子有些不耐烦了,退到一旁,“事成之后自然会告诉你。”说完,给身边几个兄弟使了一个眼神,“把她拖过来。”
白辛夷一把抓起地上的木棍,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
待男人靠近,白辛夷抄起木棍就一通乱打。
这个时候,白辛夷才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武功,不然也不会在面对这些混混的时候,这般手足无措。
而她这一举动,将眼前的混混惹怒了。
“要活的,别把人弄死了。”龅牙男人忍着怒气对几个兄弟叮嘱道。
几个混混上前,欲将白辛夷抓住,白辛夷几次躲闪,手中木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折断了。
龅牙男人见状上前,“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不然有你罪受!”
白辛夷拿着手中唯一半截防身用的木棍刺向龅牙男人夺命要害。
“啊!”疼的龅牙男人险些当场晕了过去。
身旁一干瘦的男人气的一脚将白辛夷踹倒在地,“待会儿老子弄死你!”
说着,干瘦男人向白辛夷靠近,欲将她抓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辛夷一口将干瘦男人的手臂咬住,死死不松口。
干瘦男人惨叫一声后,急忙叫另外几个混混帮忙,几人上前后,试图将二人分开,但白辛夷的牙齿像是长在了干瘦男人手臂上一样,怎么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无奈几个混混只好对白辛夷又打又踹。
但即便如此,白辛夷就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还是死死咬着不放,就像是深陷泥泞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