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真是好福气,有白小姐这般懂事又孝顺的孙女。”
正当此时气氛有些凝重的时候,传来一浑厚温润的嗓音。
众人一看,齐齐站起身拱手相迎。
“不知宁王殿下和太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白祖兴率先上前迎接。
“本王受父皇之命特来为白老将军贺寿,这是父皇和本王的一点心意。”宁王苏景和含着笑,将两份贺礼递给福管家。
老将军拱手走到苏景和跟前,“老臣谢过皇上隆恩,谢宁王赠礼。”
皇上看重老将军,命宁王送来礼物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太师洛知衡竟会亲自登门祝寿。
洛知衡看了眼老将军手上的寿安福,“这可是静安寺的寿安福。”
“静安寺?太师是说南清最大的寺庙吗?听闻哪里的福最为难求。”陈尚书站出来搭腔道。
“据说单是求取一枚平安符,就得亲自爬上九九八十一个台阶,这寿安福数量有限,不知又该多难求!”
“不多不少,不过九百九十九个台阶,方能见到主持。”说着,洛知衡扫向白辛夷,“二小姐果真是有孝心。”
白辛夷不知眼前是敌是友,但看他的样子,白辛夷就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大家听洛知衡这么一说,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了,而今高官贵族子女哪一个会为了这种不值钱的东西费这么大的心思。
难怪刚才洛知衡要说那句话。
老将军听完这些话,态度立马缓和道:“辛夷,这当真是你亲自去静安寺求来的?”
白辛夷笑的乖巧恬静,“是啊祖父,前些日听福管家说您最近睡的不安稳,辛夷听闻静安寺的福甚是灵验,正巧又赶上了祖父寿辰,辛夷爬了一天,主持见我诚心求福又说我乃有缘之人,便将寿安福赠予我了,希望祖父平安健康。”
看着白辛夷真挚的眼神,老将军心里一股暖流涌来,说来他和府中孩子接触甚少,唯有白辛夷惦记着他睡得不踏实,还费了这么大心思来孝顺。
老将军立马满心欢喜的指着白辛夷,向众位宾客介绍,“这是老夫的二孙女,将军府二小姐,白辛夷。”
大家都是有眼色的,将军府除了未到场的白子芩之外,一共四个小辈,唯有白辛夷被老将军这么介绍过,可见这位二小姐很受老将军宠爱。
如此一来,传闻所说不受待见和痴傻二小姐都不过是捕风捉影。
正当场内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时候,洛知衡微微抬手命人将准备的贺礼打开,“本太师也给老将军准备了一份寿礼,老将军请笑纳。”
是一副崭新的弓箭,众人见此,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大家都知道洛家和白家不对付,像今儿这样的日子洛知衡送了一副利刃,说明什么,说明那削尖的箭头就如同他们两家的关系一样,针锋相对。
这不是成心给老将军不快么。
可两家都位高权重,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主儿。
“此弓柄用料乃是北方罕见的紫衫,弓弦则是不常用的生牛皮,箭为江南桦木,配以箭羽,立马提高了箭的精确度,是把好箭。”见大家都不说话了,白辛夷倒也没想别的,单纯的说出了自己对这幅弓箭的认知与看法。
洛知衡有些意外,有人识的箭,却不认识弓,但白辛夷似乎对弓箭的了解一点也不少,于是又不由得多看了白辛夷一眼,“二小姐好眼力。”
一侧的白子柒见洛知衡对白辛夷赞赏有加的样子,握着手绢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太师过奖,小女不过是偶然间翻到了一本书,恰好书上便描绘了对弓箭的制作与用料。”白辛夷谦逊道。
于是大家不由得感慨,在白辛夷的身上越来越有亡母齐世柔的风范了。
回过神来,老将军笑着收下,“洛太师有心了。”
“祖父,辛夷有个不情之请。”白辛夷转头看向老将军。
“哦?你说。”基于白辛夷刚才的表现,老将军对她也宽容了许多。
“辛夷很是中意这幅弓箭,祖父可否将它赠予辛夷。”白辛夷期待的望着老将军。
“二姐姐莫非就想靠着一块寿安福,就想让祖父赠礼不成!”白子苒一听便不乐意了。
白子柒恢复理智,站出来,“三妹虽然言语过激,但不无道理,今儿参加寿宴有能力者众多,中意这幅弓箭之人怕也不在少数,二妹妹若真是想要,总得让大家心服口服才是。”
洛知衡微微一笑,饶是觉得有趣,“若老将军同意,倒不如举行一场比试如何?”
“祖父,今儿本就是给大家展示自己的机会,倒不如就如太师所言。”白子柒借着机会上前建议道。
直到后来,白子柒才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冲动想看白辛夷出丑而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柳娇娥站出来附和道:“子柒说的没错,今儿也是辛夷大病初愈后第一次参加父亲寿宴。”
老将军看了看白辛夷,心里有些担心,“可是……”可是白辛夷要如何跟他们比?
白辛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从这儿便能看出究竟哪些人是真惦记着她,哪些人又是假心假意。
“祖父,大姐和柳姨娘说的没错,无论比试如何,箭归谁手,权当给大家助助兴了。”白辛夷倒也没在怕,一脸坦然。
既然白辛夷都这么说了,老将军也不好拂了大家的面子,“既然太师有意,一副好的弓箭自然要配上一位好的主人,只要中意这幅弓箭之人,都可以参加比试。”
既然奖励为弓箭,那么由老将军选定比试的项目就为射箭。
每人有五支箭,射中圆心最多的人获胜,若出现相同的数,那么再进行一场加试。
白子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来到白辛夷身边,“白辛夷,稳着点,可别把我们将军府的脸丢尽了!”
“不劳妹妹费心。”白辛夷说完,冷如冰窖般的凑到白子苒耳边,“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白辛夷你什么意思?”白子苒不明白辛夷所指含义。
发生过的事,白辛夷自然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该还的债该报的仇,她一样也不会落下。